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着金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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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分为两队进行比赛练习，金漆子就是队员。左柚出现在自己的身旁，“漆，投篮啊。”

　　　　过了一瞬，金漆子用最精准的投篮方式投出篮球，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信。

　　　　“咚。”篮球落地的声音，而它的轨迹是从篮网下方划过，白什鸟成功升级为了预言帝。

　　　　男生堆里，就听见一丝冷笑，满满的讽刺。白什鸟说：“如果你是高智商人类，你会在投篮前先计算出手臂与篮球间的角度与所需力度，完成最完美投篮。而显然，你计算了。可惜，出现了错误。这一失误便突显了一个人的智商程度。”

　　　　他一说完，嘴角一扬。身后却传来呼声：“鸟君！——接着球，传过去了。”

　　　　黑白格相间的足球经过完美的抛物线即将落地，白什鸟一怔，只见足球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白什鸟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在这危难之际，他潜意识里浮现出的……却是一头乌黑而长的头发，她的模样刚要清晰，白什鸟就没了意识。

　　　　金漆子还没来得及嘲笑与讽刺，就感觉一阵风飘过，一个人影窜到白什鸟的身旁。那是一个女生，叫莫雨儿。

　　　　莫雨儿略要偏高、高挑的嗓音紧张地说：“鸟君，鸟君……你没事吧？”

　　　　而此时的白什鸟已经休克透了，完全没有意识。

　　　　莫雨儿一个转身便把白什鸟高大得不能再高大的身子背在她纤弱的后背上，一颗汗珠滑落她的脸庞，却动摇不了莫雨儿异常坚定的眼神。

　　　　金漆子撇撇嘴，花痴是用生命在拉近她们与男神的距离啊。

　　　　沐双暖瞄了一眼金漆子的神色，本来以为会看到好东西。谁知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担忧的情感流露出来。

　　　　她拍拍金漆子的肩，“要去看看鸟君吗？”

　　　　金漆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少女扛着一少年，摇摇头：“不。他们气氛很好，跟少女漫一样。我很憧憬。”
「十八。来自金漆的不爽ⅲ
　　　　在白什鸟这个大插曲过后，体育课也上的差不多了。

　　　　经过医务室时，金漆子下意识地往里面瞄了一眼。沐双暖叫了停：“进去看看鸟君吗？”

　　　　“诶？为什么？鸟君没那么娇弱吧。”左柚一脸不情愿。

　　　　沐双暖一副‘你的情商都跟智商一起私奔了吗’的表情，脱口而出，“漆子喜欢鸟君。”

　　　　金漆子一阵恶寒，平静语调缓缓流出，“我不喜欢他。”她淡漠的瞳孔中倒影出的依旧是淡漠。

　　　　沐双暖失落，高冷的生物真是逗不起。

　　　　借着门与墙的缝隙，金漆子能看到整洁白净的床单被褥上躺着白什鸟，他的双脚悬在空中，个子高买床也不是件容易事。

　　　　莫雨儿伴在一旁，金漆子从没看到过那么柔和似水的神情，哦，有一例，就是姬洛克。不过很恶心就对了。她现在的神经还在紧绷中的样子，略显苍白的唇抿住，双手攥紧裙摆。

　　　　金漆子敛下眸子，似失望似悲伤，怎么陪伴在他身边的不是我？

　　　　这么少女的情怀怎么可能表现在高冷金的身上？

　　　　她只是在想：居然有人为白什鸟担忧，太浪费。

　　　　在被姬洛克传染的圣母作用驱使下，金漆子步入白什鸟身旁，伸出两只日不见光的白皙小手拍在他脸颊两掌。她学着姬洛克的语气道，“再不起来太阳就晒屁屁喽。”

　　　　弄得在场的莫雨儿和门外的两位小伙伴一惊一惊的，金漆子面瘫的脸加上姬洛克伪娘的语调，太奇幻了。

　　　　看到白什鸟脸上渐渐清晰的红印，莫雨儿焦急道，“金漆子你在对病人干嘛啊？”

