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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落月流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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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捂住胸前剑柄,他对生命的淡漠,已经到了可有可无的程度,可在看到她遇险的那一瞬间,竟似乱了分寸,他成功的挑飞了殷红影的剑,却阻止不了殷水影无意识中的一刺!
他的爱近在咫尺,可是他却,再也抓不住了!
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晨殇顾不得落月了,猛然蹿到台上,他会医术,他有灵气,可以护住十年的心脉!
可他探出灵气,却颓然的发现,那剑已从十年心脏穿透过去,纵是神仙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十年!十年!你不能死!你看,她都说要跟你走了,你怎么可以死!”晨殇大声的叫着他,却唤不回十年越来越涣散的意志。
强自向他体内灌出灵气,十年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影儿,莫哭。”他伸出手来,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可那眼泪却或奔流不息的河流,永无完结的滴落下来。
“你骗我!你骗我!”殷水影失神的抱住他,悲呛绝望,“师兄!你发过誓要娶我的!你不是说等我一辈子么!我要当天下第一剑,你便退出江湖,我要将名剑门发扬光大,你便放手支持我,如今我回来了,我答应跟你走了,你却要抛下我!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师兄没有骗你。”十年缓缓抚上她的脸颊,摩挲着她的肌肤,那冰凉的泪水,一滴一滴,将他的心灼得疼痛无比,“师兄没有骗你,我说要等你一辈子,如今我做到了……影儿,莫要哭,莫要难过,师兄不会抛下你,即使你以后看不到我了,我仍然住在这里……”他指了指她的心,“只要能住在这里,师兄这一生的等待,便有了结果……”
“我不要!”殷水影嘶声喊道,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我不要你住在这里!”
她费劲的搀起他,药力上涌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却仍然坚持把他搀起来:“师兄,我们走,走到天涯海角!走到任何人也不能打扰的地方,我再不要什么名利,再不要什么巅峰!师兄,只要你留下来!只要你留下来……”
泣不成声!她恨自己!恨自己的高傲!恨自己的任性!如果不是她肆意妄为,师兄又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十年艰难的开口:“傻影儿,说什么天涯海角,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天涯,就是海角……”
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全身的力量重重向殷水影压去,两人齐齐跌坐在地上。
“不!不……”殷水影绝望的哭喊着,却再也唤不回当初那个深情款款的少年,如今在她面前的,是一具将死的躯壳!
“影儿……答应……我,”十年吃力的说道,“来生……不要……让我再等你……了……等人……的滋味……不好受……”
他的手缓缓垂了下去,胸口的鲜血浸红了殷水影素色衣裙,开出大朵妖冶的花朵。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殷水影一把抓住晨殇的手,“你不是无圣宫的仙人吗!你不是会术法的吗!你救救他,我再也不离开他了,求求你……救救他……”
晨殇摇了摇头,他也不想十年死,可是,他不是神仙,十年,已经死了……
落月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衣角,雪白的衣袂被她揉出大块汗渍。
碎玉手里的茶杯应声而裂,澄澈的茶水和着血顺着他指尖流溢下来,毫无察觉。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落月喃喃说道,一向平稳的目光里有些失神。
天色渐渐转黑,细细的小雨落了下来,落在十年苍白的脸上,他的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也是幸福的,晨殇在心里低声说道,因为你已经等到了你的爱情。
希望若是永远
晨殇与落月仍然共乘一骑,碎玉驱着马缓缓跟在他们身后,意外的没有再说什么男女受授不亲的大道理。
落月的思想到现在仍然是一片游离,她的脑海里仍然不断回放着十年死去那一瞬间的画面。
那种奇异的,却能将自己的情绪完全融入其中的怪异感觉,难过与心疼,还夹杂着些许的庆幸。
那两个人中,没有她,不是么?
