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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惑潋、镜月、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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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扳昊故潜鸬氖裁矗宰永镆黄瞻住!
不过,我甚至有点羡慕她的宁静。
皇帝发落了我和御琴,接着封赏孟。看得出来,他比较欣赏孟,打算重用她了。我刻意留神孟的一举一动。如果她能为了皇帝陛下许诺的富贵生涯所动,诚然是件大好事,我朝可以多一个强劲的大臣。虽然她是个女人,不过我得承认,她可以比天下大多数男人做到更加惊世骇俗的不世功业。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以孟孤傲狂放的性情,恐怕未必看得起皇帝的封赏。如果她坚持要和我朝做对,说不得只有杀了她!
然,如此绝代天香,如果沉埋黄土,实非我所愿。
必须承认,我看着她的时候,目不转睛,心跳异常激烈。
老天作证!我多么盼望她能诚心留在北国。那样美丽强傲的女子,也许我这辈子只会喜欢她一个了。如果她肯放弃初衷,留下来……我将如何的欢喜。
孟……孟……
而她却淡然独立大营,灿然如火焰的容光,宁静清浅的笑容,傲绝群伦。
皇帝微笑着看着孟,神色有点迷惑,迟疑不言。
我忽然心头一动,隐约想到:难道,连陛下也……
一思及此,冷汗流出。
果然皇帝笑吟吟地柔声对孟说:“孟法师,此次卿家平乱有功,可要朕如何封赏?”
孟微微一笑,淡淡一拱手道:“启禀陛下,方外之人不重钱物名利,更何况能少尽绵薄,为朝庭除去一大隐患,为天下解除刀兵之苦,臣已觉得非常荣幸,更何须额外封赏。”
这话果然冠冕堂皇,可我却分明看出了她骨子里的意思,根本没把皇帝的喜怒放在心上。这个傲性的女人——
皇帝微笑道:“不过,朕的封赏可不是钱物名利,朕要给法师一个特别的赏赐——”
我心跳如鼓:特别赏赐?皇帝要说什么?隐隐约约,我越发有了不妙的感觉。
果然只听皇帝笑道:“朕要娶你为妻,母仪天下!”
此言一出,群臣耸动!
我心头激跳,一种又悲又喜的感觉激涌而上!呵,要做皇后了,想必她是愿意的。那么,我再无机会亲近她……但,我也不必杀她了……
应该松一口气的,不是么?
可我为什么还是一阵凄凉自苦……皇后……她要做皇后?!叫我如何自处?
孟长眉一挑,显然她没料到皇帝会提出这个要求!她眼中神色诧异,随即平静下来,微微一笑,躬身道:“谢陛下厚爱,臣深觉荣幸。只是自古以来,巫师近鬼通神,干预天命,本为不详之人。是以君王多敬巫师而远之。若臣进入宫廷,恐遭天忌,有碍陛下大业,反为不美。臣愿紧守巫师之本份,多为陛下祈福,答谢隆恩,却不敢有所逾越。还请陛下见谅。”
皇帝皱皱眉,有点不悦,但孟说得在在有理,皇帝也不便反驳,只是闷哼一声,淡淡道:“既然孟法师看不上这个中宫之位,倒也罢了。朕不作勉强之事。这么说,就请孟法师好生承担御前大法师一职,官同一品大员,以示朕恩。”
孟笑了笑,并未推拒,躬身谢恩,神色倒是颇为自然。我看不出她的打算,但总觉得多半是在搪塞。
我隐隐松一口气,竟然说不出的欢喜。随即骇然: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竟对她如此不能自拔?!
不可以,绝不可以。她很有可能还是我朝的敌人,偏偏正当圣宠,而除了云的那席话,我没有什么有力证据,不能在皇帝面前揭穿她的本来面目。如果我再困于情网,如此动了心肠,怕是误国误己!
