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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流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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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白闻言回过神来,得意地一摇颈上那颗小头,道:“哼,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非是一言片语所能道得明白。总而言之呢,就是我和小虎俱是坦荡磊落之人,那种胸襟和气度,绝非一众世俗宵小所能比拟。当日我们既同时对清妹你心生爱意,就彼此约定:日常里公平竞争,最终去属,有清妹决定,清妹最后选中哪一个,另一个自动退出。这样约定,既能让清妹最终得到幸福,又不伤我们兄弟之义,所以我们这两个千古情痴数年来都心甘情愿遵守不逾。”
说完冲着祺清一仰下颚,道:“怎么样?清妹你听到我们这些年来为你如此痴心相守是否特别感动,以至乎痛哭流涕一瞬间芳心暗许,愿意同时视我们两人为夫,从此妇唱夫随笑傲江湖呢?噢,不对,我把项兄忘了,应是视我们三人为夫,从此妇唱夫随笑傲江湖。哈!”
祺清听得他前面说出那些话来,原是有些感动,但此刻见这家伙口没遮拦地乱嚼舌根,娇叱道:“你这小子给我住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告诉你,本姑娘就是嫁猪嫁狗,也绝不会嫁给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说到这里眼珠一动,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转嗔为喜,袅袅抬起右臂,兰花指指向韩山虎和项飞云,口中娇滴滴地道:“来,小虎小云,咱们从此妇唱夫随笑傲江湖如何?”
这一下直把三人看得晕了个五七八素,怔怔地呆在当地。不但呆而且痴,不但痴而且狂,不但如痴如狂,而且亦醉亦迷,正是魂销魄荡、六窍失守,恍恍乎不知身在何处人间几世几年。
此刻时间已晚,酒楼中虽然食客稀少,但也有得那么十来个人,他们四人先前的说话已引起几人注意留神倾听,此刻见这美娇娘作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娇姿媚态,有几个已忍不住叫好喝彩。
祺清见自己稍一使手段这三人立刻就变成了小呆虫,更感得意之极,意犹未尽,索性耍他们到底,再一连嗲声道:“小云小虎,你们还不过来,难道不愿意么?”说毕,还顺带向两人各抛了一记媚眼。
这一下更把三人看得骨酥身软头重脚轻晕晕乎乎迷迷瞪瞪,好半晌曲白才“咕唧”咽了口唾沫,一摊双手道:“罢了罢了,我的姑奶奶,我们投降,我们无条件投降好不好?求求你高抬贵手,饶我们这些可怜的小子们一命,我们三人就已经感激不尽大吉大利溜之大吉回家抱娘了。”
祺清娇嗔道:“哼,终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告诉你们这三个臭小子,要本姑娘饶你们性命不难,但此事必须听我的安排,不须你们有半个‘不’字,明白吗?”
曲白忙点头哈腰口中一连不迭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一切听凭姑奶奶吩咐。”
祺清甚感满意,小胸脯一挺,娇叱道:“这还差不多,算你们识相!”然后才道:“小虎小白,既然你们先前已有约定,最终去属由我决定,现在我爱的是项飞云,你们二人须立即退出,但不可为此伤了朋友之谊,我们四个今后还是最要好的朋友。我说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
曲白一脸苦相道:“听是听到了,不过姑奶奶可否听小子一言呢。”
祺清见把他迫成这样,也觉不忍,但知此际态度上决不能软弱,佯嗔道:“有屁快放!”
曲白道:“万望姑奶奶大起上天好生之德,念在我们二人对你多年来一片痴心的份上,宽限些些时日,再给我们最后一个小小的机会,不要立刻让我们退出好吗?”
韩山虎也道:“清妹看这样如何,再给我们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我们三人中清妹无论选中谁,其余二人均自动退出,绝无怨言。清妹你看这样好吗?”
祺清望向项飞云,曲白知机,马上接口道:“不知项兄意下如何?”
