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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妆Ⅰ、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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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容添义正严词道:“不是我愿意手足相残,但皇兄的秉性我很清楚,江山社稷岌岌可危,怎能眼睁睁看着百年基业毁于我辈之手?要走,也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思前想后,我终是点了头,至于符咒被烧了,只能用我的法术暂时掩盖过去。清□长平日里也不经常来,他们乖乖呆在院子里即可。他深邃的目光里闪现一丝精明,笃定道:“若是有你帮忙,我与外面联络就方便许多。最好的时机,在除夕宫宴之后。”。
  “就剩一个月了。”。
  华容添忽然举起金簪问我:“谁给你的这个?”。
  “沈云珞。”一提及这名字,我整个人又陷入浓浓的哀伤,“是先皇叫她交给你的,可惜她没机会,簪子就一直放在我这里。”。
  华容添大惊:“沈云珞?她还活着?”。
  “原本还活着,可前几个月……她遭遇难产……”想起当初血腥的场面,我禁不住颤抖,“已经香消玉殒了,留下一个小家伙,是女孩儿,叫华清泠。”。
  “皇兄的遗珠……如今在何处?”。
  我悄悄握住他的手,狠命掐他的虎口,忿然道:“从前我挺着大肚子,不就是为瞒天过海么?如今国师府添丁,大家自然以为是我的孩子。可你却……”华容添的目光忽然变得清浅起来,荡漾着丝丝缕缕的情愫,我兀自甩开他的手,“哼!你却小肚鸡肠,躲在这里害我好生找!”
  紫葳揉揉眼睛,左看右看,嘟着嘴说:“你们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而华容添怀里的京墨正睡得酣畅。华容添嘘了声,安置好他们,又牵着我回到隔壁房间……
  将所有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之后,华容添悔恨万分:“都怪我一时感情用事,没能代替皇兄照顾好妻儿。”我幽幽瞥了他一眼道:“你为何不说没照顾好我呢?只知逃避,不问缘由就狠心抛下我。”说着,我渐渐朝他倚过去。谁知华容添闪避了一下,双手扶住我胳膊:“于归,只怕你的心早已迷失了方向,我不是逃避,只想让你冷静地想清楚,我和罗净,究竟谁对你更重要。”
  一时我觉得怒火中烧,厉色道:“这是什么问题?你明知道我嫁给他是逼不得已!你明知道我的心意、还一次一次怀疑我?”。
  华容添半眯着眼,嘴角挂上一丝笑意:“不是怀疑,你以为不着痕迹,可我在你心里呆着觉得拥挤。于归,在苏州时你就爱发愣,我就在一旁唤你,你听不见。因为你在微笑,你在想什么、笑什么,我全然不知……你为何跟着我,是因为那株桃花上的字迹?还是前世的缘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清澈的目光里藏着秘密。何时你还能用五年前的目光看我一眼,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我不知为何,眼眶里已蓄满了泪,吸了吸鼻子问:“五年前我怎样看你的?”