散朝后,我下令三军稍事调整,积蓄精力,以备和御锦余部再战。
孟法师急着赶回去。我猜他是盼着去看独自留在大本营中的云。
我看着她温柔而急切的眼神,忽然有点为她悲哀:云的心,已成背叛,她却不知道。这女子虽无情,却也多情,将如何承受这叛离之苦?
心念一动之下,我拦住了她,微微一笑:“孟法师,不要走这么急。你还欠我一次决斗。何不这就解决了?”
孟法师看着我,洒然一笑,笑容狂放而明朗,当真是明光灿烂、一似九天骄阳。她微笑着点点头,看得出来心情颇好,口中道:“好吧,就依你的,今日了结,也算完结我一个承诺!你说个地方。”
我看着她美玉一样的容颜,心头惘然,缓缓道:“西城外十里。风雪寺废址外。”
孟法师爽快答应:“好!”
我和孟一路无言,到了风雪寺外。
断壁荒烟,四野萧杀。我默然看了她一会,心下迷惘,甚至接近痛苦。但,我不可以不杀她。
我叹了一口气。
孟忽然说:“等一下,有个问题我一直有点奇怪,想问问你。”
“问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南朝派来杀你的人?”
我心头微震——她毕竟还是问了!而我,将如何回答?
长长吸一口气,我终于说:“云告诉我的。”——不知为何,我竟然无法在她面前说一句谎话!
她面色大变,微微踉跄了一下,玉石般的脸成了惨绝的颜色,清朗锐利的眼神也变得迷茫黯淡。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恍惚着——如果这时候杀她,想必容易得很。但不知为什么,我竟没有下手。
半响,她淡淡苦笑道:“原来如此。”一开口之间,她的嘴角慢慢沁出一缕血丝,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叹口气,说:“你这个样子,我和你决斗也不公平。改天算了。”
孟忽然大笑起来。
笑声清越激切,如龙吟般声震九霄,却无限凄凉苍茫!狂笑中,她忽然咳出一股血,却还是止不住笑声。
我皱了一下眉头正要开口劝解一下,她忽然不笑了,淡然抹去口角的血痕,悠悠道:“我没问题。出手吧!”
我一扬眉,不再劝解,缓缓拔刀——这女子如此骄傲绝决,岂肯受人怜悯?我再罗嗦,倒是看不起她了。
一闪手间,她已长剑在手,傲然独立,气势如龙,剑光在残阳下闪耀生辉。
野地里天风萧杀如刀!
日色微黯,我们刀剑相交,刹那间已过了三个回合!两股劲力夹逼之下,刀剑每次撞击,我手上刀就要断掉一截,她的长剑也是寸寸断折!
我狂啸一声,就着断刀奋力直劈而下。这一刀毫无技巧可言,却快如怒雷当空,力道极大。我知道她虽然剑术卓绝,力量却比我逊色,我用大力快刀对她,正打中她的弱点!
刀势既出,风沙骤起,地上的落叶也被劲风卷得飞出丈外。我料她躲不了这一刀!
刹那间,我脑中闪过了千万个念头。生死交关之际,我竟然只能用这样一种破损了珍贵之物的心情想着她,却无法不出刀。
也不知道是为了北国还是为了我自己。我不能忍受她对北国的威胁,也……不能忍受她爱的不是我。
不愿毁灭这样的绝伦玉人,但我无可容情!
风云咆哮,暗沉纠结,大地在刀气中隐隐震颤,势成必杀!
她笑着也没有躲避,目光灼灼,断剑微斜,口中曼声道:“欲悟大道,当解天心。人间英雄,先证世情!世情啊世情,呵呵,若水,我算是证了个明白罢!”话音未落,她的剑竟然抢先斜斜挑来!剑锋一转之下,清明流和,如一注月光飞泻而下!
