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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仙途茶花漫-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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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我从外面进来,司辰礼貌性的笑笑,和我打了声招呼,我示意他不必理会我,自个上了二楼雅间。
他忙过之后,又走到我面前同我闲聊了几句,起初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后来提及司凡才终于像是回归了正题一般。
司辰问我,“近来司凡有没有对小姐说什么奇怪的话?”
我撑着头,随意道,“什么叫奇怪的话?”
司辰先是给我斟了杯茶,像是有些犹豫该怎样开口,我并不催促的安静品茗,他才终于开口道,“司凡胸怀抱负,可终究年少,急功了些。”
他会同我说这样的话,我委实没有想到,提起兴致再听得他道,“小姐本是我司家的恩人,可司凡在上京待久了,性子变化了些,将人情看得淡薄。他……他若是什么地方冒犯了小姐,还望小姐……”
司辰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似是说道这些话叫他十分的为难。我想他是个安于本心的人,商场上难得还固守一份的淳朴,所以对他便多了一份的好感,淡笑直言道,“司辰公子若是来同我道司凡公子之事的,我想没那个必要,我心中有数。”
司辰脸色微微不自在,“小姐早就知道,那为何……”
我并不很在意的笑着,“尘儿喜欢跟他习武。”
司辰瞅一眼我脸上莫不在乎的神色,似是恍然了悟般,无奈笑着点点头,起身打算离去。却又在桌前停驻一会,朝我深深鞠了一礼,低声说句,“抱歉,给小姐添麻烦了。”才转身走了。
司凡,他同夕梧有些相像。怀着另一份的心思,接近他人,偏偏天生擅长伪装,叫人极其容易被起眸间的风华迷惑,他那飞扬的洒脱。
可我有了夕梧这个更为高深的前车之鉴,怎还会再上一次当。
他要我手中司家的所有。
初见时,他所说的以身相许,我便不曾相信过。这个世上或许真的有一见钟情,也得是建立在彼此并无利益的联系上。
我不信他,所以清楚提点他,若他好好的对待苏叶尘,我茶昕决计不会亏待他半分,并不用他将目光停在我身上。且让出一张房契由他自个衡量。
我想他听懂了我的意思,却并未觉得我是认真的,因为自那起我并没有再对他说过什么,所以他并未死心的停驻在我身边。
他不收手又有什么干系呢,他尽管去谋划,我没觉得能碍着我什么。
将人心当运筹帷幄棋子之人,除却夕梧,我想没人会让我原谅接受。
……
茶楼唤了个说书的先生,说的都是些我从前没有听过的新鲜段子。我坐在这,有几位儒生过来同我说话,言辞有度,侃侃而谈。最后的目的不外乎想叫我助他们平步青云,举荐给某某人认识云云。
可他们实在找错人了,我名下虽挂着颐城几条的街道,但认识商务皆有司辰在掌管着。他摆不平的才归我管,我也懒得多想,只一个仙术便了结了,故而平日的司辰待我却是很敬畏的。
晓得我不喜欢这些,司辰命人坐在我临近的桌前,拦下前来找我聊天的儒生。
挨到暮时,我终于在街道之上盼到零星走出的学院中的学生,由身边书童撑着伞或是郁郁或是连蹦带跳的前行。
我下了楼,在绵绵雨幕下撑起一把雨伞,举步走进雨中,铺面而来的湿冷气息贯彻周身的时候才忽而恍然:我自苏叶尘离开之后,足足发了一日的呆。
雨中有人唤我,是司凡,他说他来接叶尘。
我微笑道,“接尘儿这类的事,只消我一个人来做就好。”
他愣了许久才低声道一句是,不晓是真实还是伪装,他飞扬的神采竟是缓缓黯淡下来。
我转身走了,远远可见古朴书香的书院门前立着一道雪白的身影,我拉低伞,提起裙摆小跑几步到他面前,因为不想叫他多等。
伸手拉过他时,却发觉他周身都湿透了。
我心中闷闷的感觉似是被积压到了一个极致,笑容便不自觉的淡了些,“怎么,淋着雨了吗?”
