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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浮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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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地点点头,一双光彩照人的瞳眸定格在她的秀颜上,“也是啊,如果让别人知道你是Gellert。Grindelwald的孙女,恐怕……”
自从Draco上一个圣诞节寄信回来,他就派人四处查探这个女孩的来历。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地毯式的明察暗访以后,终于在德国那边传来了佳音,当然也是一个意外的消息。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Malfoy先生?”敛容片瞬,Heloise举眸冷睇向那边的光源体,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对方的目的——她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何况,她已无路可退。
魔杖点了点桌面,两杯香醇的咖啡随之现出,Lucius递给了女孩一杯,自己则不疾不徐地浅啜一口:“小姐真的不必担忧些什么,对于Draco的好同学,Malfoy家会竭尽所能地提供保护,即使对手是一个伟大的白巫师。”
垂暮般的刘海遮住了透亮的眸光,Heloise喜怒不辨的回答,就像是淙淙流淌的清流:“如此说来,Malfoy家是想成为Grindelwald的保护人了?”
生与死,不过是一个词。Heloise并不怕死,因为那也算是某种解脱,她害怕的只有自己的懦弱和那一丝划过心坎的动摇。
自从离开德国的那天起,她就告诉过自己,要努力地活下去,尽管是含辛茹苦的过程。
她必然要等到爷爷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才有资格去选择自己的明日。
只因为,她永远是Grindelwald家族的一份子,不论那些跳梁小丑在暗地里是如何讥讽,她始终是爷爷最亲爱的孙女,他在世上仅存的嫡亲血脉。
Lucius收回了探究的视线,貌似温良无害地微微一笑,赞赏似的叹道:“哎,Heloise不要这么紧张啊。你是我宝贝小龙的好朋友,只不过……假使,能冠上Malfoy家的姓氏的话,我与内子会觉得更好。小姐认为呢?”
眸光瞥及,宛如天边停驻的晚霞,素白的面容印染出绯红的一片,Heloise有些不确定地咬住贝齿,略显迟疑地启口:“Malfoy先生,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何必再用这种方式来试探呢?有话不妨直说,既然您已到了这里。”
“Heloise小姐,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希望得知Grindelwald先生的所在。”转眼故意瞟了女孩一眼,果然已经变了面色,小脸蛋皱成了可怜的一团。
Lucius气定神闲地道:“Malfoy家在英国的势力,你应该很了解。我想即使是Hogwarts里的这位,也构不成什么阻碍。今天之所选在这里见面,也是我向Grindelwald家表明的心意,小姐还是不了解吗?”
没有刻意的诱导与欺骗,铂金大孔雀实则所言非虚,他确实是没有把Dumbledore放在眼里,也自认为他还不能算是什么绊脚石。
事实上,就算此刻身处Hogwarts之中,Lucius也有自信可以做到神出鬼没。这绝不是什么自负,而是笃定,一种理所应当的状态。
聪敏如她,心思转得何其灵活,Heloise却也感到了难以抉择:铂金大贵族将话讲到了这个份上,说不诱人那是绝对骗人的。但是以现在家族在德国的情况,Malfoy家为何会主动抛出橄榄枝呢?
