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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着金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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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时，男、女生各站一队。白什鸟理所当然是最后。本来比花臣高的还有几个，他却带着一脸凝固的微笑，私下却是硬生生地把那些人挤到了前面，而他就和白什鸟挨着了。
花臣在后来的很多年里，仍旧记得他笑眯眯地望向白什鸟时，他淡漠如水的眼睛透着“你的智商才只到还没出娘胎的程度吗”。花臣道：那是他第一次读懂眼睛的语言。
于是，现在两人的关系不算太好，只是花臣的一厢情愿罢了。
此时话筒的掌握权在左柚，她笑得眼睛眯起一条缝，咧着嘴大声高唱。白什鸟啧啧道：这简直就是对耳朵的侮辱。
几个羞怯的小女生想找白什鸟合唱，而鉴于她们是高级的花痴，也依旧是满含深意的一望。
郝悦碰碰白什鸟，“看远方娇滴滴的神情，不给个面子吗？”
白什鸟瞥了一眼他和那些‘娇滴滴’：“不。”
愉快的时间总是偷偷地溜走，夜色已深。
毕竟已经将近十点，没什么人开第二场了，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唯独左柚，没有人和她同路回家。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时不时飞过只黑羽乌鸦，微弱的皮鞋声紧随其后……很经典的悬疑案。
她真的很害怕，回家路很偏僻，很冷清，荒无人烟的。心里打着响鼓，看见一个小巷都觉得会出来什么人。我们通常称这种心理为‘疑神疑鬼’。
左柚真的觉得那经典的悬疑案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身后好像有脚步声。
她作死地猛回头，率先进入视线的是一簇黑色长发，她的眼角溢出泪水，不顾形象地乱喊，“啊，咿呀！不不不！啊喽！嘿！——”她看起来更像鬼。
那人微震了一下，缓缓走过，轻声道，“淡定。”
舒畅的声音犹如一针镇定剂，左柚渐渐恢复理智，看清眼前的人，“金漆子？你，你吓了我一跳。”
这哪里是‘吓了一跳’，分明就是‘吓疯了’。全国的鸡血都打在她身上了。
“我……就是来看看。然后你一个人回家，恩，就跟来了。不好意思。”金漆子玩弄着一缕发丝，她一紧张就是这动作。
她不敢看左柚。
“噗哈哈——”
「十四。鸟瞳瞄见金漆ⅵ
“噗哈哈——”左柚笑出了声，然后一咧嘴，“金漆子你原来是个好孩子啊。”
这个女生留着简单并参差不齐的亚麻色短发，睫毛不长，有点像男孩子。而且，她在刚才对着金漆子笑了。
现在金漆子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自打出娘胎起，就没人对她笑过。
“多亏你，我担惊受怕地到了家。”
某金一僵，刚才给她的形象加分真是个错误，“再见。”
她走了两步，发现左柚还在门口站着，“你为什么不回家。”
左柚做了个鬼脸，呲牙一乐：“当然是等你走了再回。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知道不？”
蛇精病。金漆子不屑地又迈了两步，蓦地，左柚开始叨叨起来：“跟你说，其实呐，我没邀请你去聚会，感觉非常抱歉，真心的。你看嘛，你的头发那么长，不觉得很像鬼吗？然后然后，你一有什么举动，就像在施展诅咒一样，我很怕灵异这一类啦。所以疏远你，很抱歉……就跟你说一声，拜拜啦。”
她依旧站在那里。金漆子略显惊讶，自己受到的非议不少，谣传要什么样有什么样。只是事实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她道歉。
金漆子背过手，不好意思地踢着一颗石子，亿年不变的低垂嘴角扬起，左柚看不见，“没，没关系。我很开心陪你回家。”
沐双暖本来想看看左柚的情况，她最怕鬼了，万一自己吓唬自己死在半路上怎么办。也算是巧，她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包括金漆子闪过一丝幸福的笑靥。
沐双暖知道金漆子，他们都是同班的，只是……没有交往。
她摇了摇头，敛下眸子：看来随大众的毛病得治。
“看到了吧。所以，别再避开她了。”沐双暖背后倏然亮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沐双暖一惊，转过头，微蹙的眉舒展开，“别吓人啊，鸟君。”
