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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风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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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沉,藏在袖中的手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芷兮紧紧皱眉:“你们几个,背后说闲话,实在难看!”

    几个天神不由停下脚步,互相看了一眼,跟着笑道:“那就抱歉了,听说诸位是白泽帝君的弟,白泽帝君久负盛名,弟果然个个出类拔萃,我等不敢望其项背,惭愧惭愧。”

    虽是道歉,可话里的嘲讽之意连白痴也能听出来,芷兮目中闪过一丝怒意,冷道:“我看诸位的模样,想必也是某位帝君的弟,承蒙诸位谬赞,出类拔萃不敢说,我等比诸位更懂礼仪之道,倒是可以断言!”

    几位年轻的神君登时恼了,其中一位冷笑起来:“你还真是大言不惭,礼仪之道?给古庭神君戴了绿帽的神君是你们的同窗,他那个跟其他神君偷情的未婚妻也是你们的同窗,怎么,许你们做,不许我们说?白泽帝君收弟如此严苛,依我看,收来的弟倒也不怎么样!少把架端那么高!”

    芷兮怒不可遏,偏又想不出什么犀利的言辞回击,急的珠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不肯在这些家伙面前示弱,只咬牙死死忍住。

    玄乙绵软轻柔的声音忽然响起:“诸位对白泽帝君弟的事如此了如指掌,莫非是因妒生恨?”

    那言辞十分犀利的神君冷道:“因妒生恨?可笑!我们的先生既没像白泽帝君那样怪癖众多,我的同窗也没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有什么可妒恨的。”

    玄乙上下打量他们一番,面上现出一丝笑:“怕是你们想,也找不到这么没眼光的神女。”

    “你!”几位神君立时大怒。

    玄乙驱使软椅朝后飘了几尺,用长袖捂住鼻,轻道:“别靠过来,就站在那边,咱们慢慢说话。”

    她高高在上的傲慢与刻薄激怒了他们几个,那神君怒道:“我只问你,我方才所言可有一句谬误?你有本事能说出我们的不是,也算你厉害!”

    玄乙把手中的八角塔雏形转来转去,道:“天上地下从来也不缺各种传闻,而能叫你们津津乐道口沫横飞的,都是些著名神族。我确实不知道你们这些小神有什么不是,即便有,我也不大感兴趣。”

    年轻的神君们气得浑身发抖,玄乙友好地笑了笑,慢悠悠开口:“或者你们说一说,我看能不能解闷?”

    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神女,说话如此诛心,态如此傲慢,非得叫她丢个脸才行!

    一位神君动作奇快,在芷兮的惊叫声中,上前便要将玄乙从软椅上掀翻下去。

    谁知喉头忽然一凉,一根嵌了碧蓝宝石的剑柄不知何时竟轻轻抵在了他喉咙上,剑柄被一只修长的手握着,顺着雪白的袖往上看,是一双清冷幽黑的眼。剑并没有出鞘,却比出鞘更让他心惊胆战。

    “你长了这样长的舌头,想必碍事的很。”

    扶苍用剑柄轻轻抵在那位神君的喉头,垂睫定定看着他。

    。。。

 ;。。。 ; ;    辰时正,明性殿前热闹无比,这是白泽帝君头一次带着弟们出门,去的还是以华美奢侈著称的朱宣玉阳府,弟们难抑兴奋,个个都将最正式隆重的天衣拿出来穿,将最好的坐骑唤出来打理,一时间明性殿前祥光万里,瑞兽灵禽争奇斗艳。

    芷兮扶了扶耳畔的玉茶花,有点焦急又有点期待地盯着殿门看,她今天也刻意装扮过,甚至薄施粉黛,前几日更问玄乙借了蔻丹膏来贴。

    她素日里少在妆容上下工夫,今日难得盛装,只隐隐期盼叫扶苍看一眼。

    “芷兮师姐。”

    殿门处传来古庭的声音,她一回身,便见古庭和扶苍他们从明性殿内走了出来,扶苍牵着九头青狮,古庭牵了一头通体雪白的老牛,玄乙正坐在牛背上捧着一只食盒,嘴里不知吃着什么。

    芷兮心内一阵紧张,竭力克制自己的局促,快步迎上去,笑问:“今天不是应当扶苍师弟接送玄乙吗?怎的坐在古庭师弟的牛背上?”