适时书院还有不少年纪小些的学童从里头出来,见着我甜甜唤着,“茶姐姐。”
便在这明媚笑容的簇拥下,苏叶尘凝着我,缓缓道,“今日苏雨过来了,她要我回去,我不能去上京了。”
我近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咣当一声,碎得尽然。
情劫将应,竟是以这般突然的方式。
我似捧着天地间最易碎的珍宝一般,怯怯守了八年,愈到后来便愈是害怕得厉害,怕他被人抢走了,亦怕坏了他的情劫。
可这一天还是来了,苏雨抢走他,只用了一句话。
而那自心底传来的破碎声,叫我诡异的觉着积压的闷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我明了,没有了,就不再害怕失去了。而在那一份彻悟之中,我甚至清晰感知道天道的运转,以烬天的神力预测,情劫已至。
他不再是属于我的了。
我也知晓自个呆了许久,回神时尽量显得语气平淡,“她怎么认出你了?”
他回我,“我十四的生辰,湖心亭看烟花的时候,她就在人群之中。”
我连着无意义的道了两句,“是么。”
雨声淅沥中,苏叶尘道,“茶昕,你怎么了?”
我茫然不晓他说的什么,只待他抬手,轻轻抹去我脸上的水泽,恍似有些不敢相信般道,“你哭了么?”
我没能挤出笑容,却昂了脸,干巴巴道,“是雨。”
这是我道过的最虚假的谎言,但他却信了,笑容回暖,淡淡道,“我们回去吧。”
苏雨来了之后,我便不消再整理上京的行囊了,也不晓急着将所有的房契交给司辰,因为指不定过不久我就得给苏家送去一大批的聘礼。
苏雨她家不晓得是在此有个什么事端要处理,总归是还要停留几天才能走的。
昨夜下了场大雨,苏叶尘那书院正巧有几间年方久远的学堂坏了些,屋顶一直漏水。第二日我送苏叶尘去上课的时候,便这么被打发了回来,所以一连几日有雨,学堂都没有开课。
正巧第二日时苏雨来我家作客,见着我显得很是亲切,虽只是十二岁的模样,却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不胜娇羞了。
我给她备了糕点,全是昔时她喜欢吃的,我亲手做的。
我学会做糕点没几日,甚至还没好意思拿去给苏叶尘吃,这日子就差不多到头了,我心中不胜唏嘘。
苏叶尘也吃了些,我想问他可不可口,可一张长桌,他和我之间隔了一个苏雨,我几番开口却始终没那个机会将这话说出来。
后来想想也罢,我来此本就是护着墨玥渡情劫的,早该做好这类的准备,现在才想起来吃味、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实在是晚了些。
再陪苏雨聊了聊,依着司辰来寻我的借口,撤了。
司辰也就是月底的时候将账目都一一对给我看而已,而后道颐城的那些富商都再为苏叶尘的学院重新修葺集资,我道那便顺应大流罢。
颐城之人崇文,会有这样的事,我并不意外。
晚上的时候我留司辰吃饭,他道家中还有事,急急走了。我察觉得到,自那日他同我提司凡之事后,他对待我便更加拘谨了几分。
对账的时候,侍女曾来给我知会过,道苏雨走了。
我听了司辰许久账目上的事情,有些疲惫。作为仙我也不必非得吃晚饭,嘱咐侍女小眉一声,便倚在躺椅上眯了一会。
我是有人进屋来的脚步声弄醒的,虽然那步子很轻,也架不住我听力实在敏锐,又加之天气阴湿,我睡得浅便就睁开了眼。
是小眉,她轻声对我道了句抱歉,道,“小姐若是要睡的话,还是去床上睡罢,现在已经挺晚的了。”
我就着窗口看了看月色,迷糊一阵,“今日尘儿还在同司公子习武么?”