  华容添斜了斜脑袋,一手支着下巴笑道:“你手指上栖了只宝蓝色的蝴蝶,笑盈盈唤我容公子。那种目光大胆、好奇,透露着很纯粹的欢喜,我从没见过这样干净的眼睛……人面桃花当如是。”
  “人面桃花?”我忍住泪,哽咽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你不过把我当作惊鸿一瞥,时过境迁,我再不是当初的于归,恐怕令容公子失望了。”
  “于归……”。
  没等他回话,我倏然飞出了窗,一个人在夜空中哭泣。他不过是贪图我最初的天真无邪,越熟悉才越发觉得我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美好……寒风仿佛要在脸上刮出口子,眼泪一滴下便凝成了冰。一团团漆黑阴惨的乌云在徐徐移动,不一会,雪粒子沙沙地落了下来,就像在伤口上撒盐。我踉踉跄跄在罗净的禅房外着了地,一头钻进了桃树中,再也不愿出来……
  白娘子警告的没错,越界爱情不会有好结果。若我只图报恩,不付出感情,自己就能固若金汤。可世上非要有那么多的情不自禁。
  第十六章   131、定风波…1
  几片稀松的冻云半掩住一轮弯月,朔风掀起满地碎雪往树上摔打,酥脆的树皮被撕扯去一大片,哧啦作响。我蜷缩在树干中想起一个词,晚景凄凉。雪夜中遥遥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我的心一下被揪住了。清泠的事还未找罗净商量,也罢,就让他在醉月楼躲着,或许那里有令他留恋的东西,或许那里才可以令他没有心魔……
  我只是兀自伤心……
  连着数日连降大雪,大地银装素裹,松脆的树枝不堪重负,有的被压断,折了的枝桠就静静横在雪地里,又被新雪覆盖。我被罗净从树中逼出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只隐约瞧见他愠怒的脸色,然后倒在他冰寒的怀中……
  不知罗净怎么突然大发慈悲,恩准我在他的禅房里啃鸡腿。大概是我实在太虚弱了,菩萨也于心不忍。罗净惴惴不安守着我,许久才敢开口问:“出了何事?”。
  我狼狈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沉吟道:“你去醉月楼做什么?”。
  罗净一愣:“你去找我了?”。
  我狠狠啐道:“没有,那种鬼地方!”。
  罗净沉沉叹道:“小绿几日没见着你人,都急疯了。你为何要躲在树里面?”
  “你尽管躲在醉月楼好了,至于我,是生是死都不用你操心!”我一面啃鸡腿,嘴里含糊不清数落他……
  罗净不作任何反应,平平道:“我叫小绿过来这边照顾你。”。
  “罗净!”我气急败坏,扔下鸡腿朝他大嚷,“你干嘛躲我?秦朗坤的事我没弄清楚,想找个商量的人都不行,小清泠今后怎么办,你也不管了?一大摊子全扔给我吗?这可是你的府邸!”
  罗净无视我的愤怒,侧头微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再见面。”。
  “不再见面?何时说好的?”我觉得莫名其妙,蹙起眉问,“你在逃避什么?我们见面怎么了?犯了天条吗?”。
  罗净长长舒口气,反问:“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什么?是清泠百日那日么?我好像醉酒了,可是次日你就没了踪影,然后一直躲着我。难道我喝了酒就很可怕?像吃人的妖怪?!”我朝他乱吼了一通,怒火难平。罗净却笑了,眼中流露出一丝戏谑,颔首道:“正是,就像吃人的妖怪。”。
  我惊愕不已,摸摸自己的嘴,喏喏问:“真的吗?”。
  他连连点头:“今后都不许再沾酒了,免得伤及无辜。”。
  我顿时蔫了下来,哭丧着脸打量他:“你没被我伤着吧?就算我……狂性大发,吓着你了,你身为大师,应该渡我才是,哪有躲起来的道理……”猛地我又恍然大悟,“喔!是不是我说不要跟你见面了?”。
  罗净沉默不语,就算是默认了吧。我还是有些意难平,冷眼睨着他:“你堂堂国师,又是相国寺的高僧,怎能躲到醉月楼去?不怕人说闲话?”他仍旧沉默不语,缓缓起身收拾一片狼藉的桌案。对付他这样的人,我痛苦极了,整个人往后一倒,赖在床上滚了两下,“你不说也罢,反正我知道你不是去寻花问柳的。恐怕不是捉妖就是捉鬼吧?”。
