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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有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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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
认识木偶是在当家网网友聚会上，当时台上正表演节目。我四处搜寻素未谋面的美女，四目相对。木偶举起小手：“你好，我是木偶。”木偶，我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聚会前还在聊天的一位姑娘，看着她文静的模样与想象中相差很大。“我，南八，”我说。我们彼此淡淡交流几句，然后她就低头悄悄摆弄着三星手机。
在网上，我们是因我写的一篇《白雪公主现代版》讨论逻辑问题而认识。在网上交谈中得知她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我问她公司名字，她让我去猜。在这个镇上我们纺织客户约150家，对我而言，无疑大海捞针。我猜了几家，她说不是。我放弃再猜，但我们之间交流却多了。我新进公司，对公司软件不大懂，于是有什么问题便请教她。她经常取笑：“还做纺织ERP软件业务呢？自己都不大懂怎么去做。”我对纺织领域一无所知，常以玩笑口吻反击：“我这是不耻下问。”但说过后往往会收到她打人的表情。为了求证她是哪家公司的，我把她照片给公司同事看。小吕看眼照片就笑道：“我以为谁呢？原来是她，芳宇管白坯的唐小华。”再次聊天，我问她是不是芳宇的叫唐小华。她连说N多低调，拒绝回答。
聚会结束，大家网上彼此谈论相见的感觉。我是混久论坛的人，便鼓捣一篇当家网友印象记贴出。果不出所料，帖子一贴，点击便过千，回贴分十余页。我对木偶印象甚好便在文中戏称对其一见钟情。绯闻传开，众网友充分发挥，一时成为论坛焦点。众人问木偶，木偶低调处之，任其评论。我们交流更多，Q上嬉笑打骂居然有几百大页记录。
盛泽地处江南，而我更醉心于江南形形色色的小镇。国庆假期，深夜与榴莲艳阳聊天说要去同里。艳阳本是同里镇人。她说，如果你们去，我做导游带你们游同里。我与榴莲约好时间。这时木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我也要去同里，一起去好吗？艳阳，榴莲，我欣然同意。第二天中午，在睡梦中接到榴莲的电话。我匆匆跑向楼下，榴莲与儿子正站在九百碗楼下焦急地张望。“木偶呢？”我问。“我让她去东方广场等你，刚给她打过电话一会就过来，”榴莲说。木偶出现在我们面前，胖乎乎的，带个眼镜。我没与她说话，拉着榴莲儿子的手继续走。她也没理我，与榴莲边走边聊。
同里镇上，游人如织。艳阳晃动着门票在树阴下向我们招手。我们走过去，她们几个女孩子彼此寒暄后，艳阳看着我：“南八，为什么不与我打招呼？”啊，我猛然醒悟，笑道：“我不擅长与人打招呼。”“不要理他，艳阳，在镇上见到我时也不给我打招呼，”木偶有些生气。“艳阳你好，木偶你好，我是南八，”我笑道，她们两个不约而同哼了一声看向别处而刚刚的尴尬却一扫而光。艳阳是个称职的导游，对同里镇上的景物如数家珍。木偶则是一个路痴。榴莲儿子生气与我们走散，我们四处去找。孩子找到后，木偶却不见了。我去寻找木偶，搞笑的是木偶居然还坐在我们刚刚走散的后院里一张凳子上。“你怎么坐在这里？”我哭笑不得。“我是路痴，刚走一会就发现找不到来时的路了，只有坐这里等你们来找我啊，”她一脸无奈。“晕，居然是这样！”我笑着。“笑什么啊，不是告诉过你吗？”木偶看着我说。“哪有？”我一脸茫然，看她脸色不对随之又说：“走吧，还要去其他景点看看呢？”她懒懒地跟在我的后面向前走着。见到榴莲，艳阳，木偶仿佛找到了组织似的。木偶向艳阳肩膀一靠：“我不要走了，累的要死。”我在一旁悄悄地笑。
“娃娃，娃娃，”木偶见一孩子拿着一个稻草编的娃娃居然大叫起来。我们几个都好奇地看着木偶。她悄悄地用脚碰了碰我：“南八，去把娃娃抢过来给我。”我看了孩子一眼，笑道：“这么小的孩子，她会哭的。她爸爸也会说我欺负她女儿揍我。”“我要嘛，你给我抢过来，”木偶一本正经。“要不，我给你借过来，让你摸下吧，”我看着她说。她点点头，我正要向那女孩子借，谁知小女孩与她爸爸妈妈却走了。“娃娃，娃娃，”木偶有气无力地看着远去的孩子一脸失望。“这镇上肯定还有卖的，我们去买，”榴莲的儿子说。“是的，你真聪明，”我摸了摸榴莲儿子的脑袋夸奖道。
“下一站，明清街，买东西，”艳阳说着站了起来。木偶顿时来了精神，榴莲的儿子更是跳了起来。在明清街，木偶的目光一直在两边搜寻生怕漏下刚刚看到的娃娃，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孩子时代。木偶在一家卖娃娃的店前停下了脚步，那家娃娃店有很多稻草编的娃娃。我走马观花看了眼，木偶却在仔细地挑着。艳阳与榴莲领着儿子后面任他选着喜欢的玩具。我看着木偶专注的样子，又看看那些娃娃。那些娃娃十分可爱，居然还有木制的呢？我拿着个木制的娃娃向木偶说：“这个可是木偶啊！居然在卖。”“去，一边去，死南八，”木偶嘴里哼着《爱转角》脚重重地落在我的脚上。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心中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回盛泽的路上，木偶与我坐在一起。