项飞云见他二人如此要求,心知二人实是对祺清用情太深,本仍欲坚持自己退出,但想如那样做只会令祺清更痛苦,于是说道:“韩兄这提议再好也没有。好,就给我们半年时间公平竞争,半年之后,谁去谁属,均有清儿决定。”
祺清乐得此事如此解决,笑吟吟望向项飞云道:“项飞云你听着,本姑娘的心意随时可生改变,今后你如不学的殷勤一点,我祺清到时并非非你不嫁。”
韩山虎见祺清同意再给他们时间,也是大喜,此刻见状,当即哈哈笑道:“飞云你先是气得我们祺大小姐伤心难过达一整日之久,此刻更累得大小姐为此事站到现在腰酸背痛,口干舌燥。我说飞云,你还呆站在那儿干吗,还不快过去服侍我们祺大小姐坐下,向小姐献茶赔罪。”
曲白更是知机,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项兄犯下这等大罪,岂是一句道歉就可了事的。我看这样,道歉之后,项兄先要为我们大小姐那个捶腰捏背――哎,话可得说清楚了,活要做得漂亮,不能应付,――什么时候小姐满意了气消了才能停手。这是第一,这第二嘛,就是项兄在去帝都的这段时间里,每天早晚都需去向祺大小姐请安赔罪,以示自己道歉诚意。不知项兄以为如何?项兄切勿推却,要知清妹若果肯让我为她这样做,曲白必当受宠若惊喜极而泣以至感动而死呜呼哀哉。”
这小子平日在几人跟前油嘴惯了,此刻更是慨慨而言,加油添酱滔滔不绝,众人都听得轰然大笑。
祺清笑叱道:“死你个大头鬼!”又狠狠瞥了项飞云一眼,才娇娇地道:“不过呢,所出的主意倒也当真不赖。哎哟,我的腰这会儿当真可要累断了。项飞云,你还不快过来!”
项飞云大窘,懦懦地走过来,道:“清……清儿……”祺清小嘴一撅:“哼,你不愿意么,那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要知道,这里眼巴巴望着想做这件事的人有的是。”项飞云无奈,只好扶着她坐下,先给她献茶,然后在她肩上腰间推捏了几下。
祺清见作弄得他也够了,站起身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记得明早准时来请安。小虎小白,我们还是赶快回驿馆牵马去和父亲会和,别出些什么事才好。”三人点头同意,于是四人付账下楼,齐向驿馆走去。
………【十六章 驿馆遇袭】………
他们所住的那处驿馆距离明福酒楼本就不远,项飞云四人不多时便已赶回。韩山虎去侧院牵马,项飞云三人各回后院房间收拾东西。原来今日驿馆人多,曲白祺清的住处分别被安排在驿馆后堂一楼,项飞云和韩山虎祺瑞则分别在二楼东西两侧。本来在安排住房的时候,祺瑞的意思是要祺清和自己住在一块儿,也好抽空去开解女儿,但祺清其时正和项飞云闹别扭,见他在二楼,就非住一楼不可,最后没办法只好和韩山虎换了房间。
这时项飞云上了楼沿走廊来到房间门前,伸手刚推开房门,蓦地青芒耀眼,一柄剑无声无息,迎面刺来。这一剑来得既疾且劲,兼之事起突然,项飞云不及招架,一甩头避了开去,同时身形急退。哪知他快敌人竟比他还快,长剑剑招一变,“平沙落雁”,改刺为削急斩他项颈,同时底下飞出一腿踢向他左肋。
这几下变招一气呵成,更不容项飞云有丝毫喘息之机,竟是一上来就欲置他于死地。同一时间,祺清曲白的叱喝惊呼声在楼下响起,显然也同时遇到了敌人的袭击。项飞云心中一惊:怎地从哪里凭空多出这样一批厉害的敌人来?
