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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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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长孙皇后那样?婉韵或许可以试试,我却永远不是那个人。
  在安国府中安安心心的过着日子,时间倒也是快,转眼就是八月了,已经有了些薄薄的寒意。上回虽是听舜英舜华说武静敏在安国府中,但是也不知道她藏到哪里去了,我从来没见过她,问问别人,也没有一个人见过有一个漂亮姑娘来过。她来国都竟然如此之隐秘,是刻意不引人注目,免得被皇帝盯上吧。
  在中秋节之前,终于出事了。
  云家次房因为皇帝厚爱,大抵都封官在正五品之下。前些日子,一纸奏折告到皇帝面前,说是云家仗着想容在宫中受宠,便在民间贪赃枉法,沧都泽云府的子弟更是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而后掀起了轩然大波,御史们纷纷上书弹劾泽云府,逼得云崇岭率领云家子弟跪在朝圣广场请罪。皇帝自然勃然大怒,宫里旋即又传来消息,云昭仪闻说此事,在东华宫前,脱簪请罪。皇帝下令彻查泽云府,又是查出来好多腌臜事儿。其中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云家老爷子的死因,说是泽云府干的。是泽云府买通了制作老爷子茶壶的诸石竹,用一味性寒的药竹妲娥竹制作茶壶,和老爷子一直在喝的甘蓝香屈药性相克,对心脏、血脉有微弱损耗,长期服食会加速心脏和血脉功能的老化,五年之内使二者渐生硬相,增加中风猝死之症的发作概率。
  我闻说此语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实在有种想将云崇岭咬死的冲动。他们是知道云峥身子不好,无法留下子嗣,所以对老爷子下了药。只要老爷子死了,云峥本身也活不久,那样,永乐侯之位就归泽云府了!我眯起眼,火苗子蹭蹭往上窜着。云崇岭那个老贼!害了舅公还敢来安国府请楚弈代为求情?!
  我强压着滔天的怒火,在书房找到楚弈。他倒是极为淡然的模样,像是根本不关他的事,就看着桌上的疑似信纸的东西。抬头看了我一眼,含笑道:“颜儿怎么来了?”
  我深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我听说舅公的事……”
  “是么?”楚弈笑道,“堂舅公刚走不久。”
  我顿时压不住火气,冷笑道:“他还有脸来请哥哥求情?换做我,早早的就离得远远的了,还厚着脸皮来!”
  楚弈笑道:“现在下结论为之过早,好歹亲戚一场。”又笑得无所谓,“总归他们想多了,但凡是我想保住的,皇帝只会下更重的手。”
  我一惊,旋即苦笑,他说得未必没有道理。想了想,才道:“那么,哥哥的意思……”
  “不管就是了。”又淡淡笑道,“总归皇上早早的就想除去云家了,既然有人弹劾他们,那么就算是冤枉他们几条罪状,也不算什么。”
  冤枉?我脑子里一僵,愣愣的看着楚弈,他看着我,笑得疼爱:“颜儿不用管这些,哥哥会处理好的。”
  我虽是不太懂他什么意思,但有一点可以证明,老爷子遇害的事,可能不是泽云府的人干的。“就算冤枉他们几条罪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至于楚弈说的他不管,我倒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没有管。只知道大概是八月廿一左右,圣旨诏告天下泽云府众人尽数罢官,抄家夺爵。泽云府只是得到了昔年永乐侯府一半的财产,但这一半,就算是供着一个大家族,只怕也能保证一世衣食无忧。皇帝这一招,使得还真是妙,既让下面那些掌柜们觉得皇上惩治了一群白眼狼,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泽云府拿下,国库又丰盈了不知多少吧。
