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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落月流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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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我的存在是个错误,那么就让它彻底的错下去吧!”晨殇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拂袖掠影而去,快得如同闪电,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追上他的身影。
  冷泽吐了一口鲜血,忧伤的看着落月:“姑姑,泽儿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吗?”
  “不,不是的!泽儿,不是的……”落月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啊!

  迟来的了断

  花凉静静的站在那里,她已经在这里守了几年了,一切都遵照祭司大人的吩咐,没有一只苍蝇能够从禁宫里面飞出来。
  轻轻的闭上眼睛,花凉吐纳着体内的灵气,开始静静的修行,能在这样枯燥而且乏味的一小块地方站上十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有守护死卫的女子,全是凭着心如止水的灵力修行,才做到这一点的。
  晨殇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花凉面前的时候,她被大大的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见过身法如此之快而且悄无声息的人。
  “祭司大人。”她拜了下去,对于主子的事情,她从不会过问,她只有一个使命,就是服从,无条件的服从一切命令。
  “将结界撤了。”晨殇轻轻抚过手里的琴身,淡淡的说道,他的眉宇一片平静淡漠,眼神却寒得如同天山上千年不化的冰。
  花凉依言撤去了结界,露出宽敞的玉阶大道,顶上那座雄巍威峨的禁宫晶莹剔透,流着温润的光泽。
  一步,又一步,晨殇慢慢的向上面走去,每走一步,他身上的衣袍便变一分颜色,每上一阶,他眼中的汹涌便更多一分,漆黑得纯净的眼瞳,开始泛出浅浅的莹紫。
  长长的袍曳拖在身后温润的玉阶之上,慢慢的变成了黑色。
  浓重得如同深渊的黑。
  绚丽得如同魅魔的紫。
  魔化后的邪魔强大无比,比如紫煜,可摧天灭地,却没有自己的心智。
  自愿堕魔的祭司却无人能及,比如晨殇,他的唇角扬起俊逸出尘的笑意,却可以在一瞬间倾覆天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今天,应该是一个了断了。
  无圣宫欠我们的一切,应该通通归还!
  黑色的袍翼如同地狱里的黑色莲翼,缓缓的绽放,晨殇抱着琴缓缓走进了禁宫大殿,眸如流星面如冠玉,平日那股灿烂朝气的笑意早已不在,只是浅浅的扬起唇角,似是怜悯又似嘲笑的看着壁画上的四位长老,面容清越无绪,全身散发出那种不怒而威的慑人气息,竟似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骄傲而又霸气。
  轻轻的将琴放了下来,晨殇席地而坐,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琴弦,微微侧着头,乌黑的发丝倾泻下来,将他俊美的容颜衬上一丝妖娆,更显得阴柔妩媚,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脸,却生生的变了一个人。
  “几位长老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呢?”晨殇慢吞吞的说道,嘴角噙着一抹绝美的笑意,似是好整以暇的欣赏着风景,又似是只是简单的准备抚琴听雅。
  “你是要来讨债么?”火长老从墙里走了出来,其他三位长老都缓缓的走了出来,“娃娃,许多事情,我们在做决定的时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就真的如此介怀?”
  晨殇轻轻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让他的容颜轻微的舒展开来:“我不是来听你们发牢骚的,既然世间之事不尽如人意,何不倾听我抚琴一曲,静气宁神呢。”
  风长老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也罢,我也活了这许多年了,早已看惯了世间变幻,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要怎样处置都随你。”
  雷长老哼了一声:“你想要死,我可不想死!虽然我们五百年前元气大伤,却不至于连一个小娃儿也敌不过,大不了同归于尽!”