处此危急之际,项飞云反而冷静下来,情急智生,乘着后退之势,就地一个打滚,同时躲过了敌人攻来的一剑一腿。跟着双脚在地下一撑,改退为进,身子标枪般射向偷袭之敌,身在半空,右手探背而出,宝剑出鞘,“斜月帘栊”,长剑飞起一片寒芒,迎面斜削而下。
这一招大出对方意料之外,只听她口中娇叱一声,宝剑迅疾挺出,两剑相交,那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一引一挑,项飞云竟拿捏不定,宝剑脱手掉在地上。这一下不仅大吃一惊,心想:这是什么剑法?怎地如此怪异?原来当两剑相交之时,自对方剑身之上传来一股冰寒之极的内劲,由剑及臂,直侵项飞云肩井穴。项飞云但觉整条握剑的右手霎那间僵硬麻木,完全失去知觉,被对方借机一引一挑,再也把持不住,呛啷一声,长剑掉在地上。
对方咯咯一阵娇笑,原来是个女子。只听这女子说道:“你就是望日城选出来的剑手么?我瞧武功也稀松平常得紧哪。就这样的武功也要去争什么‘圣域第一圣剑士’,简直笑死人了。”
项飞云凝神打量,见月光下这女子一身黑衣劲装,十七八岁年纪,身材瘦削娇挺,匀称有度,一张脸珠莹玉润,娇胜春花,双目如水,正自笑盈盈地瞧着自己,一时看得痴了,怔怔站在那里。
那女子见他看得出神,玉齿轻吐,噗嗤笑道:“喂,你看够了没有?你这人倒奇怪得紧,为何这样子打量人家?是否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子你都会如此痴迷相看呢?”
项飞云闻言心中一惊,想到正在楼下打斗的祺清,更是脸上一红,心叫惭愧,连忙收摄心神,问道:“不知姑娘是什么人,为何深夜埋伏于此袭击我等,尚请姑娘见告。”
那女子道:“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只要知道自己今晚将命丧于此就行啦。哼,真是可笑,就凭你们这样的功夫也值得去举办‘山河擂台赛’,还要角逐什么‘圣域第一圣剑士’?说出来也不怕给人笑掉了大牙。唉,我瞧你们圣域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没有丝毫希望了。也好,我就索性大慈悲,让你们这些可怜虫死在本姑娘剑下好啦,也免得到时候在擂台上出乖露丑,给你们圣域丢脸。看剑!”
一言方毕,手中长剑划过一道银弧,削向项飞云左肩,待到得近前,忽地一滞,长剑陡地改向,唰唰唰连劈三记虚招,再忽然圈转,由下至上,斜撩项飞云右肋。
项飞云说话时已早在提防,见她剑到,侧身闪过,同时左腿扫出,攻他下盘,右手趁势拾起地下长剑,一招天龙八击中的“击奇”,电刺她右手手腕。那女子反剑横削,逼他变招,一时间剑来剑往,月光下衣衫飞动,两人又战在一处。
才交手不到三招,项飞云已感吃不消,手中长剑几次又险被挑飞。其实若单以剑法而论,对手剑术虽然玄妙,项飞云自信尚可凭日前学得的“天龙八击”和“光剑法”应付,远不至如此狼狈。但这女子剑法之中,夹杂着一种诡异莫名的邪功,只要身体兵刃一经与对方交触,往往可借此直侵对方心神,令对手瞬间失去抵抗意识,实是难防难挡。这样一来,项飞云每每出招,均需有所顾忌,不能放手施为,便处处被制。甫一交手,就迭遇险招,手忙脚乱下又拆得几式,那女子剑法一变,身形飘忽,快似闪电般一口气攻出十余剑,项飞云一不留神,长剑被对方劈中,蓦地心神激荡,灵台失守,当啷一声,长剑二度落地。项飞云急忙后退,但觉臂上一凉,右臂已中了一剑。
项飞云手抚右臂,急点附近几处穴道止血,耳际听得祺清曲白均是叱喝连连,声音中充满惊慌失措之意,忽地祺清一声娇吟,显是也受了轻伤。又听得曲白急促地声音响起道:“哎哟,清妹你没事么?我过来助你!”口中这么说,手上却被对手一阵强攻逼得连遇险招丝毫抽不出身来。
