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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鼠猫』南山有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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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何等不堪回首的往事。
  展昭感受到白玉堂手上突然加重的力道,不由微微侧头,仿佛看到了对方眼底痛惜之色,却只莞尔,露出不以为意的表情来。
  “我没觉得苦,玉堂,你不必如此。”
  诚如师兄沈钧所言,他性子确实倔傲,虽知道白玉堂这番痛惜之意只是一种关切与善意,展昭却不愿意白玉堂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不是弱者,不需要多余的怜惜。
  白玉堂听他语气,心知肚明,遂剑眉一扬,轻笑道:“你这猫儿素有九条命,哪是这么容易就败了去的。当日纵是没有你那位婶婶,也定会有其他际遇,断不会这么轻易就从三脚猫变成死猫的。” 
  这猫儿怎么会知道,他不是同情他,而是心疼他。
  只是这番心意,却还要小心翼翼地掩藏。
  这样插科打诨的话才是他们正常相处的模式,白玉堂什么“三脚猫”、“死猫”的一通浑话,展昭听了也不生气,只接着说道:“我那时年幼体弱,性子又羞怯,爹娘才丢下我,几无活路。若不是叔叔婶婶好心收留我,还一直照顾我,我一早便死在那个冬天了。”
  那对乞丐夫妇平庸而温暖的面容不知不觉重又浮现在展昭的脑海中,令他近日来难掩悲痛的眼底终于流露出一丝丝笑意。
  展昭记起那些年,人生里最无助的几个寒暑。家产被夺,人人欺他年幼,无人为他主持公道。唯一疼他的老管家不忿这群豺狼,辗转托人写了状子,告上官府,却不知那些小人早已打通关节,不过落得个“诬告”的名声,反被打了二十板子,不多时便病死了。
  在最艰难的时候,竟是这么一对贫病交加、栖身破庙的乞丐夫妇给了他安身之处。
  人生如戏……
  当真是世事无常,富贵犹如墙头草,不及身后风流陌上花,落个自在。
  白玉堂见他眉眼温柔,知道他看得开,也就跟着释怀了:“你这叔叔婶婶,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倒也称得上一个侠字。”
  展昭说道:“他们未必口中讲什么侠义,可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对得起天地良心。”
  也许正是因为幼年时这段经历,展昭才与丐帮格外交好罢。贫贱不移志,纵然是穷苦,也穷得潇洒坦荡,磊落不羁。
  白玉堂朗朗一笑:“猫儿这话说得甚妙,当浮一大白。”
  展昭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复又黯然几分:“没过两年,叔叔病得越来越重,我和婶婶讨不到更多的银两给他请大夫,就算是当了我的长命锁也不够买药钱……因此第二年的冬天,叔叔还是撒手人寰。婶婶身子也不好,见叔叔一去,了无生趣,当夜便不吃不喝,跟着叔叔去啦。” 
  他微微垂下眼睫,神色说不出是悲伤还是什么。展昭永远都记得婶婶断气前那个有些歉疚的眼神,她说“孩子对不起”。
  其实她哪里有对不起他,当年如果不是她的善良,自己也不会有这段难得平静的时光。
  白玉堂一面觉得这夫妇二人虽是以乞讨为生,然而那份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伉俪情深,却也教人有些感佩,一面又不免担忧起小展昭日后的处境来。
  他那时年纪小,没了这对叔叔婶婶的庇护,怎能活得下去?
  一时想得远,反而是没留心到展昭说的什么长命锁。
  ……
  白玉堂凝视着展昭,即使看到此刻这人这么温然平和地坐在自己的面前,知道再多苦痛他都能挨过来,却还是忍不住想象着:当年那个独自坐在破庙里守着养父母未寒的尸骨的小展昭,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度过了那个凄寒的冬夜?
