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旗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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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几十步外道路旁的树林中，一群民兵也顶着挂满树枝树叶的伪装现出身形，其中，穿着皮甲的三人快步来到里奥面前，一起躬身行礼道：“参见伯爵阁下。”
　　他们身后又陆陆续续地出现了数十人，男女老少皆有，手中握着砍树捉鱼种地所用的斧头鱼叉锄头等物，只有先前伪装的民兵手里才有稍具武器模样的木抢，见着巴萨所说的伯爵老爷，都要走过来躬身触底行礼问好，这些百姓可能从未见过如此高位的贵族，神色都有些慌张不知所措，有几个人忙不迭跪下试图亲吻里奥的靴子。
　　里奥脸色十分的不满意，他有些恼怒地摇了摇头，向众人还了几礼过后，说道：“巴萨罗穆林贤友，奥格斯格家族什么时候高高在上，需要人民的顶礼膜拜了，公民林贤友永远和平原上自由的人民紧密在一起，而不是踏在民众的身上。”
　　“我个人觉得，在这片洒满自由的平原上，需要我们顶礼膜拜只有自由和尊严，别无他物。”里奥说道：“该死的，我为此刻的自己感到羞耻。”
　　“别在意，里奥，他们是因为遭受了惊吓，所以才会如此，来，我带你到我们林子中的营地去。”巴萨有些尴尬，随即就自我解嘲的说道：“叫我胖子，豌豆在里面。”
　　里奥刚进入林子，红黑的脸庞依旧一声泥土气息的班克罗夫特林贤友，已经带着两个人迎接过来，干瘦的身体披挂着链子甲，虽然还算合身，却总是给人一种小孩穿大衣的滑稽的感觉。
　　跟在左边的一位是一身黑色礼服装扮，四十多岁的中年司铎。燥闷的林子里空气中带着阵阵闷湿，神父穿着厚礼服袍子，领口的扣子扣的紧紧的，神情肃穆，里奥真怕他会捂出一身痱子。班奈特陪在班克罗夫特身旁，见尼奥过来，向他点点头。班奈特神父是双子河东岸这一流域的传教者，同时也是这一带自治村庄的医生，十数年间播撒福音之余救治了数不清的村民，深受村民的爱戴，他的事迹里奥也有所耳闻，当下里奥怀着尊敬之心赶忙回礼。
　　“伯爵阁下，这位是柏宜斯林贤友，那些村民都是他的领民。”班克罗夫特向里奥介绍他右边的林贤友。
　　“叫我里奥就好。”里奥问道：“诸位停留在此，是前方河滩树林有匪患的情况吗？”
　　如果不是班克罗夫特的介绍，里奥绝对难以相信，眼前这位满脸络腮胡子一幅憨厚像的壮年男子也是位林贤友，里奥还以为他是班克罗夫特带来的军士来着。胖子和豌豆林贤友怎么说也还有一身链子甲，这位老兄干脆裸着两只膀子，提着两只斧子就来见客了。
　　作为一名林贤友除了武技与品质之外，最重要的是钱。这话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是真真的实情。
　　世间第一批最早的林贤友都是贵族和有钱人，因为没有钱绝对负担不起置价昂贵的装备。林贤友自身要三到四匹轮换的马，每匹马会吃掉大量的精粮食料，一场漫长的战役下来往往就能吃穷一位不太富裕的林贤友所有的存粮；盔甲都是去铁匠铺量身定做，当然不可少的还有扈从的装备，这些可不便宜，一把无销的剑也合2－3个大金拉兹。按少的来算，单个人的军事装备，要耗费大约四十到五十大金拉兹，约摸可买二十头牛，亦即一个小型村庄犁地的牛犊量，这还没有计算战时的损耗。
　　这样的开支，平民是无法承担的，普通的二十户也未必供养起一个林贤友的征战，看着刚刚那帮子村民的穷顿摸样，里奥也就能理解柏宜斯林贤友为何连链子甲也穿不起了。