　　　　金漆子僵硬地耸耸肩，机械道，“帮他治疗嘞。”

　　　　这回轮到左柚和沐双暖一阵恶寒了，“漆你怎么从进门开始就不正常了？居然说话还带上了语气助词？”

　　　　这一槽点直戳金漆子，她歪头：这种说话方式的确恶心。

　　　　沐双暖笑笑，解读了金漆子诡异举动的实际意义：这孩子想变成个正常人给莫雨儿留个好印象。结果适得其反，更加奇葩。

　　　　霎时，床头的白什鸟也缓缓睁开了眸子，直立起来，淡漠的语气中透着很多丝愠怒：“如果我的智商变低了，砸我的人就别想再保持‘人类’这个属性了。”

　　　　随后他就感觉到了两颊隐隐约约清清凉凉的感觉，他一如既往平淡的眸底此时却装进了点点震惊，“金漆子，你在打我。”他陈述了这个事实。

　　　　金漆子收回双手到后背，面瘫道，“你的错觉。”

　　　　空气仿佛停滞，而让它凝固的就是睁着眼说瞎话的金漆子同志。

　　　　莫雨儿不甘心地插嘴进来，那是属于小女生羞涩的嗓音，“鸟君，可能你根本不认识我。我叫莫雨儿，跟你一个班。能，能让我当你的小弟吗？”

　　　　一股气说完一堆字，莫雨儿也是呆了，居然说了‘小弟’……

　　　　白什鸟瞥了她一眼，对待女生他总是意外的青涩，抛开金漆子这个莫名的生物，“我不是黑帮，不收小弟。”

　　　　“那请让我跟随你吧，干什么都可以。”她冒出依稀几个逗的脸旁尽显喜悦，作为一个女生能跟白什鸟说上话的可不多。

　　　　“不可以。”

　　　　金漆子一脸坚定道。
「十九。来自金漆的不爽ⅳ
　　　　金漆子正经款款道，“不可以。”

　　　　白什鸟微微勾起嘴角，朝她投去略带深意的目光，笑笑道，“为什么？”

　　　　莫雨儿也稍有紧张，屏息凝神。只听金漆子说：“因为时间很宝贵，不能浪费在你的身上。”

　　　　金漆子理所当然：想给人留下好印象，首先要为他人着想，我的建议是真理。

　　　　沐双暖和左柚一声“噗”，把本来就很僵的气氛又加上一层冰霜，真不愧为金漆子的好伙伴。

　　　　白什鸟较为白皙的脸庞只见一根青筋暴起，哼哼道：“我同意了。”

　　　　一旁的莫雨儿如一只忠犬，高挑的音调裹挟着喜悦，“很感谢您！”

　　　　窗帘似纱，应风浮起，衬着洁白无瑕的床单上的少年和对着高傲的他点头哈腰却乐此不疲的少女。

　　　　金漆子敛了敛眸：为什么这个画面那么像《狼少女与黑王子》呢。剧情里的他们……是在一起的。

　　　　―――――

　　　　今天是周六，下午就是愉快的假期。

　　　　她一出来，左柚就招呼道，“漆，我要吃饭！”

　　　　哦，对了。今天是我提议包午饭的第一天。

　　　　“反正放学了，就去漆子家吧。”沐双暖说。

　　　　“呃，我家很乱。”并且日不见光。

　　　　“不会嫌弃你的。”左柚一把拉过金漆子，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刚一出校门，金漆子就理所当然地走了那条再偏僻不过的小巷，已然成为习惯。沐双暖一顿一顿的，显然小巷里的环境不敢恭维。

　　　　蓦地，凭空出现一连串的犬鸣，持续不间断。

　　　　左柚一惊，平常的女汉子气场瞬间消失，也不知道她妈妈是怎么把这闺女养大的。目前总结出：左柚怕除兔子外一切动物，怕鬼，怕虫子，密集恐惧症患者，额外还加上上等奇葩户。因为她还尚未夺走金漆子‘特等奇葩户’的称号。