小眉道,“不是,公子在书房看书。”
书房?我抬眼一扫空荡荡的窗前的那张书桌,稍敛眼,不语。
小眉又走至我的床边,替我铺了床,又将苏叶尘的那床被子整了整,抱起。回首时见我一直莫名的瞧着她,遂而解释道,“公子道让我将被子移到他的寝房去。”
我怔忪,不确信方才是不是听见了那么一句话,再问时,小眉仍是这么回我的。
我呆了半晌才躺回躺椅,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小眉推开门时驻足了一瞬,小声问道,“公子可是同小姐置气了?”
我抬手捏了捏眉心,微笑道,“唔,不是。”顿了顿,“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我在躺椅中窝了一会才起身躺回床上,手搁在身边空冷的位置上,闭着眼好歹还是睡着了。我想他身边的那个位置,我总是要让出来的,是早是晚并未什么差别,抱着他睡的第一个惴惴的春天,我便晓得会有这样一个的结局。
晨起时,外头还下着瓢泼似的大雨,我走至门口时,小眉对我道,昨夜苏叶尘来过。这个我是晓得的,我还晓得他在我床前站了一阵,却一句话都没说的走了。我猜他是来同我解释的,可解不解释全然没关系,因为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是我会原谅他。而无论我怎么做,情劫就是情劫,我只能做旁观。
在凡界历的劫,便只能同凡界的事物有关,我是仙,能守护他一世安好,便足够。
既然都起了,自然要去吃些早饭。厅堂之内苏叶尘安静的独坐着喝粥,阴沉的天幕下屋内光线并不很好,我瞧着他面上神色也便失了往日的明朗。
我微笑同他打了个招呼,他瞧见了我却似怔忪一会。
厨娘亲自端了些我爱吃的糕点给我,拿手在自个围裙上擦了擦,像是有些紧张局促似的,“小姐,吃些爱吃的了,心情就会好些了。”
我捻起一块酥饼搁近嘴里,笑道,“九娘做的东西我全都爱吃,故而心情一直都很好的。”九娘是个淳朴且温柔的女子,比对我那嘱咐我万年后才去找她的娘,我倒觉着九娘更有娘亲的感觉,故而对她一直很好,也乐得说些话来哄她开心。
我说奇怪,方才走到厅堂的一路上,皆是侍女侍从过来跟我打招呼,原是我同苏叶尘分开住的消息“家”人皆知了么。我却有些想不通了,起初她们在苏叶尘一天天长大的时候总规劝我说这么同住着不合礼数,现在真的分开了,却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一个个忧虑得紧。我同苏叶尘又没有成婚,分开住不是才正常么?
九娘欲言又止几回,还是打起精神道,“那好,那好,我去将小姐爱喝的莲子羹端来。”
九娘转身走了,我低头专心的吃酥饼,还递了一块给苏叶尘,叫他也吃点。
苏叶尘接过酥饼,听话的放进嘴里,我甚满意的朝他笑了笑。
九娘的脚步声从走廊的那端渐渐临近,我准备起身去接羹汤,身后苏叶尘却蓦然开口,“茶昕,你昨晚睡得好不好?”
我回眸瞅他一眼,神色平淡如水,并不似他方才话语中含着淡淡的控诉意味。我思索一阵,道,“尚可。”
他不语了。我去九娘那接了莲子羹,因为九娘在一旁看着,便老老实实将那一大碗的羹全都喝了下去。我也同苏叶尘说话,语气态度与平时一般无二,九娘坐在一边瞅了一会才终于安心,收拾了碗筷下去了。
她走了,我便唤小眉,我东西总是丢三落四,一般都是小眉帮我收着的。昨日送苏叶尘出去之后,我不记得将伞搁在哪了。
小眉拿来的是两把伞,我道,“尘儿今日不用上课,我一个人出去就好了。”
苏叶尘只是刚刚起了身,听得我如此道,上前来些,“你去哪?”
