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空镜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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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白皙的肩膀上多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往外渗着丝丝血液。
　　卡洛亚斯低下头，温柔地舔去上面的血液。
　　“Voldemort教授，你在吗？”壁炉中传来严肃沉稳的声音，是麦格教授。
　　“放开我！”Voldemort压低声音说道，想要推开卡洛亚斯。奈何他被吻得浑身发软，完全使不上力。
　　“别管她……”埋首在他颈项啃咬的卡洛亚斯咕哝一声，继续在他身上点火。
　　麦格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Voldemort教授，学校被不明身份的人侵入，如果你听到我的留言，请马上赶到校长办公室
　　“放开我……学校……啊……出事了……”Voldemort喘息着说。
　　卡洛亚斯松开对他的禁锢：“今天就先放过你了。”说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个无声咒，两粒纽扣安安稳稳地又回到了它们原本的位置，抬手为他扣好纽扣，再招过一旁的袍子为他穿上，同样把所有扣子扣得严严的，确保不会春光外泄。
　　Voldemort看着认真为他扣衣扣的卡洛亚斯，心里五味杂陈。若是别人敢这样冒犯他，恐怕早就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可是面对这个人，原先的杀意竟似早已褪去不留丝毫痕迹。Voldemort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会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了？
　　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卡洛亚斯一抬头便看到Voldemort一脸纠结地看着他，心下暗笑，抬手抚上那被他吻得肿胀的红唇，不正经地笑道：“怎么，终于发现自己迷上我了？”
　　看着笑得一脸欠抽的卡洛亚斯，Voldemort额角的青筋直跳。他怎么就栽在这么个人手里了？越想越气，索性对着在他唇上作乱的手指一口咬下。
　　“嘶！”Voldemort这一口咬下去毫不留情，让卡洛亚斯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Voldemort松口，抬眼挑衅地看着卡洛亚斯，舌尖似乎回味什么美味般地舔过嘴唇。
　　卡洛亚斯觉得自己的鼻血有喷涌而出的趋势。
　　Voldemort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长袍在身后翻滚如云，气势惊人。
　　卡洛亚斯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深可见骨的牙印，只能苦笑：“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第五十八章

　　轻挥魔杖，一片狼藉的房间瞬间又恢复了它的原貌。检视了一遍自己的成果，卡洛亚斯满意地收回魔杖，悠闲地晃了出去，想找回自家儿子。如果Voldemort回来看到宝宝没躺在床上，那遭殃的可就是他了。至于那些潜入霍格沃茨的可疑分子，有邓布利多操心就好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只是世情往往与所期待的背道而驰。你不找麻烦，麻烦却偏偏来找你，卡洛亚斯亲身验证了此为真理。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踏在石板地上的脚步声清晰地传出，魔法灯的光芒忽明忽暗，在地上投下游移不定的阴影。卡洛亚斯停住了脚步，慢慢地眨了眨眼睛。视网膜上留下几道模糊的残影，几乎让人误以为是错觉。原本空旷的走廊突然出现了四个脸色苍白的高大男子，将他围在中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几欲令人作呕。
　　“各位有何贵干？”卡洛亚斯脸色带着他惯常的那种温和的笑容，慵懒地站在那里。看似不经意的姿势，却是蕴满了力量，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我们又见面了呢”，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暗红色的长发在灯光下竟似不反光般，是暗沉的铁锈色，眼中闪着阴鹫的光，唇边却是带着完美的笑容：“看来我们还真是缘分不浅呢。”
　　“看起来是这样”，卡洛亚斯点头表示赞同，脸色的笑容越发柔和起来，手抚上自己的颈侧，“只是不知道这次你会不会有上次的好运气。”
　　“那得试过了才知道”，男人上一刻还是笑眯眯的，下一刻表情便是一片冷凝，手一挥下令：“把他给我抓住！”
　　四人一起扑向圈中的卡洛亚斯，手即将碰到他的一瞬间却突然消失了踪影。下一刻他出现在四人的身后，魔杖中冒出一条火龙，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四人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在高温下燃烧殆尽，变成了一堆粉末。
　　这也太厉害了吧？看到这种情况，卡洛亚斯也有些愣了。他当时询问爱丽丝长老对付吸血鬼的魔咒，便是给的他这个。他学会了却并没有试用过，想不到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暗中决定以后再努力敲些魔法书籍的卡洛亚斯，一抬头便看见唯一活着的吸血鬼靠着墙，原本便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人气。
　　手中的魔杖挽出一个漂亮的杖花指向吸血鬼，毫不客气地读取他的记忆。虽然遇到了一些抵抗，但并没有破坏他的举动。吸血鬼年纪越大能力越强，而这个吸血鬼显然还很年轻。而且血族大部分人注重的是力量和速度，很少有潜心修习魔法的，所以才让卡洛亚斯占了便宜。
　　卡洛亚斯收回自己的魔力，微一沉吟，正要开口却被传来的脚步声打断。趁他愣神的功夫，吸血鬼猛地一纵身从窗户里跳了下去。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远处的脚步声急促了起来，似乎是向这边跑了过来。定是在巡逻的教授们吧，不想再平添麻烦，卡洛亚斯迅速幻影移形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卡洛亚斯越想越不对劲，略一思考，打开水镜招来了光明骑士们的队长弗雷克？冯？贝克曼。（注：格林德沃留下的势力组织名称是光明骑士团，标志是鸢尾花。）
