HP空镜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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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做什么！”卡洛亚斯挡在拉尔夫床前，将魔杖指向梅林。
　　梅林垂下头：“我不能让他记得这件事。”
　　“那你问过他的意见没有？”卡洛亚斯冷冷地说：“你是他的什么人，可以代替他做决定？”
　　“我不是他的什么人”，梅林脸色浮起一层痛苦的神色，转身走出了房间。
　　卡洛亚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收起魔杖，也走了出去。梅林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卡洛亚斯走过去，将身体靠在雕花栏杆上，夏季晚上湿润的空气中飘着蔷薇花的香气。卡洛亚斯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在你心里，他是亚瑟，还是拉尔夫？”
　　“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梅林低下头去，看着月影下微微摆动的花枝，声音低下去：“在我心里，亚瑟和拉尔夫，都是我必须要保护的人。”
　　“为什么是保护而不是得到？”卡洛亚斯困惑地皱起眉：“你爱他不是吗？”
　　梅林发出揶揄的笑声：“卡洛亚斯，你在玩弄权术方面是个老手，可是在爱情里你只是个初学者。”毫不介意卡洛亚斯眼底升起的怒火，梅林自顾说下去：“我第一次见到亚瑟的时候他才十二岁，当时我正经历了一次长途旅行，身心俱疲。正好尤瑟王希望我可以担任他儿子的教师，我便答应了下来。那时候他骑马立在我面前，嚣张地说：‘想要教导我，就先打败我吧！’”
　　看着梅林仿佛沉浸在往事中的愉悦表情，卡洛亚斯也似乎被他的讲述吸引了，不由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梅林不由得笑出来：“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让他挂了彩。等他伤好后，变成了我的小跟班，他有着旺盛的精力，对任何事情都抱有好奇心，并且乐意学习它们。亚瑟是个非常好的学生，而我也喜欢他，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教给他。后来尤瑟王去世，我协助他登上王位，帮助他平定国内的叛乱。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和最默契搭档。我以为这种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亚瑟对我说他爱我。”
　　卡洛亚斯淡淡地说：“俗套的爱情故事结局总是相爱的人会在一起。”
　　梅林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可是我们是在生活之中。”
　　“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分开？”
　　“没有分开”，梅林低下头，声音是饱含沧桑后的平静：“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所有没有分开。英格兰对曾经的罗马帝国的统治深恶痛绝，当然还有与他们相关的习惯风俗，比如与同性之间的爱情。虽然罗马人早已经离开，但是这种厌恶却已经深入英格兰人的骨髓。亚瑟他是英格兰的王，他的人民若是得知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一定会推翻他的。而且那时候我认为他太年轻，不懂爱情，只是因为太过依赖我而混淆了自己的感情。所以我拒绝他，然后为他迎娶了格尼薇儿，结果却造成了四个人的痛苦。那是我这辈子犯得最大的一个错误，至今我依然无法原谅自己。”
　　卡洛亚斯的目光落到卧室的床上，拉尔夫正在沉沉睡着。
　　“既然他在这里，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呢？”
　　梅林摇头：“已经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且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又何必放任自己去招惹他呢？能够这样看着他，看着他生活得很好，在我看来已经是最大的奢侈了，毕竟我从没想过可以再次遇见他。”
　　卡洛亚斯正要再说什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门外是城堡的仆人，告知他们该隐已经回来了，请他们去楼下客厅见面。当他们进去时，该隐正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是昏迷的薇薇安。看到两人不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我消除了她全部的记忆，现在她可是比新生婴儿还要纯净了。”
　　“谢谢。”梅林低声道谢。现在这样对薇薇安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吧？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该隐挥手让下人把薇薇安带下去。
　　梅林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要什么？”
　　纤纤玉指在半空画了一个圈，准确地指向卡洛亚斯所在的位置。
　　“不行！”
　　“我同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说不行的是梅林，说同意的是卡洛亚斯。
　　“为什么答应他？”梅林怒气冲冲地看着卡洛亚斯。
　　“我不喜欢欠人情”。卡洛亚斯瞥了坐在沙发上的该隐一眼，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得到后者一个暧昧不明的笑，“来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该隐走到卡洛亚斯身边，动作温柔地拨开他颈上的碎发，眼睛的颜色变成了深沉的幽兰。尖尖的犬牙摩挲着柔软的皮肤，然后刺入。
