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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雄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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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的姓名不就得了。”
“恕难奉告,”年青人撇开话题,“请问小弟尊姓大名?”
“我嘛,”武士获想了想,“复姓双名。”
“啥复姓双名?”
“复姓‘上官’,双名‘不官’,姓名‘上官不官’。”
“‘上官不官’?”
“平头百姓一个。”
“你真幽默,农民式的机智幽默!”
告别了,年青人千叮万嘱:“有事、有需要千万要来找我!噢,不、就是没事、没需要也欢迎来!总管府的大门,永远向你、向我的救命大恩人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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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章 初临总管府(修)
武士获呆在家里,用自己配置的土药方治疗双手的咬伤。没过几天,当他活动双手、自认为伤好了点的时候,便想再赴并州:恶狼的噬咬并没有吓退他急于想摆脱贫困寒微的脚步!
但这回他没挑豆腐担去,一来怕碰到野兽挑着豆腐担行动不便;更主要的是,万一豆腐打翻弄掉了,那真令他心疼,因为在寒碜的、穷怕了的武士获眼里,那白花花的豆腐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虽然谈不上是真银,但每个铜板都是他一滴汗撒八瓣打拼出来的活命钱!
他只想先去并州摸摸市场行情,再带点原料黄豆、红豆、黑豆回来(他也做“彩色”豆腐),便将两个空麻袋捆扎一起,用扁担叉起就出发!
武士获进了并州城,当然是乡巴佬进城!这儿人多、房多、货物也多,声青嘈杂得很!在他眼里,一切都那么新鲜、有味,令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座高门大院深宅前,也是他武士获平生从未见过的高门大宅深院!夠气派、夠豪华的!
哟!红漆厚重的大门口,还有毎边两个持枪立正的兵士,就像肆根木头柱子似的矗立在那儿纹丝不动!
是呀,这城里人多,人多就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是得请人把门防贼防盗。但在乡下,化那个闲钱干吗?这可没我们乡下好:昼不关门,夜不闭户;过日子虽然不舒心,但放心着哩!
武士获问问旁边一个年长的人:“老兄,这是哪个财主的家?”
“财主?”年长的人想了想答道,“总管。”
(隋朝时称为总管,唐初沿袭,之后改称都督或大都督。)“老兄,你莫不是听错了,我问的是财主。”
“我既没听错、也没答错呀。”
“老兄真会说笑,管家再总也是管家啰,怎么会是财主呢?”
“说笑?他不但管管家,也管财主,还管你和我!总之都归他管,他管理总的,是管理总的总管,你说管理总的是不是总管?”
“老兄你真越来越会说笑,越来越可爱了!”武士获一脸笑意,“老兄再绕口令也绕不昏我的头,他怎么能管到我呢?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奸盗犯科,他管我不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吗?是井水犯了河水。”
武士获说着笑着,年长的人反被他气昏了头:“不跟你讲!跟你讲是对牛弹琴!这儿是总管府你都不知道?你是乡巴佬吧?十足的乡巴佬!土包子一个!”说罢,衣袖一甩,气嘟嘟地走了。
总管府!武士获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是那个结拜的青年大哥要他找的总管府?!
他不由得朝里探望一下:呀!好大的宅!好深的院!后面好像是大花园似的!怪不得那个青年大哥说要帮他,大财主的公子嘛!
卫兵们见武士获朝里张望,便问道:“怎么,你要找人呀?”
武士获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这儿有被狼咬过的人吗?”
武士获话音刚落,两个卫兵便相拥而上一左一右挽住武士获的手臂,如释重负地高兴极了:“哎呀,大爷你总算来了!”
“怎么?怎么?绑架我呀?但请千万别撕票!”被挟住的武士获莫名其妙。
“那会呢?敬你当神都是怠慢。”卫兵道,“汉王交待我们这些卫兵;;;;;;”
“什么?汉王?汉王刘邦都死了好几百年了!别青天白日说谎话。”武士获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汉王刘邦,而这个汉王是时下朝廷册封的,只有政坛小圈子里的人知道。
“不、不、不,不是刘邦,是、是;;;;;;反正汉王交待我们这些卫兵:碰到有人找被狼咬过的人,一定要把他请进来!请进来的有奖,否则挨罚!这下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大爷盼来了!噢、不,自个送上门来了!”说着卫兵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武士获一想,连忙道:“错了,错了,你们大错特错了!我不是你们要请的那个人,我是跌打师,专卖伤药,治狼咬伤特灵!所以,我到那儿都这样问:‘你们这儿有被狼咬过的人吗’?”
四个卫兵颇为失望:“唉,煮熟的鸭子飞了!”
“唉,到嘴得奖的肥肉飞了!”
武士获立马从卫兵挽住的手中脱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总管府!