  其实想想,若是云家手中真的有楚弈的兵权,皇帝未必敢动他们,可是如果是牵扯到云家老爷子的话,被永乐侯府举荐的,几乎半数的朝臣就得压着皇帝将泽云府处理了。倒真是个好法子呢。
  随后平安便告诉我,云想容被皇帝迁怒,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便面上看来是迁怒,实际上呢?想容本来就是棋子,安抚云家的棋子。
  我倒是一直十分清闲,直到元景六年九月,宫中旨意传来:“诏曰:朕惟乾德懿赞,式隆育化之功,风化之基,辅人伦之本,咨尔楚氏,毓秀名门,温惠宅心,柔嘉成性,敏慧夙成。仰承皇太后慈命,以宝册立尔为贵姬,赐号曰‘宜’。而其光昭内则,用迓福于方来,雍和钟麟趾之祥,贞肃助鸡鸣之理。钦哉!”(我知道狗屁不通,伦家不是文科生,你们就忍忍吧)
  末了,来宣旨的双喜又道:“贵姬娘娘且是准备着,下月初十,皇上自然派人来接娘娘。”
  我端着笑,忍不住看了眼楚弈,他神色并无变化,像是很为平常的臣子见了皇帝身边最得青眼的太监。他心中未必不是怒火滔天,只是家眷被皇帝单独聘入宫中为妃,怎么看都是皇帝对臣子的厚爱。如今楚弈身为武官之首的天策上将,其妹楚婧颜被皇帝单独聘入宫中,且一入宫就是正一品贵姬,怎么看都是皇帝对楚家的厚爱与倚重。
  等双喜含笑去了。整个正堂中除了皇帝命人抬来的所谓的聘礼,只剩我与楚弈两个活物。我见他脸色有些许阴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我而言,我宁愿就这么呆着,也不想进宫去。毕竟我在宫里的话,楚弈几乎就是束手就擒的命运了。
  见我看着自己,他含笑道:“怎么了?”
  “哥哥,我知道你不想我去。”我说不出什么滋味,心里酸酸的,好难受。
  楚弈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哥哥为什么不想让你去。”见我颔首,他继续道:“想容已经是最好的例子了,皇上心眼太多,若是真心待你,那哥哥无须担心,若是为了牵制哥哥……”他话至此处,眯眼,眼中已有了浓重的杀意,看得人心惊。
  我闷声不出,若是为了牵制他,而结果还是皇帝胜利的话,我的下场将比想容更为凄惨,毕竟楚弈是反臣;而若结果是楚弈得胜的话,我也将眼睁睁的看着皇帝死。我只觉得心慌得厉害,根本无法平复这种感觉。反正无论如何,要么楚弈要么君北羽,我至少都会失去一个。如今我还能寄希望于什么呢?我相信皇帝对我是真心相待的,可是一旦出了事,就算他有心保护我,太后也第一个不放过我;若是没有出事……我抬眼看着杀意暴涨的楚弈,若是没有出事,我就会永远失去哥哥,失去我在这世上最亲最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树欲静而风不止

  九月的天气到底是冷了,看着满园光秃秃的树枝,更是对秋日的感觉更甚。宫里的旨意下达已经是半月前的事了,这半月之中,我除了恍惚根本没有其他的状态,左右摇摆不定与不安时时在心头萦绕。楚弈从旨意下来脸色就没好过,日日也不知道在书房中怎么了,鲜少看他出来过。想来是烦着我即将入宫的事吧。
  于我而言,进宫一事,还是太让人为难了些。毕竟想想在宫里的日子,不安就时时困扰着我,何况现在还有个楚弈。我在宫里的话,他怎么办?
  因我现在已经接了旨意,虽还未入宫,但也算是皇帝的私人物品了。因此,我连楚弈也不能随时见,还得守着什么不见外男的礼节。古代这些沙猪……
  我在床前坐了不知道多久,天色渐渐暗了,舜英也端了晚膳来。照理来说,一般的家里得到女儿要进宫为妃,肯定都快放鞭炮了。但看安国府,气氛不比跟弈当时装死时好上许多。我慢吞吞地吃着饭,食不甘味。前些日子,汝南的叔公来了信,说是勿以皇帝的厚爱而忘了根本。怎会不知道这点呢?圣旨看似厚爱,实则,催命符。
  舜华看我一个劲戳着米饭,道:“姑娘也切莫烦心,咱们难道怕了他?”
