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务员官场手记:女管委会主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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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一切已经不能说服习惯于一言九鼎的“党四局”了。你当即进行批评教育，说畏首畏尾改变不了投资环境，投资环境部升级，产业就不能升级，产业不能升级，那些大企业大财神凭什么到我们一个县级市里的开发区来投资？老黎啊，我只所以设立财政局，就是想拥有自己的融资平台，再加上市财政的投入，上三个项目，没什么大问题的――。

　　　　这个的的时候，你拖长了音，显得很自信。

　　　　到这个时候，四个新任局长终于明白了他们的顶头上司这次放权的真实想法，各种想法涌上心头，各种表情溢于言表。你呢，高举着酒杯，说来来来，为我们开发区有美好的前途而干杯。于是，你和他们一一碰杯，喝光了杯中的酒。但是，黎存义没有和你碰杯，也没有喝酒，而是站起身来，说各位，我先告辞了！

　　　　气氛一下子不好起来！高思本、李金发、尹干民他们也站起来，说我们也告辞了，党主任你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党含紫挥了挥手，说你们都走吧，黎局长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黎存义说，我、我女儿还在家等着我呢，……对不起……我、我得走了。

　　　　党含紫凤眼一瞪，朝他就是一吼，走吧，走吧，都给我滚！

　　　　你独自一人，双手托着腮，看着泪流不止的红烛，问我，你说，小北他们在干什么？



………【019　亮点会所的美体盛宴（…】………

　　　　楚江由南往北，奔腾而去。江左是郎市旧城，江右是郎市新城即经济技术开发区，一条拉索大桥横贯东西，把两地联系起来，成为一个整体。大桥下有一小洲，名叫扬子洲，洲上有一娱乐场所叫亮点娱乐会所。

　　　　亮点的繁华写在夜色之中！每当夜幕低垂路灯微亮的时候，这里就成了某类人的幸福港湾。这些“开筵坐花飞觞醉月”的人物，或坐小车或乘游轮，从四面八方涌上小洲。

　　　　在亮点娱乐会所入口处的两侧，站着连个眉清目秀的小蛮童。他们身穿肩膀上缀着金色丝线流苏的白色制服，头上戴着圆筒状的高帽子，帽硕上歪着一缎红缨。这身打扮使他们有点像拿破仑元帅，有点像袁世凯陛下，也有点像马戏团里的小毛猴。

　　　　两个门童的后面，玻璃转门的一侧，一个丰满得像唐人神火腿肠似的女郎在玻璃镜框里高高撅起屁股，热情地迎着客人。

　　　　从家里溜出来，党小北驾驶着借来的猎豹警车，一路疾驰驶上大桥，在中央处往右拐上了去扬子洲的引桥。几乎没有减速，小车冲下引桥，一个急刹，猛地停在桥下的停车坪里。在行人的注视中，小北推开车门，把车门踢关，然后两手插在裤袋袋里，潇洒地朝目的地走去。

　　　　沿着铺了红色地毯的高台阶，党小北走了上去，正要进门，却被两个小蛮童挡住。小蛮童微笑着，说先生，请您先登记！

　　　　党小北横了一眼，说老子又不是住宿，进去吃个饭，登个屁记？他有些气恼，没有理睬他们，径直朝里面走去。

　　　　先生，我们这里是特别消费，就是市长来了，也得登记！两个门童依然微笑着，伸出手拦住他，不许他继续前行。

　　　　党小北被激怒了，挥手一掌，扇掉了一个门童的高帽，骂道，狗娘养的，猴子戴帽，也来装人哩！

　　　　被扇掉帽子的门童吃了一惊，摸着被打的脸，咧着嘴说，先生，您凭什么打我？

　　　　党小北说，老子打掉你的宝气！

　　　　说话间那顶高帽子沿着台阶扑隆隆地滚下去，门童跑下台阶去追赶。因为慌乱，他的脚在台阶上滑了一下，人也像圆通帽似地滚了下去。等他爬起身来时，洁白的制服上沾着污泥和痰迹，呲牙咧嘴满脸愁苦，模仿的潇洒和伪装的文明全部没了。