  水长老看了看晨殇,再看了看火长老,没有说话。
  “我只是来讨回我和夜白的东西而已,一曲过后,你们是生是死,皆与我无关。”晨殇淡淡说道,长指轻抚,一声清越的琴音响起,竟似天籁,袅袅清泉冉冉淡烟,所有的人都心神一恍,脸上齐齐变色。
  “丫头从小到大,都没有听到我弹过一曲像样的调子,如今却是让你们饱了耳福,能听到这一曲人间不得闻的琴音。”晨殇轻轻说着,长指轻动,勾捻抚按,那琴音似是最清透的白雪,浸人心沛凉彻透骨,一只只黑色蝴蝶从琴弦上慢慢飞出,在整座莹白的大殿中,轻轻颤动着深黑的幽萤,妖冶如地狱里的曼陀罗。
  “冥蝶之音!”火长老惊呼一声,指尖飞火射了出去,几只蝴蝶被那火粘到,在空中晃了几晃,竟一点也没有被烧到,而是继续在空中漂亮的打着旋儿。
  “娃娃,看来我们是留你不得了!”火长老看着晨殇,眼里涌出一股莫名复杂的情绪,他一直很舍不得晨殇,可是,眼下如果不杀了晨殇,将会引来这世间最大的祸劫,甚至可能会比五百年前更为惨烈!
  “你们自以为是神,可以任意操控别人的命运。”晨殇对他的杀机视而不见,而是慢慢的抚着琴,“当初你们决定杀了夜白,如今再多杀我一个,又有什么稀奇?想要取我的命,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到最后一句,晨殇倏的抬起眸子,眼睛里泛出欲赤的紫,透着无尽的冷冽与寒气,指尖快速的撩拨起来,琴音急转,如金戈铁马,又似撕帛裂锦,殿外的天空突然变色涌起厚重的乌云,一道乍雷重重的劈响,在乌黑的天穹中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狂风突起,夹杂着些许残败的花瓣与碎石涌了进来,阴沉的天色,狂乱的风吹得四大长老睁不开眼睛,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晨殇清楚的听见无圣宫里的宫女一片惊呼嘶喊,飞沙走石想必已然席卷了整个无圣宫。
  落月抱着冷泽惊慌的看着突然转暗的天色,无数的杏花树被连根拔起,狂风里带着猛烈的呼啸,摧枯拉朽的毁灭着四周的一切,像是老天也在哀鸣!
  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落月紧紧的将冷泽护在怀里,银勾插入地面固定着已经不稳的身形。
  “宫主!”伏珠御着剑冲了过来,“宫主,不好了,邪魔!”
  “什么!”落月大吃一惊,是什么邪魔竟然会侵入到无圣宫里来!她猛的低头看冷泽,他的眼睛却紧紧的闭着,因为刚刚晨殇那一重击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
  “是晨殇大人!他堕魔了!”伏珠悲戚的说道,千木发现消息第一个赶来报信,而预言石,竟然在晨殇摧天灭地的力量中被毁了!
  落月紧紧的咬住下唇,面容一片悲伤,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殇,竟然自愿堕魔!他要毁了这一切吗,毁了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吗?