“还是不打算和她说话？”白什鸟面无表情，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衰神金漆子的闲事。只是身不由己而已。
“鸟君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了？”沐双暖一脸狡黠，难得高冷君露出点破绽，不逗逗他就太对不起党和政府了。
果然，白什鸟一顿，再没有过多的动摇，“你随意。”他就这么屹立在墙边，注视着金漆子，没有要走的意思。
沐双暖笑笑，高冷王子殿下真够傲娇的。跟金漆子成为朋友也许以后欢乐多多啊。
“拜拜。”她擦肩而过白什鸟……
左柚瞪圆眼睛，想了想又是一笑：这社交能力还不如幼儿园小朋友呢。不过，邻居家一年级的小妹妹也确实跟金漆子这么高呢。
“你的思想和你的身高一样——我就不说什么了。拜拜喽。”
金漆子白了她一眼，点了头就回家了，巷中高大的身影也消失无踪。
……
一路踏着诡异的步点，颠来颠去地，金漆子到了家。楼门口看到的是巨人般的他，她瞥了白什鸟一眼。
“你送别人回家，谁送你回家？”白什鸟觉得自己都要患上‘爸爸候群症’，总是忍不住去关心这个身高才到自己肚腩位置的女孩儿。
金漆子才不理会他的话，现在她的身旁开满了小花花，“后天会很美好。我这么认为。”
「十五。鸟瞳瞄见金漆ⅶ
今日就是金漆子预言的美好的一天。因为她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自信心认为会交到一个小伙伴。
一如既往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左右两边都没人。
金漆子刚为这个不好的开始丢失了一点点自信，就见迎面而来的沐双暖——坐在她的前面从没说过话，“早上好。”
平淡的话语带给金漆子的却是震惊。自己的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沐双暖看到她淡漠的眼眸中隐现的小星星：很高兴吧。
“早，早上好。”金漆子口吃地回答。
“鸟君，今天来的好早啊。”随着白什鸟打着哈欠进班，同学们都是一阵骚动。
“哦。”
沐双暖回过头，“一直很不爽鸟君明明这么高冷，为毛人缘还特别好。”她瘪了瘪嘴。
居然有同学找我咨询问题……一定要是最完美的答复。
“是的。我认为可以列出以下几条：第一，他很高，女生喜爱，男生略；第二，他很帅，女生花痴，男生略；第三，他是学神，女生崇拜，男生略。”
金漆子正襟危坐。左柚狂笑，神马属性？这么萌？普通的牢骚居然被解答了？
“那为什么男生都是略呢？”她顺着金漆子的思路延伸下去。
“因为这涉及到腐女领域，未满十八岁暂不能透露。”
左柚一声“噗”，“你太有趣了。”
金漆子暗喜，“谢谢。”
“啊！——沐酱，居然被你抢先了！”左柚跑过的地方似乎卷起了一层尘雾。
“早上好啊，金漆子。”
“你好。”今天居然有两个人向我问好，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天？
白什鸟瞄了一眼她，被两个女生包围，面瘫的脸上尽显愉悦。他呼了口气，一副安心的表情。
“看谁呢？”郝悦捅了捅他，一脸奸笑。
“金漆子。”白什鸟淡定答道，弄得郝悦有些不知所措。这，这这，我们的白什鸟大神居然心有所属？
他刚要喊，白什鸟就光速戳了一下郝悦的肋下，“你没有要说的话吧？”
“没有。”郝悦内伤。
―――――
午休时间，叮——地到了。
左柚和沐双暖把桌子和金漆子的拼起来，金漆子试着寻求自己所想的答案，“是要和我一起吃午餐吗？”
两人齐声答：“当然。”
左柚的午餐是简单的食堂面包，草莓味的；沐双暖是盒装咖喱饭。
金漆子思考一瞬，脱口而出：“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午饭。”
左柚刚咬下一块面包，嘟嘟囔囔道，“真的？话说你会做饭？”
沐双暖也是一脸怀疑，明明就是一个宅女样。
她淡漠地说：“是的。因为把带有棱角的食物整齐有序地放入餐盒，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噗－那是什么，强迫症究极患者啊。”沐双暖笑笑。
蓦地，白什鸟和郝悦等几个男生进来了，郝悦的视线紧盯金漆子。
“呦，女生们。”班上除了金漆子一伙还有其他组团吃饭的女生。
左柚悄声对金漆子道，“郝悦怎么老盯着你啊？目光够诡异。”
“恩。”她用光滑瓷亮的银器筷子从带有樱花图案的套装饭盒中夹起一块鸡肉，丝毫没注意左柚说的话，只是随意一答。
沐双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她想到一个有趣的注意，“鸟君，金漆子会做饭呢，要不要以后你的午饭也包了啊？”
金漆子微蹙眉，“不……”要。
“可以考虑。”白什鸟先答。
瞧沐双暖那笑得不亦乐乎的模样，可见金漆子和白什鸟以后的日子将多么‘美好’。
