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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同人)人性推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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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等到进藤光很艰难地挤进满员的公车然后又很艰难地从公车上抽身出来的时候，他只想指天发誓再也不要在高峰期公车出门了。但是，进藤光同学低头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剩下一个钢镚的袋子，连基本的叮当声都发不出来了。他默默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发动时缓慢地低吼了一声的公车，慢慢朝着前方开去，然后在下一个拐角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然后才缓缓地转过身，朝着自己的新住处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把白天终日挺直的脊背弯下去，就好像猫儿伸懒腰那样，把自己的背深深地弯着，然后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自己肩窝，他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用手臂围住了自己的脑袋。
所幸的是，会在这条路上经过的人和车子都并不多，所以即使他这样乱走也没有造成什么交通事故。不过此刻的进藤光却并没有想到那么深远的，当然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深远的地方。他只是感觉到疲惫，深深的疲惫。
他恍惚地想起了抓着自己胳膊的老人的手，然后想到老人的谢谢。忽然就觉得整个身心都疲惫起来，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把自己裹成一团，然后一直一直就这样静静地待下去。大概自己是真的不善于伪装，进藤光突然在原地站定，然后用极其缓慢的动作伸了个懒腰。然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把肺叶里全部的杂气都吐尽了似的，他抬起头，看向了微红的天空。
“时间已经不早了啊。”层层叠叠好像鱼鳞一般的云朵下的太阳，已经只剩下了一个角，但是奇怪的是，有时候即使在天空看不到太阳，但是天却依然是明亮的。白天就是白天，而黑夜就是黑夜。进藤光忽然想到似乎有些遥远的巡查的生活，虽然也不过一天，但是却好像是隔着水雾，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不过他还记得今天早上自己拜托塔矢亮解决了和谷同学一个星期的包子问题……十迁屋的包子，想到这里，进藤光就想给和谷发个简讯，问问今天白天的状况。不过，等到进藤光看到手机屏幕上突然生长出来的，而且就是近几分钟内的十来通和谷的电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当然，当他走到塔矢亮家门前的铁门，看到一脸局促站在那边的和谷和眼睛几乎贴着手机屏幕打游戏的三谷的时候，他突然意思到情况似乎不大妙。
他感觉到自己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摸钥匙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中。看到见到自己出现的和谷露出了一脸怨气的神情，他咽了咽口水，“和谷前辈，晚上好啊……”
和谷只是沉默地盯着进藤光，不说话。倒是原本贴着手机屏幕的三谷，终于把自己的脸从屏幕上扯了下来，他抬起头，露出一口白牙，“嘿嘿，晚上好啊，进藤君。我们是来恭贺你乔迁之喜的，对吧和谷。”说完，三谷还对和谷使了个眼色，然后用胳膊肘狠狠地戳了一下依旧沉默的和谷。
和谷被三谷这么一戳，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哀哀怨怨地看了一眼进藤光，然后无限悠长地来了一句：“对……”肺活量真是不错，进藤光抹了把汗，下一秒就想把自己的嘴给剪了，“十迁屋的包子还不错吧，我有拜托绪方前辈。”
不说还好，一说和谷原本哀怨的目光立刻就被熊熊大火盖过，飞快伸出的手臂被三谷一把抓住，进藤光瞥了一眼脸因为激动而红了的和谷，暗暗地朝三谷发过去一个感谢的表情。想了想，走到了铁门前，朝着里面观望了一下。
“还没回来啊。”进藤光看了看表，决定还是先把这杵在塔矢亮家门口的两尊大神请进去，于是他用钥匙打开了铁门，回过头真要叫和谷和三谷先进去再说，就看到一辆熟悉的白色车子，从前边路口的拐角开了进来，而且……
这该死的侦探又不知道到什么地方溜达去了！
白色的车子开到了铁门外不远处就放缓了速度，然后稍微停了一下。等到进藤光意识到的时候，车窗已经被拉了下来，一声微弱的咔嚓声之后，车门被打开了。然后进藤光就看到侦探穿着一身骚包纯白西装，顶着那张不知道哪里伪造出来的面孔下了车，把车钥匙抛给了进藤光，“把车停到车库去。”
“你……”进藤光刚想发作，却在见到塔矢亮像鹰一样锐利，还闪闪发光的眼神之后退缩了。“好吧，好吧。”天大地大，果然还是房东大人最大。进藤光无奈地对着三谷和和谷说了声抱歉，然后钻到车上，把车开进了空空的车库。
等到进藤光停好车，从地下车库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本站着和谷和三谷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那个依旧穿着白色西装的假冒绪方先生，微微侧着身子，带着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他走来。