单凭这一点,就实在耐人寻味得很;更何况,如果真的这样,那她岂不是要……
爷爷。爷爷。无论如何,Heloise一定会救出您来的,并要帮助您实现未完的心愿。
展开的玉掌再次紧握成拳,女孩抬起琉璃般无垢的眸子,毫不畏惧地望向对方:“既然Malfoy家如此有诚意,那么请允许我暂时回去思考一下。毕竟婚姻大事,Heloise也需慎重考虑,还请Lucius叔叔见谅。”
Heloise优雅地行了个贵族礼,起身的一霎那,又若有似无地笑道:“对了,麻烦代我向Narcissa阿姨问好。再见了,亲爱的Lucius叔叔。”
如果说Lucius。Malfoy的真实目的,是想借助联姻来蚕食Grindelwald家在德国的势力的话,那么他未免也太小看Grindelwald家。
只要爷爷能被营救出来,并成功踏上德国之时,就由不得Malfoy家的人指手画脚了。所以说,有时候,所谓的利用与被利用,仅仅一线之隔而已,全在乎操纵者。
“亲爱的孩子,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的称呼还能再亲切一些,我很期待。”
正文 PART。60 过往
傍晚以后,气温开始骤降,一阵接连一阵的凉气自地面升腾而起,Snape教授将宽大的斗篷又裹紧了些,扬起的滚滚黄色尘粒钻入高挺的鼻管里,并混合着刺骨的寒意,最终湮灭于一声声的咳嗽之中。
夜游**区,也算是学生时代的冒险活动,只不过成为教师之后,刺激的禁忌就变为了某项专利特权,反倒失去了原先的惊险与乐趣。
Snape修长的手指不时地点数着,好几本魔法书不安地挪动,或是发出低低的哀鸣声,在四下绝静的环境里更显诡秘。
魔药教授却始终不以为意地翻找着,直到淡淡的荧光映照在一本书的皮面上,散射出了几道盈透的碎芒时,他才小心地将那本书抽出来,平摊在一处空落的书架上,仔细查阅。
“治愈术……细胞再生法……有了,是空间回归和时空转换法……”断断续续的话音猛然顿住,平静的黑眼睛里却是冷得可怕,嘴角折出的线条也益发陡峭、深刻。
原来如此。
错的人,一直都是他。
信任?去他妈的相信!
朋友?去他妈的友谊!
血气上涌,怒意几乎不可遏制。
腰侧的魔杖被捏紧了几分,劲瘦的指骨甚至隐隐泛白,眸底淌过一丝自嘲的讽笑,估计连当年的四人组也做不到——魔药教授第一次有种被深深愚弄的感觉。
再次回到凄迷的夜色中独行,晚风透过袖管的缝隙肆意地吹进来,引起肌肤的战栗远比不上心灵的颤动,Snape教授觉察不到温度的变化,只因流动的血液已经凝结成冰。
细微的足音混合着疾风灌进耳内,金黄色的光斑在墨一般的夜中,显得尤为灿然而突出。全无平日的冷静与淡漠,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心跟上前去,寻求那个不知谜底的答案。
…………
午夜梦回,近在咫尺的画面重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体内的燥热萦绕不绝,连里衣都是汗涔涔的一片,冰凉、滑腻、湿漉,难受地贴在分明的肌理中,冷风吹开的阴寒甚至一同钻入其内。
气喘吁吁地抹干额际的汗水,旋首撇了旁边的高床软枕一眼,心头顿时落下了巨石那样,变得沉重不堪。
浅浅的叹息苍凉无比,灰蓝色的视线上移,对上了窗外星黯月隐的天穹,他忽而感到了由衷的无力,是因为现在的处境,还是因为未知的以后呢?
Lucius不知道,他终于也不再自信了。
站起身,索性穿戴齐整,悉心为床上的人儿掖好被角,他默默地走出了房间,自然错漏了那一阵、他走后细不可察的翻动声。
无意识地在街道上游走,任由思绪的牵动将他引领到,方才未停的梦魇中的地方。
举眸,双彩的瞳孔骤然缩起,那里竟出乎意料地亮着灯,橘黄色的温暖光点,仿若消融了漫天的冰雪、化开了凝冻的心尖。
推开的一刹那,握住铁质雕花门环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蓦地定格住,细细簌簌的声响不断从楼上传来,吃惊再度爬上他苍白的双颊。
瞄了一下口袋里的怀表,一点整。
这样的时间,究竟会是谁闯进了他的私宅呢?小偷吗?
