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口夺食(神雕侠侣同人)-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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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行走得甚是缓慢，到了这年的年关，众人才迤逦来到一条大河旁。郭芙一问之下，得知这河名叫乌浒水，乃是西去的一条要道。
只是这次摩尼教众人来到这里，却没有渡河，而是退开数十里，扎下了帐蓬。
郭芙心中奇怪，便去问是怎么回事，却得知是蒙古人的骑兵正在攻打前方的古尔都苦城，摩尼教的人怕圈入战火，故此暂避一时。
郭芙心中一惊——蒙古人来得好快！
需知这蒙古人大多以骑兵为主，一个正兵有两到三匹马，行军速度迅猛无比，郭芙离开中原时，郭侃还未出发，如今却已经向西域发动进攻了。
郭芙等人在这个地方一住就是近一个月，虽然摩尼教众人准备充分，又可以去另处找到些信徒来弄到吃食补充给养，但是郭芙却是有点不耐烦了。
这一天郭芙找到娜尔芙问道：“你们都是波斯人，怎么不去相助你们的祖国么？”
不管怎么样，先说服他们过河再说，一直在这边拖时间，郭芙可受不了。过了河，不管是这群波斯明教的人与蒙古人怎么打，她和何足道都应该能逃走才是。
娜尔芙听了郭芙的话，却是奇怪地看着她：“那又不是我们的国家，我们为什么要去帮忙？”
郭芙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中东的民族虽然差不多，但是信仰和国家不少，不像中国，一直有“天下定于一”的思想，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国家里的，所以不会有什么国家认同感。
娜尔芙又道：“那古尔都苦城是木剌夷教的，是我们的死敌的，我们巴不得他们被灭掉，又怎么会去帮忙！”
“木剌夷教？”
郭芙愣了一下：“那是什么教？”
娜尔芙的脸上现出一股恨意，道：“是一群可怕的邪教徒，他们使用卑鄙的手段，令各地都生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现在蒙古人来了，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郭芙见娜尔芙面色不佳，便不好再问，便托何足道去问。
何足道与摩尼教众人的关系倒是还不错，很快就问了清楚回来告诉了郭芙。
原来这古尔都苦城是属于一个叫木剌夷教的教派组织的，而这个组织的本名是尼扎里耶派，木剌夷是他周围其他的教派对他的称呼，意即“迷途者”。
这群人在一百余年前建国，国名为伊玛目，专门以刺杀各国或各教团的领导人为目标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而且自从百余年前起，有遥远西方的大国不断派人东征，至今算来已有七次，每一次都是几个国家联兵东进，其中有几次便是为这木剌夷教派人的行刺了领军元帅或大将而导致东征失败。
郭芙越听越是心惊——难道，这木剌夷教派，就是山中老人霍山所创的教派？
何足道见郭芙脸色惊疑不定，以为她害怕，便把刚才听到的好笑事说了出来：“那西方的几个国家，其实也是一样为了掳掠。七次东征中，有一次居然动用了数万名稚童，打着东征的旗号，骗了无数的家庭，结果走到一半，就被领头的人拿去做奴隶卖了，得了不少钱财，倒是把西域外波斯的人吓了一跳。”
郭芙听着何足道的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是十字军东征里的儿童十字军吧！
对于这段历史，郭芙并不怎么清楚，但是想到自己居然能接触到历史上传奇的事件，真是感到如在梦中一般！
——如果我一路向西，能见到欧洲世界么？
郭芙忽地突发奇想，但是看了看何足道，只好暗暗叹了口气——若是身边的人是杨过，就可以与他一起去欧洲玩玩，看看这个时期的欧洲是个什么样子！
可惜啊，何足道莫说是有毒在身，就是身体健康，也无法与自己分享这种看到古代欧洲的感动啊！能够理解这份感动的，应该只有杨过吧！
