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海盗-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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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他收买了几个当地的印第安人，请他们作向导，像五十年前西班牙探险家巴波亚一样，率众穿过莽莽森林，攀过崇山峻岭，来到太平洋岸边。背倚着咆哮的大西洋，面对着平静的太平洋，德雷克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英国人终于见到了西班牙人独霸的“私海”。
　　他率众双膝跪下，祷告“仁慈的上帝”给他去西班牙人的“‘私海”航行的机会，探明那里的秘密和出产丝绸、香料的地方。他要到西班牙的金银产地秘鲁去与西班牙人作一番较量，掠夺他们的财富。祷告完毕，德雷克率众隐入丛林，等待时机的到来。
　　密密的丛林阴森而寂静，除了不时有几只奇异的鸟儿从头上飞鸣而过，有几头不知名的野兽在近处草中喷喷奔跑外，再也没有声音打破这神秘的寂静了。德雷克一行呆在一间小茅屋里等待　着。
　　一天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二天过去了，仍然没有西班牙骡队的踪影。三天、四天—…·；，终于在一天午夜时分，有一支骡　队迂回而来，德雷克早就按捺不住了，此刻更是如同饿极了的猛兽，迫不及待地率众挥枪舞剑，向骡队狂啸猛冲而去。那群悠闲　慢步的骡子，怎禁得住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惊吓，一头头颤抖着倒毙在地上，那些赶骡子的人也如梦方醒，惊魂不定地扔下财宝，四处逃命。
　　英国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得了这份财宝，首战告捷，好不欢喜。他们无限激动地将那沉甸甸的大包裹搬进茅屋，拆开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原来包裹里装的尽是些粮食，只有少量的银条，根本没有什么贵重的财物。
　　瞧着这些不值钱的粮食，德雷克大失所望。他想，难道西班牙人千里迢迢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而来？难道秘鲁的黄金和太平洋彼岸的丝绸、香料统统是虚假的传闻？不，不可能！西班牙人不辞劳苦地经营了几十年，决不会空手而回，也决不会仅仅满足于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此事定有溪跷。经过一番分析之后，德雷克断定必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使西班牙人不敢轻易将贵重财物运出。没有大收获德雷克是不甘心的，他决心在密林深处不动声色地继续耐心地等待下去，总有一天机会会到来的。
　　一个礼拜过去了，丛林毫无动静，两个礼拜过去了，四周仍然如一潭死水，一直过了一个多月，当西班牙人估计那些丛林中的不速之客早已离开了巴拿马地峡远走高飞以后，才又派出了一支骡队乘着黑夜悄悄地上了路。
　　又是一个午夜时分，西班牙人赶着骡队慢条斯理地在丛林中走着，走着，突然一阵猛烈的弹丸和箭头从密林深处飞将过来，紧跟着是狼嚎一般的呐喊声，随后便是一群黑影蜂拥而至。西班牙骡队的人员和牲畜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霎时间，一大堆包裹又落入英国人手中。这一次，再不是粮食和银条了，而是足足有五吨重的闪闪发光的黄金和许多贵重的珠宝。德雷克迅速把这些财宝转人密林，悄悄地搬上航船，飞也似的向英国驶去。