进藤光不由地觉得有些发沭，前提是遇到塔矢亮侦探先生之后，他也真的没有遇到过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情。半夜被过肩摔、当清洁工、冒充人儿子……各种事件真的是刷新了进藤光同学这二十几年来的人生下限。
“有什么好看的。”终于忍受不住塔矢亮视觉“弓虽。暴”的进藤光同学终于又暴走了，他“砰砰砰”踩着步子一路狂奔到塔矢亮的面前，然后抬起头盯着塔矢亮那双带着黑色美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说：“你不装逼，难道会死？”
“会。”没想到塔矢亮这么直截了当承认的进藤光呆了一瞬间之后，看到就是侦探先生朝着屋子走去的背影，还有犹自带着笑意的话与风，“食材还在车厢里，你去拿到厨房来吧。”
进藤光刚想反驳，就听到侦探又接着说道：“前提是你还想吃蔬菜天妇罗的话。”
好吧，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处于弱势地位的进藤光小巡查，捏紧了手上的钥匙。还是乖乖地去把放在车厢里的大包小包拎到了屋子的厨房里，塔矢亮不在厨房，似乎也不在一楼。进藤光就打算打开袋子把东西先归归类。当他看着袋子里一应俱全的蔬菜、调料甚至还有拉面的材料的时候，却忽然有一种想冲上楼去，见一见那个冷言冷语的侦探的冲动。
不为其他的，只是想看一眼那个总是耍酷，扮冷的男人，只是这样。
当然，理智模式还没有关闭的进藤光同学掐断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念头。他打开冰箱把鸡蛋一个个摆好，然后把蔬菜放进了篮子里，在洗手池的地方把菜一片片掰下来，然后用水慢慢地洗干净。
进藤光洗菜的动作很熟练，洗得也格外的仔细、认真，就好像他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一样，只是那么一眼。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推理以及判断，塔矢亮就知道他是一个认真而且坚定的人。
塔矢亮从阁楼上下来之后，就一直这样站在进藤光的背后，看着他一片片把菜叶子洗干净，然后放在菜篓里面晾干。直到进藤光洗完转身的时候，他也没有动。他看到进藤光尴尬地摸了摸头然后笑了，“我就只会洗菜啊，侦探先生，别的就别指望我了。”
想到下午还在愤愤不平碎碎念的小巡查现在却早已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抛到了脑后，塔矢亮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笑得有些过于频繁了。事实上，他的确又笑了，冰绿色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却神奇地没有平日里的严苛了。
他听到自己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还是干点拿手的事吧。”
看到进藤光疑惑地望着他，他才又补充道：“比如说烧水。家里的水昨晚应该已经被喝完了吧。”
拿出几乎没有用过的菜刀和砧板，进藤光很惊异地看着那个穿着修身地不能再修身的衬衣的侦探，把袖子挽了一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条围裙！然后很泰然自若地穿上了围裙，然后开始了一场几乎可以媲美专业级别的蔬菜处理活动……
进藤光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又不够用了，围裙和塔矢亮还有做饭……这真的是可以联系在一起的吗？还有今天早上的热牛奶和煎蛋……进藤光觉得自己的问话有点干巴巴，“你真的是塔矢亮么？”
“不然呢？”塔矢亮低着头切菜，嘴角却因为进藤光的问题而勾了起来。
“比如说是家养小精灵变身的假塔矢亮什么的。”进藤光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说，“反正你自己也可以推理得出来。”
“我当然不能。”似乎每一次和塔矢亮说话，进藤光都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你不是很牛叉的神探么，看到我的衣服连老妈买的熨斗型号都知道了，你还猜不到我在想什么？”进藤光哼了一声，“你这是故意诱导我夸你吧，是这样吧。”
“我懂的是推理符合寻常逻辑的事件，你的想法太……”塔矢亮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不合逻辑。”说完，他似乎还觉得不满意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推理不是读心术。”
“好吧好吧，我算是完败给你了。”进藤光对着塔矢亮摊摊手，决定不合他讨论这个问题。所以他灌了一壶水，认认真真地开始盯着水壶，从水壶一声不吭到渐渐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到水沸腾，他都没有再和塔矢亮说一句话。
水开了之后，进藤光本来想要拿茶杯泡茶，但是却被侦探笑着拦住了。进藤光一声不吭地看着侦探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一把透明的玻璃壶，然后才茶壶里放了不知什么东西，最后……
“你是故意的吧。”晚饭后面足菜饱的进藤光看着在茶壶里上下飘动的玫瑰花花蕾，斜了一眼正靠坐在单人沙发上端着茶盏的塔矢亮，又重复了一遍，“你肯定是故意的。”
