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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姝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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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不吱声了,畏难的颜色无不浮现于面,却许久没人发问。也怨不得大家打退堂鼓,此情此景,连豢龙烈山也倍感丧气—— 单是无穷无尽的石阶就能打败他们,何况阎界如此庞大错综,往哪儿去找一把连存在与否也无从确知的神剑呢?焉知那莫姓老儿不是通篇胡扯?就算他所言非虚,又怎么可能入冥来为我带路?想我豢龙烈山处事一向谨慎多疑,难道真是想皇位想疯了,竟然在如此紧要关头鬼迷心窍、无凭无据就信了一个陌生老儿的疯言疯语?

    但他没有回头路。他只能前进。

    “实不相瞒,寡人和诸爱卿一样害怕。”豢龙烈山试着以退为进:“寒飑已拿下桃都关,龙都旦夕危矣,我雍都亦不日危矣,炽霰大难临头,存亡在此一秋!天下如若沦丧,我们的父母妻子、同胞乡亲必为寒飑所害!尔等都见识过寒飑的厉害了,即使我们能在中原腹地顶住进攻,但要彻底打败他们、驱除他们、光复我大好山河,凭凡俗之力也远远不够。师尊曾告知寡人,在这阎界深处沉睡有一件旷世神兵,得之便可辟易万军、一统海内、入主龙都!寡人如坐上钧天城龙座,诸爱卿就是寡人的开国功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千载万载,再无似此良机了!挽救炽霰的重担已落在你我肩头,走阎界是寡人命中注定的,也是你们命中注定的,为了炽霰,我们必须这么做!在震烁青史的千古英名面前,性命算得了什么呢?!拿出你们的勇气,遵从命运指引、寞琅天道,与我一同踏入这一千三百年来无人敢于涉足的死境吧!这里没有君臣、没有爵位,你们都是我的弟兄手足,我们一起下来了,就要一起出去!”

    短暂的沉寂。

    铖铩搔搔溢出头巾的鬓发:“弟兄们出生入死十数载,能被区区几级台阶唬住?!”

    “就是!”羌原鹯看着其他人:“这阎界再深,能比寒飑的千军万马还可怕?我辈是主公的箭,主公一声令下,我辈必以死相随!”

    “逄鸾誓死追随主公!”女将逄鸾紧跟着羌原鹯向豢龙烈山表忠。

    仉飒冷冷一笑,双手拄戟,操着他那口令人难以卒闻的沙哑嗓音说道:“俗话说‘老马识途’。走阎界,没个老骨头照应着,谁能放心?”

    “箭快用光了,”葆霖开口道,“多几支梭标算不算雪中送炭?”

    陈方指指自己的一袋陶瓶:“除了我,还有谁玩得转这个?”

    闵天河暗中冲索明岚使个眼色,带他向豢龙烈山肃拜道:“微臣愿永世追随主公左右,无论是生是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但无论如何,他们站在了寡人身后。

    豢龙烈山如是所思,深吸一口气,毅然转身背对八人、直面那注视着他的黑暗深渊、无尽幽谷——

    “出发!”

    九人一手持炬、一手拄兵器为杖,疾步而下,继续前行。

    注:

    障城:建于长城内侧的环形防御工事和驻有守军的支撑点。

    冷民:en  leng / alt…uan

    戍堡:建于于长城内侧的正方形防御工事,周长约一百八十米,大多建于谷口、通道附近,相邻两堡相距三里至十一里不等。

    边堡:建于长城内侧、距离长城较远的防御工事,与戍堡类似,大多设在主要通道附近的平台、缓坡之处。

    寞茔:寞琅道所说的地狱。

    封狼:andrewaru

    巨兕:ela**teriu

 ;。。。 ; ;
长征前夜(一)
    雍都王城。姁月宫春晓殿。

    豢龙烈山领兵西去勤王,杳无音讯已有数日,二王子豢龙盈光于是更加放肆,天天跑进父王的后宫与众嫔妃、宫官、宫女、宫妓寻欢作乐。

    炽霰人乃上古蟹族之后,豢龙氏则是举世罕见的蟹族血裔,男子皆天赋异禀,阳长一米有余,俨然触腕。而在豢龙氏一族中,又属豢龙盈光血统最为纯正,阳长逾两米七分、粗细如鹅蛋,大异于常人;再加上他相貌俊美、生性风流、会疼爱女人、精熟房中之术,故而无论宫闱、民间,女人鲜有不喜欢他的。