　　德雷克的偷袭成功了，英国人不仅得到了财宝，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英国人认识到西班牙人并不是本可抗衡的，他们的利益也并非不可侵犯。
　　就这样，德雷克单独完成了进攻巴拿马地峡的战斗。他抢掠了运送贵重金属的商队，然后又乘从西班牙人手中夺来的几条新船得意洋洋地回到了英国。
　　德雷克回到英国后立刻成了百万富翁，但他并不满足，他发誓要在西班牙人的“私海”上航行，去探明太平洋的奥秘，去洗、刷那次在墨西哥海港里的奇耻大辱，让西班牙人知道他们为所欲为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于是他禀奏女王，请求由他率领一支英国舰队，去进行一次远航，为英国死难者报仇，替女王陛下争光。女王虽然不想与西班牙人公开较量，但寻找新殖民地、扩大海上贸易的夙愿，强烈地驱使她去进行一番尝试。她得知德雷克的勇武和凶悍使西班牙人心惊胆颤，为什么不可以由他去再作一次更大的较量？她深思熟、权衡利弊之后，批准了德雷克的请求，但正式的使命是去作一次大规模的海洋探险，考察南美洲的太平洋海岸，探明神秘的南方大陆究竟住在何方？寻找未被西班牙和葡萄牙占有的土地。至于德雷克将在海上怎样具体行事，女王不作任何指令。因此，德雷克的海盗行径，她也就不用负责任了。
　　很快，一支五艘船的远航船队组成了。
　　德雷克花费了巨额资财，把五艘远航舰船装备得十分奢华：贵重的家具，纯银的桌子，精美的工艺品，银制的杯碟，真是富丽堂皇。德雷克身穿绸缎和天鹅绒的漂亮服饰，项悬金链，坐在船舱里，听着小提琴的美妙乐声，吃着用银盆盛着的美味佳肴，好不得意。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德雷克便开始了他一生冒险事业中最重要的一次行动，这次行动对他来说也是出乎意料的，他成了英国第一个环球航海家了。
　　这些海盗们的主要目标是进攻西班牙美洲太平洋沿岸地区。伊丽莎白女王和英国一些大臣动用自己的资金支持和帮助了这次冒险行动，他们仅要求这些海盗们隐姓埋名，因为一旦这事失败了，这样肮脏的交易败露出去会有损于他们的声望。德雷克一共装备了五艘船，排水量在九十至一百吨之间，一些辅助性的小船还未计入总数。
　　１１月１５日，德雷克率船队从普利茅斯港启航了。德雷克乘坐的旗舰“金鹿”号是一艘装有十八门炮的一百吨的军舰，其它四艘船分别是“伊丽莎白”号、“天鹅”号、“玛丽高特”号和“克利斯多夫”号。５
　　最初的航行并不吉祥，因为启航不久就遇到了一场大风，船队遭到严重损失，德雷克不得不到附近的洁尔默思港避风。在这里，抛弃了两艘无法航行的船。大风过后，其余三艘船也不得不重新返回普利茅斯港修理，直至１２月１３日才又起航。
　　这次比较顺利，船队很快来到了佛得角群岛。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一艘满载货物的葡萄牙商船，意外的猎物，使德雷克喜出望外，仗着优良的武器装备，他轻而易举地劫走了商船上的货物。一桶桶美酒，一捆捆优质的亚麻布和毛织物，成了德雷克船队的额外补充品。然而，对德雷克来说最有价值的不是这些财物，而是商船上的领航员西尔戈和他的海图。
　　西尔戈是位很有经验的航海家，他非常熟悉南大西洋的情况，他和海图对德雷克来说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因此，德雷克十分客气地接待了他，把他留在自己船上当作航行向导。经历了这段小小的插曲，德雷克便鼓满风帆，横渡大西洋，向着新大陆驶去。
　　１５７８年４月５日那天，当一片长而低的陆地出现在远处，并在夜晚看见燃烧着的黄火时，他们知道已来到了广阔的巴西海岸。此时，由于天气恶劣，又找不到靠岸的良港，他们沿着海边停泊了十天，直到４月ｌ。日才进入今天的马德普拉塔港，在那里休整，捕捉海豹以补充食品，然后沿海岸继续向南航行．来到当年麦哲伦称为巴塔哥尼亚人居住的地方。