　　　　一切平定之后，才发现流浪狗旁边蹲坐着的是花臣。

　　　　这会儿左柚又跳出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直到现在众人才发现今天花臣根本就没来学校。他就像个可以凭借自己意愿发光的星体，隐藏光辉的时候真的存在感很低，绽放光芒的时候又是班里同学的中心。

　　　　花臣闻声抬头，才发现他如孩童般稚嫩的皮肤上留下两道轻轻的泪痕，“啊，是你们啊。”

　　　　金漆子直溜溜地说：“你哭了。”她向来不擅长跟男生说话，刨去白什鸟那个生物。只是这次，她在有生之年除去爸爸还是第一次见到男生流泪。

　　　　花臣一怔，随即又是一笑，嘿嘿道，“我知道你，恭喜你交了朋友。左柚和沐双暖都是大好人呦。”

　　　　他总是岔开话题，那么自然。

　　　　“是的，谢谢。可是你哭了。”金漆子毫不忌讳地又说了一遍，原本轻弱的声音也提了一个调。

　　　　这回真是冷场了，他笑笑：“恩，我哭了。因为我很伤心呀。”

　　　　左柚和花臣是初中同班的，也非常熟。她自然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因，不过那很心酸。她问，“是紫阳酱吗。”

　　　　花臣提不起力地弯弯嘴角，略带苦涩的嗓音道：“是啊，紫阳不要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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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臣委屈地用手指勾勾垂下的嘴角，“紫阳……不要我了。”

　　　　左柚叹了口气，一弯胳膊搂过他，没了往日的欢脱，多的是温柔，“不哭不哭。”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呜呜……”花臣回抱她，一把一把的感动啊。

　　　　左柚又说：“站起来撸。”然后使劲在他后背拍了一下。

　　　　花臣吃痛地咧嘴，随后又笑了起来：“猜你就没那么好。”

　　　　沐双暖把胳膊搭在金漆子的脑袋上，高度适中。她无奈道，“友情太深也是罪过。”

　　　　“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不过我八卦的水晶球告诉我他们之后会是一段风风雨雨啊！”沐双暖中二道。

　　　　风风雨雨倒是没有，这段八卦……却也真实。

　　　　沐双暖转而去询问那个‘紫阳’的事，左柚做了简单介绍：“紫阳酱，全名孟紫阳。校门外花店老板。花臣每天早上晚到就是去会见紫阳酱了。恩……大约从初中开始，花臣就开始追她了，不过他们从没成功过就对了。最终结果嘛，看此时的花臣便知道。”

　　　　左柚似有情又无情的讲了这段凄美爱情的经过。

　　　　而金漆子是这么吐槽的：“紫阳这种花很好。”

　　　　花臣笑笑，沐双暖乐乐，左柚咆哮：“漆你的重点呐！？”

　　　　四人又瞎侃了几句，花臣带来的伤感情绪也因这两个奇葩加一个中二而完全灰飞烟灭了。

　　　　跟他道了别，金漆子目光乱窜，却意外望到巷的另一头，白什鸟的身影闪现，而在他身后的，那是……莫雨儿。

　　　　出了学校还在一起，吗。

　　　　金漆子蹙蹙眉，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现在的感受：不爽。

　　　　她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可以先不去我家里吗。没有原因，只是不爽。”

　　　　“也行啊，反正是临时决定的。姑且问一下，是不希望我们去吗？”左柚问。

　　　　金漆子用力地摇头，坚定道，“不是。”

　　　　“那我们就去吃饭了，你先回家吧。”沐双暖跟金漆子道了别便和左柚拐到繁荣的小街上。

　　　　“再见。”

　　　　―――――

　　　　金漆子若有所思地出了巷子，正巧撞见同样走到这里的白什鸟二人。虽然对于莫雨儿的重重调查白什鸟是有一搭没一搭，但作为一条八卦还是成立的。

　　　　他也看见了金漆子，淡漠道，“你在干嘛。”

