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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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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笑意,击中少女心房。
风霓虹瞅着白少情,小声道:“其实,你也不差。”
白少情只是自嘲地一笑,并不作答。
“你说要答谢我,我现在来了,你怎么答谢?”
“吃饭么?”白少情沉吟道:“白家家规森严,爹娘见我与女客来往定然不喜。不如等我们离了白家,再答谢如何?这样,等你回家,我去华山找你。”
方霓虹眼睛一亮:“真的?”
“不骗你。”白少情看向方霓虹身后,忽然笑道:“一定是找师妹来了。周大哥真贴心,方姑娘快去吧。”
方霓虹转头,果然见周若文四处张望着走来,一见方霓虹,顿时笑着飞快走来。风霓虹把小嘴一翘:“哼,师兄真烦。那……我先走了,不然师兄又要唠唠叨叨。”她不舍地看了白少情一眼,想起华山之约,心又飞扬起来。
目送方霓虹两人,白少情默默盘算半晌,才举步朝房门走去。
和娘说了要多留一日当陪客的事,窗外忽然人影一闪,白少情心里明白,轻道:“娘。屋里太闷,我出去走动一会。”
一出门,手腕立即一紧,被一路拖着走到远处一道隐蔽假山内。
“这里不会有人来。”洪亮爽朗的男声此刻低沉醇厚,带着按捺不住的焦急。白少信抓着白少情的手腕不放,先亲了个嘴,伸手就猴急地解他的腰带:“一年才回来一次,今天若不是姓封的小子开口,只怕你又溜得影子都不见了。”
白少情红唇紧抿,冷冷道:“这么多年你也不倦。听说宋香漓为你娶了两房小妾?”
“什么小妾?半点风情也没有,一天到晚劝我修身养性好好练剑,整个的两个教书先生。哪有半分及得上三弟?”
数语间,下摆已经被撩到腰上。练剑的手抚到内侧流连不去,白少情似乎有点不耐,蹙眉道:“要上就上,不要乱摸。”
“啧啧,三弟脾气越来越大了。当年第一次的时候,你还哭着求我饶你呢。”双手一抬,把雪白的大腿分开到最大的极限,白少信一鼓作气长驱直入:“不过,你的身子也越来越美了。”
忽然冲进体内的异物让白少情闷哼一声,漂亮的眉拧了起来。
“第一次之后,你还不是哭着求我不要告诉爹娘?”白少情冷哼道:“强奸弟弟,你真是禽兽不如。”
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
白少情俊美的脸,随着体内不断的冲击而改变表情。
“你还记恨?我这些年不是一直照你的吩咐,帮你照顾你的瞎子老娘吗?”
“姓白的,提起我娘时放恭敬点。”
带着娇媚的喘息说出警告,反而更诱发白少信的欲望。狠狠一下撞击,让白少情发出痛苦的低鸣,白少信轻笑:“姓白的?你也是姓白的,咱们头上一个祖宗。”
“哼,要是一个祖宗,为何不让我学白家的剑法?”
手探入衣襟中,拧着挺立的红豆猥玩,白少信叹道:“你还为这事不平。就算给你剑谱,你也已经过了练武的时候,难成大器。”
“我就是不平。”白少情脸色潮红,下体猛一用力收紧。
紧窒温热的狭道让白少信舒服得几乎放声大叫起来,身体微微哆嗦,爆发出来。
“我看白家的剑谱,爹还没有全部传给你吧。”推开身上的白少信,白少情拿起纱布擦拭下体滴落的乳白体液,不屑道:“你的资质远远不如大哥,爹不给你也是应该的。怎么宋香漓却也不作声,她不是最疼爱你的吗?”
“这样就完了?好三弟,这两年你才让我碰一回。”白少信上前搂着白少情,被他厌烦地推开。
他身有武艺,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少情用强当然不难。但白少情虽然不习武,神色举止间却日具威严,白少信对上他,常常忘了自己身有武艺而对方并无,不敢相逼。
白少情已将衣服穿上,脸上红云渐散,又恢复一向的平静无波,淡道:“早知道你如此无用,应该去求大哥。他必定早有爹传授的白家剑谱。”
“白家剑谱,我不已经写了一半给你?”
“我要的是全部,还有云里白雾十式的绝招。”
白少信愣了一下:“你又不练武,要云里白雾十式做什么?”
“你管不着。我既然是白家的少爷,就有资格看白家剑谱。再说,我不能练,难道不能留给我儿子练?”白少情站起来,毫不眷念地走出假山:“好好照顾我娘,若有人为难她,你休想再碰我。”
身后,只余阵阵冷漠气息。
“云里白雾十式……”白少信年年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喃喃道:“你要的东西,我自然拼着被爹娘责骂也要弄来。”
蝙蝠 第二章
夜里寒雪忽降,凌晨醒来,世界已是白茫一片。
银枝挂冰,匠心独运的环绕在四周的小溪被凝成玉般的晶莹。
人若天生就分几等,那么,必有一种人,天生就应该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穿最好的丝,住最好的房子,赏最好的景,玩最好的女人。
例如,封龙。
封龙悠闲自得,夹一片白家大厨精心烹制的招牌小菜,缓缓喝着白家珍藏多时据说已近百年的好酒,穿着浙江第一丝绸行老板娘每年亲自送上封家的衣裳,越过白家专为贵客准备的端绪楼精致的窗栏,赏着昨日新铺上的雪景。
只缺了女人。
不是缺,而是他现在心里想的,并不是女人。
“封峻。”
封龙一开口,帘外立即闪进一名方脸大汉:“在。”他行动虽如鬼魅般无声无息,举止却沉稳得很,簌然出现,不露丝毫惊惶。
“白家人来过?”