　　　　党小北见了，禁不住大笑起来。他顺手又把另一个门童头上的高帽子摘下来，戴在自己头上，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堂。门童跟在他的后面，可怜巴巴地求饶说，先生，先生，求您把帽子还给我吧，求您把帽子还给我吧！

　　　　还给你？党小北白了他一眼，说老子想拿回家当尿桶用呢！

　　　　哟，党总经理，党总！一个黑唇蓝眼、身穿一袭黑裙的高个子女人迎了出来，亲热地抓住党小北的手，说姐姐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吧？这段时间怎么连个人影也不让我看见了？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党小北头上的高帽子摘下来，顺手递给门童。门童鞠了一躬，接过帽子飞快地跑了。



………【020　亮点会所的美体盛宴（…】………

　　　　党小北说，咦，红姐，你怎么抢我的帽子？

　　　　红姐亲昵地打了党小北的手背一下，说您大人大量，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你堂堂的总经理和这些小猴子斗什么气？你要看着他们不顺眼，姐就去炒了他们鱿鱼！

　　　　党小北说，别别，他们也是公事公办，你炒了他们鱿鱼，让他们到哪里吃饭去？

　　　　红姐说，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一副菩萨心肠！

　　　　党小北说，这你可算是说对了，我这人从小就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我经常被电影和电视剧感动得流泪，你信不信？

　　　　红姐说，当然信，当然信，党总的话我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谁的话值得相信？

　　　　党小北说，知我者，红姐也！

　　　　红姐说，行了，快走吧，你那帮兄弟正在等你呢。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入一条幽幽的通道。通道的地上铺着红色的羊毛地毯，两边的墙壁上绘着连绵的山水风景，低矮的泡沫吊顶上，暗藏着一些小射灯，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党小北说，红姐就是红姐，还没三日，就当刮目相看了。

　　　　红姐拧了党小北一把，咬着牙根说，你这个丧了良心的家伙，足有半年没到我这里踏个脚印了！

　　　　党小北说，大姐，我是准大学生，有自己的学业，上次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被我老娘狠骂了一顿，说要断我干粮。你想想，我哪敢再溜出来？这不，我一走出郎市一中的校门，第一站到的就是这里。

　　　　红姐突然粗鲁起来，说我还不知道你读的什么书？你就挨着女人的逼打呼噜――装鼾（憨）吧！

　　　　党小北笑了笑说，红姐，你可别这样说，我不是又来了吗？只要你这里有新花样，我是不会吝啬钱的。

　　　　红姐说，那些“脱了裤子上床，提着裤子扫黄”的家伙，刚找完我的麻烦呢，要不是他们，我才不会要客人登记。

　　　　党小北说，他们的脑子一定是进了水，谁不知道你红姐能九天揽月，能下湖抓鳖？他们动你，那不是自找麻烦，闲着没事干？就是有问题，王副局长能让他们胡来？

　　　　红姐说，关键是咱们凭着良心做生意，犯法的事不做，违规的事不干，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不，瞎折腾了一个下午，啥也没捞到。我还是我，谁给我把门封了，谁来给我把门打开。

　　　　党小北说，那是，那是，从首都北京到南方小城，谁不知道你红姐的大名？

　　　　红姐说，我对王局长说了，郎市像我这样遵纪守法的生活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如果把亮点都给封了，我看连市公安局也得封了。

　　　　走到通道的尽头，迎面是一面大哈哈镜。党小北一抬头，被镜子中的两个怪物吓了一跳。我的个娘啊，这是什么妖怪！他看到镜中的自己缩成了一个庞大的酒坛子，身旁的瘦高个女人同样缩成了一个酒坛子。镜中的女人咧着半尺来长的黑嘴朗朗地笑着，说小弟，你姐有没有奇思妙想？

　　　　党小北说，岂止是奇思妙想，简直是异想天开嘛。

　　　　红姐说，到亮点来消费的，不是有钱的黑心人就是当官的强盗，小老百姓没有几个。我就是想让每个到这里来的人认识一下自己的真面目。你自以为了不起，其实很可笑，可憎，甚至可恶！这个社会其实就是一个大大的哈哈镜！。