塔矢亮冰绿色的眼睛似乎因为进藤光的话眯了眯，但他却并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略带着玫瑰香气的茶水，然后缓缓地说道：“你想知道上条吾介和你说的那个故事的缘由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进藤光闻言，抬头一瞬不瞬地看了塔矢亮好久之后，才给了一个权衡许久的答复，“如果你想说的话。”他看着疏懒地坐在沙发上静静抿着茶水的塔矢亮，然后注意到他听到进藤光淡淡的回复之后，微微眯了眯眼，然后侧过身子把把喝了没多少的茶盏放到了一边的茶几上，冰绿色的眼睛轻轻扫过进藤光，然后几不可见地勾起了嘴角。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进藤光却分明地知道，那个男人笑了。不是嘲笑也不是因为高兴，大概对于他来说只是单纯的面部肌肉运动造就的结果。于是，进藤光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感觉一整天崩在大脑里的那根闹气的神经终于懂事地松弛了下来。他拍了拍沙发的靠背，在确定靠背足够柔软之后，又向着里边坐了坐，把全身的重量全部丢进了沙发。
然后他从略低的角度看到塔矢亮十指交叉，沉默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好一阵子，才开始开口说话。有些人就是这样，不说话的时候能把人气死，说话的时候，能把死人都气活。当然塔矢亮是实力派，兼占了两个项目的冠军。
“我想你一定看过上条吾介的词条。”侦探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输入了一个名字，然后找到了上条吾介的词条。词条打开后，他瞥了一眼把自己完全摊在沙发上的进藤光一眼，然后利落地站起了身，走到了进藤光的身边，微微侧下身子，把手机屏幕举到了进藤光的眼前，“那你一定有什么发现吧，如果不介意的话，随便说说把。”
进藤光本来想坐直了再和塔矢亮理论的，不过鉴于自己平时也没见的能辩得过大侦探先生，而且大侦探先生都体贴地把手机送到了自己的眼前，所以进藤光也就没有坐起来。只是半仰着脖子，看向了那个自己曾经浏览过数次的网页。
“嗯，除了他的性命和职业之外，只有那些过分丰富的生活照有点奇怪，从幼儿园到国中，他的资料可谓是事无巨细都写得清清楚楚，但是国中之后……这看起来就像是，嗯，”进藤光想了想，“就像是两个人编辑的一样。当然，一个必然是他十分熟悉地，甚至可能就是他自己。而国中之后的编辑者，则是并不很接近他的人所作。”
“很好。”塔矢亮收回了摆在进藤光面前的手机，随意地揣回了兜里，然后缓缓地踱步到了窗边，盯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一丝灯光，“虽然你差不多漏掉了全部重要的地方。”
所幸侦探先生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进藤光眼里几乎把把直戳房东先生心脏的小尖刀。不过，即使不回头，大概，塔矢亮无声无息地笑了笑，小巡查的表情的确是异于常人地丰富。
“那么你说说看，从这个词条上，你能推理出什么呢，大侦探先生？”进藤光看塔矢亮没回头，也懒得浪费表情，轻轻哼了一声仍旧坐在沙发上，“既然你都知道了，干嘛还来奚落我。”最后这句话越说越轻，几乎是含在嘴里。却不知道是不舍得出口，还是不想出口了。
塔矢亮挑了挑眉，也没去戳破小巡查最后仅剩下的一点点自尊心。他摩挲了一下指尖，冷峻的侧脸在暖暖的橙色灯光下，流露出一丝孤寂与疲惫。
进藤光也不知怎么了，就突然觉得原本熊熊燃烧的火苗似乎一下子被浇得一点不剩。他恍然地想起了傍晚搭车之前佐为给他打来的电话里明明白白的告诫。他又看了看那个孤身站在窗边的侦探，终于还是决定先开口。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被塔矢亮低而沉缓的嗓音打断，他看到侦探先生在夜色下转过身，就好像整个人都笼罩在世间纯粹的光芒中一般，“我并不想利用你，也并不想奚落你……”进藤光看着认真好不容易对他认真说一次话的塔矢亮，忽然觉得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但是那个人低低缓缓的声音就像是窖藏的红酒，温和而又紧密地束缚着自己，他听到那个人说，“你善良、热忱、追求正义，你存在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进藤光再一次觉得自己对自己的房东真的了解太少了，他尴尬地想找点什么话来转移话题，却发现自己连房东先生具体的喜好都不甚了解。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脑子里电光火石间似乎闪过了什么，“你赞美人的方式，真土。”好吧，这绝对不是灵感！
进藤光说完就感觉自己脸上一阵发烧，他连忙坐起身来，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自己发誓不喝的玫瑰花茶，然后借着喝茶的功夫偷偷瞥一眼似笑非笑站在那里的塔矢亮，终于开始一鼓作气撒开嗓子说了“还是赶紧说案子吧，我们能别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纠结吗？”
“当然。”转瞬间塔矢亮就又恢复到进藤光恨不得敲三砖头上去的那副样子，他轻轻地踱着步子，身上穿着的灰色风衣在他落座时，在空气中转出一道小小的圆弧。然后他交叠起十指，用一种进藤光难以接受的语速说起话来，“国中之前和国中之后的编辑者不是同一个人，从标点符号和行文的方式上就能很清楚地看出来。”等到他看到进藤光脸上明显得掩饰不了的好奇之后，终于稍稍放缓了语速，“后者的用逗号、或许、可能等符号或词的频率明显高于前者。这说明前者十分以自我为中心，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大男子主义者。并不是前者不懂得正确规范地使用标点符号，而是……”塔矢亮顿了顿，索性直接把网页传到了进藤光的手机上，“你看这一部分。”
进藤光仔细看了看两张拼在一起的不同时期的截图，“果然……”
“但是前者的这种不规范的断文方式，只出现在事业和工作的方面。”塔矢亮刚想接着说下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却突然震了一下，他在屏幕上按了几下，飞快地浏览了其中的内容之后，进藤光觉得塔矢亮的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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