    但玩乐归玩乐,盈光最爱的还是那姁月夫人谢舒玉,舒玉最爱的也正是他豢龙盈光。一个是炽霰第一美人,一个是炽霰第一风流王子,二人年龄相仿,又情投意合,若非父王烈山横在中间,真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玉女金童、绝世佳偶。

    这一日晚妆初罢,舒玉正身着粗布窄衣、领着几个宫女在春晓殿大门外扫雪,忽望见大司徒崔履冰神色慌张地疾走入宫门来,边走边叫道:“谢夫人!二王子殿下可在此处?”

    舒玉娥眉一蹙,心想这崔丞相为官大半辈子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于是喝退左右宫女,待周遭安静下来,乃拄帚向崔履冰责怪道:“崔大人,天色都这么晚了,您要找盈光殿下自当去他府上找,何故跑来陛下后宫大呼小叫?”

    崔履冰走到她面前站定,气喘吁吁地整理衣冠、捋正胡须道:“老夫又不是外人,夫人就别装了。实在是军情紧急,太子要在羲和宫召开会议,盈光殿下……”

    “什么军情急成这样?”舒玉不屑地把头一扭:“何况太子他……”

    “寒飑十万大军攻破长城,正全速南下东进,不日即可兵临龙都;我雍国边军也发回情报,说寒贼一军前锋已入我国西境,所至州县皆望风而降,夫人切莫当成儿戏!”

    舒玉心底一颤:“那陛下呢?陛下现在在哪儿?”

    “快叫殿下出来我再慢慢说!”

    “殿下真不在这儿,本宫诳你作甚?”舒玉留个心眼:“快告诉我陛下是否平安?”

    崔履冰急得直跺脚:“夫人别再闹了!陛下昨日寄出鸽书,言长城失守,九幽山大败,折损四万余众,天子被困桃都关,雍国子弟含陛下在内仅九人存活。陛下认为坐守孤城必然败亡,决定冒险走阎界脱身。鸽书是陛下入冥前写的,不知其后桃都关战事如何,更不知陛下安危吉凶。据边报推算,寒贼先锋后日即可攻至雍都,是弃是守,百官莫衷一是。再耽搁天下就完了,快叫盈光殿下出来吧!”

    意识到严重性的舒玉立即收敛起平日里所有活泼,神态俨然一位老辣的酷吏,丝毫没有了在烈山和盈光面前的那种可爱娇嗔。她又环顾下四周远近,并不说话,提了扫帚,以眉目手势示意崔履冰随她进去,引他依次穿过春晓、艳玲两殿,抵达秀霞殿内——

    谢舒玉贵为炽霰第一美人、雍国第一宠妃,所居姁月宫乃前朝王宫改建而成,形制如旧,分前、中、后三殿,分别唤作春晓、艳玲、秀霞,依次作礼拜、起居、寝卧之用,纵然王后在世时也不曾享受过这般待遇。

    秀霞殿是为内寝,空间并不算大,但舒玉既受宠幸,殿中陈设自然不凡:一切家具、器物均由沉香木制作,光泽如金,雕以精妙花纹,繁复不可思议;门窗悬五彩流苏幔帐,地面铺七色锦褥地衣,又设壁炉、地炕,户外虽严冬腊月,殿内亦温暖如春;四壁点荧荧暖灯,梁柱披锦绣绸缎,且梁吊玉珮、柱挂方鉴,鉴下垂列什锦香囊、八宝香包。殿正中一张五人大床,深处层层帷帐重围之内,沐浴温馨淡雅光影之中,床上铺满了缤纷艳丽的花瓣与柔软如絮的松针—— 以鲜花松针为褥被,真真的情趣超然、妙不可想,使人瞥一眼即想入非非、梦怀抱佳人坠身其中之感。椒木、香囊、落花,置身此殿,只觉千般芬芳、万种馥郁,似能贯革透肌、沁人心脾,渗入身心表里每一处窍隙,内内外外都透爽无比,仿佛周身毛孔也纷纷张大了嘴、畅快地呼吸着。