「十六。来自金漆的不爽ⅰ
【这篇故事告诉我们，外表光鲜欢脱的运动会，也许实质上是情敌出现的好时机。】
六月是你的谎言……才怪，六月是美好的开始。
外面的孩子们宽大的t恤外套随着奔跑而摆动，一大清早笼罩天空的雾霾也被柔和明朗的阳光驱散。
而此时，乌云密布的小黑屋中的人还尚在赖床。
由于结识了小伙伴，金漆子也终于能和同学一同上学了，这是再愉悦不过的事情。
“叮咚——”外门的门铃声响起，来找她的铁定是沐双暖。左柚家在反方向，所以没有一起走。
她顶着妄想弄得清新利索一点的头发去开门，不过也终究是‘妄想’罢了。
沐双暖在这美好的早晨就看到这么个诡异的头发，实属不幸，“你在干嘛？形象点比喻，你的头发像一个鸡窝。”
金漆子揉揉头发，“我想梳起来，夏天热了。”
沐双暖一声叹气：“我来帮你弄吧。”
她先花了磨人的时间帮她把成结的发丝捋顺，然后用带有布星星的发饰在脑袋两边，绑成了个双马尾。因为金漆子的头发非常长，所以很好看。
“好了。其实左柚弄得更好。”
金漆子没有左右瞧瞧，而是直愣愣地盯着镜子，“是歪的。谢谢。”
到底是嫌弃还是客气啊？
走在甬路，金漆子别扭道：“总觉得别人看得到自己。”
“平时别人不也看得到你嘛。”
“平时脸的两边有头发遮着。”
一只乌鸦飞过的感觉……
不过就是因为发型的转变，路上金漆子的注视率也增加了。而且众多是男性。
推门而入，金漆子在后，班里同学来的差不多了，因为梳头而耗费了过多时间。
那是一阵沉默，郝悦先起的头：“金漆子同学，今天很不一样啊。”交了朋友的影响，金漆子在班上的阴沉形象也有所改观。
捧书在怀的白什鸟也抬眸瞥了一眼，她平时被厚重的头发遮住的脸这下都露出来了，本来就很白皙，所以好看至极。
待金漆子入座，白什鸟才继续看书，只是带了一丝笑容。他毫不忌讳地说：“你今天很漂亮。”
金漆子淡漠道：“谢谢。”
简直就像一位绅士与一位有礼貌的小姐，边有内涵的谈天边掉着节操。一般的场景明明不是这样的好吧？女方半点羞涩都没有看出来。
习以为常似的，花臣准时在九点多的课间入班，同学们居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呦，来了。”
“是呢。”花臣搔搔头，跟朋友们打成一片。
这时姬洛克倏然破门而入，脸颊还挂着汗珠。他重重敲了几下讲台：“听好了同胞们，再过一星期就要迎来你们高中生活的第一个运动会了！”
教室里鸦雀无声。
“不激动吗！你们的青春在哪里啊！？”
“哇塞——好开心嘞……”敷衍了事的答复。
姬洛克攥拳，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第一懂吗？要得第一名啊！”
全场静了一瞬，也就几秒，就又干自己的事去了。
“喂！激情呢？要安排项目的好不好？”愤怒的姬老师在黑板上抓出挠人的声响，俗话说，狗急了还要跳墙呢。
花臣不明所以，他一直保持星星眼看着姬洛克仔细聆听：“我要篮球、足球、棒球、接力……”
“那个，虽然热情是好的，可是有点太多了吧？”
在花臣的带领下，一下子把大多数人快遗忘的青春激情都挑起来了。不过本书的定律，无论什么事，都先要考虑排除金漆子与白什鸟。
「十七。来自金漆的不爽ⅱ
白什鸟轻而易举在高难度高智商高水平题海中，金漆子在呆滞地愣神中。
显然俩人对这些青春活泼类的东西不感兴趣。
姬洛克露出一对獠牙，哼哼道：“金漆子同学，我推荐你参加女篮比赛。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报；第二，还是报。”
金漆子缓缓抬起头，面瘫脸直勾勾盯着姬洛克，弄得他一阵肝颤，“不要。”
“不在选项内，不成立。”
沐双暖转身拍拍她的发顶，柔声道：“你报吧，我会为你加油的哦。”
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金漆子就是在感情方面很容易相信的人。她两只手如同祭祀一般，就差把被沐双暖摸过的头顶供起来了。
“恩，我参加。”
白什鸟瞥了一眼，不屑地说：“白痴。你投篮有百分之百的几率，连篮筐下的网都碰不着。”
就在此时，姬洛克笑里藏刀地补了一句：“啊，忘了说。鸟君你负责长跑和接力，还有足球、棒球。很简单的对吧？”
众人感觉教室内的温度降入零点，而这个冰块的发源地就是白什鸟。
“不要。”以一敌百就算是优秀的白什鸟也很难做到，更何况这一百人中还包含金漆子。
―――――
愉快的运动会前训练开始了。十一班正在上体育课。
金漆子在抱着一个甚至比她脑袋还大两倍的篮球慢悠悠地奔走中。
女生分为两队进行比赛练习，金漆子就是队员。左柚出现在自己的身旁，“漆，投篮啊。”
过了一瞬，金漆子用最精准的投篮方式投出篮球，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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