　　　　“再见。”她向家的方向缓缓前进，毫不在意身旁有一对疑似情侣的家伙。

　　　　“金漆子你的家也在这个方向吗？”莫雨儿问。

　　　　“是的。”

　　　　“好巧啊，鸟君也是。”

　　　　“真巧。”

　　　　“你们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不一起上学吗？”

　　　　“我智障的话会那样做的。”这句是白什鸟接的。他又说，“我觉得你很适合当一名记者。”

　　　　莫雨儿傻傻回答，“是吗。我会努力看看的。”

　　　　白什鸟真的很想吐槽：别说话，你会把整条街的智商都拉低的。可是没有，他对于大部分女生都意外的生涩，还有假惺惺的温柔。

　　　　沉默着到了一个岔路口，金漆子突然改变方向，白什鸟不由自主问了句，“你干嘛去？”

　　　　“为了不让你变成智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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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漆子面瘫地说：“为了不让你变成智障去。”

　　　　这是玩笑话，白什鸟知道，但还是不经意间扬了唇，“那还真是谢谢。”

　　　　莫雨儿看在一边，略显尴尬。但是，请记住，冲动是魔鬼。她提高嗓音，“那个鸟君，请让我去您家参模！”

　　　　白什鸟淡漠地瞥向莫雨儿，“我是男的。”

　　　　此话一出，莫雨儿是这样理解的：难道是因为他会对我做什么，所以强调鸟君他是男生，会有正常的生理现象？

　　　　金漆子是这样理解的：啊，我明白。莫雨儿把白什鸟想象成女生了，所以才会提出这么大胆的要求。而白什鸟特意强调他是男生，为了不让莫雨儿忘记这个事实。

　　　　而白什鸟的想法是这样的啊：男女授受不亲，你是雌性，要有自知之明。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也不要和我说话，会把我的智商拉低的。

　　　　事实证明，这三个想法的差异——很大。

　　　　金漆子先走回现实的，“我去漫店。再见。”

　　　　“好的，拜拜喽。鸟君别害羞了，走吧，去你家。”莫雨儿一下转变成女主人的样子。妄想症这病，得治。

　　　　白什鸟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这个雌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淡然道，“智商低也就算了，我不要求人人都和我一样。但是别让我鉴定你是一个弱智儿加盲人。再见。”

　　　　留下莫雨儿苦涩的神情，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的话呢。但是，怎么感觉不是很温暖的言语，让人很悲伤呢。

　　　　结果就是，莫雨儿哭了，毫无保留，泣不成声。

　　　　而此时的金漆子已然到了漫店，对着宅男君点头示意。

　　　　仿佛所有嫌麻烦、厌恶、无奈的表情都汇集在白什鸟的脸上，他不情愿地踏回莫雨儿身旁，递给她揣在兜里两条手帕中的一条，白色的，什么样式都没有。莫雨儿接过，抹了抹眼泪，“谢谢，鸟君你果然很温暖呢。”

　　　　所以我才不想与雌性有接触。

　　　　金漆子？当然是因为她雌雄同体……

　　　　只是因为，她是特别的罢了。

　　　　他望了眼金漆子站过的地方，明明不会有人的。

　　　　“我不可能让你到我的家里，表示我的歉意。所以再见。”白什鸟用一抹绝对不是对着莫雨儿的笑容说着柔进心坎的话语。

　　　　而这份温柔正好击中了莫雨儿，她娇羞道，“虽然很可惜啦。不好意思缠了你那么久，再见啊。”

　　　　―――――

　　　　金漆子在一摞摞漫画中耗费着时间，太过清闲。

　　　　她在的小桌旁立着一杯牛奶——她最讨厌的饮品。不得已，为了长高。

　　　　小啜了一口，金漆子合上书本，身子不由得一个寒颤。她昂首望了眼头顶的空调，红色的绸带随着冷气浮起。

　　　　虽然感觉有些凉，金漆子也没在意，毕竟是夏天，夏天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是夏天。

　　　　在漫店泡了一下午，金漆子便在外面能把红薯烤焦的温度中慢悠悠地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