　　话说回来柏宜斯林贤友如果能年轻一点俊俏一点，找一位资助人也许可以齐整装备，不过前提是资助人是兽虐爱好那个类型的。在大陆上找一位寡居贵妇老婆是许多年轻见习林贤友最大的梦想，二十出头的林贤友配上四十岁左右的寡居贵妇，是财富与武力，性福与幸福的最佳结合。亚尔维斯就期望里奥能帮助他圆这个梦想。
　　这片林子离河滩密林不过里许距离，躲避在此的村民好像就是盗伐者营地逃难过来的，民兵人员也不在少数，林贤友也有三名却驻步不前，显然前方密林中有不明情况，至少是三位林贤友没有把握解决的匪患。
　　里奥问话，有求与他的柏宜斯林贤友自是不敢怠慢，当下将将这里的情况一一禀明。自柏宜斯林贤友来说，那帮老少村民是来这里补苗植树的，听到这儿班克罗夫特黑色的脸庞也禁不住泛起一阵羞红，还是胖子林贤友爽快，上来捶了柏宜斯一拳，“胡子，别瞎胡掰了，里奥又不是税务官，管你偷伐了几棵树。”
　　“没有伐树，是补苗植树。”柏宜斯林贤友讪讪的笑着强调。从三月初开始领地的储粮就不足，柏宜斯就带领部分村民迁移到此，靠伐木换粮。就在今天早上，陆续有车队和骑队经过这里，随之而来的还有附近小队匪徒和水上盗贼，村民们惶恐起来，逃离到此处的临时营地。匪徒也有来窥探一番，只是以为穷困的村民，就置之不理。
　　“前方林子里大概有十几帮小队匪徒，约一百多名，一直没有散开，我们人数太少不敢进攻，幸好等到你们来，否则天一黑，还不真知道该怎么办。”柏宜斯林贤友说道。
　　里奥虽然年轻不过十七岁，不过十五岁开始在教父的的带领下在里雅斯特山谷打劫通敌走私商，生死沙场历练了两年下来，风吹雨打，剑光血影之下，平添了一份沉稳的气质，唯有眼神中偶而炸现一抹凌厉之色。令三个林贤友不敢丝毫轻视。
　　“这不是黑镰刀匪团，看来只是被残羹剩渣吊着胃口的杂鱼而已。”里奥说道，“等我的伙伴探查完毕，我们再商议怎么进攻。”
　　三个林贤友能够明白尼奥的意思，“是的，劫掠了图勒普百年积攒的财富，黑镰刀不会等在这儿……”
　　“柏宜斯林贤友还有两位，你们想要军功还是缴获？”里奥问道。
　　“嘻嘻！”柏宜斯林贤友一张看似老实的脸上露出奸猾的笑容，搓着手笑道。
　　“里奥。”约摸半个小时后格纳拨开树枝进了营地，抓起水囊灌了两口，抹干嘴唇说道：“都看清楚了，一帮家伙围着几车粮食还有几箱财物吵个不停，抄着剑比划来比划去，根本没有人关心哨岗。”
　　“那我还等什么，出发！”柏宜斯林贤友说道：“神父，麻烦你安抚留下的村民。”
　　春日的树林枝叶开始繁茂起来，如同一个个巨大伞盖，隐隐约约初具夏日遮天蔽日的气势，林子外的光线要比里边明亮许多，午后的阳光西陲，将一棵棵高树拉出斜长的影子，呼呼的风吹过，带起的飒飒的枝叶摔打声，让人感觉澎湃的战意直沁心肺。
　　众人乘着坐骑拐上主道，这一段略微坡度的道路全部垫了沙石，马蹄踏上带起沙沙的踏地声，一行十二骑，战马加上骡马拼凑的奇怪军列，看似行进的不紧不慢，速度却在缓缓的提升，这是在为急速冲锋前做的热身，四骑并排一路向河滩密林间的道路冲去。
　　里奥和三名林贤友处在第一排，格蕾里反应敏捷速度快，里奥要负责清理地上可能有的障碍，所以手里拿着的是拖移木材的三叉铁钩。纳特和三名军士在第二排，骑乘着驽马。格纳骑着红枣带着两个佣兵还有一个民兵队长换上了骡子在第三排。
　　其他的民兵都没有带上，这样人数悬殊的战斗，突袭为第一，民兵们加入只能徒增伤亡适得其反。
　　“沉着冷静，注意箭矢的方向，别掉队。大家重复一遍。”柏宜斯林贤友做为行动的领队，做最后的战前动员。众人齐声跟着喝道。