武士获心想:看来,这结拜的年青大哥也真夠义气、夠意思的!嘿嘿,还蛮大的哩:汉王!想着,走着,走着,想着,武士获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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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章 孤儿寡母的悲衰(修)
武士获这边在笑,那边却传来凄怆的哭声!
武士获遁声望去,只见街边一大块空地上,围着层层的人群,同心圆似的朝圆心处张望。
武士获走到人群后边,踮起脚尖朝里看,只见中间空地上,有两个一老一少的女人。老的约莫四、五十岁,正面色煞白、气息奄奄地蜷曲在一块破席上;少的是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浑身瑟瑟发抖,脸色蜡黄蜡黄的,正悲悲切切的哭泣不止!在这姑娘前面的地上,摆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卖身救母!
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啧啧,真可怜!丈夫打扇——凄(妻)凉!”
“她们家没有男人吗?”
“这母女俩在这儿已经呆了四天三晩!”
“啧啧,这大冷天的,别说病,就是露天呆个四天三晩,都得活活冻死!”
;;;;;;一个年轻泼皮无赖模样的人,紧盯着小姑娘嬉皮笑脸道:“哇塞,这姑娘脸色是黄了点,可脸蛋儿漂亮!身材也苖条!不知道下面怎么样?”
他的同伙也是很不正经:“怎么?大佬想娶她做压寨夫人啦?那弟兄们要叫她六嫂哟。”
说罢,两个泼皮相视大笑起来!
他们的轻浮、浪荡,引起了人们的公愤:
“畜牲!不、畜牲不如的家伙!人家都落到这步悲惨的田地,你们还幸灾乐祸!”
“这两个流氓在这儿呆了三天、也看了三天了,我就知道他们心术不正,打小姑娘的歪主意!”
“你俩怎么不早死?”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汉子骂道,“你们早死了,人们耳根也清净,女人也安全得多!”
两个混混就想向中年汉子冲来!
中年汉子挥了挥结实的硬拳头,旁边的人也路见不平纷纷指责俩个泼皮无赖!
泼皮俩廹于公愤的压力,畏缩地收住脚步,但那个大点的泼皮却貌似“有理”道:“怎么啦?打她主意又怎样?她前天自己都讲是胡人。胡人,知道吗?是比低等汉人还低等的胡人!胡人还用娶、还用买吗?随意占、随意搞好了!”
“那你们去随意占、随意搞母猪母狗好了!”中年汉子的怒骂引得围观人们的一阵哄笑!
正在人们喋喋不休争吵的时候,后边传来粗暴的吆喝声:“走开!走开!散开!散开!”
武士获回头一望,是两个类似于今天城管的巡逻兵。
巡逻兵一边拨拉着划开人人群,一边喝道:“看、看、看,看什么?!这样的西洋景还没看夠吗?都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巡逻兵冲到地中央,对小姑娘气咻咻地道:“都跟你讲了三天了,不准在这儿呆!你却还死赖在这儿!”说罢俯身去捡那块“卖身救母”的木牌,要将它缴掉!
小姑娘不要命似地从巡逻兵手中抢下,扑到地上,将小木牌死死压在身下!
围观的人们见状大多都流出眼泪,也发出愤懑之声:“人家都这么悲惨,你们还这么凶恶!你们还有点人性不?!还让人活不活?!”
巡逻兵也火了:“噢,你们同情她们,谁同情我们?上面叫我们維持市容市貌,整顿社会秩序,失职了轻则罚款,重则查办!”
“有这样維持市容市貌的吗?是癞痢疮疤就遮不了!有能耐就治出个新容新貌来!”
“是呀,是呀!”人群争相附和着。
巡逻兵见众怒难犯,便转身冲着小姑娘吼道:“别在这儿再呆!再呆就罚款!”
武士获实在是看不下去,义愤填膺地道:“罚她的款?你们去搜刮地皮吧!还得深挖三尺!也是白挖!”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哄笑声似乎将两个“城管”激恼了,挥起手中的长枪短剑,驱赶着人群:“走!走!走!都走开!谁不走抓谁到官府是问!”
围观的人群便逐渐散去。
武士获站在一定距离,看着此刻空空荡荡的场地上,祔托得母女俩愈发孤单可怜!小姑娘伏在母亲身上号啕痛哭!
武士获脚步沉重地返回场地,走到母女俩身边,问道:“吃了吗?”说完后就觉得自己是无话找话搭讪,等于放屁。
小姑娘抬头望望武士获,又伏下哭得更凶!
母亲则用她那早已失去神采的目光,看了武士获一眼。
武士获从就近的一个饭庄端来托盘,放到母女俩跟前,托盘上有:两碗肉饼汤、两碗稀碗、还有一些包子。
小姑娘用感激的眼神望着武士获,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道:“谢谢!”
武士获摇了搖头:“不用谢,吃吧,趁热吃!”