  生有何欢,死何其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沐风雪

  也许真的就像是那些从不知道南侠身世的江湖人所说的那样:展昭命好。
  他在破庙里守着养父母冷却的尸身空坐了一夜,前途未卜的茫然和天地四野独身一个的孤单感将展昭紧紧包围住,只影茕茕,庙门外苦风寒天,听得人好不凄凉。
  展昭心头隐约还有一丝哽住的委屈。
  又被丢下了……
  又是无家可归了……
  他红着眼眶,忍住不哭,费力把养父母的尸体并排安放,用那栖身的草垫子盖好,随后呆呆地坐在他们的身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第二日东方微白之际,恰好沈钧跟着师傅路过此地,见那小孩儿吃力地拖着养父母尸骨似要去安葬,便好心上前去问。当时沈钧见展昭年幼孤苦,那一副强忍着不要哭、要想办法将养父母好好安葬,却又满怀对养父母的依恋之心、不舍之意,说不出的凄绝模样,十分怜惜,动了恻隐之心,便扯着师傅的衣袖,央求师傅带着这小孩儿一起回山。
  沈钧的师傅沐风雪人如其名,原也是个冷情的性子,本不是那慈悲到随手捡个小孩儿就肯带回师门的人。他见展昭年纪小,又过生得骨瘦如柴,凄寒的冬天,在江南贫苦之地,这样的孩子多了去,难道他能一个一个都捡回家去养着么?
  沐风雪便皱着眉道:“钧儿,别闹,师傅会给他一点银两,帮他渡过此时的难关。”
  沈钧却不傻,立即问道:“师傅,您解得了他一时的急,却顾不了他以后啊。您看这个孩子,他这么小,爹娘去了,日后要怎么过活?”
  沐风雪听着有些好笑:“你自己不也是个孩子,还叫别人‘孩子’呢,啧啧。钧儿,你这话讲得没道理,他与为师何干,我为何要顾及他日后?”
  沈钧一时愣住,讷讷地道:“师傅您最心善……”
  沐风雪揉了揉徒弟的头发,大笑道:“钧儿此话差矣,为师最是心黑了,可不是那等善男信女。”说罢他冷了脸,淡淡地说道:“天生万物,天养万物,既然是凡夫俗子,难道还偏要去学那和尚,当真以为自己是活佛,能解众生苦厄,哼。银两可以给,人我们不能带走。他日后若真的无法过活,也是命里该得的。”
  他脾气一向喜怒无常,对谁都是如此,唯独对沈钧这个孩子,因是自己故人之子,十分疼爱。今日之事,换做从前,沐风雪顶多就是慷慨解囊罢了,这会儿愿意多解释许多话,已算是给足了沈钧的面子。
  偏偏沈钧这个半大的少年,看着乖巧,骨子里却十分善良倔强。知道师傅疼自己,他不服气,便直言反驳道:“师傅说得不对,为何要想着解救众生苦厄,眼前只有他一个呀!”
  为何要想得那么多,救得一个是一个。
  沐风雪不由有些吃惊,随即忍不住兴味盎然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弟。
  沈钧这孩子虽然性情耿直,却很聪明懂事,知道师傅是父亲的至交好友,也是师傅从那场变故中救回自己一条命,平时对自己又是视如己出,故而十分孝顺,就算心里有什么觉得不太对的地方,也极少像这样当面反驳沐风雪。
  不过才初次相见,钧儿怎的这么在意一个萍水相逢的孩子?
  沐风雪微微弯腰,挑眉捏了捏半大少年人的脸颊,笑道:“你这么喜欢这孩子?想要师傅把他带回去,与你作伴,嗯?”
  毕竟还是个孩子,沈钧被师傅打趣,脸上一红,嗫喏着辩解道:“才不是……钧儿觉得他很可怜,就像是当时的钧儿一样,只不过钧儿比他命好,有师傅照顾,他却没有。”
  他这番话发自肺腑,说得十分诚挚,真真是秉性淳厚。
  之前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他师徒二人争论的展昭也忍不住望向沈钧,两个孩子视线一接,沈钧便冲他温和一笑,蔓延到眼底的笑意都充满善意和关切。
  沈钧没有撒谎,他是真的觉得与展昭曾经同病相怜。
  当年若不是师傅及时赶到襄阳去,在爹娘被害之后,也许他之后的遭遇,会比展昭更加落魄也说不一定啊……
  这样一想,沈钧更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可亲可爱,遂拉着沐风雪的衣袖,软声央求道:“师傅,您就当是钧儿任性罢,咱们把他带回家好么?您再多收个徒弟不行么?”
