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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画卷-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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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心中早有腹案,仪华自是笑得镇定自若,道:“早该如此了,婉妹妹毕竟还怀子嗣有功。”
身为大妇理当如此,朱棣微微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了两三句李婉儿事,便道:“这次的事,本王代为处理,以后就全加由王妃你了。”
仪华眸中一亮,看着朱棣的背影,嘴角慢慢地漾开一抹笑意。
这时,外间忽传来陈德海催促的声音,道:“王爷,半个时辰后,前朝该有人来了。”
听到陈德海的话,朱棣神情有瞬间的疲惫,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振了振有些不济的精神,转身又对仪华嘱咐了几句,即迈步离开。
望了一眼朱棣离开的方向,仪华亦疲惫的重新闭眼躺下,脑中想着朱棣亲自告知她对其他妃妾的安排,总也是她作为嫡王妃,朱棣最于尊重的一次,想一想倒算得上惊魂一夜的安慰吧。
如此想着,仪华渐渐地迷糊了意识,沉沉地入了睡眠。待晚间醒来氏,便闻两个意料之中,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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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了,很努力了,求支持。。。。还有朱明情节拖沓了,我会尽量加快些写。)
第八十五章 想法
第八十五章 想法
三个消息传到仪华的住处。自也在整个王府、北平城的官宦宅邸传开。但李婉儿、李映红、朱能三个消息中,另所有人最为关注、也最受人追捧的自是李婉儿涉险救人并封为次妃的消息。又因李婉儿身怀有孕,一时间更是风头强劲,其宠妃之名隐隐有与正室嫡妃较劲的势头。
李进忠素仗着仪华宠信、陈妈**疼爱,性子比两年前硬得多了,在府里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按捺着性子忍了一两日,终是忿忿不平的找到仪华,为之打抱不平道:“王妃您明明是朱将军救得,与那位何干?您听听,这把她捧成什么样了?难道就由着她哼不成?”一边说一边拿眼殷殷期盼的望向仪华。
彼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西沉,红霞漫天,晚风徐徐。
仪华双手后背撑着腰,在陈妈妈、阿秋的左右搀扶下,徐步缓行在花园中一座通向柳荫路曲的廊桥,桥两面是延伸滋长出来的灌木丛,又植满了繁盛的丹桂、杨妃槿、剪秋罗与秋牡丹,在傍晚骤降的凉风吹拂下,迎风摇曳,送来清香阵阵。
在此情此景之下。仪华心情舒爽,倒也没斥了李进忠搬弄是非,只停下步子,双手撑着廊桥上漆红的栏杆伫立,眺望着前方已为几日后的中秋盛宴挂上大红灯笼的阆苑,漫不经心的说道:“婉妹妹日日身居简出,对我也敬重,待人接物上更是挑不出一个错,我还有何不满?”
李进忠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又让仪华这句话堵的哑口无言,一时抓耳挠腮急在当场。
见李进忠这副逗趣模样,陈妈妈、阿秋撑不住就一阵轻笑。
仪华看了也弯了嘴角笑了一笑,又想起和他一般大的徐增寿来,这便说道:“三弟随我一来北平,就主动请缨去燕山大营,这次中秋总要让他回城一趟,我也好让人给他做几套夹衣、棉衣给他带去。”
阿秋扶着仪华慢慢走下廊桥,应道:“奴婢省的,明一早就让人去燕山给三少爷传话。”
仪华挪着浮肿的双脚一边散步,一边思忖着又吩咐了些琐碎的事,道:“还有定府大街那边的徐宅,明儿也让那宅里的管家收拾了,缺什么差什么地让回禀了,有我这出钱帮着补上。”
阿秋一一应了,冷不丁这时李进忠在一旁插口道:“王妃,可是顺道也备些物什,给朱大人宅上送去?”