  “你若想住在这便住下,不想住就回桃苑。”罗净扔下这句话,合上门出去了。
  我心烦意乱,拽起被子将头都蒙了起来。没日没夜地伤心过后,我也应该做点正事了。只是下一次面对华容添的时候,我能否心安理得唤他一声王爷,而他会否问心无愧?。
  罗净根据我的饮食很果断地判断出我不适合住禅房,次日便将我遣送回桃苑。深思熟虑之后,我告知罗净已经找到了华容添,只是省略了反戈一击的部分。罗净目光一滞,慢吞吞问:“那么你们要远走高飞了是吗?”。
  “他担心皇上对玉临王不利,想带着玉临王一起走。于是我们暂时按兵不动,静候良机。”
  罗净似是反应迟缓一般,许久没答话。我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又想去给皇帝通风报信了。好在他及时吐了句话,打消了我的念头。他说:“你们打算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清谷在,恐怕你们躲不了很久。”我答:“清谷会做隐身符,我也会造世外桃源,只要不动声色逃出了京城就有办法躲。”
  罗净眉间藏着一丝忧郁,目光仿佛极力在掩饰不安。“就怕夜长梦多……浮华殿有清□长贴的符,你进不去。打算怎样救玉临王?”。
  我摇摇头,如实道:“我也不知道,还需要商量。”。
  “依我看,除夕是个好机会。”
  看来罗净和华容添不谋而合,我微微笑了笑,反问:“你还会告密吗?”只见他嘴角抽了两下,神色黯淡下去。人心隔肚皮,他的秘密藏得太深,而我也渐渐懂了什么叫做防人之心。
  暮色烟霭里,树上冻明的冰条反射出晶亮的光,青悠悠的小院很安静。清谷还未发现这里的结界已经被我替换了,我放心走进去。凛冽寒风像冰刀一样划过脸颊,我双手捂着脸揉了揉,忐忑不安敲开华容添的门……
  他显然很高兴,赶紧拉我进去。紫葳和京墨正围在火炉边玩耍,他们应该受了不少委屈,好似懂事了许多,对我亦不再有敌意。华容添轻轻念了句:“上回你没听我说完就走了,可知我有多担心你。”。
  我咽下了心软的话,硬生生吐出一句:“劳烦王爷挂心了。”。
  他拉住我胳膊的手骤然松开了,尴尬笑笑:“坐罢,我去沏茶。”他转身的刹那,我明白无误瞥见了他鬓角的一丝银发,就像被一块巨石砸在了胸口,钝痛难当。侧头看看安静孩子,他们不吵不闹反而令我不习惯……
  华容添给了我一叠信,教我送出去。那些都是他多年的亲信,少数在京城,有的在江南一带,有的则远在漠北。他决定先逃往漠中一带,虽是荒凉之地,但可避过官兵,待安定下来再从长计议。
  我收好信件,应道:“送信都不是难事,只是玉临王那边如何是好?浮华殿的符咒不知下在何处,我总不能把那全烧了。”。
  “那就只能等到除夕。”华容添抚掌沉思,视线一直游移不定,最后看着我问,“京中人马总共不超过十五,包括几车金银辎重。你凭一人之力能把我们全部带走吗?”。
  “那可不行。”我咋舌,他把我想成神仙了吧?“太重了,一个一个带走倒是可以,不过那几车东西仍然没办法。”。
  “这么说,我们不可能从京城凭空消失……”。
  我们细细琢磨之后,决定先将多数人转移,除夕那夜城门大开时,留下几个人赶着马车就靠我的隐身术蒙混过关了。为以防万一,还是暂且瞒着罗净罢,我不想让他知晓我们离京的目的何在。
  我离开时,华容添起身相送,欲语还休。在院门前,我依宫礼斜了斜身子道:“王爷,于归告退。”转身间,瞥及他笑容里含着一丝无奈,耳后响起他沉厚的声音:“辛苦你了,雪夜里多加小心。”。
  我隐隐觉得揪心,强自镇定,默默施法,看着身子一分一分隐在夜色中,朝远方飞去。不是无话可说,只是怕说过之后得到一个难堪的结果。
  土地被积雪覆盖了,很艰难才从树下挖出一坛酒。仰头猛灌一阵,然后用力喘着气,白白的热气从口中呼出来,一阵一阵消散。天边渐渐露出一线光亮,我怔怔望着,就好像看见了希望。手蓦然一松,酒坛砸在冰雪上碎裂了……
  一整夜我跑遍了大江南北,现时才觉得累。歪头靠着树干,耐心等待日出。
  忽而听见木门嘎吱的响声,知道是罗净从禅房里出来了。大概是被酒坛跌碎的声音吵醒了。他没来得及披袈裟,只穿着单薄的白僧袍,疾步来到我面前质问:“你怎么一大早就来偷酒喝?”