  沐风雪挑眉道:“为师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收的。”沈钧有些急了,正待想想法子再求一求师傅,却见沐风雪灿然一笑,点头道:“傻小子,师傅逗你玩儿呢。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就为你破例一次,带着他罢。”
  沈钧喜形于色,高高兴兴地去拉展昭的手。
  展昭却猛地朝沐风雪一跪。
  沐风雪略感诧异,饶有兴致地说道:“你这孩子倒是懂事,虽然瘦了点,年纪又小,好好打磨几年,未必不是习武的材料。”
  展昭抬起头,面色虽差,一双眼睛却依旧清湛如溪,摇了摇头,露出倔强的表情:“你要先帮我安葬了我叔叔婶婶,我才肯做你徒弟。”他知道这位高人并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疼爱那位一再为他央求的小哥哥,这才不甚心甘情愿地收留自己做徒弟。他不是不会看这位新师傅的脸色,只是……
  若不能帮他安葬叔叔婶婶,他绝不肯离开这破庙。
  这对乞丐夫妻一生过得凄寒,难道死了也要如此凄凄凉凉么?为何好人都得不到好报?为何这样情深意真的爱侣不能平安厮守到白头?
  展昭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眼底闪过一丝无力和伤痛。
  但也有一种坚定,开始在他眼睛里凝聚。
  沐风雪俯身看去,将这个孩子的神态尽收眼底。他对徒弟的资质要求颇高,乍一看展昭如此瘦弱,还以为这孩子天生贫苦,根骨不佳,若不是看在沈钧的份上,他绝不会看上这样资质的孩子。
  可现在,沐风雪却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一点点兴趣。
  沈钧有点担心这个小师弟惹恼了师傅,毕竟是好不容易师傅才松了口,收他做徒弟呢。可这个小师弟的请求也是人之常情呀……
  沐风雪大大方方地点头:“为师今日心情甚好,就帮了你吧,就算是师傅给你的见面礼。”
  展昭这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低声道:“谢谢师傅。”
  ……
  白玉堂听得眉头直皱:“猫儿,这样说来,你这位师傅,并不是十分待见你?”
  展昭苦笑道:“我资质有限,家中世代书香,从未有人习过武,从前便对武学知之甚少。入了师门后,我进境极慢,一招一式俱要人反复教授,十分劳心费力……我又是在那样的境况下拜的师……师傅他其实也不是不待见我,只是心中有些不乐意罢了——玉堂,你不知道,我这位师傅,素来是有些孩子气的,也是性情中人。”
  沐风雪本就不是什么耐性功夫足的人,起初接纳展昭这个小弟子也是一时觉得有趣,后来见这个小孩儿天资不高,完全不似沈钧那样聪明有悟性,渐渐便厌烦起来,丢开手懒得管。反倒是沈钧这个大师兄,对展昭十分疼爱,私底下每每代师授艺,悉心教导。
  这点小事自是逃不过沐风雪的眼皮子,只是他向来偏爱沈钧,又觉得展昭秉性纯孝,颇有可取之处——实在是自己太懒,不愿动那脑子去教,也就由得这师兄弟二人相亲相爱、兄弟情深去了。
  再者,沐风雪还有一层私心。
  钧儿这孩子心事极重,一直对其爹娘枉死一事挂怀,总存着想要报仇的念头。他有心事,便越发内敛沉默,将自己的心思藏得深深的,不爱与人深交,性格也不活泼。难得此时有个小师弟作伴,性情相投,灵犀默契,又需要他教导照顾——自是要以身作则,处处温和正直,不能把小师弟教得冷心冷情。
  只要能让沈钧开朗快乐一些,沐风雪自然乐见其成。
  展昭性情温厚,虽然在师傅面前动辄得咎,却从没有想到过其他,反倒是白玉堂见惯世情人心,天生一颗七巧玲珑心,想得明白,看得透彻。猜到沐风雪是因为恼了当初沈钧为个展昭与他顶嘴,故而对展昭有些排斥之意。
  但这真话是万万不能对展昭说的。
  白玉堂不由暗骂一声:“沐风雪那老小子真个是有眼无珠,将璞玉认作顽石,这猫儿聪明机灵,是哪里天资愚钝了?”