我道,“生意上的事端。”
苏叶尘抿着唇再道,“不能带我去么?”
带着你去了,我还要出去做什么……可我僵在那里想了许久都没想出一个好的撇下他的理由,平时都是有他陪着的。
天上猛然响起一个炸雷,我沉闷的声音震在我的胸口,空茫的脑中终于想起了件事,我缓缓笑道,“今日苏雨会过来的,你得留在家中要好生待客。”
昨天苏雨是这么说了的,在我因为司辰之事离去之时,她说再来看我。我秉着一副歉然的模样,“她来了你便多留她坐一会,说不定我回来得早还能同她见上一面。”
遂而,我独自撑了把伞走了。小眉唤着追来说外头雨大,让文昌去套马车好了。
我不肯,凡界的雨与我而言不至于会是阻碍的。
沉浸有沉浸之苦,游离有游离之悲。我看得透人间的生死荣华,不求不念,因为我本就在凡界之外。可正因这份的游离,我的思绪对谁也不能倾诉。
唔,故而独处才是我缓和情绪的最佳良药了。
剩下的就等顺其自然,而我则要学会平淡作壁上观,或者干脆站远些。
说来自从苏叶尘六岁我初见他,之后便甚少在外头游玩,不是在陪着他便是在学着厨艺之类或是在打理府内和府外的事物。
诚然陪着他是占了我最多的时间的,现下突然少了这一项的事物,我突然清闲下来,多出去晃晃也好。彼时在凡界有商珞管着我,现在却是随我了,我自然要将以前的遗憾补回来才是。
及至暮时,我在外头吃过晚饭后才回去自个院子。
见我进屋,小眉对我道,苏雨是吃过晚饭的时候才走的。我点了头,道一句甚好,沐浴过后倒头便睡了。
翌日起来,早餐也没吃,便出去了,因为我突然想喝茶汤。
东城是个热闹的地方,可离我的住所挺远,我一直来得少。不用苏叶尘跟着的时候,便可以趁着没人小小使个仙法瞬移过去,方便而简单。
听戏一事以前一直都不是我所喜欢的,因为依依呀呀稍一走神我就没能听懂他唱的什么了。我倒是喜欢去听书,可是说书的只有那么些说得好的,他们又总爱说些别人喜欢听的经典老桥段,我无聊得没法又转而去听戏了。
听戏的时候最有趣的是有些公子哥儿会拿把折扇,跟着曲子调儿摇头晃脑,兼敲着扇子,似是一副沉浸在其中的模样。我看戏看得惫了就看他们,也颇有意思。
一个月下来,几家的戏台我都去逛过了,没戏台子可去了,我便往温月桥去骑马。
骑马着女子的装束束缚了些,故而我便是换着男子的装束出去的。小眉呼天抢地,不合规矩,不合规矩啊小姐。
我系好腰带,自镜前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唔,尘儿今天是该去学院的罢?我听闻他们学院屋顶都修葺好了,是换的新课堂。”
小眉低声道,“是。”声音更低,像是自言自语般,“公子的事,小姐还是从外头听说来的吗?”
她这话中,不可否认的带了责备的意思。我梳着头发的手一顿,小眉胆小的毛病又上来了,头一低便不声张了。
我只当没听见,笑道,“我的那匹枣红马可还好?今天想带他出去溜溜了。”
小眉道,“我去唤文昌将马牵来。”
我牵着马走出院门时,苏叶尘正随着书童自里屋走出来,我朝他一笑之后翻身上马,便要走。
本是一派平静,他却忽而出声唤了我一句,“茶昕。”
我紧了紧马缰,停下,问道,“有什么事么?”
苏叶尘静静看了我一阵,眸中的色泽有些暗淡,道,“没事。”
我哦了一声,腿夹马肚,那枣红马低低一声嘶鸣,载着我慢慢踱步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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