这一剑已是天高地远,空明无限,在红尘之外,却是天心之中。如天朗气清的恬淡,如空山新雨的崆濛,妙绝了人事,算尽了变化。
我心神震动,知道已来不及回防——这一剑以决死之心刺出,眼看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了!原来她已经领悟了如此高明的剑术!算是通达天地玄奥,可以上体天心,融汇神人之变,假以时日,当可无敌于天下。
可她的剑明明可以后发而先至。她不是奉命来杀我么?为什么不躲避我的刀?难道,失去了云,她原本不要活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别打了!快去救云姑娘!”却是御琴!
孟法师闻言眉头一皱,断剑顺势一划,格开我的刀,人也借力斜飞而出!我收刀不及,当下借机把刀势微改,断刀飞出,深深没入三丈之外的石地中!
这一番生死俄顷之间,颇见凶险,要不是御琴及时赶到,恐怕我和孟法师已经同归于尽了!我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也冒了一手冷汗!
孟法师微微一低头,咳了一声,随手抹去嘴角的血水,沉声问御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琴喘息未定,急急道:“刚才我去后营向云姑娘辞行,却不料人去楼空,一片狼籍!几个侍从也被杀死在地……我只看到地上有云姑娘的衣服碎片……”
孟法师晃了一晃,双眉一扬,对我说:“雷大人,我得处理这个事情。我们的决斗,只好改期了。”
我点点头:“好。”老实说,这番生死相拼下来,我和她反而越发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能够不和她火拼,其实我实在是谢天谢地。
我们一起急急赶向后营。
满地狼藉。
孟法师痴痴看着地上的血迹和几缕被扯断的长发,过去捡起头发。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嘴角忽然现出一丝冷笑,几乎与此同时,我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已猜到动手的人是谁——我们二人异口同声道:“御锦!”
不错,除了这小子,还能是谁?不过,他还真是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派人悄悄劫走云。也不知道是为了打击孟法师还是当真这么迷恋云。
不过,如果他知道这次抢云反而阻挡了我和孟法师的决斗,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怕不会气得吐血吧?
我没想到和孟法师连说话都这么有默契,实在有点意外,淡淡一笑,当下道:“你还是留下来,和我北国一起追击御锦吧。你也可以趁机救回云。至于我们之间的决斗,以后再说。”
孟法师淡淡一笑:“雷泽,谢了!”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名字,而不是什么“雷大人。”看样子她和我颇有同感。我想,多多少少,她总算把我当朋友看了。或者,我会慢慢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一路上,孟法师竭尽全力狂追。其实这次她呕血之后,内伤颇为严重。这么不要命地一路追击下来,越发憔悴得厉害,眼中神采却灼亮异常,就如两团燃烧生命的火焰。
我看着孟法师策马一骑当先、疯狂追击,心头暗暗忧虑。有时候,我会看见她一边纵马飞奔一边沉闷地低声咳嗽,然后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抹去嘴角的血水,分明从决斗之后起,她一直在咳血。
看着孟法师苍白如死的脸色,我可以想到云的背叛是怎样打击她。即使云已变心断情了,看来孟法师也难免牵挂。我没有安慰她,知道这时候她需要的也不是我的安慰。我这一辈子,恐怕永远无法真正了解她,但我眼看着她的生命力逐渐薄弱,心头难忍悲摧。
狂奔中,她又闷声低咳起来,这一次甚至无法掩饰,搜肠抖肺地激烈。我心头一紧,纵马奔到她身边,沉声道:“你怎么样?”看着她的样子,实在已是强弩之末,几乎要灯尽油枯了,如何禁得起这样的日夜行军?
孟法师微微一咬牙,淡淡一笑:“我没问题——”话音未落,面色微变,一口血喷出,忽然身子一晃,倒了下来。
身边众将惊呼声中,我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抄过她的身子,抱在怀中,低声道:“孟——天戈——”她没有回答,双目闭上,面色惨澹如死,触手但觉身子一片冰寒。
我看着她素白如雪的清冷容色,心头一颤。直到这时,我忽然明白:原来我爱着她,远远超过自己的想像。如何能忍没有她的日子?