她一直过得很浑沌,除了练剑,还是练剑,除了想打败夜白,还是打败夜白,她的人生里,似乎除了夜白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规划。
如今她终于有时间来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她爱夜白吗?爱一个人,是可以深刻到为另一个人放弃生命,放弃自己曾拥有的一切,她做得到吗?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甚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要一个自己喜欢的夜白,还是要一样永远得不到的玩具。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以至于她必须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理得清楚。
晨殇意外的没有像以前那般吵吵闹闹,他只是不紧不慢的驭着马,懒懒的将下颌搭在落月的肩上,眉目里一片奇异的平静。
原本只需两日的行程,几人用了三天的时间,才走回圣仙城。
陋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原先的庭院被劈了夷成一片平地,旁边的石碑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字:剑舞。
果然是碎玉的调调,狂放而不失文雅。
晨殇进宅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往以前落月住的房里跑,果然,那架玉琴端端正正的摆在琴案上,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打扫收拾,一点灰尘也没有。
一道细小的灰影从窗外蹿过,速度很快,晨殇猛的抬头,伸手虚空一抓,那小小的影子便被他凌空抓了回来。
“喵!”一声细小的猫叫,它在他手里扭了扭,湛蓝的眼珠子愣愣的盯着他。
是只流浪的白猫,身上的皮毛被尘土染得脏兮兮的,瘦小的身体皮包着骨,像只白色的耗子一般。
“原来是只小猫。”晨殇看了它半响,它眼珠子一转不转,带着好奇与探究,似乎没有一点点害怕的情绪。
“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晨殇摸着它小小的脑袋,引得它又叫了一声,声音细软楚楚可怜。
晨殇举起它,它在空中似乎毫不害怕,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晨殇。
晨殇笑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阳光:“以后你跟着我好了,我会让你吃的饱睡得香。”他歪着头想了想,“你就叫白白好了。”
小猫喵的一声,用尖尖的牙齿刮了刮他的指头,很轻,痒痒的,没有下重口。
阳光暖熙,碧水澄澈。
院子被夷平了,原来的小泉还是留着的,晨殇舒服的躺在长椅上,白白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在他的膝上卷成一团,轻声的打着呼噜。
落月坐在琴案之前专心的弹着琴,从武林盟回来之后,她便不再热衷于练剑,而是跟着碎玉学起了抚琴。
第一首学的曲子,就是《凤求凰》。
不同于晨殇的笨拙,她学得很快,前几次还比较生涩晦断,后来便渐渐熟络了起来,逐渐弹出连贯的曲调。
她的生活太过单一,如今她想着法子,想在自己的人生中加上一抹色彩。
一抹除了夜白以外,属于自己的色彩。
也许夜白不喜欢她的单调无趣,她可以学很多东西,她的天赋很高,否则又怎能成为无圣宫的少主呢。
碎玉坐在她旁边,手里执着一把精致的纸扇,神采翩翩淡雅出尘,他看着落月下指抚弦,偶尔伸出手来,用扇子敲一敲她的手,提示哪里指法不对。
夜白从门口一路缓缓走了进去,路上没有人阻拦,也没人通报,只要看过他的人,都傻傻的立在那里,忘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他走得很慢,殷红的袍曳长长的拖在地上,如画的容颜一片从容闲散,唇角浅浅的勾起,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琴声从院里传了出来,清越淙淙,在炎炎夏日中如一阵清风缓缓拂过人的心脉,尽管还带着生涩的不熟练,却仍是入耳留韵缠绵悱彻。
技巧晦涩,却仍能将感情带入其中,定是心中有牵挂的人。
他已经猜到是谁在抚琴。
曲回路折,院中坐着的三人出现在他面前,静怡自得,在炎夏中却带着让人平静的清雅。
心神一阵恍惚,这种场景,似是带着一股异样的情绪,悄然在他平静如水的内心抛下一枚小石子,荡起一层涟漪,浅浅的,却似永无歇止的不断扩散。
敛眉垂目,浓黑的眼睫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少主。”
琴声嘎然而止,落月惊诧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夜白,思想似被瞬间抽得空白。
他仍然穿着殷红的长袍,乌黑的发丝如缎般倾泻直下,几缕散乱的头发微微扬起,拂着他光洁如玉的额。
时间似乎静止,她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快速的活跃起来,一下,一下,一下,逐渐的变成急敲的重鼓,将她的胸腔擂得一阵激闷,似乎要从那里跳出来!
“夜白!”晨殇睁开眼睛,看见他兴奋的跳了起来,白白被突然惊醒似乎有些不满,尖尖的爪子抠住晨殇的衣襟,牢牢的挂在他身上。
“夜白!你怎么下山来了?你来看我们的对不对?”晨殇大步上前抓住夜白纤瘦的肩,夜白微微笑着,任他的指尖重重的陷进肉里去,漆黑的眸子里深不见底。
晨殇突然放开手,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你受伤了!”