“一早白莫然就带着两个儿子来见少爷,我照少爷的吩咐,一一挡架,说少爷连日赶路,今天要睡迟一点。”
天下一大早就挡主人架的客人,当真不多。可封龙的身份地位,已经到了再无礼也让人心悦诚服的地步。
“嗯,”封龙点头,又细细品了一杯好酒,赞道:“这酒果然醇厚,白家好东西不少。”修长的指把玩小巧酒杯,似乎对这白家专用于招呼贵客的酒杯产生了兴趣。
封峻躬身,静静等待他发话。
果然,封龙很快把酒杯撇到一边,转头道:“走吧。”说罢直站起来。
他历来说动就动,封峻深知少爷性情,忙跟着出去了。
老天爷并不象宋香漓般偏心,大好的雪,落在端绪楼前,自然也落在白少情那冷清的小院前。
白雪如云美如画。
白少情却并没有赏雪的心情。小院中只有两人,娘看不见如画的雪景,只能感觉寒冷,为了这个,白少情并不喜欢雪。
何况,他今天病了。病得全身无力浑身发软,还不敢让娘知道,以免伤心,所以白少情孤零零呆在自己房中,连药也没有一碗。
封龙不请自来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见白少情靠在床头,星眸半睁半开,满脸潮红的模样。
“病了?”
突兀的来客发话,白少情愣了愣,睁开眼睛:“封公子?”
封龙移到床前,垂头而看:“什么病,风寒?”不问缘由,三根优美而有力的手指已经搭在白少情腕上。
不及断脉,白少情将手一缩,藏在棉被下。
两双同样炯炯有神的眼神,在半空中碰个正着。白少情似乎不想和他纠缠,眼神一触则避,封龙审视片刻,方缓缓从唇边荡漾出意思微笑:“赏雪需有伴,我特意来找你的。昨天还好好的说了要当陪客,怎么今天就病成这样了?”
白少情苦笑:“我不练武,哪里能和你们相比。瘦弱书生,天气一反复就病一病,我也知道自己讨人厌。”
“是么……”
封龙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下来。他深邃藏着暗光的眼睛不知令多少武林中人闪躲畏缩,此刻盯了白少情半晌,白少情却一动不动靠在枕上,眼观鼻鼻观心,任他目光逡巡。
“原来如此,”封龙又笑了笑,转身走到窗前,目光停在远处高高的正厅顶上那支白家大旗,轻道:“我这个客人看来也讨人厌。”
“哪里?封少爷是贵客,少情不能作陪,正觉得有憾。”
封龙霍然转身,冷笑道:“那三少爷昨夜在雪里硬挺挺站了一夜,是为了表示一下读书人的体弱多病了?”
行径被封龙簌然挑破,白少情不惊反笑,优美的唇缓缓扬起弧度,玩味地看着封龙:“封公子有作客时窥探主人的嗜好?”
仿佛可以看世间万物的视线,再度移到白少情脸上。封龙这一次,是非常专心,非常专心地看,他浓黑的眉有点绷紧,唇角也没有扬起,一旦失去微笑,这张英俊的脸就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白少情没有再避开,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封龙的眼睛。如剑一样锋利的眼神,碰到白少情清澈的眸子,仿佛插到水里一样――穿透了,却起不了波澜。
不知何时,封龙才收回目光,微笑起来:“我没有窥探,是家丁们告诉我的。”他笑得极坦诚,极有风度,醉人春风又荡漾在低矮的屋中。
“是么?”
“昨日一见,生了仰慕之心,所以向他人打听三少爷的消息。”
白少情还是那不轻不重两个字:“是么?”