  “皇帝占着理儿呢,随咱们怎么办,也没法子。”想到进宫,又有些欢喜,又有些心寒。进宫之后的确是可以日日见到他了,可是对他呢?我是棋子还是什么?
  低头瞅了一眼碗里,戳碎的比吃的还多,便搁了碗,道:“撤了吧,我也不想吃了。”
  两女也不劝我,低头收拾了。
  我身子素来孱弱,早早的就备了汤婆子,刚捂热和,便觉得一股寒风迎面扑来。起身想看,床前的帷幔已经被一只手掀开。我脑子一懵,准备开始叫唤,便听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姑娘怕了?”
  我只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得很,细细一想,知道是武静敏,这才松了口气,裹紧了被子:“有什么事?”
  帷幔被整个掀开,黑暗之中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身材好窈窕。她慢慢坐下,低声笑道:“姑娘可是真心想入宫?”
  我没好气道:“真是我能决定的么?就算我说我不想,是不是哥哥就立即起兵?”
  武静敏笑得好听至极:“姑娘这张嘴啊,真是叫人恨也不是,喜欢也不是……”她渐渐收了音,停了停,又笑起来,“现在还不是时候,爷如果现在起兵,必死无疑。”她伸手摩挲着我的脸庞,“倒是姑娘,若是姑娘不想入宫,我有法子。”
  “什么?”就算见不到君北羽,也好过亲手将楚弈送上断头台的好。
  武静敏的声音在黑暗中充满魅惑,只听她慢慢道:“钩吻,姑娘敢不敢?”
  我傻了傻:“钩吻是什么?”
  武静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呵”一声笑出来:“咱们家姑娘还真是天真呢,连钩吻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听出她的讽刺意味,冷笑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那是什么?”
  她一拍手,笑得实在是好听:“这样吧,姑娘要是敢吃,那么姑娘就可以不进宫了,爷也不用这般伤神。”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倾出一粒圆圆的药丸来。我看不清那是什么颜色的,但异香扑鼻,她在我鼻尖晃了晃,笑语,“姑娘敢吃么?”
  我心里没由来的有种毛毛的感觉,问道:“不是毒药吧?”
  武静敏指尖沿着我脸庞滑到我的下巴,笑盈盈的:“当然……”我放心,接过,正要服下。她又忽然来一句:“是。”又笑道:“咱们姑娘真是,说好听点是天真,实则可是傻得可爱呢。钩吻是剧毒,吃了要肠穿肚烂的,所以,它的另一个名儿,叫断肠草。”
  她声音平静至极,唬得我差点扔了手中异香的药丸,定一定神,斥道:“武静敏!你敢这么对我?!不怕哥哥找你算账吗?”
  “怎个不怕?要是爷知道是我哄着姑娘吃了钩吻,只怕要将我五马分尸呢。”她笑得好听,听不出一点惧怕的意味,我突然有种想抽她的冲动,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她别说现在乌漆墨黑,就算是看得见,她也不会怕我。“姑娘晓得,为什么今夜我要来么?”
  我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来?!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什么都想知道!”
  “因为爷现在很痛苦。”她也没有理我这冰冷的态度,“爷有多疼你不用我说,可现在要眼睁睁看着你进宫去被皇帝拿着当挡箭牌……只怕爷心里,想杀了皇帝的心都有了。”
  “所以只要我不进宫就行是么?所以你宁愿毒杀我,也不要我进宫是么?”我怒不可遏,瞪着眼前的女子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我哥哥,你这等嫂嫂我可消受不起!”
  她不置可否,依旧笑得好听,在朦胧的月光下,她的身影似乎也镀上了银光:“毒杀?姑娘觉得,我需要毒杀你?要是我成心的,何必告诉姑娘那是毒药?姑娘自然是比不过我的医术,要知道断肠草虽是毒,但不表示它没有解药。”她停了停,“世上有种药草叫‘玉叶金花’,可解钩吻剧毒。”(我表示,我绝壁考究党,是从中医药书籍上翻到的,绝、对、符、合、事、实!)
