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洪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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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龙族的实力高绝，又能飞翔于天际，对于巫族来说，这其实是灭顶之灾，亏得巫族暴乱星海的优势地形和气候，否则面对十倍数量的龙族大军，早就溃败而逃，哪里还等得到句芒和夙华的到来。



　　　　夙华倒是觉得这后羿也是个人才，他心中必然有着一股难以下咽的仇恨，否则不会与龙族纠缠了数万年，在失去了半块暴乱星海之后才向后土姐姐发出求救信。但有句话叫做过犹不及，或许这也正是后羿得到那般结局的原因吧？她突然觉得有时候这人哪，性格决定了他的结局，早就注定了的。



　　　　句芒仔细听完后，对后羿说：“我与夙华先行，我领了两千天仙组成的巫兵相助，最快会在三个月后到，但还是有些错估了龙族的力量，但这些并非首要问题，最棘手的则是对方的将领都有谁。”



　　　　“以敖之晏为将，他麾下又有两名玄仙巅峰的大将，我的修为勉强能阻挡得了两名玄仙的合击，但也只能打个平手。但饶是如此，我仍然斗不过那敖之晏，他已经证得金仙业位，尤其是他幻化成本体后，着实难以对付。”



　　　　“这个倒是不难，我敖之晏交给我即可。”



　　　　“这……”



　　　　营帐内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夙华猜出了几分，却不多言，只是不动声色地喝着茶，静静等待事态的发展。



　　　　句芒的心思何其细微，他已然早就料到了后羿的疑虑，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他依旧要提点一下，免得日后他生起不必要的担忧，他略略提高了声调，露出几分不悦的情绪，“后羿，你可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突然变得尖锐的声音让后羿怔住，他立时摇头：“属下不敢！”



　　　　句芒陡然变得锐利的目光扫向他，一改往日的温和，“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就算你是暴乱星海的领主，但我依然可以将你从领主的位子上抹除，再另找一位也未尝不可。”



　　　　闻言，后羿惊得连手中的剑都要握不住了。



　　　　拂了拂淡绿的衣摆，句芒慢慢站起身，眼睛盯着后羿，“后羿，有一点你要记住，我句芒虽然好说话，但也并非仁善之辈。不论是对待敌人，还是对待自己人，都不能容忍任何人对我的轻视。”



　　　　后羿被这等锐利的目光锁定住了，后背立时冒出冷汗，无形中的威压加注在自己身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他先是大惊，接着反而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先前的担忧是没有必要的，句芒祖巫并不是个好软弱善良的人物。



　　　　已然明白了句芒的良苦用心后，立刻起身拱手致歉，也毫不避讳地迎向他的视线：“属下明白了！属下定当配合句芒大人，将那龙族宵小赶出暴乱星海！”



　　　　“不是配合我。”



　　　　后羿惊疑，他越发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要知道，句芒在他印象中就是一张白纸，今日短短一个时辰的相处便足以颠覆他固有了数千万年的观点。



　　　　他沉冷的嗓音中突然溢出一丝笑意，渐渐将营帐内的冰霜溶解，“此刻你才是这暴乱星海的最高将领，也是那五千将士的主心骨，我与夙华只是相助，让你没有后顾之忧，金仙一事，就由我来对付，夙华则与你一道御敌，对付那两名玄仙，想来是没有太多压力。”



　　　　“如此，只等句芒大人带来的两千天仙到来，我们就能立刻拉响战鼓，将那失去的土地夺回来！”



　　　　夙华虽然觉得五千人的数量也许不够，但这位实力高绝，具有卓越军事领导能力的后羿都如此有信心，那就一定不是问题。



　　　　当五千巫兵会师后，句芒就全权把人、粮草，全部都交给了后羿，他本人不知哪里去了，临走时交给夙华一个传信符，要是有急事找他就把用传信符联系他。夙华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知道句芒必然有他的道理。没人管束，她也乐得自在，住在炎武山的营帐里，整日和巫兵打成一片。



　　　　后羿临危不惧的人格魅力确实让夙华佩服，又是亲眼看见他仅凭着五千巫兵将一万龙族大军击退，并且成功地往西突进千里，将主战场一步步往前推进。



　　　　夙华在此期间除了吃喝玩乐其余的事一概不管，后羿虽然对她的印象不是特别好，但还是恭敬有礼。然而军中那些有军功的老将对她极为不满，说起这个来，其实是夙华自己做得不好。每当大家讨论紧张严肃的战事时，起初她还能认真地听一听，但到了后面，她尽管占着最好的位置坐在后羿身边，但不闻不问甚至是打起瞌睡来，这让他们不可忍受。然而，就算是这样，都没有人在背后议论她，这让秦夙华对后羿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转眼间就十年过去了，在这期间，秦夙华都没有再看到句芒哥哥一眼。她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点挂念的。



