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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亮自传:最亮的十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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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孙淑伟出现了重大失误,肖海亮也出现失误。最终,我拿了第一,孙淑伟第二,肖海亮第三。
两场比赛下来,我和肖海亮并列第一,而拿到两个第二的奥运会名将孙淑伟,只能遗憾地和奥运会擦肩而过。
对不起了,大师兄!珍重,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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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憾亚特兰大(1)
奥运会,就这样被我恍惚过去了!我,就这样被奥运会抛弃了!就这样我一个人枯坐在水池边,思绪万千。很洒脱,也很苍凉。
在我大获全胜的当天,张练高举着回家的火车票,退了!晚上,他和几位陕西省体育局官员一起,围坐在水池边聊了一宿。没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没有奢华的庆祝仪式,只有几张火红的脸,和几颗跳动的心,在勾画我的奥运蓝图,以及未来激情燃烧的岁月。
那晚,张练破天荒地允许我可以玩通宵游戏。但或许是白天兴奋过度,到了凌晨1点,我便甜甜地睡去。我希望,在梦里,我能留住一切美好的东西,最好永远都不要醒。
爸爸妈妈,您们知道了吗?当年那个让您头疼的调皮的亮亮,当年那个怕冷的丑小鸭,竟然也有成为王子,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机会!
张练,此刻您一定和我一样难以自持!没有您的苦心经营,哪里有我今天的一切?我像一张白纸,让您在上面书写最美丽的图画。
感谢……感谢……要感谢的太多太多。
但在为自己感到庆幸的同时,我还不敢肆意挥洒自己的快感。虽然印有我名字的跳水队名单已经上报国家体育总局,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打保票说,你肯定可以进。在奥运会前临时换人,中国队不是没有先例,尤其在人才济济的跳水队。
另外,在奥运会选拔综合评定这一项上,我明显处于不利地位:论成绩,我只得过全国冠军,世界杯双人冠军;论资历,我是年纪最小的。无论肖海亮还是孙淑伟,头上都罩有一系列的光环。
虽然我和肖海亮在淘汰赛中并列第一,但奥运冠军孙淑伟都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以将我炸得粉身碎骨,面目全非。
等待宣判的滋味,真的好漫长!
奇迹终于没有出现!6月份,在最终上报给国际奥委会的名单里,田亮的名字还在。
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好好准备吧,傻小子,机遇总是垂青有准备的头脑!
在登泰山的时候,我许下了夺冠的誓言。
7月底,我又来到了世界杯比赛地亚特兰大。出发前,徐益明总教练自信满满地对媒体预言:东方不亮西方亮,“二亮”出场,必有一亮战胜萨乌丁。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随着美国名将洛加尼斯的退役,俄罗斯选手萨乌丁在男子跳台项目上一直向中国“挑衅”,几乎包揽了所有世界大赛的桂冠。萨乌丁的出现对于中国跳水界来说绝对是一场恶梦,他使中国跳水运动在世界上失去了半壁江山,无论是板,还是台,萨乌丁都像一堵厚厚的墙,挡住了中国队员通往冠军的路。
历史,将这么重要的机会交给了我。想想,如果能我当时能完成这一任务,田亮的辉煌篇章可能要另外改写了。
但历史是不允许假设的。当时,我甚至不知道萨乌丁是谁,就匆匆参加了比赛。
我为自己制订了夺冠计划。很显然,这是一种极度膨胀的自信。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背上了想赢怕输的包袱。我甚至想到:即使不能拿冠军,也绝不能丢人,我可是代表千万中国人来参加比赛啊。如果出现重大失误,大砸下来,我有何脸面面对国人?
8天后,我迎来了自己的第一场奥运会比赛。
预赛第三,半决赛第二,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半决赛时,我甚至有意压了压状态,避免自己提前兴奋。
等到了8月3日,男子10米台决赛前夜,我却发现自己睡不着了。按以往经验和节奏,到了晚上10点我必须熄灯睡觉。但这次,我第一次有了失眠的感觉。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要不知道,睡不着就意味着没有精力比赛,明天可是四年一度、自己为之魂牵梦绕的奥运会啊。
我越想越急,手心和脚心都开始冒汗。我将手在床单上擦了一下,水却越来越多。于是,我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仍然收效不大。我一直想着明天的比赛,脑子里如胶片般地一遍一遍放映着明天可能出现的各种场景,包括可能的失败。
抱憾亚特兰大(2)
我越想越兴奋,感觉自己已经进入到了战斗状态。说实话,这个时候,如果让我从被窝里爬起,我一样可能完成决赛动作。
我就这么想着,感觉轻飘飘的。这个时候,一个床单,一支笔头,都可能将我给压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光年,一世纪?我终于在朦胧中睡着了。
第二天,盛大PARTY开始了!