闻言。仪华微微一怔,只随口说了一句“让阿秋看着办吧”,便道:“今儿走累了,回去了吧。”说罢,踱步往回走,一路上却多是沉默,满腹思绪皆放在了这一月来的事上。
自七月初七落水事发,朱棣大为震怒,亦全力彻查此事,可当时夜深人乏,要查出真相谈何容易,最终只能迁怒一应侍人而已。对此,她虽心生恻隐,但终究不会为此忤逆了朱棣。尤其是在朱棣予她颜面,在事后第二天,出人意料之外的,竟直接擢升朱能为百卫长,并重新调回燕山大营。
以上这些,唯一一处让她微感诧异的就是,朱棣将放在身边欲培植为心腹的朱能调回燕山大营,而其他的皆在她意料之中。
心里想着事。不觉回到了寝宫,就见内堂屋正对的廊檐上放了几盆玉簪花和秋海棠,洁白的玉簪花风姿楚楚,粉红的秋海棠娇冶柔媚,二者摆在一起,一清雅一艳丽,煞是引人眼球。
仪华瞧着不由喜欢,便随意唤了一个小婢女问道:“这几盆花倒开得不错,是谁送来的?”
小婢女还没回到,盼夏、迎春两小妮子手挽着手从殿内走出来,各予仪华福了福身,迎春笑嘻嘻的下了石阶,凑到仪华跟前,道:“王爷让送来的盘栽,自然是最好的,看着是好吧。”
仪华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着朱棣这些日子越发不对劲了,脸上却未显了出来,反瞪了迎春一眼,伸手截上了她的额头,嗔道:“好你个势力的小丫头,干脆把你打发去王爷那算了!”
迎春吐着舌头“唉哟”了一声,手上却顺势扶住了仪华截来的手,替了陈妈**位置扶着仪华一壁拾阶而上,一壁撅嘴埋怨,道:“王妃,您今怎这时候出去散步!王爷刚才来是要同您一起用晚膳,可等了您小半个时辰不见,只好走了。”
末了。迎春又瘪瘪嘴,附耳说道:“还是被那位给请走的!”
说话时候,已进了正殿走到内堂门栏处,这时喜冬从里面打了竹帘,躬身迎了仪华进屋,顺带着抬头狠狠瞪了迎春一眼,跟着仪华身后,问道:“您快用晚饭那会,出去散的步了,王爷知道了,让您一回来就得用了食。奴婢可是现在摆了桌?”
仪华瘫坐上炕席没有说话,阿秋回头向喜冬点了点头,喜冬、迎春、盼夏三人会意,齐退出内堂准备饭食。
三人离开后,阿秋蹲下身子为仪华脱了平底绣鞋,与陈妈妈一人一边的给仪华揉捏了一会浮肿的腿脚,见她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几盘花上,两人心照不宣的对笑一眼,又低头仔细着手上的力道。
听到细小的轻笑声,仪华往她两人一看,见她们脸上一副了然的神色,料是她们误会了,摇摇头也没多做解释。
一时饭食摆了桌。陈妈妈、阿秋几人伺候仪华用了饭,他们又陪着说了一回子话,便相携退下,只留了阿秋一人陪在一旁。
几人走出殿外,站在廊檐下看着内堂的窗户泛着柔黄的灯光,迎春突然转过头看了身旁的小姐妹,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秋姑姑大我们也就几岁而已,可我怎就感觉王妃待秋姑姑是和我们不同地,就是陈妈妈也比不上。”
这话一出,几人俱是沉默无语,半晌喜冬瞪鼓了眼睛。道:“多做事少说话,记住这就是了!”迎春一听,习惯性地吐吐舌头躲在了盼夏后面,指着喜冬身后嘻嘻笑道:“陈妈妈和魏公公在那边说话呢。”如此,三人便歇了这话,朝陈、魏二人走去。
另一边内堂里,仪华取下头上的赤金钗子拨了拨炕几上的一盏灯芯,屋子里霎时更亮了一层。阿秋见了,直皱眉头道:“小姐,这小王子的衣裳要做也及不上这一时。”说着,接过了仪华手里的针线簸箕抱在怀里,方坐回炕边的小杌子上。
仪华无奈道:“最近老是失眠,现在也睡不着,你不让我看书,又不让我做些衣裳,那让我如何打发了时间?”