——如果我和杨过一起骑着雕去欧洲，会不会被认为是天使？
郭芙开始陷入YY，直到何足道出声打断她。
“芙妹，你怎么了？”
自从与郭芙一起上路后，何足道就改口唤她芙妹了，郭芙也不好意思让他叫自己郭姑娘或郭小姐，若要说与他结拜成兄妹吧，也开不了那个口——说实在的，郭芙也怕看到何足道失望心痛的眼神。虽然郭芙已经不止一次向他说过，准备他的毒一解，回到了中原，她就和杨过完婚的事，但是何足道却总是不改初衷，仍然对郭芙像之前一样。
只是何足道一直很守礼，郭芙想要挑他什么错也挑不出，总不能空口白牙地直接说“你不要喜欢我”了吧！
人家对你守之以礼，而且以何足道的性子，郭芙就是说了这一句，何足道也只会很受伤地说些让郭芙不意介意，或者说她误会了自己的话。
所以郭芙只好尽量与他生分些，不要太过亲近。
现在何足道见郭芙低着头愣愣地出神，不知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便出言相询。
郭芙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兵锋所阻，不能带你去大食国，有些着急罢了。”
何足道笑道：“无妨，这波斯地方，我也未曾来过，如今多看看风景，也甚是不错。”
明明之前还说过不愿来的，现在又这么说，分明是因为有郭芙在侧了。只是郭芙也不好说他，只得道：“我想去看看蒙古人的战况如何了，你不必陪我，只管看好娜尔芙。”
何足道愣了一下，道：“那怎么可以，蒙古人残忍凶暴，你如何能去？”
郭芙摸出耶律齐给的腰牌：“别担心，我有这个！”
何足道愣了一下，才道：“那好吧，你万事小心！”
郭芙点了点头，告别了何足道，直接向乌浒水而去。
这乌浒水，实际上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郭芙水性极好，加之内力精湛，所以虽然水流湍急，河水又深，但是郭芙仍不费吹灰之力就过了河。
渡过河后郭芙一路向前走去，一直走到天黑，才看到远处有连绵的营帐。
郭芙戴上人皮面具，向前走去，走不到几步，便被一队骑兵拦住了去路。郭芙拿出耶律齐给的腰牌，说自己是蒙古忽必烈王爷的宾客，前路经此地，前来相助的。
那队骑兵验了腰牌，看不出问题来，便派一人带着她进了军营。
这支部队果然便是郭侃所率领的前锋部队，还没有靠近，郭芙就看到了写着郭字的大旗在迎风飘扬。
进了大营，郭芙被带到郭侃帐内，郭侃正在研究一幅地图。
郭芙被带进来后，带她进来的士兵就退了出去，营帐中就只剩了她与郭侃两人。
郭侃显然是已经得到了报告，但是也只认为郭芙一介女流，对战事不会有什么帮助，所以也只是寒喧了一下，表达了一下对她前来相助的谢意，就继续研究他的地图去了。
郭芙却是趁机观察了一下这位历史上有名的将领，只见他黑发浓眉，双目不大却有很神，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鼻梁和下巴都透出一股坚毅的神采来。
郭芙愣愣地看着郭侃，郭侃却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起来——这毕竟是忽必烈王爷的宾客，自己还是不能得罪的。于是便上前问道：“姑娘此来，可有什么见教？”
郭芙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道：“见教？”
然后才反应过来，马上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想来问问将军，这古尔都苦城，很难打么？”
郭侃哈哈一笑：“不难打，我只是想引诱这木剌夷别处的援兵赶到，一鼓作气把他们都解决了，然后再挥兵西进，省得走一路打一路，一来补给困难，二来也容易被包围。”
郭芙这才明白，郭侃不是打不了这古尔都苦城，而是想围点打援，一口气把木剌夷的精锐给全部解决掉。
“可是将军之兵不满两万人，如何能敌得过木剌夷全境之兵？”郭芙听耶律齐说过郭侃的兵力，所以有些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又发错了~把较稿之前的文发上来了~现在是对了~汗