　　一旁的里奥暗中点头，作为一名林贤友，柏宜斯虽然缺甲少马，但战斗素养却是称职的，一句简单的口号就将大家的行动步伐调节一致，士气也在呐喊声中激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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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破阵
更新时间2011…7…22　11：25：37　　字数：3078

　离着林道入口还有百多米，柏宜斯起斧头，“自由的林贤友们，我们冲锋！”
　　“哦！哦！”的呼喝声中，众人开始催赶坐骑，排成两骑一列，渐渐加速。一边纷纷举起武器，紧随在柏宜斯身后。
　　跨过了密林道路的入口，一纵林贤友速度已经提升起来，每小时四十多公里，蹄声隆隆，尘土飞扬，剑光闪亮，冲进了林道。
　　林道看起来不过一里来长，尽头折弯拐向河堤，消失在茂密的杂草灌木中。远远的众人就看见有数根伐倒的树木堵在路上，翠绿的新枝横七竖八刺向空中。
　　“该死的！”大家低呼一声，冲不过障碍，这次突袭可就失败了。
　　这样的障碍可是远远比一般的拒马还难清除，明白众人的担心，“没有问题！”里奥肯定的说道。
　　“呼、呼！”里奥依照格雷西奔跑时的步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他的臀部已经微微离开了鞍，身形随着马匹的起伏而波动，腿上的肌肉也已绷紧，牢牢的夹住马腹，随时暴起。格雷西虽然年幼但优良的身体和心理素质，绝对是值得依靠的战友，不仅仅是作战的伙伴，也还有里奥孩子的角色，所以更多时候两者几乎心灵相通。
　　“纳特。”里奥开始脱离队伍前出。
　　“恩。”纳特解下背着的牛角长弓，弯弓搭箭，闷声应答。他抽出的这根箭矢足有成年人的拇指粗，绿油油发亮的空心竹子箭杆看起来像绿中蒙着白霜，箭镞有针有别于在普通有套的箭镞。明显不是普通的箭矢，待会必定能带匪徒们惊喜。
　　“先射盔甲最漂亮的，注意距离，别让毒雾沾染到我们。”
　　“好的，里奥。”
　　既然里奥说行，柏宜斯就没有叫停，相信队友是战场的基本法则，况且里奥的气质也展现出可以拔出艰险的能力。一众林贤友继续冲锋。眼看着距离障碍物不足百米。
　　里奥已经到达挡路的树木前，百多名匪徒流氓才在各自头领的吆喝声中，勉强集结完毕向这边冲过来，看来他们似乎想凭借障碍阻击骑队的攻击。不过里奥的瞬间加速显然大出他们的意外，几个头目摸样的匪徒急吼吼大声叫喊着：射死他。
　　格雷西飞身纵越，四蹄在空中伸展，优美的身形如龙如云，在空中划出一道急速的弧线，看的后方骑在马骡身上的年轻佣兵，不知觉的流出羡慕的口水。啪！一声轻松越过了杈多叶茂横躺的大树。这时匪徒慢腾腾的箭矢才赶到刚刚格雷西停留过的空中，没有了目标，软绵绵的滴落在地。
　　越过第一道障碍，格雷西没有减速，依旧风驰电掣的飞奔，继续展示费尔干纳骝驹的速度、力度和智慧之美。前肢的探伸超过了马头，后腿的前迈更是远远越过前蹄的落点，奔跑中四蹄瞬间腾空飞跃，再次跨过不到十米的另一个断树障碍。
　　里奥此时将身下的行路完全交予格雷西，在它越过第一道障碍时，转身飞探，手中的铁爪如流星探月般射到树干上，啪嗒！牢牢的抓住。
　　随着格雷西飞驰，里奥迅速放出手中的绳索，当格雷西跨过第二道障碍时，里奥伏到马身上一紧绳索，巨大的冲力将树木凌空一掌高距离拖起，随即拖拽向前，疾速奔跑中格雷西只是微微一顿，却毫无倾其全力的负重滞速之感。
　　“嗷嗷！”身后的一众人大声叫好，前方的匪徒却是目瞪口呆。
　　树干嘭！的一声巨响，撞到了第二根树干上，前端在碰撞中急速打横，里奥此时提前一霎顺势撒手，树干枝叶横飞翻滚几下摔倒了路旁，道路为之一清。