到底是美国人,他们将看台修得比跳台还高。走上台去,只见闪光灯齐放,台下还有黑压压的人头。
我就像一个初次走向舞台的演员,已经忘记了任何人的叮嘱,以及教练提醒的技术动作。我现在只下我自己,轻飘飘地完成着一个个动作。
第一个动作,肖海亮砸了,我也受到了影响,入水水花不干净。
随后,我平淡地跳完5个动作,没丢人,也没有质量特别好的。倒是破釜沉舟的肖海亮在最后几个动作显示了很高的水准,最终名列第三。
而我,只收获了一个第四。
短短半个小时后,我一下醒悟过来:但一切已经太迟了。我掐了掐大腿,还知道疼。我等了那么多年,机会给我了,我也参加了,但正绻适吕锼档模焊湛罚从稚妨宋病?br》奥运会,就这样把我给丢了!
我,就这样被奥运会给丢了!
丢得这么彻底,这么了无牵挂,现在,到了该考虑退役的时候了!
就这样一个人枯坐在水池边,思绪万千。很洒脱,也很苍凉。
我又想到,我能来这里,实力并非绝对性因素,只是运气比较好一点而已。那些比我大的名将,本来实力就比我强,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复仇的;而那些80一代,也在虎视眈眈着我的位置!
我这么想着,自言自语着,在宿舍,在奥运村公共区,在缺席了的奥运会闭幕式上。
不过,这种梦游状态只持续了一天,在一天后代表团回去的飞机上,我接受的这个事实。我对张练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体格健全,年龄也不大,如果再打拼4年,或许还有再创奇迹的可能。
现在,到了自己正视各种困难的时候了。从今天起,运气靠边站,我要扎实地练好本领,从头再来!
让我感动的是,等我回国,回到重庆老家后,处处可以感受到了温情的包围。
“第四名已经不错了。你还这么小,应该有机会创造属于自己的时代!”经常会有认识不认识的人这么鼓励我。
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阳光。
战乱年代(1)
1997年是在一种乱战的氛围中度过的。谁都可以赢我,但又没把握超越我。我具备统治者的实力,也偶尔会犯点小错误。但对强大的中国跳水梦之队来说,1997年则首次面临着狼来了的严峻局势……
1996年底,漫长的奥运假期过去了,我和张练又回到了四块玉基地,回到了陕西跳水队,因为1997年全运会快到了。
重回训练场,我的训练水平突然有了质的飞跃。如果说以前在作许多动作时是在蒙的话,那么现在,就好像一下开了窍,质量和稳定性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在队里,我成了当然的大哥级人物。不过,这个老大虽然给了我很大的荣耀,但我却一点也不感觉到快乐。我会时不时地盯着某个事物发呆,而任何与奥运会有关的事物或谈话,都会勾起我内心的阵阵酸楚。
也许,这就是成熟所必须经历的代价吧!
屋漏便遭连夜雨。奥运会后因为胃老疼,去医院检查,我被查出患了胃炎。吃了不少中药,胃疼的毛病好了些,但吃东西有了忌讳:比如带气的碳酸饮料,以及冷食物。
唯一让我心有牵挂的,只有心爱的足球。熊倪所在的湖南跳水队也在四块玉基地训练。我们都曾在吴国村教练手下练过,也是两支队伍的带头大哥。除了对我安慰有加,每个星期天,我们都会相约来场足球比赛。
虽然是友谊赛,但运动员固有的输赢观念,加上是代表两个省出战,每次我们都踢得格外卖力,场上经常出现人仰马翻的场面。我们队员人数的较多,实力相对强一些,因此,赢的时候也多一点。
在场上,充当前锋的我总是用拼命的进球来宣泄自己的情绪。只有这时,我才能暂时忘掉奥运会的不愉快,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从头再来。
1996年日历就这么轻轻翻去,到了1997年。
上半年是全运会预赛。由于我参加过奥运会,加上有一套难度系数很高的动作,媒体在赛前的预测都将我定义为夺冠热门。但最后拿冠军的是孙淑伟,我处于第二。
我一直认为,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天才的话,孙淑伟应该算一个。他赢了我是实力使然,我没有任何抱怨。更何况,对于这位缺席奥运会的名将来说,全运会也许是一剂香甜的心灵鸡汤,安慰他沧桑的心。
没登上冠军奖台我还这么满意,在我的记忆中,这应该算是最后一次。
下半年主要是全运会决赛。我除了比10米台,还有1米板和团体赛。
10米台单人决赛,注定是我和孙淑伟的“二人转”。我预赛第一,但进入决赛,才发现气氛非比寻常。缺席了奥运会的孙淑伟,似乎要将自己的委屈与失意,都宣泄在10米台上,都浓缩在这半个小时的表演里。
他成功了,精彩绝伦的腾空,美伦美奂的入水,这一幕甚至让我想在巴塞罗那奥运会上那个完美的“小黑”。能和这种对手同场竞技,是我的荣幸!如果这种状态出现在一年前,结果会怎么样?我感到了透心的凉意。
在孙淑伟进行完最后一跳后,胜利已经基本上没有悬念。我要想最后夺冠,必须得分超过10分以上,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跳了,得了10分,也输掉了比赛,以739.35分居第2。
领奖台上,我向这位师兄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世事难料,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畅快淋漓的,完全可以奉为经典的决赛,竟是这位天才少年最后的绝唱。后来,由于视网膜剥落、技术动作走样等的原因,几经沉浮的他再也没能恢复到自己的巅峰状态,直到2001年退役。
人生,就是这么的阴差阳错!