阿秋一直觉得仪华自冯妈妈走后,对朱棣是恭敬有余,却独独缺少了为妻的温柔劲。她本想着仪华有了身子后,说不上向王蓉儿、李映红、再或者朝鲜女子一样又献媚又献技,但总也该……
念头止住,阿秋摇了摇头,她没嫁过人也说不上差点什么,可私下听陈妈妈叹息说:“这女子怀孕了性子便软滑了,就像婉夫人对王爷越发粘糊糊的才是个事儿,王妃她太倔太冷了,真是可惜了这机会!”
想到这,阿秋张口就道:“说说王爷吧!奴婢还从没听小姐您主动说起过王爷呢!”
仪华听得发愣,隔了一会说道:“你管着我身边的事也就够了,怎么说起他了?”
见仪华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阿秋想起下午回来时迎春的话,再一想朱棣近一月来得次数多了,低头思量了片刻,声如蚊蝇道:“小姐,当初来这,是为了保住魏国公宅一大家子人,也是您的一条出路。如今身份名份是定了,小姐您也有了身子……还有王爷他现在。隔三差五也是要来看看您。您若是主动要求王爷常来,奴婢看着是不会驳了您的颜面。”
说着,阿秋又看了一眼烛火下看不出表情的仪华,吁气道:“难得六月回来后,王爷就甚少去军营里,时常是待在府里,这说不准那一日又得变了。您看婉夫人近来虽深居简出,可不是三天两头的找了良医,又引了王爷过去。还有蓉次妃她们不也是对王爷嘘寒问暖?”
没等她话音落,仪华已厉声打断道:“阿秋!”
阿秋脸上一白,怔然的看着仪华。
仪华勉强一笑,随意拣了一句话,缓了语气道:“你见哪一位王妃主动邀宠过?有些事她们可以做,我却不能做。”说罢,忽觉此话过于沉闷,便一转话锋,语音清扬道:“少操些没用的心思,它还有两月就该出生了,顾着它不是更要紧?”
一听仪华这话,阿秋就想起一句老话“女人生孩子就如同走了一趟鬼门关”,这便歇了心思,只一心一意的准备着仪华养胎、生产的事。
而随那日谈话后,许是阿秋将此意透露给了陈、魏二人,一宫众人也跟着进入了一种紧张的氛围。这样的日子一过,不觉一月有余,等到了金秋十月,更为紧张又期盼的情绪笼上了每一个人心头。
*
(这一章过渡了,没有朱棣,我知道朱棣和仪华是该有感情进展,下一章会有朱棣出场地,还有剧情也会加快发展的,)
(其实自己也感觉了朱明写的不好,大概6点的时候,我简直就不想写了,真的就直接关了文档,准备朱明over了。但是9点的时候。看见晨曦的茉莉,zy的评论,感觉还是有在看这个文,所以我又开文档了。。。。。。。⊙﹏⊙b汗,)
第八十六章 寒衣
第八十六章 寒衣
六月,朝廷剿乱党失败。折损了颜面,尚未派兵重振声威。第二月,吴奋儿已再次聚众起义,自称铲平壬,古州十二长官司起而响应,号称二十万众。
如此行为,无疑是对朝廷的挑衅。当这消息一传至京师,朱元璋震怒之下,不顾四月那场腥风血雨的大清洗影响犹在,即刻下命大军镇压。岂料,以武昌、宝庆、岳州、长沙、辰州、沅州等诸卫官军征剿,激战半月仍是失利,吴奋儿更顺势占据古州。
接连两次围剿失败,且是让众人眼中的乌合之众打败,众文武大臣震惊之余,也意识到此次万不可再掉以轻心,纷纷上奏派遣大将率军镇压。朱元璋正怒不可揭之时,一见百官奏折所请,立时封大将汤和为征蛮将军,以周德兴、汤醴为副,会合楚王桢及其护卫军号二十万前往征剿。
这样一来。征剿吴奋儿的将领确定,随之派往北平接手徐达的大将也相继确定。九月十六日,征蛮将军汤和率军前往古州的,同一时,永昌侯蓝玉在即将入北平的路上。
消息提前传入北平,朱棣饶是早有准备,却未料会派恭候新贵之首的蓝玉前来,脸上不由带出几分讶然与不愉。
道衍入府讲经,同闻此事也微微诧异,两人对坐在书房中沉默半日不语。正待道衍欲起身告辞回寺庙时,忽见朱棣书房中横挂墙上的一张羊皮军事地图,脑中灵光一闪,目露精光,指着与北平接壤的几处地域,道:“王爷,您请看这!”