    古庭唯有苦笑,上遇到扶苍他们,玄乙开口要骑白牛,他总不能说不给吧?结果不单让她赖在牛背上不肯走,连预备去朱宣玉阳府吃的茶点都给她吃了。

    因见芷兮牵着一头神气活现的獬豸,玄乙便将食盒放下,笑眯眯地问:“师姐,你的獬豸好神气,可以让我骑一下吗?”

    他们个个都有坐骑,就她没有,虽说龙神从来不用坐骑,但骑骑别人家的坐骑倒也有趣。

    芷兮叹着气将她抱上自己的獬豸:“茶点就这么被你吃了一半,你看着纤瘦,胃口真不坏,一碗十全大补汤喝完还吃这么多茶点。”

    玄乙假装没听见,把脑袋扭过去继续吃点心。芷兮有心去寻扶苍,却见他目不斜视,面上好似罩了一层寒霜,牵了小九去一旁用手指替它梳毛,她羞于主动搭话,不由懊丧地咬了咬唇。

    身后不远处,少夷柔和的声音忽然响起:“咦,师姐这只獬豸好漂亮。”

    玄乙转过头,见到少夷手里牵了一只巨大的丹凤,两只眼里登时放出光来:“少夷师兄,我能坐一下你的丹凤吗?”

    她对骑不同的坐骑到底有多大的趣味?芷兮简直无奈。

    少夷微微一笑,戏谑道:“当然可以啊,你亲我一下,丹凤就给你骑。”

    芷兮怒道:“言辞放荡,成何体统!”

    少夷叹了口气,抬手将玄乙抱起,摇头道:“是是,师姐,我错了。走罢,骑丹凤去。”

    他把玄乙往丹凤背上轻轻一放,却不丢手,用手臂托着她的身体,轻道:“我竟不知你这小泥鳅成了师姐的掌上明珠。”

    她动了动,眸光流转,一会儿看看他的胳膊,一会儿再看看丹凤,他不放下去她怎么骑丹凤?

    少夷柔声道:“小泥鳅,我的丹凤可载不动你,你不想把它压死罢?”

    玄乙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无视他说自己沉的事实了,上下打量他,为怀疑:“为何少夷师兄总说我重?”

    少夷仔细想了想:“或许这就是青阳氏和烛阴氏的孽缘?”

    这算劳什的孽缘,他不放手,她骑不得丹凤,便意兴阑珊起来:“那我还是骑獬豸,少夷师兄送我过去罢。”

    少夷垂睫端详她今日的娇妍装扮,笑得更深:“你亲我一下,我再把你送回去。”

    玄乙应得快:“你把眼睛闭上。”

    他依言合眼,长睫在面上轻轻颤抖,玄乙从食盒内挑了一粒自己最讨厌的千草长生糕,往他嘴里一塞,少夷的眉头立马皱起来了。

    “好难吃……”他软软地抱怨,睁眼埋怨地盯着她。

    玄乙不由笑出声,抬手轻轻拨了拨他额前的火红宝珠,这粒宝珠不知为何看着颜色似乎比曾经艳丽许多。

    她细细的吐息喷在面上,如兰似馥,指尖玉凉柔软,触在额上说不出的舒服,少夷的声音情不自禁压低:“烛阴氏都是你这样坏心眼的?”

    “当然不。”她巧笑倩兮,“我是最好心的那个。”

    少夷侧头沉思片刻:“我看不像。”

    他这样说,好像真的见过别的烛阴氏一样,玄乙不禁讶然,正欲询问,冷不丁少夷朝后面殷切地招呼:“扶苍师弟,能麻烦你将这小泥鳅抱走么?”

    玄乙登时不愉快地沉下脸,少夷微微苦笑:“师兄抱了你长时间,胳膊要断了。”

    他到底有多柔脆!玄乙性直截了当发问:“少夷师兄除了我以外,见过其他的烛阴氏吗?”