  他也只能在心底不忿一番,只因知道这猫儿善良孝顺,倘若知道师傅这些年来,对他仅有的善意和莫名的嫌意都是为了沈钧,该情何以堪?
  白玉堂不由凝视着展昭的面容。
  所有辛酸的往事,都不会让他对命运产生一丝的怨尤,唯有提到沈钧这位师兄之时,展昭的眼底才会流露出种种情绪——尊敬、喜悦、依恋、悲痛、愤怒、怨恨……
  白玉堂心中忽然一凛。
  这猫儿……对他的师兄,究竟是存着怎样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前欢杳

  展昭摩挲着掌中长命锁,表情温存,眼底却有伤痛之意:“当初为了给叔叔凑钱买药,不得已将我父母留给我的长命锁拿去当了,后来又跟随师父师兄离去,辗转多地,也难以寻回。那是我离开家时,身上唯一与爹娘相关的物件……”
  当年他孤苦无依、沦落到需要行乞为生的时候,都舍不得将那长命锁当掉。
  白玉堂若有所悟,便问道:“所以你师兄要送你长命锁?”
  展昭点头,说道:“这金锁比我当年的银锁要贵重多了……”他叹一声,才缓缓道:“从叔叔婶婶过世后,我便不再过生辰。师兄年年为我庆祝,我却不欢喜。十三岁那年,我初学了一套剑法,有几招无论如何都领悟不透,惹恼了师父……师父气急,本要责罚我,师兄却为我说情,再三保证三日内一定教会我,这才使我免受师父更多的责罚。”
  沐风雪极少亲自教展昭武功,难得一次起意去传授剑法,却被这少年的愚钝气得不行。除了沈钧,他对旁人是真的没半点耐心——何况他已经教惯了沈钧这样聪敏的徒弟。
  两相对比,真的是一个越看越爱,一个越看越厌。
  白玉堂眼中闪过怒意:“哪里有这样当人家师傅的?纵然天资有所不足,为人师者,更当好生教导,动辄责罚,简直是刻薄!”
  展昭微微蹙眉:“玉堂慎言。”
  那毕竟是自己的师父,纵然过分严厉了些,也对自己有抚育之恩、知遇之恩、教导之恩,所谓严师出高徒,师父本意还是为了他好的……
  白玉堂冷笑一声,心中不忿,却也真的乖乖地闭嘴了。
  展昭见白玉堂对自己的师父没有好感,便一言带过,只接着道:“那日正是我十三岁的生辰,师父命我在竹林中罚跪一个时辰。师父走了没一会儿,师兄就过来,偷偷拉着我溜了。”他眼里露出轻松的笑意,抿唇道:“我心中还为惹恼了师父难过自责,师兄却问我,‘小师弟,你想要什么生辰礼’。不知怎的,我当时竟有些伤心和思念,脱口而出,‘我想要我的长命锁’,师兄不明所以,便问了我长命锁是怎么回事。”
  他转述此语时,语气温和,满怀宠溺,当真如沈钧少时所言,分毫不差。
  白玉堂忍不住撇嘴,暗道:“若是五爷小时候也认识你,也与你做了同门师兄弟,哪会任由这么个恶师父随意罚你,哼。”
  他心里如此想,这次脸上的表情全不掩饰,显得十分孩子气。
  展昭看得分明,却是满腹心事,也没仔细去想白玉堂为何如此。“自那以后,师兄就再也没有提过生辰之事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他低头凝视着掌中长命锁,一时无言。诚如展昭所言,这长命锁比他当年失去的那个贵重得多。他虽不知道这长命锁乃是沈钧花光自入六扇门来得到的全部积蓄,请京城最好的匠人打造的,却知道这是师兄一片关心爱护的拳拳之意,多年未变。
  也许,还有一丝歉意在里头罢。
  白玉堂却不如展昭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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