我的天戈呀!
不,无论如何,我要留下你。
军情紧急,容不得我多想。我把天戈抱在怀中,喝令众将不要停留,继续全力追击。
战马奔腾,一路烽烟滚滚、尸骸遍地。我小心抱着她的身子,运内力留着她一丝气息,却如同护着一个即将破碎的梦。
到了夜半时分,我们还是没有追上御锦。我下令就地筑营休息。
天戈一直没有醒来,全身忽冷忽热,断断续续说着胡话。大病之中,她少了几分狂傲绝美如刀锋的夺目光芒,却多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凄凉脆弱,清如融雪。
是了,她这番寂寞骄傲的冰心,毕竟是粉碎了吧?这个如冰也如玉的人,曾经灿烂如灼目骄阳,竟然也要就此悄悄死去么!却叫我情何难堪。
天戈晕迷之中,看着实是柔弱冷清,却越发美丽绝伦。我不肯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不让军医、侍女伺候,却亲手照料她的病情。
她在昏乱中只是不断的冒汗,一声一声地问:“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背叛我?”声音狂乱而痛苦,我只能不断用布巾为她擦去汗水,却也无法回答她的话。她微微挣扎,忽然喘息着叫“姐姐。”双手狂乱地想抓住什么,却只能捉到一片虚空!
天戈痉挛着,忽然一下子坐起,厉声道:“我毕竟错了!若水信不得!她毕竟不是你,我错得离谱!没人可信,没人可信啊!姐姐——兰——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留下来呀——”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这个兰是谁。但明显可以看出,兰对她意味着极端重要的含义。天戈显然是糊涂了,我不知道她眼中看到了什么,她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凄厉而愤怒,就这么盲目地在虚空中寻找着她的兰,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我赶紧抱住了她!
她的身子烫热得可怕,喘息着挣扎了一下,激烈呛咳,忽然哽住呼吸,软软垂倒在我怀中。
一刹那间,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断了气,心头大骇,赶紧用力摇晃她的身子,喝道:“天戈!天戈!”
她微微动了一下,眼睛却没有睁开,轻似无声的低语:“姐姐呀,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要丢下我一个——”
我反手搂着她,低声叹息:“天戈,我不会丢下你。以后你不需要那个兰或者若水了。我会和你在一起。但,你知道我是谁么?”
她茫然看了我一会,眼睛半开半阖,轻轻说:“你是谁?”
“雷泽。记住,雷泽。”我沉声回答,紧紧看着她的神情。
她慢慢笑了一声,喃喃道:“怎么是雷泽?不对。我要找——找——呵,我要找什么?是……我……的心——”声音凌厉而苦痛,渐渐又陷入昏乱,沉重激烈地呼吸着。
看着那痛苦而干裂的苍白嘴唇,我忽然起了一个难以自制念头,低下头抱紧了她,慢慢亲吻着,放柔声音安慰:“天戈,不要伤心。留在我身边吧。”
她昏昏沉沉,皱着眉头,没有回答我,只是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力气大得异乎寻常,似乎把生命留在了这个拥抱之中。
我抱着她汗水涔涔的身体,看着她昏乱中绝美而不安的脸,轻轻叹息了。
这天夜里,我断断续续给她说了很多。我只是一个好战好杀的武将,很少有人敢接近我,也许我这辈子没说过这么多话吧?但我不介意,尽量温柔的搂着她,说一些很无聊的事情。
我说我小时候如何被逼着读书,如何与御锦交好,如何上树掏鸟蛋被打板子,如何偷跑到江南去玩,如何暗恋美丽绝伦的碧城师姐,如何称雄北国军队,如何几次攻打北天关。
我说着我吞天灭地、一统天下的夙愿,说御锦的兄弟之义、说割袍断义的悲伤,说锋利如剑器的寂寞,以及别的很多。
她渐渐平静下来,阖着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美丽的羽扇轻轻颤动。我不知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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