  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整片天都暗沉下来,乌云已然漫延到圣仙城里,带着浓浓的悲伤气息,带着欲要毁灭一切的黑暗,遮天盖地的向四面八方袭去。
  “替我布界,我要救醒冷泽。”落月果断的吩咐道,晨殇堕魔,只有冷泽可以帮她了,不管他的力量再弱,但她都要一试,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殇走进那条不归之路。
  黑色的蝴蝶在大殿里疯狂的飞舞,卷起无数劲风,如同一柄又一柄利刃,撕碎着它们能触碰到的一切,晨殇浓黑的长发飞扬起来,散乱的发丝模糊了他的容颜,只有那抹轻扬的笑意,明艳得如同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子,却带着永远也不能企及的森寒。
  四大长老刚开始还能布界维持,后来便支撑不住,所有的结界都被黑蝶撞成碎片,许多蝴蝶破碎的坠落下去,瞬间便再来一只补上,尖锐而清冽的琴音,在此刻成了杀人的利器,疯狂的屠戳着周围的一切。
  晨殇的强大,早已无人能及,就算是四大长老没有受到五百年前那一重创,也远远不可能束缚住他。
  他集结了邪魔和祭司的所有力量,而且重堕入魔,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他的袭击。
  无圣宫世代操控邪魔作为棋子,如今终被反噬。
  鲜血渐渐的从玉石上漫延开来,四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任何的反抗,冥蝶之音似是摧毁了他们的一切意志,只是痛苦而徒劳的捂着耳朵,五官都都慢慢的渗出血来,没有人惨嚎,只是低低的闷哼,一只又一只的蝴蝶不断的穿透他们的身体,再慢慢消失,再慢慢填补空隙……
  周而复始,这是一场无声的屠杀。
  晨殇按指压琴,慢慢的站起身,没有看血泊中没有生气的四人,轻轻的仰起下颌,眼里没有一丝人类应有的情绪:“夜白,如今,我算是为你报仇了。”

  血腥的屠戳

  天色沉得看不见一丝阳光,厚重的乌云似是要强压下来,圣仙城外的官道上,寂寥无人清冷无比,许多人从未见过这样怪异的天气,连平日做生意的小商贩也收摊回去了。
  一个黑袍男子缓缓的从尽头走过来,俊美的容颜料峭而淡漠,紫得几欲泛赤的眼瞳里满是妖异的狂澜翻卷,铁划沉静而安稳的别在腰间,精美的暗纹在行走间反出隐光,浓黑的袍曳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宛如泪痕。
  所有人都回家了,只有他在外面慢慢的行走着,眼里是无尽的寒冰,心里,也似积了千年的冰雪。
  走到一处有石块突出的地方时,晨殇突然停了下来,记得第一次和落月一起下山,便是在这里看到那个卖莲白的大婶,晨殇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当时的他很想尝尝那个长得像白菜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个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似乎和大人走散了,哭着走了过来,晨殇慢慢的站直身体,那孩子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大大的眼睛怯怯的看着他,好象是想寻求帮助,却又不敢。
  晨殇轻轻扬起了唇角,右手飞快的拔剑振腕再回鞘,血光四溅,那孩子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在一片血泊里。
  剔透紫眸几欲泛赤,没有激烈的情绪,也没有起伏的波澜,只有千年不化的冰雪,料峭而孤寂,如同世间最尊崇的王者,高高在上难以攀越。
  青丝飞扬,玉面流彩,黑色的衣袍在狂风中鼓了起来,这一刻的晨殇绝代风华,却残忍嗜杀如恶魔。
  丫头,得不到你的爱,便忘情绝爱罢,至少,无情无心,是解脱痛苦的最好办法。
  天空响起漫长而沉闷的雷声,浓云罩顶,挡住了所有的阳光,整个世界都似堕入无尽深渊。
  一路上几乎没有人影,却偶尔也会遇到一两个没有来得及回家的人,没有人会预料到晨殇会出手,也没有人看见他出手,只见一阵光华闪过,一切便重归于静寂,似乎生命从未开始,也从未结束。
  稀稀落落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蜿蜒的血液缓缓汇聚到一起,慢慢的凝成一条血溪。
  晨殇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落月,是她的生日,落月披着雪白的狐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探究和好奇,却没有同龄孩子应有的那股稚气,像是一个漂亮的天使娃娃,却没有她应有的那种快乐。
  那一刻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给她快乐,让她的脸上溢出她这个年龄本应有的表情来。
  晨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依恋落月,为了博她一笑,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丫头不在身边,他便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什么东西,直到发现夜白不断的提炼那些冰焰晶,不露痕迹的在丫头的四周布置下足以抵挡一个国家军队的防护结界,宁愿冒着被处死的危险饲养血奴,晨殇才终于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原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间的人……
  “晨殇大人!”有人惊奇的叫了起来,晨殇从回忆中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并不认识的青年,他两眼放光的看着他,眼里一片崇拜与仰慕之情,“晨殇大人,你什么时候下的山啊?我都好多年没有看到你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救过的那个……”
  剑影闪过,那青年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发现自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惊诧的低下头,视线里竟摄进自己的胸,腹,腿,然后落在自己的脚上。
  他的头掉了下来,而在这过程中,他看到了以另一个人的角度才能看得到的自己的身体。
  鲜血喷涌,那具身体重重的倒地,四周响起惊声的尖叫,所有的人都一涌而散,大声喊着杀人了!