  我冷笑道:“所以,只要能及时救了我,你就是没事对不对?你敢下毒害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下毒害你?”她笑道,“那药可是在姑娘自己手里拽着呢,怎成了是我要害你?”
  我顿时头大了,这女的这招简直就是架桥拨火!静下心来,道:“我若是服了钩吻,你有什么法子?”
  “服了钩吻,姑娘势必会出现中毒的症状。到时,皇帝定会派人来看姑娘,我会用药压住毒性,确保姑娘没事。”她笑道,“接下来,只有委屈姑娘,将姑娘装入棺中扶灵出京,只要姑娘死去,凭是皇帝如何也没有办法了。”
  我细细思量一阵,道:“话虽是如此,但皇帝如今已经下旨,就算我还未入宫,也是皇帝的女人了,他会让哥哥带我出去?何况,”我死死看着眼前的女人,“我并不信任你。”
  武静敏“呵”的笑道:“姑娘当然可以不信我,只是有些事,不信也得信。”说罢,她将我手中的药丸拿了回去,“这药配置一粒可不易得很,姑娘是吃,还是不吃?”
  我愣愣的看着她,宣布我死了的话,皇帝会有什么反应呢?他会不会为了我伤心?就像为了叶海花一样……只是我骗他,好吗?还有楚弈,万一这武静敏有什么没有安排妥当,我就这么拜拜了,他不得气疯……
  时间好像都静止了,静了半晌,我接过她手中的药丸:“哥哥知道么?”
  武静敏笑道:“这种事,怎么敢让爷知道?”
  我嘴角抽搐:“那等哥哥知道,你还是得被狠揍一顿。”
  武静敏捻起一把长发在手中把玩,笑得轻柔:“姑娘以为我像姑娘一般傻?自然要把这事儿推得干干净净了,爷生气了,可是要杀人的。尤其是有人想害他最钟爱的妹妹的时候。”
  “你还真适合当奸商。”我讽刺道,将药丸纳入嘴中,那药并不难吃,清香扑鼻,唇齿间都是一阵馥郁的香味,“你可别把我弄死了,不然我做鬼都得回来找你。”
  “姑娘放心就是了,我可不愿意被爷杀了。”又轻笑道,“姑娘真真是傻呢,我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一个个来,还轮不到姑娘。”
  听她说杀人说得比杀鸡还淡定,我心中恶寒,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待药下肚不久,我忽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那种跟溺水一般的窒息痛苦让我瞪大了眼睛,只想死死的抓着面前的女子,她仍旧含着浓浓的笑意,轻声道:“对不起呢,委屈姑娘了……”腹里火烧一般,我直起身子,没命的吐起来,钩吻,这就是它的毒性?!见效这么快?!
  武静敏退了一步,放下了帷幔。似乎有开窗的声音。她走了!?什么让我装死然后送我出去?!她是想要我死!我费力地挣扎,却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喉中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喘气声。武静敏!武静敏!你这歹毒的女人!杀了我不是更痛快!还要哄我吃什么断肠草!
  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能过问的了。朦朦胧胧之间,我恍惚听到很多人的声音,有争吵声,有怒骂声,像是楚弈,早早的骂死武静敏算了!这女人太坏了……又像是有女子的哭声,是谁呢?谁在为我哭?身子轻飘飘的,我从来不陌生这种感觉。冥焰,我回来了……胸口浅浅的暖意似乎想要唤醒我的神智,是瑶光玉魄?不得不说,冥王那死鬼老头子还真是舍得抽一魂给我当护身符,只是现在这状况,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颜儿,颜儿……”谁在叫我?耳边嘈杂得很,你是谁?一滴冰凉落在我脸上,凉凉的。你是谁?是为我哭了吗?那声音嘶哑得紧,“你醒来,好不好?好不好……”
  身子几乎就在沉重和轻飘飘之间傻傻分不清楚。好容易恢复一点意识,呼吸困难和胃里翻江倒海的压迫感逼得我不住的呕吐,完了又昏沉沉的继续无意识飘着。这到底是死没死啊……要是死了,冥焰理应来接我才是,是没死么?为什么现在我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可惜,死前见不到君北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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