第十四章　域外新年

郭侃哈哈一笑：“我听说过这个国家，不过是一群靠暗杀的家伙，行军打仗，比起我们蒙古人来，可就差远了。”
郭芙见郭侃明明是汉人，却自称蒙古人，倒也觉得有趣。
郭侃见郭芙直直地盯着自己，面无表情，不禁心中有些异样，便又道：“我军远来，原是利在速战，但是西域诸国总是蠢蠢欲动。他们虽然臣服于我蒙古，但是却无不虎视眈眈，只盼我一战而败。所以我军不宜再孤军深入，只可在此等待五王爷的大队人马。等到五王爷的主力一到，区区波斯，怎能挡我蒙古大军的铁蹄！”
原来这才是郭侃不敢进攻的真正原因。
需知郭侃他如今正值壮年，并非正史中那个要到七年后才跟随旭烈兀的中年人。现在的他，一心只想要立功，顾不得等后面的大军。
所以他一路西进，却进展太快，并没有稳扎稳打。从西域一路打到这波斯来，郭侃只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他一路上打下来的西域诸国，有的望风而降，有的一触即溃，都对郭侃和蒙古王国俯首称臣。但是这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的激流汹涌，郭侃岂有不知！
若是战线再长，一旦西域诸国皆反，将自己与旭烈兀的主力隔开来，自己一支孤军，将无处可去。
所以郭侃便在此处以围点打援的战术停下了进军的脚步，不愿在攻城战中白白损失人手，只想反过来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
但是这样一来，两军对峙，对于郭芙等人来说，却是无法继续西去了。
何足道是无所谓，但是郭芙就有点等不及了，快点替何足道找到解药，然后回中原去才是正理，怎好一直在此迁延时日。
就算是大食国最近的城市，离中原也是万里迢迢，如今刚刚走到波斯边上，就用了大半年，若是一切顺利，找到解药也要一年左右，到时还要回去，路上一来一回，这样算来，岂不是要三四年？
郭芙远离父母，杨过也不在身边，心中居然有渐渐不安的感觉。
郭芙这才察觉，原来当自己真正独当一面时，还是有着不成熟的一面——原来，远离故国，真的是有一种难以排遣的孤独的。
前世的郭芙，只活了十七岁，现在的她，也同样不满十八岁，虽然在这个世界她已经有着很多行走江湖的经验，但是到波斯这样一个遥远的地方来，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郭芙在回到波斯明教的队伍里后，把这一情况告诉了何足道，何足道笑着说：“不用着急，反正时间还长着呢。”
郭芙叹了口气：“是啊，这世上的事，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郭侃调离襄阳领兵至此，本是杨过在蒙古人那边活动的结果，但是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就不是他的初衷了。
于是众人只能在乌浒水的这一边休整待发，一直过了多日，眼见得要过年，郭芙忽地心中一动，带着何足道离了众人，一起渡了河，要带他去郭侃营中，过一过蒙古人的新年。
“不过，你可不能起刺杀郭侃的心思，不然我就自己去玩了！”郭芙还不想让一个名震中外的名将就这样折在自己手里——给中国人挣脸子的历史，还是别改动的好！虽然军队是蒙古人的，但领兵的将领，的的确确是汉人，也就是中国人！
何足道见郭芙一副兴冲冲的样子，也不好拒绝，只得戴上了人皮面具，随着郭芙去了。
“我若想刺杀他，早就来了，何必等到今日！”何足道的回答，倒也霸气，“他是在战场上击败我们的，我们也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击败他才行。暗杀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做的好！”
郭芙一想也是，便带着他一起进入了蒙古军营，郭侃仍然把二人奉做上宾，热情招待了二人。
郭侃见到二人后把他们奉做上宾，热情招待了二人。
蒙古族过春节叫“白月”，蒙古语称“查干萨拉”，分为“送旧”和“迎新”两个部分。“送旧”是腊月二十三日，有“祭火”等习俗。“送旧”之后就是“迎新”，这个阶段要一直持续到年三十这一天。