木偶无精打采地说：“南八，肩膀借我用下，我要睡觉。”我看了下木偶：“好的。”木偶靠在了我的肩膀我习惯性地把胳膊伸下想把她抱在怀中，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又缩了回来——她不是我的女友。我小声在她耳边说：“你睡吧，睡着了，我偷亲你下。”“你敢，”木偶掐了下我的胳膊不再说话。榴莲与儿子坐在我们对面唧唧喳喳聊着国庆节结婚喝喜酒的事情，我望着榴莲儿子。只见他看着我，然后问道：“叔叔，你什么时候结婚啊！反正这几天我很空，可以喝你喜酒。”我惊讶地看着他，笑道：“叔叔还没女朋友呢？等找到女朋友就结婚。”“她不是吗？”榴莲儿子指着木偶说。我看着榴莲的儿子哭笑不得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又乱讲什么呢？儿子，”榴莲把孩子喊了过去，然后两个人又唧唧喳喳不知道聊些什么！
回到盛泽车站，天已全黑。我帮木偶提着大包小包走在木偶后边。临出站时，我把大包小包还给木偶。木偶看了我一眼：“南八，我看你挺可怜的，去同里一趟什么也没买。”“没有喜欢的东西买什么啊！”我说。“那我送给你个小娃娃吧，”木偶说。“好啊，谢谢你，”我接过那个木制的娃娃。
出租车的灯光在像条笔直的带子，直来直去的闪烁。我看眼手里的木娃娃，望着木偶走进深深的夜色里……
爱上一个贼
1．
我像往常一样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腰间的包，总感觉有人在动。我回头，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少年一双惶恐的眼睛正看着我。我楞了，脑海一片空白傻傻地看着他。他把放在背后的手伸出来递给我一个钱包。“我的钱包怎么跑到你的手里，”我话刚说出来一抬头便发现那少年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遭贼偷，钱包居然又还给了我。我把这件事情讲给每个人听时，没一个人相信。他们大多在说：“如果我是那小偷，我肯定会拿钱包跑掉的。”我把这件事情打电话告诉夏安时，夏安笑着说：“有两种可能？”我问他：“哪两种可能。”他继续笑着：“一种就是，那小偷在你回头一瞬间，忽然发现人世间居然有这么楚楚动人的姑娘，我怎么能偷她东西呢？”“去，一边去，”我打断他的话心里却甜蜜蜜的：“那另一种可能呢？”“真要我说啊，”夏安在电话里欲言又止。“说，”我说了一个干脆有力的字。“另一种可能就是，他看到了一个丑女，吓的精神病复发便把钱包还给你了，”夏安语速很快生怕我会打断似的。
我沉默着。夏安顿了几秒钟见我没有说话，关切地问道：“晨曦，你怎么了？是我不好不该拿你开玩笑。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钱丢了不要紧，安全最重要。”
夏安居然这么关心我。我心一热就答应夏安前几天问我的问题——他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2．
初二那年普通不能在普通的我坐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每天就是认真读书，学习，然而成绩却始终不高不下。遇到老师提问到我，我也是红着脸半年说不出一句话。又一次提问，大约5分钟我没言语，老师仿佛给我耗上了，一直在等我开口。我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最后老师无奈地说了句坐下。我如遇大赦一般，向凳子上坐去，谁知却扑腾一声坐在了地板上。整个教室里的人哄堂大笑。我的凳子不知被谁挪开了。我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瞬间，老师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是谁移开晨曦同学的凳子，站起来。”老师在台在严厉地发问。这时坐在我后排的洛小桑低着头站了起来。“洛小桑同学，你为什么要移开晨曦的凳子，”老师走到洛小桑的身边轻轻用手拍了他一巴掌。我见老师并没怎么惩罚洛小桑，十分委屈呜呜地哭的更厉害了。“快说，为什么？”老师又在洛小桑头上轻轻一拍。“她每次站起来总是四五分钟也不发言影响我看黑板，”洛小桑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好，你坐下吧，洛小桑同学，”老师居然让洛小桑坐下来。我见老师并不处理洛小桑，边哭边喊：“爸，你怎么能这样？”
教室里静的仿佛一堵墙。没有一个人笑，也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谁也没想到我居然是张老师的女儿。我偷眼看下洛小桑，这下洛小桑的头低的更低了。我爸把我拉起来：“别哭了，在教室里哭成何体统！”我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这时我爸爸好像看出我不乐意又转头向洛小桑喊：“下课后写份检讨书，送我办公室去。”
那时，我恨洛小桑，恨死了洛小桑。
3．
洛小桑高中肄业去了南方某个城市谋生。我苦读三年如愿去了一所大学。