项飞云心道:“听着女子言外之意,对方似非我帝国中人,难道他们和街上所遇的那批人是一路的,同是巫国来的么?若果是这样的话,则这次巫国暗中派来我圣域的人竟不止一路而是好几批。那些人说是要到青林渡去,会不会是和另外几路人马汇合?果真那样,祺前辈孤身一人可就危险得紧了。”想到自己几个在酒楼之中已耽搁了这许多时候,更是不禁为祺瑞担心。此时又听得祺清一下闷哼,料想对手甚强,祺清已完全处于下风,动辄有生命危险。当下不及多想,右腿一扫,脚尖踢中地下长剑剑柄,长剑像长了眼睛般电射而出,追云逐月,直射向对面女子肩头。同时使出“天龙百变”身法,身子往后凌空拔起,一个倒翻往楼下祺清处射去。虽在这危险之际,但项飞云既和这女子素未谋面无怨无仇,却也不想真伤她性命。
………【十七章 联手剑法】………
那女子宝剑一引一带,已将他射来这一剑轻轻拨落,口中笑道:“你这人心肠倒好得很,不过以这等剑术想伤本姑娘,那可是痴人说梦。”口中说着,提气轻身,身子追蹑而下,姿态优雅之极。
项飞云到的下面,这才看清形势,原来不知何时,对方竟又添了人手,此刻已是四对二的战局,祺清和曲白每人分别被两名黑衣青年男子持兵刃隔开夹攻,左支右绌,勉强支撑,完全处在下风。再细看时,见夹攻祺清的两人一个是使亮银钩的英俊少年,另一个则是手挥狼牙棒的矮胖汉子;而另一边和曲白动手的则是一名手使长剑,出剑沉稳狠辣的壮硕男子和一名手执长枪的高瘦青年。他二人适才以一对一尚自不敌,此刻遭人夹攻,性命更是险如丝。
祺清一见项飞云下来,勉强打起精神,唰唰唰三剑急攻,逼得对手攻势稍缓,口中轻叱:“项飞云你还不过来帮忙,难道要看着我们死在这里吗?”项飞云应了一声,一指戳向攻击祺清的矮胖汉子背后命门穴。谁知身子方才飞起,耳际劲风飒然,一剑凌空而下疾点自己肩头,正是那黑衣女子已赶下攻至。项飞云顾不得再去攻敌,急提气扭腰,半空中身子硬是横移半尺,方险险避过黑衣女刺来一剑。黑衣女子笑嗔一声“自己已是自身难保,还要逞强救人么”,手中剑跟着进击,一时间项飞云也穷于应付,再不能分身去援助祺清。
就在此时,原本往侧院牵马的韩山虎也闻声提剑奔至。项飞云正自焦急,见他到来,奋力劈出两掌,大声道:“快去援助清儿!”韩山虎应声“知道”,跟着大喝一声:“何方鼠辈,你家韩大爷来了!”挺剑加入战团,与祺清并肩抗敌。
这时院中九人分作三团拼死相斗,一时剑光霍霍,叱喝连连。项飞云一方不但在人数上比对方少上一人,且武功均弱于对手,此刻三下战团之中除过祺清韩山虎两人之间似有一套并肩御敌之法勉强自保之外,曲白项飞云二人则迭遇险招随时有生命危险。
众人再斗一会儿,曲白腿上臂上肩上又有三处受伤,伤口虽不太重,却是无暇包扎血流不止,时间一长,纵使不再受伤也要因失血而亡。那边项飞云也好不了多少,他手中有剑之时尚且不是这女子对手,何况现在赤手空拳,片刻之间,肩头后腰先后挨了一拳一脚。项飞云心里清楚,若非是这姑娘手下留情,自己此刻已不是挨这一拳一脚,而是身受两剑重创,心道:“再这样下去可终究不成。”想归这样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对策来。
这时听得曲白又是哎哟一声,看时原来被其中一人剑里加脚一脚踹翻在地,跟着另一人一声大喝挺枪疾刺而下,眼见曲白必无幸免,势要丧生在此枪之下。就在这时,祺清韩山虎两人双双跃起赶至,祺清一剑双,劲雨般急攻两人,韩山虎则舞剑在旁维护,使她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进攻,两人配合天成,片刻之间,原先攻击曲白的二人均被迫退。
曲白从地下翻起,在伤口处简单包扎了一下。他身虽数处受伤,脸上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口中仍没忘记和祺清贫嘴,笑嘻嘻道:“清妹真是我的贴心人,来得太也及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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