    少夷“唔”了一声,不等他说话,只听扶苍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要走了,过来。”

    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便落在了九头狮背上。

    “……我还有话没说完。”玄乙瞪他。

    扶苍跨上狮背,坐在她身后不远处,清叱一声,九头狮立即御风而起,他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嗯。”

    “还有,我不要你接送!”她有一万分嫌弃。

    “哦。”

    玄乙被他彻底敷衍的态气坏了,他不跟她斗嘴,她就成了对着墙狂叫的傻一样,她性也闭上嘴,坐的好似一尊雕塑。

    扶苍静静望着身周流云肆卷,他想起临走时,父亲的话:我华胥氏素来重礼平和,即便是这邪里邪气的烛阴氏,也要以礼叫他们心悦诚服,何况她是公主,天帝也得礼让分。

    是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个身份高贵的公主,和颜悦色,举止高雅,她自然是擅长的,只不过到了他面前就成了张牙舞爪、傲慢刻薄。

    他停了半年多没来明性殿,一为剑道突破,二来,也有想控制局面的意图。放纵自己的恶意虽然愉悦,却并非他的秉性,何况龙公主对他的怨气只怕有大半是源自她的伤,等她伤势痊愈,他们便可如往日般形同陌,那便再好不过。

    然而他觉得自己又想多了,他就是一座山,遇到龙公主,也立马会变成火山。

    半年不见,如今方过了一会儿,他们便从言语攻击到近身肉搏都来了一遍,扶苍一时为了自己压抑不住的暴躁而愕然,一时又为这龙公主滔滔不绝的恶意而恼火。

    尧骑着朝天犼缓缓靠近,因见玄乙和扶苍都黑着脸一言不发,他便笑道:“难得出门玩一次,你们怎么还不开心?”

    玄乙兀自有些恼火:“朱宣玉阳府有什么好玩的?”

    尧沉吟道:“除了上古九黎族蚩尤大君的指甲,听说朱宣帝君还藏了昔年撞破天柱的共工大君的一片头骨,那也是十分难得的。”

    玄乙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看样跟白泽帝君呆久了,这位大师兄也沾染上了此等怪癖,专门对别人的指甲骨头感兴趣。

    尧似是看出她的念头,失笑道:“好罢,其实还有一样好玩的。我听说朱宣帝君这次请了专为西王母奏乐的乐官们,长琴也来,说不准又要叫扶苍来一曲剑舞,你也可以看看当年叫神女们魂牵梦萦的剑舞是何等模样。”

    玄乙暗暗撇嘴,她对这莽夫舞刀弄枪的动作毫无兴趣。

    坐在后面的扶苍忍不住开口:“尧师兄,慎言。”

    尧打趣道:“我可没有乱说,不信去问问古庭和芷兮,当年帝女婚宴上的一曲剑舞是何等潇洒?哦,我记得羲和神女当日击鼓相奏,那之后她到今天还对你念念不忘。”

    玄乙想起上回去羲和神殿,扶苍被蹭了半袖的胭脂,终于“嗤”一下笑了。

    “羲和神女如此痴情,真叫人感动。”她悠然说道,“以她这般美貌直率,配扶苍师兄正是刚好。”

    尧勉强笑道:“这……只怕不大合适……”

    他俩之间气氛好像不对劲,看样这个圆场打不得,他素来不爱惹麻烦,当下悄悄避远。

    两道冷冷的视线定在她脸上,玄乙扭头,便撞上扶苍不那么友善的眼神,她报以更不友善的笑容:“扶苍师兄,真心难得,你莫要辜负。”

    他一言不发朝她伸出手,玄乙急忙要躲,谁知他只抓住了她的裙摆,撩上膝盖,将包裹伤处的白布一点点解开,低头看了看伤处。

    半年前皮开肉绽的狰狞伤口如今几乎彻底长好,怪不得不再渗出血水,只是好得如此迅速,反而显得怪异。

    扶苍忽然想起那天在玉鼠大君的地宫之上,少夷呼出的那口气,还有渗透进泥鳅肚皮的金光,是青阳氏的手段么?