    只因情势紧急,舒玉入殿之时未及禀报,恰撞见豢龙盈光与妹妹谢舒琴在床上颠鸾倒凤,两人满头满身的花瓣松针、遍体遍榻的香汗芳津,正在性浓难解之际。虽说是立誓共事一夫的亲姐妹,而且早就司空见惯了,但目睹此景的舒玉还是感到一阵妒火烧心难受,禁不住捧剑似地捧了扫帚危容正立,朝那大床上叫道:“殿下!崔大夫来了!说有紧急军情!”

    “啊!?!”盈光闻声一着慌,不由得内功一松、草草泄了,顾不得拿纸巾揩抹,胡乱披衣滚下床来:“玉妹妹真是……崔大夫你也是,没见我忙着呢么?什么事这么急?”

    崔履冰稽首礼毕,将方才对舒玉说的那番话复述一遍,低头长揖道:“情势已是火烧眉毛了,太子急召诸王子及群臣在羲和宫商讨御敌之策,请殿下速速前去!”

    “真烦,”盈光一脸不悦,“他们自己商量便好,何必非要我去?我又不好军事……”

    “真傻!”舒玉一指头捣在他头上:“陛下在外生死不知,这不正是殿下您展露才干、树立威信的大好机会吗?”

    “姁月夫人所言甚是,”崔履冰又揖道,“太子德才低下,不堪重任,其他王子年岁尚小,雍国只能仰赖殿下您了。据陛下鸽书,那寒飑人凶悍非常,实乃千载未见之强敌,以至于我炽霰四万大军一战尽覆;现如今他们大举犯境,雍国举国震动,人皆惶恐,正是需要主心骨的时候,殿下只需乘势而上,以救主之姿示人,帮助大家树立信心、昂扬斗志,必能赢得万众拥戴。如果各级文武、市井百姓无不知晓了、认可了殿下的胆识与才干,民心所向,天意所钟,储君之位岂是他人所能觊觎?待战局稳定,烈山陛下若一去不归,殿下自然顺理成章登基王位;陛下若平安归来,殿下亦可以此功业傲视诸王子、得陛下另眼相待。”

    盈光满面愁容,在舒琴侍候下边穿衣服边发牢骚:“四万大军一战尽覆,寒飑人这么厉害,我能为之奈何?要是弄巧成拙、立威不成反出丑,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能战便战,战不胜便走,走不脱便降。”崔履冰故意激他:“自古夺嫡之争,孰胜孰败往往取决于谁先犯错。寒飑人能一战诛屠我炽霰四万精锐,如此空前强敌,只怕始皇帝再世也绝难回天,没人会埋怨殿下力所不逮。殿下哪怕并无太多建树,只需诱使太子出丑、令天下人知其不堪大任即可。有了百姓支持,即使雍国被迫臣服,殿下仍能在寒飑治下坐稳一方江山。”

    “崔大夫说得对,”舒玉在一旁煽风点火,“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保全子民性命向寒飑屈膝低头、做一个弃国救民的仁德之君也好啊!”

    盈光听出二人话里意思,更看出他俩对自己一片真心,因此虽一万个不悦不愿,脸面上总得表个态度。他一面双手扶住爵弁、以便舒琴为他系好冠带,一面故作恼怒道:“一派胡言!古往今来从没见过那个软骨头的国君受黎民百姓拥戴的!琴儿快给我穿戴好,我这就去羲和宫商议大事!”

    “殿下会上欲持何主张?”崔履冰不甚放心。

    “如父王鸽书属实,打是肯定打不过了。”盈光穿戴妥当,危步走向二人:“以我之见,应当立即组织全城军民撤离雍都、东去栗国求援。”

    “若栗国不予援手呢?”崔履冰逼问道。

    盈光有点儿发懵:“……不……不至于吧?都是同胞同血的炽霰子孙,他们难道……”

    崔履冰说道:“寒飑势大,而我雍**力有限,力战必败,死守必亡。当下之计,东去栗国不失为上策,只是栗国自立门户已久,不问中原事故数十载,天子之命尚且不从,若无十全理由说服其主,只怕我雍国十几万军民全得死于凤泽峡城下。”

    “路上再考虑这个罢!”盈光又不耐烦了:“十几万人扶老携幼,没个半月二旬的根本走不到凤泽峡,路上有的是时间。我去了,早开完会早离城。寒飑人几时能到雍都?”