警觉让他的剑眉拧起个疙瘩,缓缓地走上一级级的台阶,心下不禁揣测着各种可能性。
许久不曾被人踏过的橡木梯,随着脚步的临近而抖落下些微的灰尘,更发出了暗哑的吱呀声,恍若暗处有个受尽欺凌的孩童,正在沉声呜咽。
那是一个清瘦挺拔的背影。
宽阔的双肩,笔直的背骨,却丝毫没有僵直硬冷的感觉。相反的是,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是难以置信的温情与熟稔,似有一阵温润的春风,拂过心田的每个角落,绿意盎然。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正面,但仅凭在背后的观察,Lucius已经可以想象有一双灵巧的手,正在摆弄着试管和坩埚,或许还在抓起某些粉末装在天平上,悉心地称着分量,一丝不苟。
玻璃相撞的轻响将他的思绪拽回来,Lucius慢慢地走近,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仿佛都为寂静所截断,变得干燥而断续:“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屋内的灯光豁然跳动了一下,似乎连带着心跳一块儿摇摆不定,呼吸声亦是清晰可闻。
操作台前的黑影回转过来,金发雪肤,笑语嫣然,俨然是Hogwarts的Lockhart教授!
没有丁点被发现的惶恐,眉梢依旧弯起悠然的弧度,一双明亮的蓝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原来是Malfoy先生,晚上好啊。看来您与我一样,今晚都很有雅兴。”
下意识地别开脸,不知为何,Lucius不愿直视那双闪闪生光的眼睛,因为总能令他联想起一些如流水而过的往昔:“十分抱歉,Lockhart先生,您能否解释下,这么晚出现在我的私宅里,有何贵干?”
“您还是那么喜欢秘银的器具。”惬意地闭起眼,手掌充分掂量着稀有金属的质感,嘴角噙着一丝满足的微笑,“相比起其他的材质,秘银的手感确实很精确,教授。”
教授?!
足以叫人下巴掉落的两个字,成功地引起Lucius煞白乍红的面部变化,甚至一贯伶俐的口齿也变得含混不清:“你、你叫我什么?”
眉眼含笑,却不再是春风拂面的和煦,更像是明媚的伤,深印进对方的瞳孔:“怎么了,教授?千年弹指一瞬,您连自己都已经忘却了吗?”
身形猛地一震,恍若不敢相信对方的话语,Lucius竟化作了一尊石雕蜡像,目瞪口呆在原地,久久不曾回应。
……他怎会不记得这样的语调,怎会忘记这样的称呼?
恍惚间,还停留在草长莺飞的季节,落英飘落在顺滑的发丝间,如茵的草地上皆是调皮玩耍的孩子们,他们四个并肩站在不远处的高塔上,静静凝注。
Hailie温柔慈爱的目光,Salazar优雅含蓄的淡笑,Rowena偶一为之的嬉闹,交织成一幅又一幅美好的画面,在眼前汇合成雾气似的光影,放映得清清楚楚。
但这其中,却总有一抹黑发灰眸的身影,由昏暗不清到镌刻在目,如何也挥之不去。
是了。
七年中,他唯一当成朋友的学生,他真正的得意门生——天生为魔药而生的孩子。
“教授,您不记得我也没关系。不过让我高兴的是,尽管时隔千年,这里竟未被湮灭。”
顾不得风度仪表,Lucius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随之飘出的嗓音却温和无比,隐约还有不知名的欣喜:“Frank?你是Frank?我的Merlin啊,你也来了!”