　　卡洛亚斯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颈侧流了下来。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端。卡洛亚斯紧咬着唇，忍受着越来越强烈的疼痛。眩晕的感觉越来越重。
　　该隐从卡洛亚斯的颈侧离开，拭去嘴角的血迹。卡洛亚斯的血，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味呢！
　　无视该隐仿佛看食物般地注视着自己，卡洛亚斯面无表情地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瓶补血剂喝下，然后起身上楼。
　　把拉尔夫带回布兰顿庄园，在家庭医生检查后宣布他只是暂时昏迷没有大碍，一家人才放心地回去休息。当然，卡洛亚斯没有让他们发现自己的伤。
　　Voldemort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看了看依然还有厚厚一叠的文件，又瞄了一眼挂钟，终于还是决定回房睡觉。疲劳过度反而睡不着，Voldemort只能睁着酸涩的眼睛，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
　　“如果可以，下次请走正门！”Voldemort没好气地瞪着从阳台溜进来的卡洛亚斯。
　　“这样更有情趣不是吗，朱丽叶？”卡洛亚斯温柔缱绻地看着魔王陛下。
　　回答他的是一个迎面飞来的枕头。卡洛亚斯侧身避过，从善如流地爬上了魔王陛下的床。
　　“滚开！”因无法入睡而情绪暴躁的Voldemort吼得气势十足，可惜对这个可恶的入侵者丝毫不起作用。卡洛亚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抓住Voldemort推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拜托让我睡一会儿……”
　　听着卡洛亚斯有气无力地声音，再看看他苍白的脸色，Voldemort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你干什么去了？”语气正有着不易察觉的担心。
　　“明天我再告诉你……”卡洛亚斯含糊不清地说，抓着Voldemort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Voldemort正要发火，便见卡洛亚斯呼吸声平稳下来，已经睡着了，脸上依然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这个混蛋！Voldemort在心中把卡洛亚斯咒骂了一顿，一低头却看见他被露水打湿的长袍下摆。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帮他脱掉。一边为卡洛亚斯除去身上那些繁琐的衣物，一边在心中腹诽着。竟敢让Dark　Lord为他做这种事，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腹诽终止于在看到卡洛亚斯臂上的伤的时候，艳丽的瞳眸变得愈加幽深。
　　手臂上长长的一道伤口，衬着莹白的皮肤显得愈加的狰狞，伤口周围还有已经干涸的血液。Voldemort看了一眼床上依然在沉睡的人，恨不得直接掐死他。深吸几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他起身去翻出已经被他遗忘许久的药箱。卡洛亚斯手臂上的伤是由强烈的黑魔法造成的，魔药没有什么作用，只能等待自然愈合。
　　仔细地清洁伤口周围，然后动作轻柔地缠上绷带，最后打了一个结，大功告成！一抬头却发现卡洛亚斯正笑眯眯地注视着他。Voldemort心中气极，手下也不留情，在卡洛亚斯的伤口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疼……”卡洛亚斯到抽一口气。
　　“活该！”Voldemort瞪他。
　　无视Voldemort的死亡射线，卡洛亚斯紧紧抱住他，声音仿似叹息：“还好我们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好了。

　　第六十五章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好不容易哄走了母爱泛滥的艾斯菲娜，卡洛亚斯登上即将启动的列车，穿过拥挤的人群寻找座位。
　　“卡洛亚斯，这里！”纳西莎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里探出头来，朝卡洛亚斯挥手。
　　“多谢了！”卡洛亚斯把行李放好，向同坐的另外两个人——希尔芙和西弗勒斯打过招呼，在西弗勒斯身边坐了下来。
　　正当四个人聊着各自暑假的见闻时，隔间的门被人拉开，售货员礼貌地探进头来询问他们需要什么。卡洛亚斯因为在暑假没有回信而遭到了惩罚，把手推货车上的食物每样都买了一些，放在桌上供大家取食。就在这时，隔间的门再次被人拉开，这次是卢修斯。
　　“西西，你该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材，否则会嫁不出去的！”卢修斯诚恳地向纳西莎进言，当然，如果他不是动作迅速地打劫了纳西莎手中的巧克力蛙这些话会更有说服力的。
　　“卢修斯亲爱的，伤害一位淑女脆弱的心可不是绅士的行为”，纳西莎甜甜地说，并朝他抛了个“媚眼”。
　　“西西，你的假睫毛要掉了”，卢修斯善意地提醒她。
　　“那是真的！”纳西莎怒吼。
　　一旁的希尔芙连忙拉住要冲过去找卢修斯拼命的纳西莎，强忍住笑提醒她：“西西，‘淑女’可不应该这么大吼大叫的！”
　　卡洛亚斯则是不着痕迹地拉住卢修斯：“你已经收到级长徽章了？恭喜！”
　　“我的荣幸！”卢修斯行了一个夸张的绅士礼。
　　“卢修斯，你在这里”，斯莱特林新上任的女级长，五年级的萨尔玛·布雷恩含笑走了过来：“我们该去巡视车厢了！”
　　“我先走了”，卢修斯和四人告别后，便跟在布雷恩身后离开，去履行他们属于级长的职责去了。
　　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厅，所有的疲惫都仿佛一扫而空，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挺了挺脊背，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这是霍格沃茨所独有的魔力。