  晨殇这时才发觉,他已经走到了圣仙城内。
  四周慌乱的人群不断的在慌不择路的逃跑中被挤了过来,晨殇手中的铁划已经没有机会再回鞘,剑影纷闪之间,一个又一个人倒了下去,眼睛还不甘的睁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更不知道为什么多年前那个总是一脸阳光和熙的晨殇大人会突然变成了杀人恶魔。
  尖叫声,哭泣声,嘶喊声,在晨殇听来,都像是没有了声音,脑海里不断闪过的,是他得知真相后的震惊与不信。
  那一次的论剑大会,晨殇根本不是被邪魔附身,而是晨殇本身魔化了。
  夜白能第一时间赶到大会救了落月,并不是因为他的修为有多么高深,而是他与晨殇元晶双生,在晨殇魔化之时便得到心念感应急奔而来。
  那些夜白拼着心脉俱损的危险而提炼出来的晶石……晨殇俊美的容颜有些扭曲,挥剑,振腕,血光,惨叫,一转瞬的时间有数人倒在血泊里,青石板铺成的地面被染上了浓重的腥红……
  轻轻的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晨殇缓缓睁开眼,紫色的瞳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些晶石,是夜白欲用来对付晨殇的!而那只足以毁灭一切的血奴,也是原本用来对付他的!
  铁划的剑尖不断的滴着血,鲜艳妖冶,一滴,又一滴,仿佛是那相思的红豆,缓缓的滚落下去,溅在血溪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晨殇终于明白自己怪异的身世,在流风大人古怪的眼神中,在无莲若有似无的疏离中,他知道自己是个不讨喜的人,他是个不该存在的一个人,因为他是夜白的分离体,他心魄不全,他永远也弹不出夜白那样悠远清越的琴音,而且,因为自身的薄弱,他随时可能再度恢复魔性而变成邪魔!
  夜白明明知道他们都是邪魔的身世,却仍然选择了毁灭他!只要晨殇一旦魔化,夜白提炼的晶石对于尚未完全苏复的他将是最致命的打击!
  官府的衙役冲了过来,他们眼里溢着浓浓的胆怯与懦弱,明明是那样的害怕死亡和畏惧晨殇,却仍然硬着头皮冲了上来,试图对抗这个已经完全嗜杀得没有理智的人。
  一阵如暴风倏雨般的剑势翻滚,无数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入空气的那一瞬间便被狂风吹散,弥漫成一片血雾,闪电突然一下划破长空,惊响的炸雷将整个大地震得微微颤动。
  连原本与自己同体的哥哥都要杀了自己!晨殇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夜白要杀他,他不恨他,他还有丫头,还有丫头,可是如今,却连最单纯最关心她的丫头,也抛弃了他!而且是用那样可笑的理由!
  丫头……丫头……难道你不知道,我才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吗?难道你不知道,夜白是爱你的,可是他对你的所有爱,都在我这里啊!
  晨殇捂住了胸膛,心脏传来无尽的疼痛是翻江倒海般汹涌,几乎要将他的内脏绞得粉碎。
  一个元晶只能育出一个祭司,而他和夜白,却是两个残破不全的分离体,夜白没有情魄,他永远也不知道怎样去爱人,就如同晨殇永远也弹不出好听的琴音般,可是他还有感情,他对落月的感情越深,便让晨殇更爱落月一分!
  晨殇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腻着落月,那是因为,夜白在出生的时候,便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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