我不知道爸爸与洛小桑在办公室里聊了些什么。但每次一家人一起开玩笑时总会拿洛小桑移凳子的事情取笑我。男友夏安第一次去我家，我妈妈就把初中洛小桑移我凳子的事情告诉了他。还说我初中时与爸爸约法三章不准在教室里承认是爸爸的女儿——如果成绩不好的话。夏安听后笑个不停。爸爸则坐在一旁为洛小桑叹气：“多聪明的孩子，没读大学，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坏孩子……，”我对洛小桑依然讨厌。
我与夏安彼此见过父母后成天泡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夏安事业心强又温柔体贴，有时还会冷不丁会掏出一盒礼物送我。我感觉夏安是我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渐渐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夏安却闪烁其词。我不知夏安到底要做什么，在一次争吵后我跑了出来，去了一家酒吧。
灯光闪烁，酒吧里弥漫着淡淡的哀怨。我静静地坐着，想着与夏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夏安，夏安，你为什么不愿意与我结婚呢？我在心底不停地问自己。没有答案。
“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一个男声在我耳边响起，声音似曾相识，有种熟悉的感觉。我抬头，那男人年龄与我相仿十分面熟。我在脑海里努力搜索着与面前这个男人相符合的记忆。
“晨曦，你是晨曦吗？”那男人惊喜地说。“是啊，你是……，”我在记忆里并没有搜寻到他。“洛小桑，”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4。
夏安又要出差一周，我帮他打点好行李送他出门。他沉默着，我吻了下他的脸。他嘴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把包递给他：“去吧，路上小心点，注意身体。”他接过包转身走了，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没有回头。
我陷进爱情的旋涡，我不明白我在做些什么？我发现我居然像爱自己一样爱着夏安。而他，自那次争吵后，一直不冷不淡。
我突然想起洛小桑，我又去了那家酒吧。洛小桑不在，一个小伙子见我进来跑了出去。我看那小伙子的背影十分熟悉，与上次偷我钱包那个贼十分相象。“他是谁？”我指着他的背影问送酒水的服务员。“耗子，桑哥的一个朋友，”服务员回答。我想再问，桑哥是谁？可那服务员把酒水放我桌子上便离开了。
本来想找洛小桑聊天，洛小桑不在。我喝杯酒后，无聊地环视四周。其他人也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我喊服务员：“买单。”服务员拿张单据过来：“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名字。”我有点好奇：“这里买单还要签名吗？”“不是，桑哥说了，以后你来消费都记他帐上，”服务员笑着。又是桑哥。“桑哥是谁？”我狐疑。“洛小桑，”服务员说。
我接过笔在单据上写下我的名字，心道：“死洛小桑，我以后天天来这里。”
三天后，我正看电视。门铃响起，我开门快递员递给我一个包——是夏安的包。我与夏安打电话，问他为什么把包快递过来。夏安顿时有些失魂落魄：“包丢了。”
5。
周四，夏安回来。
我把所有他送我的礼物都摆在了桌上，然后提着自己的行李一言不发。夏安看着我：“晨曦，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把他包里的本子掏出来重重摔在他送我的礼物上，火山爆发：“你自己看看，我不想要你送给别人，别人退回来再送给我的礼物。”“你这个骗子，十足的骗子，”我哭着。夏安上前欲抱我，我推开了他提着行李，头也不回离开了曾给我无数甜蜜无数回忆的房子。
夏安没有追我，我到家把行李向沙发上一放呜呜地哭着。爸爸问我：“怎么了？比洛小桑欺负你时哭的还厉害。”“夏安是个骗子，他被着我与几个女孩子同时交往，”我哭着说。爸爸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理解你们。”妈妈从房间里跑出来则把夏安说的一无是处。
我伤心地哭着，手机响了。我以为是夏安，把手机重重扔在沙发上。爸爸拾起手机向我说：“女儿，生活就要面对，你哭也没有用啊。”我接过手机，居然是洛小桑打来的。“干嘛呢？”洛小桑在玩世不恭地问。“能干嘛！”我哽咽着。“在哭，大概是失恋了吧，”洛小桑不顾我的感受，继续着。“碍你什么事情？”我向他吼道。雪上加霜，洛小桑总是那么讨厌。“别伤心了，等下我去你家楼下，半小时后见，”洛小桑说过便挂了电话。
“谁啊？”爸爸问。
“那个欺负我的洛小桑，”我没好气地说。
半小时后，洛小桑准时出现在我家楼下。
6。
我开始不再讨厌洛小桑。我们一起逛街，吃饭，去酒吧。
我曾问他：“初中时，为什么把我凳子挪开。”他笑着说的还是那句话：“你站在那里，一站五六分钟，影响我看黑板。”“那你在办公室与我爸爸说了些什么？”我又问。他看着我：“真的要我说吗？”我点下头，他脸红了：“你回家问你爸爸吧。”“那我们一起去问吧？”我顺势说道。他看了我一眼，思考片刻，没有回答。我望着他，他扭头大吼一声：“耗子。”
耗子出现在我眼前，他是那天偷我钱包又还给我钱包的贼。 “我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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