小姑娘用调匙调起一小块肉饼,朝母亲嘴里喂。
母亲泛白干裂的嘴唇蠕动几下,轻微地搖摇头:她不吃。
小姑娘又用调匙调起一匙肉汤,递到母亲嘴边,她也只是抿了抿。
小姑娘抬起泪眼,无助地看着武士获:“我妈妈什么都不吃。”
武士获怜悯而又无奈地搖搖头。
不一会,母亲朝小姑娘“招招手”:准确地说是用放在地上的那只手,仅用上面的手指头朝女儿摆动示意。
小姑娘便贴耳靠近母亲嘴边。
母亲吃力地蠕动嘴唇向女儿嘀咕着什么。
听完后,小姑娘向武士获感激道:“我妈妈说你是好人!”
小姑娘再次将耳朵贴近母亲嘴唇,听完后低垂着头。
“这回你妈妈说什么?”武士获关心地问道。
小姑娘含羞不语。
大概是见两个年青人没有反应,母亲便将手掌转向,朝向站着的武士获,用手指招了招。
“我妈妈请你蹲下。”小姑娘充当手语翻译。
武士获听话地蹲着靠近母亲身边。
母亲又用手指朝武士获招了招。
“我妈妈请你将手给她。”
武士获又听话地将手给她母亲。
母亲费劲地拿着女儿和武士获的手,想往一起靠,可就是没那份绵力!
武士获从母亲用力的方向感觉到了这一点,虽然他是深受“男女授受不亲”礼教约束的汉族人,但此刻怎么也不好有拂这个重病母亲的心意,便顺着她的用力方向主动朝前伸。
终于,武士获的手和小姑娘的手重叠在一起,母亲用双手上下合住他(她)俩的手,而且想紧紧合住!
她放心地看了自己女儿一阵,又转向看着武士获,但那眼神是哀求的!她喉结咕噜、吃力地蠕动嘴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唯有辛酸的泪水,从深陷的眼眶中泌出,流湿了她那蒼老、干巴、枯黄的脸庞!
小姑娘“呜呜”地哭泣着!
武士获,这个坚强的硬汉,此刻再坚強也是泪水满眶!
就在他(她)俩哭泣流泪的当儿,母亲溘然地闭上眼腈!
“妈妈!”小姑娘痛苦地呼唤着。
母亲没有应声。
“妈妈!妈妈!”小姑娘急促地呼唤着。
母亲没有反应。
“妈妈!妈妈!”小姑娘慌恐地搖动着母亲的身体,“你醒醒!醒醒呀!”
武士获将手指伸到母亲鼻孔下:没有一丝气息!
武士获泪流满面,就像是死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哟,妈妈!”小姑娘摸着母亲越来越冷硬的身体,熏哭流泪,“你撇下女儿,叫我怎么活哟?!妈妈哟,妈妈!我可怜的妈妈!”
小姑娘呼天抢地、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动了周围的人,便围了过来,见此情景,无不动容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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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章 苦命鸳鸯(修)
母亲死后;痛苦的姑娘是一脸无奈和无助!
“还不快运回家去!”有好心人提醒道。
“是呀,”武士获问小姑娘,“你家在哪儿?我帮你背回去。”
小姑娘抹了抹满面满脸的泪水,搖搖头。
“你在这儿没有家?”
小姑娘抽泣地点点头。
“哪怎么办?”武士获一筹莫展,“就是埋在当地,我这点钱也不夠买寿材呀。”
小姑娘泣诉着,瘖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用;;;;;;我们的;;;;;;风俗就是;;;;;;挖个深坑;;;;;;用草席葬了;;;;;;填平就行。”
听罢,武士获朝四方拱拱手:“父老乡亲们行行好,帮个忙,谁家有锹铲、草席?”
“我有,我有!”许多人应道。
不一会,就拿来了许多锹铲、草席,武士获挑了把比较锋利的锹铲交给小姑娘,又拣了块好的草席,裹住母亲的尸体背在背上。
“要帮忙吗?”有好心人问道。
“不用,谢谢你!谢谢父老乡亲们!”武士获一揖手,感激道。
小姑娘一个深深地朝四方各鞠一躬:“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就这样,武士获背负着母亲的尸体,小姑娘拿着锹铲和武士获的扁担麻袋,跟在后面哭哭啼啼不止,来到城郊。
武士获挑了处他认为风水好的地方挖着深坑。
而要和母亲诀别的小姑娘则伏在母亲的尸体上,哭得更加伤心痛苦!更加肝肠欲裂!
当两人将母亲的尸体抬放进深坑上来后,武士获向坑里放土。
小姑娘突然纵身跳进坑里,哀求着武士获:“求求你,把我也埋了!我生生死死要和妈妈在一起!”
“你这是干什么?傻啦?疯啦?”武士获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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