他与夜白之间有一股说不清楚的纽带连接,仅凭近距离的接触,便能感应得到。
碎玉站了起来,对于夜白的突然造访有些意外,却礼貌而不失风仪的对他含笑致意。
对于落月和晨殇的朋友,他全都当作自己的朋友,而且,夜白于他还有施药之恩。
夜白淡淡微笑,向碎玉点头还了礼,然后对满脸担忧的晨殇说道:“是我练术时不小心,现在已无大碍了。”
晨殇松了一口气。
庭院里没有树荫,炽热的阳光从头上洒下来,灼得夜白的脸有些微红。
他不喜山下冷热无常的环境,此时的炙热让他很不舒服,如果不是要来接落月,他恐怕会一直呆在杏花林中。
轻轻扬了扬手,庭院里的天气顿时变了色,飘扬的白雪纷纷扬扬从天上洒落下来,瞬间便将空气里的燥热之气尽数吸去。
落月看着夜白从容优雅的施出风云术,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从来不懂得低调,却也不倔傲,任何一个举动皆随心所欲,全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似乎从来不在意身外之人的想法。
淡漠得让人心寒。
可就是这样的夜白,却偏偏让她爱极,哪怕是几年不见,哪怕是练剑之时专一凝气从不分神,可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仍然无可遏止的陷了下去。
像是冰幽深寒的碧潭,带着澄澈却致命的盅惑,让她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夜白……”仍然只是这两个字,她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一见到他,所有的语言都变得颓然无力,她咬紧下唇,秀致的清瞳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他明明是浅笑温雅,对她恭敬有加,却总让她感觉他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夜白闲散自若的站在院中,纷扬白雪瞬间落上他殷红的衣袍,转眼融成水珠,然后消失在袍曳里。
“少主,我是来接你回宫的。”他的声调平稳清和,神情慵懒闲散,面对落月因为紧张而咬住下唇的小脸,似乎他才是主子,而落月却是那个仰慕他而不得的丫环。
“是不是宫里有什么事?”落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她不敢太大声,生怕自己的声音不小心泄露出自己的情绪。
“宫主欲在少主十八岁生辰之时,传位于少主。”
碎玉静静的看着晨殇收拾着东西,落月将玉琴放进了晨殇做的琴盒里,动作小心,对于晨殇的心意,她一向格外珍重。
没想到这么快又要面临分别,他的心里有些牵挂和不舍。
自从在杏花楼遇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他的视线便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移动。
落月明明年龄尚小,却偏偏随时都是一副沉稳冷练的样子,而晨殇的性子却是与外表十分不符的大大咧咧和淳厚,无圣宫的庇护让他们不黯世事,却偏偏要背负一些不为外人道的沉重。
有些心疼。
似乎他俩是他的手足一般。
“落月,回宫之后倘若无事也可下山走走,陋居一直都是你们在山下的家。”碎玉微笑着看她。
落月将琴盒抱在怀里,口气淡然:“恐怕永远不下山的好。”见碎玉有些惊讶的表情,她解释道,“我一旦当上了无圣宫宫主,除非退位和邪魔出世,否则永远不能踏出山下一步。”
“我可以来看你!”晨殇抱着白白咧着嘴笑,“碎玉,我想你的时候就会下山来看你!”
“好。”碎玉含笑点头。
落月不会掠影,但可以御剑,只是她的身份,没有必要如此费神。
夜白抱着她,优美的下颌微微仰起,乌黑的发丝在空中飞扬起来,散乱得像自由不羁的海藻,尽情飞舞。
没有华丽的铺排,没有袅娥的宫女护送,只有他与晨殇,在空气里划出一道长长的疏影,一红一青一白,像天边炫丽滑过的彩虹。
若是能这样直到永远,没有尽头,那该有多好,落月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角,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机会
落月静静的站在铜镜面前,纯白的袍曳长垂及地,她目光沉稳如水,清丽的容颜上了淡淡的妆,长长的头发挽起一束,剩下的垂落下来,交叠在炫白的衣色上,浓郁沉幽的黑。
伏珠从首饰盒里拿出根发簪,被落月挡开,她垂下眼帘,从盒中取出那支白玉簪,簪尾晶莹的晶石在灯光下反射出温莹的光泽。
插在发髻上,将素净的黑上点辍上灿如星子的光华。
“少主,过了明天,你就是无圣宫的宫主了。”伏珠梳理着她光滑如丝缎般的头发,轻声说道。
落月没有说话,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眉如远黛眼如春水,她终于长大了,可是,她仍未得到夜白。
那个永远都捉摸不透的男子,明天将成为她的祭司,一生一世长伴左右,可是他的心,却似游离在外永无归期。
银勾静静的别在腰间,剑柄上秀丽繁华的花纹,泛着若有似无的银。
夜白现在在干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说着她便缓缓走出了宫门。
伏珠在她身后叹了一口气,少主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揣摸了。
连晨殇大人也似乎转了性,不再天天往这边跑,而是天天呆在藏书阁。
清千给晨殇添了一次茶水,起身欲走的时候被晨殇叫住了。
“不用再添水了。”晨殇笑得很温和,“你就在外面守着罢,我要练习一会术法。”
清千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垂首称是退了出去。
她在这守藏书阁已经几十年了,以前是夜白大人天天来此看书,而现在似乎掉了个个儿,晨殇天天都藏书阁里练术,而夜白大人已经很长时间不见人影了。
宫里的主子性格越来越奇怪了。
晨殇翻开面前摊着的书,掐起指诀闭上了眼睛。
空气里弥漫着清柔温和的香气,静得掉一根针都听得见声音,白白将头尾缩在一起,轻轻的打着呼噜。
它似乎对晨殇特别的依恋,不管晨殇走到哪,它都会跟到哪,也不吵也不闹,只是在他旁边安静的睡觉。
香炉里的青烟缓缓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晨殇睁开眼睛,划弧收功。
他站起身来,抓了一小撮香料扔到香炉里,然后拍了拍衣襟,缓缓上了二楼。
这里的书是无圣宫较高的心法之术,还有一些旧的典籍。
晨殇顺着书架走到最尽头,一册册书安静的码在一起,因为太久没有人翻看,而落上了厚厚的灰。
拿起一本《彻魂诀》,晨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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