　　一个甲胃齐整的匪徒突前，大声呼喊，气急败坏的指挥匪徒列队。
　　那边的纳特拉满长弓，右手一松一箭爆射而出，呜呜破空声凄厉响起，耳边刚刚听见那股劲急，箭矢已临到目标面前。匪头也十分武勇，一点不见惊慌，抬剑就挡。
　　长弓的力道不够，纳特只使出不到一半的臂力，箭虽快却不够猛，匪头大吼一声，旋转手中的剑斩下，嘭！箭杆却是一触就炸，大蓬的毒绿色烟雾弥散，瞬间罩住了匪头整个上半身，跟着边上的五六个人全部被沾染，凄厉的喊声此起彼伏，匪群一阵骚乱。
　　一众林贤友、军士为之侧目，年轻的佣兵猛的咽了一口口水，“逑他娘，野猴这个阴险的家伙竟然还藏着毒箭，还把弓染成绿色自喻精灵弓手，这他妈的也太歹毒了。”
　　“闭嘴！现在用这箭是我们。”他的叔叔骂道：“多看、多做、少说话！我怎么教你的！”
　　毒雾被风吹落后，除了沾染的几个人，其他的匪徒都没有损伤，只有匪头的脸上嗤嗤作响，出现大片焦黑，人已经昏迷过去。看着声势很大，效果反而一般般。倒是纳特随后射来的几箭，没人敢挡，纷纷低头闪避。
　　这时里奥已经抓起第二根树木拖曳向前，不过前方的匪徒也不是乌合之众，十几根枝干削成的尖尖的木矛，前排踩在脚下，第二排搭在第一排匪徒的肩上，排成一众矛墙，等在里奥撞上。所有的土匪脸上都带着阴深深的狞笑。
　　没有甲胃具装的里奥撞上即使能冲开矛墙，人马也必定会被串成肉串。然而里奥没有减速反而催促格雷西继续提速，猛的向前冲去。
　　“不要！”不能因为这几匪徒就要赔上里奥的命。身后传来林贤友们的呼叫，下一刻肉体与木矛就将砰然相撞。
　　此时此刻却显现出格雷西的不凡和里奥人马合一的极致骑技，格雷西全身肌肉膨起，猛然一停，在间不容发之刻顿住了身形，扭身向后反方疾驰而去，举头扬尾、虽跑如飘，转换之间轻盈的就象水中的游鱼。急速中，鬃尾飞扬，身形流畅，来去如同空中的飞鸟。
　　“操！”匪徒们禁不住失望的大声咒骂，下一刻一个意想不到的事物紧随而至，匪徒们这下只能高声呼喊：“妈呀！”
　　惯性作用下拖曳而来的横木，斜打着插入了人墙。
　　“哐！！！”挡路的人墙，被冲势撞破，一时间摧枯拉朽、枝叶横飞人仰马翻，喊喝声中先传入众人耳帘的，是一阵金铁交鸣的兵器破碎，树枝断裂之声，然后就是如同钝物入肉的沉闷扑哧声，轰！仿佛喧闹的蛙池中，投入一块巨石，人群被自己的恐慌爆炸开来，混乱四散。
　　一个倒霉的匪徒被击飞的树枝插进太阳穴，死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边上更倒霉的是被半截短剑插中脖子的匪徒，血液汩汩得流着，人却一时半会间断不了气。
　　与意想不到的物体砰然相撞，匪徒完败，预想中大派用场的木矛全断成一根根烧火棍，七手八脚把横木被推下道路，除了两个今天没算好时运的倒霉鬼，其他匪徒只有几个轻微的扭伤了脚。
　　这也说明了乌合之众与真正军队的差距，一有慌乱就不知所为，等到所有人安稳住抬头看时，却是惊愕看到了冲杀近前的骑队。骑兵们的时间可谓拿捏的恰到好处。
　　骑兵们松缰纵马，战骑狂飙，尘雾飞扬，利刃烁光，十二骑连成六排一头扎进冲进匪徒的人墙之中。
　　一个匪首张嘴似乎想指挥队形，嗖！的一声激射而至的箭矢直插进他的喉咙，透过脖颈露出小半截箭杆。接战的序幕正式拉开，一马当先的柏宜斯劈出两圈刃光斧幕，绕着马头旋转一圈，惊的匪徒们嗷嗷的扯着嗓子尖叫，向一旁扑滚，不过挤在一起的人群，哪有空隙可以躲过这劈空裂地的夺命劈斩。
　　噗噗……如中败革的沉闷声响连绵于耳，当先的三个林贤友连同里奥，凭借快马高速而来的动势造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