是的。正如他对Ron所说,他从来都不是草包Lockhart。他来自千年前的Hogwarts,代表高贵、纯粹的黑魔法的家族——Black家的第一任家主
“教授,您终于想起我了。”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眉间蛰伏的惆怅却愈加浓重,好似一笔重墨新添的靛色,逐渐地晕染化开:“原以为,第一次见到时,教授就能认出我。”
Lucius亲切地拍了拍他的左肩,有些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小Frank,真是抱歉。经过千年了,人老了,脑子也秀逗,竟然一下子没认出来~”
Francis很想漫不经心地一笑置之,但对方的轻松态度已是锐利如刀刃,狠狠地贯穿胸腔中跃动的心脏,痛不欲生:“教授,很高兴再见到您,我……”
“啊,对了Frank,你怎么回到这里的呢?知道吗,亲爱的,其他几位院长也都在。”Lucius迫不及待地截口,鼓足的勇气再度泄去,他酝酿许久的话只得咽回肚中。
暖黄的烛火时不时吐出蓝紫色的烟,透薄的橘光侧映在Francis英俊的面容上,模糊了往日不熄的华彩:“原来是这样,那么Hufflepuff教授和Ravenclaw教授都怎么样?”
终究是这样,那些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是牢不可破的魔咒。
Lucius满眼诡笑地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压低的嗓音里都溶入了恶作剧得逞的欢愉:“小Frank,现在那两位教授可都忙着呢,”上扬的音调立刻降了下来,眉眼皆是低垂:“当然,Hufflepuff院长她还没有意识,Slytherin院长也在头疼。”
“恩,我见过Slytherin教授的,您忘了吗?”Francis勉强地挽起唇角,可笑意并未写入眼底,“其实我看得出来,Slytherin教授还是很在乎当初的那件事。只是我不懂,Hufflepuff教授是那样温和的人,怎么就无法原谅他一时的错误呢?”
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Lucius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冰凉感猝不及防地沁入皮肤,乃至让对方错以为是扼住了全部的心神:“Frank,穿过千年的岁月,其实你与Slytherin教授一样,始终不明白Hailie最在乎的是什么。”
语音轻柔了许多,Lucius换了一种娓娓道来的方式,来回顾那段早已为尘埃落定的过往:
“Hailie出生在中立的魔法世家Hufflepuff家族,与当时所有的家族一样,他们也非常重视血统的纯正……而Hailie的母亲却不是正室,她的出生完全是个意外。自然的,作为一个混血存在的女孩子,湮灭似乎是唯一的结局。
我见到她的那年,她只有六岁,细弱的身子被粗长的铁链锁在火刑架上,可那双褐色的眼眸里却没有任何畏惧,有的只是……
戏谑。
是的,第一次看见这种怪异的眼神。
说实话,当时已经十三岁的我被深深触动了,甚至很想凭自己的能力将那个女孩救下来。但是这毕竟是别人家族的私事,关键不在于你能不能,而是外人根本没有资格去管。”
话语萦绕耳畔,Francis的眼前似乎展现出生动如斯的画卷,令人瞠目结舌的残忍——
深陷烟火,镣铐缠身,褐色秀发轻扬风中,幼嫩的身子或许还因为寒冷而发抖,苍白带血的清颜宛如夏末轻颤的残荷,眸中突现的一线寒光却冷冷嘲讽着台下人的麻木。
恨吗?被自己所谓的亲人亲手送上祭台。
怨吗?既然不该出生的自己,又为何让她睁眼看到这个世界?
泪水哽在心口,懦弱与柔软早就撕得粉碎,不是因为即将来临的诀别,只是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真没想到,我们一直以为像Hufflepuff教授这样的人,一定会是在幸福美满的家庭中长大的。那么教授,她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呢?”
忧伤停驻在眼中不散,Lucius摇了摇头,觉得今天自己仿佛把一辈子的叹息都用尽了:“Hailie对往事绝口不提,因为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她之所以下定决心成为一个温暖的人,也就在于她从未得到的,正是她想给予所有人的啊。”
闻言,Francis咬紧了后槽牙,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也正是他一直以来想做的……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都失去了任何组织话语的气力,宛然是童颜孩提一朝转变成了鹤发老者,苍凉难言的凄楚与难过。
可惜的是,Lucius仍旧没有注意到自家学生的变化,素来敏锐的感觉一下子全部失灵,迟钝得让人捶胸顿足:“就在大火已经点燃的那刻,Hufflepuff家唯一的、刚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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