    “最迟后日凌晨。”崔履冰说道。

    “这么快?!……”盈光脸色泛白,犹豫几秒后说:“……不能等了。崔大夫,立即组织全城百姓东撤,并遣使者往栗都求援。全军跟随护送百姓,留一支劲旅死守雍都,再命一支敢死之师出城西去、梯次阻敌,不惜一切拖延时间。对了,还得派人先行一步到沿途各渡口征调船只,万一撤退途中被寒飑人追上,可以就近登船逃离。请崔大夫马上吩咐下去!”

    崔履冰微微摇头:“陛下在外,太子监国。绕开太子公然搞这么大动作,是否……”

    “无妨。”盈光说道:“宫正司吴云月擅摹人字迹,平日替父王批阅奏章,百官莫能分辨。请她造一封国君手谕,就说是父王临行前留下的锦囊妙策,事情不就成了?自古会议最多废话,扯来扯去天都亮了,哪还有时间组织全城军民东撤?此事非得先斩后奏不可。”

    “嗯。”舒玉点头道:“陛下英明一世,知道我们是一心为国为民,定不会追究。”

    崔履冰又问:“天下皆知吴云月素与殿下、夫人交好,太子若不信、不服、不从,又当奈何?”

    “不打紧。二位请稍候。”舒玉把扫帚随手丢下,小步快走过妹妹舒琴身侧,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来到床头,从层层叠叠的帷幔内里解下一柄玉具剑,全长一米四分,毕恭毕敬地双手请着,转身走回盈光和崔履冰面前笑问道:“殿下和崔大夫可认得此剑?”

    “……恕老朽眼拙……”崔履冰不大敢认:“……这莫非是……摩云淼枫剑?!”

    舒玉笑而不语。

    “摩云淼枫剑?”盈光疑惑地看着舒玉。

    “殿下有所不知,”崔履冰答道,“国父豢龙创世受封雍侯当日,司幽人进献了一柄宝剑,名‘摩云淼枫’,是为我雍国传国之宝。可是姁月夫人,这剑怎么会……”

    舒玉嫣然笑曰:“陛下早就把此剑赐与我了,说他不在时万一朝中有事,贱妾可掌此剑司国监政,面剑如面君,由不得太 子 党不从。稍后羲和宫议事,殿下唱红脸,贱妾唱白脸;殿下假装支持太子,统统顺着他的打算去,一切矛盾只管推给贱妾;他若咬定手谕系人伪造,贱妾便以尚方宝剑逼他就范。除此之外,不管太子拿出什么馊主意,贱妾一概将他否了。这样一可救雍都百姓,二可杀太子威风,三不乱殿下韬晦之计,岂不万全其美?”

    “乍听可行,”崔履冰紧盯住舒玉的如星美眸,“但如此一来,夫人岂不要把太子得罪了?”

    “没关系,”舒玉眼圈一红、喉咙一哽,“只要殿下一切安好,贱妾便是赴汤蹈火,心里也无半点怨言。”

    盈光听得鼻子发酸,禁不住将舒玉的十只芊芊玉笋一把攥紧,动情得说不出话,哪看得见不远处舒琴妹妹那双羡极妒杀的滢滢泪眼。说来造化弄人,舒玉、舒琴分明一母所出,妹妹的姿色才艺却远逊其姊,且性格孤僻、寡言少语,一直不甚得宠,在雍国后宫中仅位列“御妻”——

    依始皇帝林登星所立制度,炽霰天子有一皇后、左右二昭仪、三夫人、六宫、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共一百二十九妻,此外还有四十五宫官、若干宫女宫妓。天子之下呢?诸侯一妻九女,大夫一妻二妾,士一妻一妾,平民百姓光棍无算。制度如是,然而二十八路诸侯往往公然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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