　　　　这一日，她刚刚起床，门外响起了一阵骚动。



　　　　他们这是将营地建在了天坛海处，因为是刚刚抵达，她还不太清楚周围是什么情况，只是听后羿交代说这里地形复杂气候多变，务必不要单独出门。



　　　　她没有仆人也没有任何随从，她对这些都很方反感，有事自己动手不愿意假手他人的个性是最初的习惯。



　　　　“什么事这么吵？”人很多也拥挤得很，她随手抓住一个人问道。



　　　　那人看她是名女子，又能堂而皇之地在军中行走，立刻清楚了拦住自己的是谁。要知道，这军营里就只有巫尊一位女性，恭敬地定在原地：“禀告巫尊，昨晚探路回来的士兵带回来一个巫女，后羿大人正要亲自审问。”



　　　　夙华有些好奇，这军中能出现一名女性巫族可不多见，她是第一个，就没见到过第二个，纵然是有，也会被立刻驱逐出军队，让其自生自灭，“快带我去看看。”



　　　　“是！”



　　　　秦夙华见到这名女子之时，就算是她，都有些惊讶，单单从背后看去，都能看出那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倔强，她并没有打乱此时的秩序，堂前坐着的正是后羿，而身侧站着的则是两名执法长老。



　　　　右长老极为严肃，一小撮胡子斗得厉害，夙华觉得这老头就算是温和地对你笑的时候，都跟别人欠了你的钱似的，眼神历极了，“你是何人？在我军帐外鬼鬼祟祟做什么？是何人派你前来的？”



　　　　“小女名叫嫦娥，我……我不是别人派来的，我，我只是一时不小心闯入了军营。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你们所说的细作。”



　　　　夙华听到“嫦娥”两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快步走上前去，当见到嫦娥那张美丽得让人窒息的脸蛋再加上那小鹿乱撞的眼神时，她竟然是产生了几分怜惜之情。若是要问为什么不是嫉妒的话，她一定会说秦夙华这张脸跟她比起来其实更漂亮几分。



　　　　右长老也是第一次见这么透彻无辜的眼神，但身经百战又长期在执法堂担任长老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心软，“此女来历不明，她又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主上，我建议立刻将其诛杀！”
第8章　令人生疑
　　　　这么一来，嫦娥姑娘立刻被惊吓到了，抖动着双肩，全身颤栗，拼命地想要说些什么，可好像有难言之隐，却是再也挤不出什么来，“我，我就住在这里，为了躲避战事，我藏了起来，这才躲过一劫，我，我真的没说谎，求大人放我一条生路吧！”



　　　　她磕头磕得额头都要破了，大家都在等着后羿的决定。



　　　　眼看着后羿要松口，右长老立时抢在了他的前面，“主上，我们绝不能因小失大啊！我族士气高昂，双方胜负各半，但龙族的败绩初露端倪，昔日不敢做的事今日未必做不出来。此女来历不明，若单单说是隐藏起来不足以说明自己出现在军队内。您想想，我们军队一路开拔过境，就没有见过活着的人，她是第一个。主上不觉得可疑吗？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啊。”



　　　　后羿仔细想了想，“就依右长老所言。”他摆摆手，示意属下将其拖走。他心中其实也觉着奇怪，若是平日里，他不会犹豫，他手中的人命多不胜数，其中也不乏美貌之至的，可怎么会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此女必须死。



　　　　“哈哈哈哈！”



　　　　她不再是求他，反而是大笑着。



　　　　她绝望了，其实她早该绝望了，父母族人皆是死在龙族《无〈错《小说　m。ＱulＥdＵ。coＭ的利爪之下，她早就不该活着的。被架着往后退的她眼中闪过一道决然之色，大声骂道，“都说后羿领主是位明君，是暴乱星海子民的福气，可今日看来也不过尔尔！你竟是冤枉好人，你枉为人君！”



　　　　后羿怔住，从不曾觉得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有何不可，但她这一句话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罪恶感激发了出来，升华成了怒意，“那我便成全了你！”



　　　　“唰！”宝刀亮出，利刃割破她脆弱的喉管，刀刃划出嫣红，即将刺穿的刹那只听得一声清丽的女声传出，“慢着！”



　　　　“铿——！”伴随着这一声的还有刀剑极致撞击的声音！



　　　　两剑相撞，碰出无尽的星火，将整个执法堂都照得一时光芒四射，来不及反应的众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堂内鸦雀无声。



　　　　被震得虎口发麻的后羿握紧长刀后退几步，异常惊诧地看向格挡掉自己剑锋的女子，她从不出手，以至于大家都忘了她是名玄仙。这一出手倒让在场的长老和精英弟子们皆是惊讶，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她竟然能够挡住他的杀招，此等实力，除了后羿主上，在场其他人皆是不能敌。



　　　　后羿震惊归震惊，立马镇定下来，对夙华的态度更加尊敬，但话里的意思却丝毫不让半分，“巫尊大人，请不要干涉我。”



　　　　夙华看了眼被惊得瑟瑟发抖的嫦娥，心中划过一抹奇异的心思，她用温和却无法违抗的声音说，“后羿，军中没有女子，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巫女，你怎么能随便就杀了呢？”