不过,这次屈居第二,我却没有上半年那么服气了:因为,我绝对有夺冠的实力。事实也证明,这个成绩离冠军是在咫尺之间。
我没能夺冠,只是因为缺乏一点点运气,还有一点稳定性。
但我没有懊悔,因为我开始有自己的规划了:先稳住这个老二再说;在这个基础上,再去拼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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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年代(2)
无数次失败与成功的教训都告诉我,稳定比什么都重要,稳定也是高手与准高手之间最本质的区别。你可以战胜他,但绝对不能超过他!
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俄罗斯人萨乌丁。
对一代巨星萨乌丁,我实在没有太直观的记忆。1994年我第一次出国比赛,就与萨乌丁同台竞技过,但那时我还是懵懂少年。不知道这位长相酷似农民般憨厚的大哥竟然有如此精深的功力。他的比赛经验,技术稳定性,尤其是入水等方面的技巧,都可以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1996年奥运会,是我记忆最深的一次。但由于自己一直处于梦游状态,还没有来得及欣赏到他独特的俄罗斯舞步,演出就谢幕了。
这两年,我一直排在他的后面,就像当年熊倪始终被洛加尼斯压着一样。无疑,萨乌丁是我通往世界冠军道路上最后的一道屏障。
但或许是少不经事,从内心来说,还从来没有惧怕过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孙淑伟,我还没有服过谁。
下半年的国际游联奥地利公开赛,我和萨乌丁在奥运会后又一次重逢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次比赛,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潜能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并最终战胜了萨乌丁拿到冠军,萨乌丁和胡佳分列二三位。
这是我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战胜萨乌丁,但国外记者的态度还是深深地刺激了我。
印象中,战胜了奥运会冠军,我才应该是真正的男一号。但现实却和我开了个玩笑:领奖台上,所有的镜头都忽略了整装待发、准备接受欢呼的我,而是对准了这个获得第二名的俄罗斯人;走下台来,老记们又呼啦一下全围着老萨,又是采访又是签名。只留下我一个人,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抽身离开。
那种情况,就好像是在拳击台上,你明明击倒了对手,但裁判最后宣布获胜的却是对手,接受全场的祝贺。我有些遗憾,又有些不解。
我不是特别刻意看重观众的掌声,毕竟主动权在他们的手中,但我更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对我努力工作后的价值认同。后来听伏明霞说,她也曾经遭遇到这样的尴尬:当年她刚刚出道,一个记者约好了要采访她,但等比赛结果出来,那位记者就再也没有找她。因为这场比赛她第二。
不过,那次我应该是误会了。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个时代的产生,必须需要重复无数次的成功,甚至一些失败的累积。在当时人们的心目中,老萨才是真正的英雄,田亮不过是一颗流星而已。这就像现在,也许某个新人会在某次比赛中战胜了我,但人们最先追寻的,还是田亮。
要想让所有人都竖起大拇指,我只有不断前进,不断累积第一,并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我的时代还没有到来,但我很有自信,我已经上路了,尽管在随后两次的世界性大赛中我依然输给了老萨。
9月的墨西哥世界杯,队里派我和徐浩参赛。预赛、半决赛,我领先萨乌丁30多分,要知道,自选动作一直是他的强项啊。
但决赛时,我却没有OK,而是被萨乌丁KO了。或许是大赛前想法太多(这是我第三次参加世界性大赛,而且希望一举战胜萨乌丁而天下闻名),我没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在最拿手的207C抱膝动作上出现重大失误,最终只得了三十来分。
这一跳,让唾手可得的金牌旁落,我只获得了第四。
赛后,萨乌丁的教练特地跑到张练旁边,夸张地表示:“没办法,田领先这么多,还是赢不了我们!”说这话时,他耸了耸肩,摊了摊手,意思是:田亮这小孩是有实力,但没夺冠这个命!
这简直就是当面挑衅!我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如此富有挑衅意义的举止,将让我铭记一生!
1998年1月,澳大利亚珀斯游泳世锦赛。
我和孙淑伟参加了那次比赛,先是波澜不惊地拿到了双人金牌。10米台单人,我跳了700多分。这个成绩要放在平时,绝对可以保证你拥有一枚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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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年代(3)
但很不幸,我们的对手是萨乌丁。这位老将竟然以高出我50多分的成绩折桂。
更让人惊讶的,是3米板决赛中,萨乌丁同样以50多分的巨大优势,赢了队友周义霖。
赛后,我一次次观看比赛录像,和教练反复探讨我们的每个技术细节,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他是不可能战胜的!我顶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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