　　“主人，有什么吩咐？”水镜中闪现出贝克曼那张严肃的脸。
　　“我要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贝克曼的工作很有效率，只是一天时间一份调查报告便交到了卡洛亚斯的手上。
　　昨晚的搜捕无功而返，让Voldemort憋了一肚子火，在办公室里一边来回踱步一边不带脏字地将邓布利多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卡洛亚斯坐在沙发上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喝茶，偶尔附和几声。好不容易等他发泄完了，时间也到了晚上了。吃过晚饭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特殊训练过的猫头鹰便将信送了过来。
　　他曾遇见两次的吸血鬼名叫雷伊？霍尔德，四百岁，因为是薇薇安女王唯一的孩子，在血族中地位很高，此次出来似乎是奉其母之命寻找什么东西。至于寻找什么东西，贝克曼注明没有查到。
　　格林德沃掌权之时，曾在各方势力中安插过人手，血族自然也不例外。吸血鬼一项看不起人类，可以被收买的肯定是一些小角色，贝克曼的消息来源必定就是这些人。他们不属于权力中心，这些事自然便不会得知。就算卡洛亚斯昨晚读取了雷伊？霍尔德的记忆，也只是发现他在寻找一个名为“钥匙”的东西，至于那东西具体是什么连他也不知道。由此看来这个“钥匙”对他们而言必然是干系重大了。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卡洛亚斯的手指划过面前的纸张，最后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当梅林回来的时候，卡洛亚斯一脸阴沉地坐在书桌后，双手环胸一副正在等他的样子。
　　“怎么，几天不见就想我了？”梅林笑嘻嘻地凑过来，语气透着不正经。
　　卡洛亚斯不说话，只是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找出什么来。
　　梅林却没被他身上的低气压所影响，一径凑过来，不解地看着他：“脸色这么臭，是不是最近欲求不满了？”
　　“昨天晚上我被血族的人攻击”，卡洛亚斯沉声说，仔细观察着梅林的表情。
　　梅林面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又浮上他惯常的那种满不在乎的笑意：“看你好好地坐在这里，自然是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了，要我恭喜你吗？”
　　“那倒不必”，卡洛亚斯抬起头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攻击我的人名叫雷伊？霍尔德，据说是薇薇安女王的孩子。”
　　卡洛亚斯面前的茶杯里氤氲出的热气使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梅林突然觉得，自己从未将这个人看真切过。
　　卡洛亚斯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薇薇安曾是梅林的女弟子，据说还是一对情侣，后来因爱成恨把梅林给囚禁了起来。他自然知道传说不足以相信，至少据他所知梅林的结局就完全不是那样。不过传说总归是有迹可循的。
　　“啊”，梅林笑得有些勉强，“他们在找‘钥匙’。”
　　果然又是“钥匙”！卡洛亚斯的声音不由有些激动：“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具体怎样我也不太清楚”，梅林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它是魔神要找的东西，而且似乎对他十分重要。那时候虽然他的实体无法挣脱封印，但是他的精神力所幻化的幻影却来到这里，挑动那些沉侵在黑暗中的生物为他寻找所谓的‘钥匙’，薇薇安便是其中之一。她不仅为那个人卖命，甚至为了获得永恒的生命而接受了初拥，成为了血族中的一员。”那个聪慧坚忍的女孩子，最终完全被黑暗所吞噬，不能回头，无法回头。偶尔想起也只能是无奈地叹息一声。
　　“既然连你都不知道，血族的人又是怎样得到消息说那东西是在我身上的？”卡洛亚斯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低垂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梅林莫名紧张了起来，他听到自己清楚地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卡洛亚斯一挥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茶杯哐啷一声碎掉，浅黄色的茶水在纸张上留下明显的茶渍。他抬头看向梅林，脸上的表情却是与他刚才的火爆动作不相符的平静：“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会将我推出来做活靶子？”
　　“对不起。”梅林垂下眼睑不看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而他唯一能说的，也不过是如此苍白的一句抱歉。
　　“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吗？”卡洛亚斯冷笑，不想承认自己在等他的解释。近十年的时间，已经足以催生一段友谊。
　　“对不起。”依然是这沉默的三个字。
　　“若不是你保护的人是拉尔夫叔叔，我一定马上杀了你！”卡洛亚斯一甩袖子向外走去，毫不掩饰他的暴怒。结果却又鬼使神差地留下一句话：“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他了。”
　　“谢谢。”身后传来的低语融在叹息中，悠悠飘散在空气中。
　　自那天发过火之后，卡洛亚斯和梅林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有好几次梅林想跟他说话却因为他寒冰般的脸色而欲言又止。卡洛亚斯知道自己这种仿佛小孩子闹脾气般的行为十分幼稚，梅林的行为他也完全理解，若是换了他可能做得更加不留余地。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放下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他无法放下。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