　　卡洛亚斯看着那些新分入的孩子拘谨地走到长桌边坐下，脸上带着羞涩的不安与期待。现在的他们只是带着带着第一次离家的兴奋和对新生活的憧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和信仰。但是他们总有一天会长大，会把“斯莱特林”所代表的一切融入自己的骨血，然后，明白责任与坚持，明白孤独与忍耐，明白荣耀与勇气。然后，成熟。成为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
　　经过等待的果实总是更加甜蜜与芬芳。
　　而斯莱特林，从来不会让他们失望。
　　卡洛亚斯手抚着下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邓布利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孩子们，在享用你们丰盛的晚餐之前，先认识一下我们新任的学校管理员，弗克彻斯先生。一位非常可爱的年轻人。”邓布利多说着，还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卡洛亚斯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教师席上一直再和斯普劳特躲在角落小声交谈的人站起来微微扶了扶帽檐，抬眸一笑：“我对各位的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希望各位不要给我机会让我请你们我的办公室喝茶。”
　　帽子下俊美的容貌顿时换来台下女生狂热的掌声，还混杂着几声尖叫。卡洛亚斯笑容未变，眼神却冷了几分。梅林这个家伙竟然瞒着他跑到这儿来，他是想干什么？
　　用过晚餐之后，邓布利多站起来说完他那永远让人不知所云的开学祝词，然后开始指挥着众人唱校歌。一条长长的金色的绸带从魔杖里飘出来，高高地升到桌子的正上方，像蛇般地蜿蜒成成一个个的单词。邓布利多将魔杖舞成指挥棒指挥着众人，曲调不一的歌声响了起来，其中尤以格兰芬多的最大声。斯莱特林所有人几乎都是用自己最快的语速小声念完了歌词。校歌也是学校和学生所签订的契约的一部分，所以小蛇们即使万般不愿，也不能够省掉这个环节。
　　“啊，音乐——”鬼哭狼嚎般的歌声结束，邓布利多站起来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是一种超越自我境界的魔法！好，现在是睡觉时间了，级长们带着大家回去休息吧，做个好梦！”
　　经过了一天的劳累，所有人都又累又困，给新生们训完话分配好寝室之后，所有人便都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去休息去了。当然，这其中可不包括卡洛亚斯，他那曾和丛林特种兵一块训练过的身手对这种程度的劳累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反应，所以他现在精神奕奕地通过霍格沃茨的密道找到了梅林的办公室。
　　“我该称你为梅林先生呢还是弗克彻斯先生？”卡洛亚斯端起面前的红茶轻啜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反正都是我，叫那个都可以”，梅林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笑得春光灿烂。
　　“你来霍格沃茨做什么？”卡洛亚斯问道，把茶杯放到一边，免得他一个忍不住扣到梅林头上。
　　“我在找工作，正好霍格沃茨要招人我就过来了”，梅林诚恳地回答：“你知道我现在拿回了自己的身体，不再是灵魂状态了，自然要想办法养活自己了！”
　　“我的耐心有限”，卡洛亚斯轻抚着食指上的戒指，声音冷了下来：“回答我或者被扔出霍格沃茨，你自己选。”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梅林举手做投降状，忍不住嘀咕：“真是一点都不幽默！”在卡洛亚斯的眼刀飞过来之前连忙说出了真正的原因：“‘钥匙’在拉尔夫身上的消息，是从霍格沃茨传出来的。”
　　“消息确定吗？”卡洛亚斯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捣鬼而他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发现？
　　梅林看出卡洛亚斯心中所想，说道：“薇薇安他们找了这么久却毫无所获，而这个人却找到了，可以看出他绝对不简单！”
　　“而且他并不一定是霍格沃茨的人，有可能是通过霍格沃茨故意混淆我的视线”，卡洛亚斯推测。
　　“你说的也有可能”，梅林揉揉太阳穴：“不过这一点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只能先从这里查下去了。”
　　“我去安排人”，卡洛亚斯起身往外走去。他们必须将这股势力连根拔起，否则拉尔夫还会有危险。
　　Voldemort背靠着一棵树坐在草地上，一条腿屈着，另一条随意地伸展在地上，一本硬皮封面的书搭在腿上展开着，偶尔伸出手翻一下书页，姿态慵懒而随意。不远处，小龙在草丛里打着滚，自己玩得不亦乐乎。Voldemort偶尔抬头看一下小龙，然后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书里。突然一只手从斜刺里伸出，毫不客气地拿走了魔王陛下腿上的书。
　　卡洛亚斯？Voldemort有些惊讶地抬头。这个人走路都不带声儿的吗？而且他的警觉性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人都走到近前了竟然都没发现？
　　卡洛亚斯丝毫不在意魔王陛下的纠结，把手中的书随意地往地上一扔，然后自己躺在了地上，还不忘惬意地把头枕到Voldemort的腿上：“今天真是个适合晒太阳的好日子啊！”初秋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燥热，的确很适合晒太阳。
　　Voldemort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俊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滚开！”Voldemort低喝。
　　“不要！”卡洛亚斯干脆利落的拒绝，笑眯眯地看Voldemort脸上风云变色。Voldy不知道就是他这幅明明气得恨不得杀了他才解恨却又不得不费力隐忍的表情，让自己忍不住得想要“欺负”他呢！
　　Voldemort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开始在心里认真计算杀了卡洛亚斯自己可以活下来的可能性有几分之几。
　　卡洛亚斯被他的表情逗乐，不由笑出声来，然后在Voldemort发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