　　　　党小北说，红姐，你这么有思想，应该去当市长！



………【021　亮点会所的美体盛宴（…】………

　　　　红姐说，市长算什么东西？小弟，你姐亏就亏在生了个女儿身，你姐要不是女儿身而是男儿身，那………她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把半截话咽了下去。

　　　　党小北说，红姐，你已经很不简单了，开着这么大一个店，票子大把大把地赚，你还要咋的？

　　　　红姐说，比你起妈妈我可是差远了！

　　　　党小北说，我妈妈算什么？大傻瓜一个！人家那些当市长当书记的，早都吃饱喝足了。她倒好，管着那么大一个开发区，居然没几个钱给她的儿子花，还时时说挣自己的钱花自己的钱，这样才踏实，我想办个水晶加工厂，她都反对。

　　　　红姐说，真是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知道玩呢，没想到还有点思想，是你妈妈的儿子。

　　　　党小北说，我也在进步呢。

　　　　红姐说，刚才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党小北说，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红姐笑了起来，说你能想出这些来，就不是你党小北了。说完，她按了下墙壁上的按纽，哈哈镜无声无息地转到了一边，闪出了一个圆月一般的洞口。她说，这个洞很特别，叫别有洞天，一般人是进去不了的。

　　　　我能进去，那我就不是一般人了！党小北心里充满了惊喜，说简直就是武侠小说里的剧情再现，简直就是地下党。

　　　　红姐推了他一把，说别大惊小怪的，跟我走。

　　　　党小北跟着红姐进了月亮门。红姐又按了一个按钮，大镜子缓缓地出来，把洞口遮住，隔成洞里洞外两个世界。

　　　　这一段通道灯火辉煌，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纯羊毛地毯，墙上画满了肥胖丰满型的肉色*，很像春宫图里的人物。通道两边，距离均等地摆着一些仿欧雕塑，人在中间走，彷佛立即成了文雅人。走到通道尽头，红姐说，小弟，这是姐新装修的高级包间，不是至爱亲朋，我是不会把他安排到这里来的，哪怕他给我金山银岭！

　　　　党小北转了几个圈，只看到周围墙壁上的*女郎，根本找不到房门，忙焦急地说，包间呢，包间在哪里？

　　　　红姐故意逗他，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党小北拍打着墙壁，脚跺着地板，寻找着暗道机关。

　　　　笨蛋，别瞎拍了！红姐推了他一把，指着墙角上那尊青铜的裸女雕像，说看到了没有？

　　　　党小北贴着脸去仔细打量着，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红姐伸手揪住了青铜雕像裸女的那颗闪闪发光的*，说*含到嘴里都不晓得含吗？她的话音未落，就有一扇跟墙壁天衣无缝的暗门梦幻般地滑开了。一个宽大的、富丽堂皇的房间出现在党小北眼前。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从真皮沙发上站起身来，拍着巴掌，说大哥来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几个穿着翠绿色短裙、脖子上挂着夜来香花串、腰间挂着圆形号牌的C姐咬着屁股迎了上来，众星捧月般把党小北簇拥到沙发上落了座。她们像一群小狐狸般围住党小北，有的帮他擦汗，有的给他端茶，有的给他捶背，那个找不到活干的就紧贴着他的耳朵甜言蜜语地叫亲哥哥，亲哥哥。



………【022　亮点会所的美体盛宴（…】………

　　　　有伺候就有回报！就像在医院里，打针吃药，睡病床，刮胡须，铺床垫，只要是在病房里的事，哪怕是呼吸空气，你就得付钱。什么人民医院，就是专门喝人民血的医院。

　　　　党小北被她们收拾得手忙脚乱，厌烦地说，行了行了，妹妹们，让你亲哥哥先抽支烟。

　　　　姑娘们马上从短裙的小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噼噼啪啪地都打出火苗，举到他的烟前，帮他点火。