    掌中的脚踝在用力扭动,对面的龙公主扬起另一只脚,打算照他脸上来一下,扶苍朝她蠢蠢欲动的左脚瞥了一眼:“再动就把你丢下去。”

    玄乙气反笑:“只许你摸我的腿,不许我踹你?谁准你碰我!”

    扶苍不理她,将白布重新缠好,一把放开她。

    可恨的混账,他不碰还好,一碰伤口就开始痒,玄乙板着脸隔着裙用手指按了按,效果不大,她性用力抓了数下,他的手就又挡在了裙上。

    “别抓。”扶苍把她的手拨开。

    玄乙微笑:“不然扶苍师兄要把我丢下去?”

    他懒得和她做口舌之争,好似一堵沉默的墙,把她想要抓痒的动作全部反弹回去,玄乙又痒又气,爪挠心一般,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她到底还是做不出打滚无赖的行径,只憋得眼泪汪汪,在心里把扶苍凌迟了一万遍。

    。。。

 ;。。。 ; ;    暮冬时节,明性殿下了第一场雪,搓绵扯絮般直落了四日,到今晨方雪霁初晴。明性殿白雪皑皑,被日光一照更是刺眼至,玄乙左腿单立,在冰雪殿内蹦来蹦去,忙着拉上厚厚的窗帘。

    距离下界受伤,已经过去半年,当初被齐南说十年才能痊愈的伤口,在这短短的半年里,已经痊愈了大半,如此堪称奇迹的情况反而叫她十分谨慎,每日都要仔细检查伤处,不过暂时没看出什么异样,只是伤口初愈,难免痒得厉害,玄乙拆开白布,不敢大力抓挠,只用指尖轻轻按几下。

    殿门处传来轻微的开启声响,有人踏雪而来,应该是少夷给她送茶点来了。

    玄乙又使劲蹦到月窗前,一把拉开月窗,笑道:“少夷师兄,茶点……”

    窗外亮得刺眼,来者白衣乌发,更是耀眼生花,看起来他正欲抬手敲门,她猛然开窗的举动令他微微一惊,转过脸来。

    玄乙立即便想捂住眼睛,晦气,怪不得昨天晚上她就觉得老有说笑声从远处传来,原来是这家伙回来了。半年不见,这家伙还是老样,下雪天还装模作样的穿白衣,简直是对她脆弱眼睛的二次伤害。

    她正准备用力把月窗砸上,却听他那久违的魅惑声音在身前响起,语调冰冷:“今日去朱宣玉阳府,轮到我接送。”

    玄乙轻轻一笑,俯在窗棂上,埋在脑后的所有新仇旧恨又一股脑全冒了出来,细声道:“扶苍师兄,我好想你呀。听说你突破了什么境界,是不是以后舞刀弄枪更利了?”

    扶苍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她骨肉婷匀的脚上,似是觉得不妥,立即上移,奈何这位龙公主全身上下都衣冠不整,头发散开,没穿外衣,赤足赤臂,细若美玉。

    半年不见,她依旧能叫他震惊一下。

    他的视线只得停在她满是讥诮表情的脸上,语气又冷了几分:“把衣服和鞋穿好。”

    他又不是她爹。玄乙毫不在意,还专注于跟他磨牙:“可我还没吃东西。”

    扶苍不说话,只回头看了看冻在桌下成冰坨的十全大补汤。昨天回来,古庭提起玄乙,说到给她寻了个古方,天天进补十全大补汤——显然这个汤并不怎么受这位龙公主的欢迎。

    哎呀,她早上忙着看伤口,忘记把那坨冻成冰的十全大补汤处理掉,居然被他看到了。

    玄乙仰起下巴:“我不爱吃十全大补汤。”

    扶苍静静看了她片刻,淡道:“现在是辰时差一刻,辰时正便走,你还有一刻的时间弄好仪表。或者你就这样拖着,或者你马上更衣。时间一到,我直接抓人。”

    玄乙咬着嘴唇,似笑非笑:“我衣冠不整,扶苍师兄也要抓人?”

    扶苍长眉微扬:“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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