“你乏了,我先离开。”
“不送。”
木门和娘那边的一样,也是年久失修,咿咿呀呀把封龙的背影掩上。
白少情挨在床头,闭上眼睛默默数了三十息。三十息后,平缓的呼吸忽急,潮红的脸苍白一片,他抽出藏在棉被下的手。
一把锋利的小刀握在手上,而手,却在不可抑止地颤抖。
“此人不能惹,那把碧绿剑是弄不到手了。”从床上翻身而起,白少情自言自语:“立即离开,离他越远越好。”
他取出笔墨,匆匆留下数语,将纸条放在桌面之上。早有预备的包袱往背上稳稳一绑,似有盼望地眺望窗外。
不出所料,院外,一道伶俐的浅紫身影正焦急赶来。
白少情的唇边,溢出淡淡满意,星般眼眸跳着一点顽皮火焰。
“你来,我却要走了,今天无缘见识华山剑法。可恨,都是那姓封的坏事。”颀长身影,从窗后一闪而没。
芳心动,情丝缠。
病榻之前,正好传情达意,温馨无限。
“白少情?”清脆的声音放轻少许,方霓虹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大着胆子推开房门:“听说你病了,我……”
房内空荡荡,只余一丝主人特有的味道。
方霓虹抿唇,走进房中,失望的目光四处张望,转到桌面留书之上。
―――方姑娘,多谢你来探我。但少情身份不堪,亲自探病恐对姑娘名声有染,故带病立离。
华山之约,若姑娘三月后仍不忘记,少情定亲自拜见以谢携手之恩。
又:此屋常年冷清,无人会来。若姑娘不来,这封书信将留至来年少情再回之日,自取之。
字迹挺拔,笔划圆融,令人想起写信者俊秀的眉目。
方霓虹将书信看了又看,又是叹息又是欢喜,心中酸酸甜甜,甜中带苦,居然说不出什么滋味。
徒然叹了好几声,才发觉已过了一个多时辰,知道师兄此刻必然在白家山庄到处寻找自己,赶紧把书信贴身而藏,悄悄掩了房门。
她却不知,白少情这个病,却是为她而特意犯的。
蝙蝠 第三章
他喜欢云。云变幻莫测,有不同颜色,有时纯白如雪,有时红艳如血,有时候又如美人的腮,半红半白,瞅不清底细。
但他最喜欢的,却是乌云。越沉越暗的云,他便越喜欢。谁叫他喜欢黑色,黑的衣黑的鞋,还有黑的云。
白少情仰躺在堆满草垛的牛车上,怔怔看着天上飘动的白云。
离开白家已有三月,隆冬也早已过去,春意盈然。在这盈然春意里,武林中不大不小的事不断。
不小,是因为最近发现的尸体都是各大门派的子弟,而且都死于自家招式下,使各门大大受辱。
不大,是因为死的都不是宗师人物,不过是弟子小辈,功力甚浅。
事情越闹越大,连江湖四大家也不能继续掩住,宣告天下:杀人者蝙蝠。更可恨的是,此凶手变本加厉,最近一次,居然在尸身上大模大样标上自己的绰号――九天蝙蝠。
飞于九天之外的蝙蝠,黑翅招展,越过云层。
种种不利于白家的证据,自然让白家焦头烂额,费尽口舌。幸亏白家极有江湖地位,白老爷子又表示一定要给死者交代,才暂且压下汹涌群情。
白少情眼睛眯起,看着蔚蓝的天。三月中,他曾偷偷回过白家,白家对娘虽不好,但衣食住尚未刻薄,也遣了两个粗使丫头为看不见的老娘添炭火。只为这点,让白少信占那一回便宜便已值得。
无人知道他回去过,白家的阵势他早已了如指掌,何况他的轻功已经连白莫然都比不上了。
蝙蝠乃飞翔之物,当然以轻功为先。
牛车忽然停下。
“这位公子,我们得分开走了。老汉的牛车要走这条道,公子要上华山,要走那条道。”
“多谢老丈,这是说好的车钱。”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扔给老人,白少情从牛车上慢慢下来。
苍山高耸,林木茂密,一条修葺得极阔的道路通往山上,不远的高处,还矗立着一座座雄伟牌坊。
“好阔气。”无论这话中带着赞扬还是讥讽,白少情的声音还是温良动听的。
他看看赶车的老汉已经全无踪影,再幽幽环视四周一眼,身形忽动,如弓箭般,轻灵地闪入林中。
延大道上山太过惹眼,他当然不想惹眼。
施展身法中,肋骨忽然隐隐发痛,白少情蹙眉,按着伤口屏息。伤口是新的,如果剥下外衣,可以看见丝绸般的光滑肌肤上印着一个暗青掌印。白少情还记得这掌击出时,呼延落不敢置信的眼神。刚刚才生死缠绵,在身下呻吟喘息的俊美青年,居然会用自己昨天才传授给他的绝招置己于死地。
“你一定想问为什么,对不对?”白少情冷冷看着他,吐出一口鲜血。不愧是崆峒掌门肯将门中秘技尽传的才俊,纵然仓促在近处受袭,临死反击也打了少情一掌。假以时日,必可成江湖一流宗师。
可惜,他已没有时日。
白少情自问自答:“因为我不喜欢被人压在下面。”
话音落时,呼延落已停止呼吸。
林中百鸟歌唱,华山派巡山的门人弟子察觉不到白少情的靠近。动若狡兔地潜入华山派中,点漆的眼灵活地转动。
要找方霓虹的住处不难,要无人察觉地留书也不难,要方霓虹不告诉任何人悄悄地溜出来与他相会,更是一件易事。
天下有什么事,比约一个已经偷偷爱上自己的女子出来更容易?
在华山仅逗留片刻,白少情潇洒下山。
落日之后,华山脚下一处僻静之地,香案古琴已备。白少情舒舒服服睡了一个下午,在溪水中梳洗一番,抬头看看天边的红云,转身坐在琴前。
指挑,弦颤。
清冷的琴声,似起翼凤凰,徐徐升上天空,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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