　　　　黎大进对金东波说，波弟，瞧瞧党总的人缘多好！方才党总没到时，这几个娘们坐在沙发上，像一群没扎全毛的麻雀似的，连正眼也不看咱们。党总一到，她们就像抽了鸦片的鸟一样，立马就活蹦乱跳，叽叽喳喳地乱叫。

　　　　金东波说，大哥就是大哥，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们得承认差别，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要扔货，这点人生哲理难道也要老子教你？黎大进比金东波大得多，却被他训斥了一顿，张口结舌，哑在那里说不出话。众人见他说得有趣，便跟着笑了起来。

　　　　党小北一边抽烟，一边说，怎么，你们还没开宴？

　　　　党总不来，谁敢开宴？旁边还有一位男客说话了。

　　　　听到说话声，党小北这才注意到房间里除了他的兄弟和娘们之外，还有一个陌生人，看年纪应该三十出头了。他诧异地说，你是？

　　　　旁边的李唐兴急忙介绍，说大哥，这位是朗市鼎天房产公司老板余银进余老板。

　　　　对余银进这个名字，党小北觉得很陌生，可对鼎天房产公司却不陌生，因为前几天自己还去这个公司财务部领过好几千块钱月薪。他大哥似地伸出手，说原来是余老板，幸会幸会！

　　　　余银进也伸出手，说鄙人很荣幸能邀请到党总和各位兄弟，今晚请各位尽兴，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党小北说，都是自家弟兄，何必如此客气？那就开宴，开宴！

　　　　红姐说，各位兄弟，好好玩吧。

　　　　金东波说，怎么，红姐不和我们一起娱乐娱乐？

　　　　对不起各位，我要到前面去招呼一下，待会儿过来给你们敬酒。一边说着，红姐一边对党小北作了揖，然后回头对姑娘们说，好好侍候！

　　　　姑娘们像小鸟似地齐声说，红姐放心！

　　　　红姐闪身出去，那扇暗门随着就关闭了。党小北像个首长似地挥挥手，发令道，伙计们，开宴！说完，他率先到餐桌正位坐下，然后余银进、黎大进、金东波、李唐兴等人在他的两旁就座。几个C姐分插在他们中间坐好，一人对应重点服侍一个。

　　　　党小北看到，这是一张大得出奇的椭圆桌子。椭圆桌的中间部分铺着红色天鹅绒，正中放着几个靠垫，看样子倒像一张椭圆型的床。桌子上既没有大菜也没有小菜，但每个人的面前却摆着刀子、叉子、筷子、勺子、大杯、中杯、小杯。两个服务小姐往他们的杯子里倒了白酒、葡萄酒、和啤酒。

　　　　菜呢，菜呢？党小北他们很纳闷，不解地说，难道让我喝寡酒不成？

　　　　服务小姐笑而不语，姑娘们也捂着嘴笑。

　　　　余银进笑了笑，说党总，你放心，今晚上我点了亮点娱乐会所的招牌菜――老虎菜，怎么会让你我失望？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慢慢来。

　　　　见他们等不及了，服务小姐终于按了下电铃。党小北对面的墙上开了一扇小门，伴随着轻盈的音乐声，一股汹涌的白雾，既像天上的云团，也像大海的潮水，从那小门里叽里咕噜地涌出来。随后，一个身披红色轻纱，足蹬红色高跟凉鞋的妙龄女子，从那小门里腾云驾雾地飘了出来。



………【023　亮点会所的美体盛宴（…】………

　　　　这个情景，好像贾宝玉在太虚幻境中遇见的那个警幻仙子。党小北眼睛直直地盯着女郎看，嘴巴半开，不知不觉地流出了口水。他身旁的C姐急忙拿出一块纸巾，替他沾了口水，并轻轻地用手指撮了撮他的大腿。

　　　　党小北有些不高兴，说干什么，你？说这话时他的眼睛继续盯着那女郎看，直直的。女郎高高的发髻云一样的鬓，圆月般的脸蛋上，凝固着仿古般的微笑。

　　　　杨贵妃！党小北脱口而出。

　　　　杨贵妃对党小北微微点了点头，好像是对知音的赞赏。党小北激动得不得了，结巴着说，果、果然是杨、杨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