  我失笑,伸手推他:“别挡着我看日出。”。
  罗净轻轻拭去我额上细密的汗珠,蹙眉道:“你这样在冰天雪地里要冻坏的。”他强行将我拖进屋里去,不停地责备,“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喝。”。
  我浑身瘫软趴在他床上,嘀咕着:“那你还酿酒呢?唐七公子……绝世佳酿啊,人人求之不得,我却能喝得痛快!”。
  罗净很快生了一盆火放在床边,给我翻了个身,愠怒道:“小桃花,酒品不好更当少喝。”
  我拍拍他的脸,笑眯眯说:“你怕我吃了你啊?”。
  罗净愤然挡开我的手,满脸厌恶之色拂袖而去。我一头钻进被窝,心想原来连他也讨厌我了。昏昏沉沉睡过去,似乎脑子里一直很乱,不曾消停。有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就发生在这里,那些醉酒后的戏弄和缠绵、是梦还是回忆?耳边明白无误传来传来清晰的低喃,穿越了时空一般,让人心悸不安……
  他就埋首在我耳旁念着:“于归……我多害怕念及你的名字。这么多年……于归,我们……今后不要再见面了。”。
  我惊醒了,愕然起身,酒意顿时退去大半。那句话是他说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可罗净为何要隐瞒我?是因为我们僭越了礼法而令他羞愧、还是另有隐情?他一声声唤于归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情恸绝不是假的。他害怕念及我的名字,这么多年……
  我口干得厉害,侧头张望,他不在房中,桌上有水壶。也顾不得穿鞋,径自踏在地上过去喝茶,忽觉已经日上三竿。连日来的风雪停止了,这轮暖阳足够慰藉人心。足底沁着冰寒的湿气,我整个人都清醒了。细细回想,前一阵醉酒在此,耍了酒疯,事后罗净竟然对我施法,令我忘却。不料桃七酿可轻易将我的记忆勾了起来,其实他本也没多少把握,因此才躲在醉月楼吧……正琢磨着,罗净端着热气腾腾的粥回来了,见我坐在桌边,眉毛微微收了收:“吃碗粥,你今后再这样胡来我可不客气了。”。
  我淡淡一笑,反问:“怎么个不客气法?”。
  他冷哼了一声,将托盘里小碟的咸菜一一摆放在我面前。我目不转睛盯着他,坦然问:“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罗净镇定自若,拾起筷子问:“此话何解?”。
  我语带嘲讽说:“你明明对我不能自持,竟在事后对我施法令我忘记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你说的那句话,今日若不解释清楚,我不罢休。”
  罗净的手僵在半空,随后又放下,半眯着眼盯着桌面,不敢看我。我一面摇头一面叹:“敢做不敢当,大师,你太让我疑惑了。”
  “是我的错。”罗净的声音隐隐透着酸涩。我想起那时自己的举动,也是脸颊滚烫久久不退。他丰厚的唇曾落在我光裸的肩上,激起阵阵心潮,那便是令人欲罢不能的渴求。可罗净凭什么可以平心静气?明明是他先动了情,却让我背负搔首弄姿的罪名……
  窗纸被阳光映得耀眼,外面的冰雪在消融吧。火盆里忽然发出噼啪的响声,室内渐渐暖起来,我抬起一双赤足,兀自搁在他膝上,淡淡说:“脚冷。”。
  罗净垂头瞥了一眼:“我也一样冷,我们并不能互相取暖。”
  “你是说华容添才是能让我取暖的人么?”我又笑了,颇为无奈,真是因为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或许是他怕我这妖精毁了他的修行。我见过的人也不少了,哪个人不是虚伪的,哪怕是僧人。收住笑意,肃然质问他:“你每次念及我的名字就害怕,为什么?你究竟在怕什么?”
  罗净举眸望着我,目光波澜不惊:“你拥有无敌的法力,体内混合了妖法和邪术,戾气一天天渐长,我怕你危害人间。”。
  我一怔,指尖掐得紧紧的,他没撒谎。
  “唯一可以化解戾气的方法是爱,你要真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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