　　巴塔哥尼亚人心地善良，他们拿来丰盛的食物款待这些远方来客，他们欣喜若狂地随着英国小号和六弦琴的旋律翩翩起舞，并且对英国人的烈性酒发生了兴趣。有一个巴塔哥尼亚人特别能喝，每天早上来到英国人的帐篷里讨酒喝，有时一次竟能喝下二十个人的用量，然后酪四大辞地倒在地上。但是，同巴塔哥尼亚人的友好关系并没有保持多久。　
　　６月１０日，当部队来到当年麦哲伦停泊过的圣胡安利港时，一场不幸的悲剧发生了。
　　在圣胡安利港，德雷克领着温德海等六名船员，带上枪支和弓箭，上岸寻找淡水。他们一面找水一面捕猎。在一个树林里见到各种小动物奔腾雀跃，德雷克十分高兴，随即准备张弓猎捕。突然在枝叶掩映的原俄中，一个目标在迅速移动着，德雷克轻声地喊：“看！”温德海随着德雷克指引的方向看去，不觉为等到了一只猎物而大喜过望。温德海急忙瞄准目标，“喳”地一声射
　　出一支箭。目标被击中了，猎物应声倒下。
　　温德海兴奋地喊道：“射中了！射中了！”向猎物跑去。谁知近前一看，根本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人，一个当地的巴塔哥尼亚人。温德海不以为然地转身就走，可是还没有迈步，只听得“唆”的一声，一支利箭早已射中了他的背部，刺人肺里，温德海一命呜呼！
　　德雷克惊讶地朝箭头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手持弓箭的巴塔哥尼亚人紧拉弓弦，正准备向他们发射第二支箭。德雷克不禁心头火起，迅速举枪射击，子弹射入一个巴塔哥尼亚人的腹部，他倒下了，内脏溢出体外，惨不忍睹。他的同伴怒不可遏，怀着刻骨的仇恨，要为死难者报仇。但是，他的箭还没有离弦，又被英国人的枪弹击中，倒在同伴的身旁。
　　一条自己人的性命，换得二滩印第安人的鲜血。德雷克仇恨的心总算平息了一点，但温德海之死，却给整个船队带来了恐惧，因为他们担心同样的命运会落到自己头上。谁知这事正好给托马斯·；道蒂提供了一个反对德雷克的机会。道蒂实际上是反对德雷克远航的英国首相伯利勋爵暗中派在船上监视德雷克的。他在水手中散布谣言说，在这一带航行和靠岸十分危险，水手们更加害怕，纷纷要求返航。
　　德雷克得知后，连夜派了几个心腹逮捕了道蒂，宣布道蒂犯有煽动叛乱罪，决定处以极刑。７月２日，在领了“圣餐”和供桌。用餐之后，德雷克和道蒂互相祝酒，接着德雷克下达了将道蒂斩首的命令。
　　德雷克提着道蒂血淋淋的头，在众人面前吼道：“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他又集合所有船员，大声说道；“我们必须坚决制止叛乱和倾轧。所以肯定，在暗中捣乱的人决不止道蒂一个，但我决不打算惩罚他们，只要从今以后不再煽动返航，不再挑拨离间，他们是可以得到宽恕的。”
　　“我知道，这次航行很辛苦，但请大家放心，只要齐心努力，每个人都会得到优厚的报酬。”
　　８月中旬，他们离开圣胡利安湾，船队已经减少到三艘船了，因为５月底有一艘船损坏过半，德雷克只好下令拆下铁器，然后放火把它烧毁了。
　　舰船沿着寒冷多雨、迂回曲折的南美海岸南下，不久来到了通往太平洋的麦哲伦海峡。
　　德雷克率领舰船沿海峡前进。从两旁雪山上吹下来的暴风，寒冷刺骨。人夜，只见火地岛上野火阵阵，更增添了凄惨的感觉。德雷克用了两个半星期才穿越了这条海峡，驶进太平洋后，德雷克马上急速向北航行。
　　正当他的船队沿海峡北上时，猛烈的风暴又突然呼啸着奔腾而来，强风夹着雨水、冰雹和浓雾，在海面掀起滔天巨浪。船失去控制，各船彼此失去了联系。“玛丽高特”号被大海吞噬了，“伊丽莎白”号侥幸地驶回到海峡里，死里逃生，旗舰“金鹿”号则被吹向了南方。
　　风暴持续三月余，“金鹿”号一叶孤舟，在无可奈何中挣扎，终于没被死神逮住，但也没能到达智利海岸与同伴们汇合，而是于１０月２８日，漂到了大陆尽头的一群岛屿岸外，在这群岛屿的南方，伸展着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在长达两个月的暴风中，德雷克的“金鹿”号被风暴向南推移了５”左右。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德雷克才发现火地岛根本不是南部大陆的一个海角，而是一个海岛，在这个海岛之外，仍然是无边无际的海洋。