　　日子一天天毫无悬念地过下去，圣诞节的彩灯还没有取下去，新年便在一片飞雪中到来了。卡洛亚斯的父母在圣诞节后便飞去了夏威夷过他们永远的蜜月，剩下的假期他便索性回了霍格沃茨，继续完善魔法阵。
　　Voldemort最近忙得团团转，卡洛亚斯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的人影了。新年第一天的一大早，他便去Voldemort庄园逮人，结果又是扑了个空。小龙被接回了蒙迦莱，卡洛亚斯抓着在壁炉前打盹的纳吉尼问她Voldemort的下落，结果是连她也不知道。
　　卡洛亚斯翻了翻Voldemort的行程表，今天的一栏是空白的——就算是食死徒也是需要假期的。那他到底是去哪了呢？卡洛亚斯手扶着下巴苦苦思考着。突然灵机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地点。Voldemort该不会是去了那里了吧？

　　第五十九章

　　从昨天晚上便开始下雪，到现在地上已是积了厚厚的一层，脚一着地便陷进一片柔软中，发出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这是一个荒僻的墓园，杂乱无章的坟茔星罗棋布，残碑隐藏在雪下，间或有几根枯黄的草梗从雪下探出头来，在寒风中瑟瑟发着抖。呼出的气息遇冷变成了白雾，让视线变得有些朦胧。卡洛亚斯抬起头，视线落在背对他站立的Voldemort身上。他穿着黑色的巫师袍，在一片茫茫白色中十分显眼。脊背一如他习惯的那样挺得笔直，却是消瘦得惊人，以致卡洛亚斯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凸出来的肩胛骨。只是一个背影，却有着那样决绝的姿态，仿佛可以拒绝全世界。
　　他在自己和外界之间划下一道分界线，不去靠近，也不允许接近。
　　卡洛亚斯的手紧握成拳。他几步走到Voldemort跟前，怒极反笑：“如果你要自杀的话也该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你收尸！”Voldemort的肩膀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花，甚至连睫毛上都有了一层细小的冰渣，天知道他这个样子站在这里多久了！
　　Voldemort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脚下。那里是一块断成三截的墓碑，深陷在泥土中，被风雨侵蚀的模糊的碑面上，依稀可以看到“梅洛普？岗特，？——1927。12。31”的字样。
　　看他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卡洛亚斯无法，只得脱下身上的大衣把他紧紧包裹住，顺势抱住他，卡洛亚斯这两年身高猛窜，Voldemort微微一低头，便可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完美得契合在一起。
　　卡洛亚斯为他拂去发上的雪花，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呢？”
　　“为什么她生下我，却又不肯要我？”Voldemort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似乎是在询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我们都是命运作弄下的可怜虫。”卡洛亚斯看着纷乱的雪花，眼神中有着隐忍的伤痛，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有些事情，无法选择，无可避免，最后也不过只能喟叹一声，叹天意弄人。
　　“是吗？”Voldemort低低地应了一声，将头埋进了卡洛亚斯的胸口。
　　卡洛亚斯感到有微微的热意透过布料传过来，胸口的地方像被火灼烧。卡洛亚斯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环着Voldemort的手臂，忽视他怀里的人那微微的颤抖，因为他的脆弱，不许别人看到。可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也许真得只有两个人拥抱着才能取暖。因为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残忍。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离开我呢？”良久，Voldemort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轻微的鼻音。
　　“我不会离开你。”心脏的部位仿佛痉挛了一下，疼痛缓缓弥漫开来，承诺的话语不经思索便脱口而出。
　　“永远吗？”Voldemort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被水汽润泽的眸子宛如闪闪发光的红宝石。
　　“永远。”卡洛亚斯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稍触即离。这个吻无关□，而是将他的承诺，带给他。
　　第一次，Voldemort主动抱住他，卡洛亚斯听到他说：“我可以相信你吗？”
　　“认真看一下吧，然后决定要不要相信我”，卡洛亚斯拉起Voldemort的手：“不过现在，我们回家吧。”
　　Voldemort怔了一怔。在他的认知里，唯一可以勉强看做“家”的存在，便是霍格沃茨。就算是Voldemort庄园，也不过只是一幢得以栖身的房子而已。可是自从卡洛亚斯？布兰顿出现之后，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同，就连那所房子都因为充斥了另一个人的气息而变得不再冰冷。这种连灵魂仿佛都暖起来的感觉，让他在这个人面前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被打破，不是不害怕的，不是不抗拒的，习惯了猜疑的心下意识地拒绝所有的温情，可是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要相信。
　　反握住卡洛亚斯的手，微笑说：“好。”
　　Voldemort从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不会因为害怕失败而踌躇不前，所以他要抓住，即使只有一瞬间。
　　无视门上朝他搔首弄姿的美杜莎，卢修斯说出口令后目不斜视地走进了Vo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