朱棣知道衍言行必有深意,忙负手走到西墙下驻足,如鹰犀利的双目牢牢所住地图西北一角,须臾之间,目光隐隐闪烁。
道衍笑看了朱棣一眼,双手合十小退半步道:“王爷心思通透,一点即明。”
朱棣没理会道衍的赞语,只深深地看了一眼地图,踱步到北窗下驻足,“吱呀”一声推开两扇式窗扉,看着窗外秋风飒飒扫落叶,眼前忽然浮现出一片金戈铁马之景。耳边似有擂鼓嗡嗡震天,他神经为之一振,却更快的阖上了双眼,轻飘飘的话语从薄削的双唇传出:“大师认为本王此次可否有机会参与?”
听到问话,道衍神色不变,依然淡淡的道:“王爷您还年轻,并不急于一时。”
朱棣双唇一勾,微露嘲讽,却未置一言。
道衍亦未在多言,只对着朱棣背影双手合十一礼,即转身离开。
任着道衍离开,朱棣身形未动分毫,一直站于北窗下直至日落时分。而于此之后,朱棣重心更多得用在了王府里,军事等一切事宜渐渐移除手里,等九月底蓝玉抵达北平后,他似乎完全对军事淡了心思,但丘福、柳生等身边亲信或入军籍等中下军官却已在北平各大军营里任职。
然,将诸事暂搁一旁,一日一日地数着日子,只等腹中小生命降临在这个世上的仪华。不知这些似自然而然的人事变动,亦未去花一分心思在这上面。但在这期间,仪华对此变动唯一察觉出来的就是自九月中旬后,朱棣留在府中的日子越来越多,每日空闲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导致他来她宫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连带着也给她带来了诸多不便。
就如今日一样,少不得让人微烦。
按北平之地的习俗,农历十月旦日,因霜降后寒气已重,便要在这日一早烧暖开,设围炉,让炭火一直燃到第二年二月初一才撤去。如此,这日被称为开炉节,在北平当地人眼里是极为重要的一日。于是,仪华入乡随俗,今就免了众妃妾的晨省,好各忙开炉烧炕的事。
等烧了炕,倘大的宫殿渐渐暖和了起来,又说要烧寒衣,是以亲人烧了印有**的纸衣给过世的先人,为他们抵御冥界的冬寒。这般众人又要准备火盆、寒衣,正忙得不可开交时,恰又听闻朱棣到了,众人少不得手脚有几分忙乱。
朱棣却犹不自知,只见三个大火盆摆在正殿中间,一殿侍人又忙着跪地行礼,旁边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在一旁,看着场面既乱又危险。不由面上一沉,不悦的目光扫向匍匐在地的众人,语气微冷道:“起来吧,把这收拾了。”
这都没烧,怎么收拾?
众人跪伏在地上,将目光瞟向撑着后腰由小婢女左右搀扶的仪华身上。
仪华感到众人为难的目光投来,无法,她只等出声解释道:“王爷也知道,今儿北平大大小小的纸店,都在卖寒衣祭奠先人。因着府里没这规矩,臣妾就让备了火盆自己烧着。”说着,打了个眼色让魏公公领了人悄然退下,又道:“臣妾身子是重了,但撂个纸烧也不碍事。”
朱棣注意到殿内侍人纷纷退下,一时倘大的正殿只剩四五个人,看着倒不似先会儿的杂乱,他点点头走到上位坐下,也未在说些什么。
见朱棣默许了,仪华示意只留在身边的阿秋、陈妈妈扶着她走到火盆前,又见四下无人、三套寒衣放在上位的几上,她犹豫了一下,客气道:“德公公,有劳你把几上的漆盘端过来。”
立在朱棣身后的陈德海一听。忙赔笑道:“小的这就给您端来。”答着话,已端了托盘走过去,见托盘最上头一件纯白纸未写姓氏的寒衣,估摸着是与新丧不久的徐达,这便笑道:“王妃有心了,这是给中山王烧的吧。”
仪华笑而不答,只一手撑着后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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