　　德雷克的发现使他欣喜若狂，自麦哲伦发现麦哲伦海峡以来，人们还以为海峡南面的火地是一块一直伸向南极的大陆，现在看来它不过是一群岛屿而已。这群岛屿在新大陆的最南端，再往南就没有陆地了，只有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海水在这里相会。这是多么重大的发现啊！德雷克登上新大陆最南部的合思角附近的岛屿，扑倒在草地上，无限深情地亲吻着，他自负地对水手们宣布：“我们已经到了世界上已知陆地的最南端，并且比任何人都走得更南！”
　　德雷克的发现加深了当时人们对海洋的认识，后人为了纪念这次发现，把南美南端与南极半岛之间的运道称为“德雷克海峡”。
　　再说，在岛上逗留了二十二个小时后，德雷克便调整航向，朝北行进。１１月２５日，正是他在海上航行一周年的日子，德雷克来到一座名叫“麦秋”的海岛补充淡水和食物，岛上居民对他的态度很好，从居民口中，德雷克得知，他们是被西班牙人赶到这里来的，他们对西班牙人十分憎恨。可是，有一次，一个船员在讲话时无意识地讲了几句西班牙语，由此，岛上居民便断定德雷克他们是西班牙人装扮的。
　　当天深夜，当地居民出动几百名武装人员，挥舞弓箭、长矛，向熟睡的英国佬冲去。两名英国佬当场被杀死，九人受重伤。德雷克的右眼下也中了一箭，他们仓皇逃回船上，驶向海中。　
　　德雷克对西班牙人更加仇恨，１２月５日，当他驶近智利的瓦　尔帕莱索港时，他决心把复仇之剑指向西班牙人。
　　停泊在港内的西班牙商船“南方大船长”号，满载货物正要　起航，水手见状擂鼓欢迎“金鹿”的到来，一他们想不到除了西班牙的船外，还会有任何别的国家的船只来到这里。德雷克将计就计，不动声色地率领人马拥上“南方大船长”号，然后突然亮出　腰间的武器，向毫无准备的西班牙人发起突然袭击。顿时，甲板上血流成河，尸体横陈，侥幸活下来的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跳海的跳海，逃窜的逃窜。
　　英国人翻箱倒柜，把一桶桶智力好酒，一锭锭金子和白银搬上了“金鹿”号，然后扬帆北上。
　　德雷克清楚，这一带是西班牙商船经常出没的地方，于是，他时而在海上抢劫，时而驶入港口，袭击停泊在那里的商船。毫无戒备，也没有武装保护的西班牙商船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大批大批的金银财宝进人了“金鹿”号的船舱。
　　１５７９年２月１３日，“金鹿”号终于到达西班牙在新大陆的金库——秘鲁首都利马。望见港内拥挤的西班牙船只，德雷克不觉一阵狂喜，他决心在这里大显身手。于是，他在海上等待着时机。
　　夜幕下的利马港，一片寂静，只有桅杆上的灯光在微波中轻轻摇晃。这时，“金鹿”号开始行动了。它张满帆，架好炮，全速向港口驶去。当“金鹿”号驶进港内时，手持利斧的海盗们迅速放下四只小船，偷偷接近西班牙船只，砍断锚缆，然后又迅速返回。待四只小船重新聚集在“金鹿”号周围时，德雷克下令开炮。隆隆炮声和船只互相碰撞的响声震撼着海港，震醒了梦中的西班牙人。
　　怎么回事！？西班牙人慌乱中跑上甲板，透过股俄的夜色，看见港内的船只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而利箭、炮火和枪弹像雨点般地飞将来。西班牙人死的死、伤的伤，哭声、哀叫声、嚎陶声交织在一起，港内一片混乱。英国人划着小船，在混乱中登上西班牙的商船，尽情抢掠，对敢于顽抗者，英国人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砍瓜切菜般地把他们统统杀死，扔进深不可测的大海。
　　当黎明的曙光初露时，这场抢劫才告结束，可是当他们清点财物时，竟然没有发现贵重的东西，连一小块金子也没找到。德雷克感到很奇怪，连忙抓来一个西班牙俘虏询问情况。原来，金银珠宝等贵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