　　　　后羿扫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女子，抬眼看向夙华，“巫尊的意思是……”



　　　　“让她给我当侍女吧。”



　　　　尽管她的声音不是特别威严，但说出的话比在出剑之前有了更多的力量，因为她方才所展现出的实力，能够在后羿的刀下救人的，实在是不多，尤其后羿还是能够挑战两名成名的玄仙高手的实力派强者。夙华方才的一招足够震慑住其余人，而且她地位之尊崇确实是无人可以违背的。



　　　　不曾说话的左长老走下来，恭敬地向夙华行了一礼，他的脸上流露着担忧和不可更改的执着，“巫尊大人，这名女子身份不明，若是对您图谋不轨，我等担待不起。”



　　　　不卑不亢，言词婉转，夙华对其投注的目光多了几分，然后用和左长老相同的语气承诺道：“无碍，若是往后出了任何事，都由我一人承担。与你们无关。当然，若她真是龙族派来的奸细，我会第一个杀了她。”



　　　　话已说到这份上，后羿权衡之下，“既然如此，就如巫尊所愿吧。”



　　　　“是……”左右长老虽然有些疑虑，但巫尊的命令实则是不能违抗的，要知道祖巫殿中脾气最好的也许就是这位了，要是他们再说半句不行，就算是脾气再好，都有可能真的动手杀了他们，这在洪荒是极为平常的。



　　　　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夙华把嫦娥安置妥当，就住在自己房间的隔壁，后来又见她脖子上的刀伤一直都不好，她虽然不说，但除了自己喊她做事外，她总是把自己关房里躲着不敢见人。



　　　　跋涉万里对于夙华玄仙的修为来说只需要三日，但对只有地仙业位的嫦娥来讲，也许三个月都到不了。于是夙华取出冰魄剑，御剑飞行，两人花了五天的时间终于抵达目的地。



　　　　嫦娥仰起头，看到稳稳地伫立在面前的火山时，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但还是稳住了气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没有异样：“巫尊大人给我的药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长途跋涉不远万里来这儿采药？”



　　　　夙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她的心思正放在这大片大片的翠绿上面，眼睛都在放光方亮。



　　　　她仔细凝视着面前被风卷起的翻腾摇滚着的草丛，砖红的土壤像是有生命一般，混杂着香草和土壤气息的空气吸进肺里，一呼一吸之间皆是饱含大自然的定律。



　　　　此时是秋季，若是在其他地方，草木必然是枯黄败落的，萧瑟极了，但是这火山天池可不一般，因为火山灰和火山的不定时喷发，造就了火山之下，这片肥沃的土地。



　　　　她不单单是想要找些伤药，给嫦娥除去脖子上的刀伤，更多的则是因为军中继续伤药。现在望着这么多茂密的植被，她能辨别出有好几种正是军中急缺的伤药，一时之间竟是心潮涌动，看来，她还真的能为大家做些什么。



　　　　秦夙华的手指略过嫦娥那美丽的脸庞，又有谁不懂得怜香惜玉呢？珠圆玉润的脖颈上这丑陋的疤痕太影响美感了，用惋惜的口吻道，“嫦娥，你生得这么美，若是留下这道疤痕太过可惜了。”



　　　　就在她怔愣的目光下，夙华轻轻俯下身，在一堆灌木丛里拔出一棵透亮的墨绿色小草，只有一根长条形状，叶子就好像是是一颗颗小铃铛，风这么一吹就能奏出歌来，“我听句芒哥哥说这是扶摇草，是治疗伤病的灵药。本来还以为要等到春天才能找到这药，没想到在这火山边上竟是找到了。这样一来，不止是你这脖子上的伤口不会留下疤痕，就连军中将士再也不怕无药可用了。”



　　　　听到夙华这么一说，嫦娥被吊起来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没想到她竟是为了自己才来这火山的，心里暖暖的，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巫尊！嫦娥何德何能得到巫尊大人如此相待！”



　　　　见她感动得都要哭了，夙华一时之间心也被填塞得满满的，不假思索的话语脱口而出，“别说这些客气话了，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在洪荒相识的姐妹更是没有几个，不如……你就叫我姐姐如何？”



　　　　这一次，嫦娥更是惊吓得不轻，赶快阻止她的想法，“巫尊，这万万不可！您身份尊贵，岂是我们这些小辈能随意称呼的。那岂不是和伟大的十二祖巫比肩了吗？万万使不得！”



　　　　夙华见她不愿意，倒也不再强求。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但也要顾及祖巫的颜面，若是她真的与嫦娥互称姐妹，怕是后土玄冥两位姐姐会第一个出手杀了她。想到这里，就脊背发凉，可见等级这回事在巫族也根深蒂固，她也不想打破，确切地说是没必要。



　　　　她坚信，存在必然是有道理的，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打破既定的定律，除非有逆天改命九死不悔的决心。



　　　　这时，七品红莲血玉放出一道红光，将她们收集起来的扶摇草都装进了血玉的内部空间内。接着又找了一些草药，夙华在句芒那里学到的虽然只是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