郭芙带着何足道来的这一天，正是年三十。蒙古营中各级军官人人换上新甲，马佩红缨新鞍，营帐毡毯都焕然一新。
郭侃在营中辟了一大块地出来，让军中的各级军官都来参加，士兵们也在各自的营盘中过年。先开始时郭侃先在帐中祭佛，然后与所有军官一起，按阶级的高低围成一圈，坐在营中的旷地上开始祭祀成吉思汗——郭芙与何足道作为郭侃的上宾，被安排在紧靠在郭侃的身边坐下。
郭侃在这块地上，铺了上好的毡毯，摆上祭品，然后洒酒为祭。祭完成吉思汗与各先辈英烈，各个军官纷纷上前向郭侃敬酒，然后有人送上放有哈达的整牛、整羊，放在郭侃面前，其余军官，亦各有大块肉食，何足道与郭芙也各得了半只乳羊，以及一根哈达。
郭芙前次在忽必烈处过年，知道其中过程的礼仪，一边看一边向何足道解说，软言细语，听得何足道心神荡漾。此时天色又渐晚，营中火把点起，篝火冉冉，虽然郭芙戴着人皮面具，但是在何足道的心中和眼中，都幻化成郭芙平时的模样的火光下摇曳，何足道一时心神摇簇，浑不知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夕。
何足道见到面前的哈达，不知是何用途，见郭侃将哈达挂于颈中，便也预学样，郭芙却挡住他的手道：“只有长者才可挂于颈中，郭侃年纪虽轻，却是军中统帅，你我只可纳于怀中。”
何足道的手被她一搭，只觉得温软滑腻，心中一荡，忙收敛心神，将学着郭芙的样，把哈达叠好收于怀中。
何足道第一次吃蒙古的烤羊，入口甚觉味美，不觉多吃了几块，郭芙笑道：“你现在这样吃法，等一会儿可吃不下后面的菜了。”
何足道愣了愣，又听郭芙道：“那次杨过和你一样，都是猛吃烤羊，结果后面的手把肉一块也吃不下，没的浪费了好东西！”
听到郭芙忽地说起杨过，何足道心中一凛，没有再多想什么，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肉食。
原来郭芙虽然见不到何足道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动作上隐隐觉得不对，便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杨过，以起到警示之意。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面前的牛羊被撤下，烙饼与大瓮里的手把肉一起端了上来，郭芙拿出匕首割了肉便吃。
何足道见她拿出那把与让耶律齐转交给杨过的匕首一模一样的锋利小刀来，心中不禁黯然。郭芙也只作不见，只管割肉吃。
这手把肉煮得只有半熟，吃起来却甚是美味鲜嫩，何足道吃得赞不绝口，郭芙见他吃得开心，心中也甚是得意满足——能够让朋友吃得开心，郭芙也有种满足感。
之后便有擅长作舞的军汉上前表演摔跤，之后便是多人一起的舞蹈，更有擅长作歌的唱起蒙古歌来。
何足道虽然在江陵与蒙古人为敌，但是看到如此豪爽的汉子，心中也是颇受感动。
郭芙见何足道眼神只放出欣赏和炽热的光芒，心中也甚是高兴——就是要让你知道蒙古人也是与汉人一样的人，都有着喜怒哀乐，北方汉子的豪爽直率，更是南方的汉人所少见的。
这样，到时候劝说父亲不要殉城，可能又会多一个帮手和说客。
这时，士兵们的歌舞已经告一段落，各级军官开始也表演起歌唱和舞蹈之类的节目，何足道不禁看得心旷神怡，兴高采烈。
郭芙笑着对何足道说：“看得高兴吧？”
何足道看了一眼郭芙，笑道：“是啊，真没想到，蒙古人这么有趣，我还以为他们都是些粗莽鄙陋的鞑子呢。”
郭芙道：“你就别想这些了，我看，快到要你表演的时候了！”
何足道吃了一惊：“我也要么？”
郭芙笑道：“当然了，你以为你就是来白吃白看的？”
何足道眼珠转了转：“我舞剑可以么？”
郭芙道：“弹剑作歌么？当然可以，可是你会唱什么应景的歌么？”
何足道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还真没有！”
然后问道：“那你准备表演什么？”
郭芙想了想，避而不答：“那你会什么乐器么？”
原著中何足道号称剑棋琴三绝，这里的何足道好像只有武功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