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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三国-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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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将史阿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般对待,自然清楚史阿的剑术已然练到了极致,所差者唯有顿悟剑道而已。所以他这次便有意锻炼史阿,希望他能够领悟自己的剑道。
史阿也同样了解王越,他很快就发现师父每次遇到贼寇,都有意放过来几个让自己对付。一时间他想不出师父的用意,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山贼的兵器招呼到自己身上,便只有先对付了眼前的敌人再说。
山贼杀了一波又一波,史阿越来越觉得这些骨瘦如柴,手持锄头、木棍,出手毫无章法的人不像山贼,而是像一群躲在山中的难民。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跟着一起颤抖的还有他的心。他开始怀疑这些人到底该不该杀。
黄巾军出身的张白骑和司马俱倒是不存在史阿的问题。他们两个都是久经战阵,见识了太多的生死存亡。要说他们两个所欠缺的便是武艺,而不是心态。可是要对付这些蟊贼,他们两个的武艺也绰绰有余了。
张白骑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回忆什么往事,时不时脸上还会露出笑容。时而微笑,时而傻笑,搞得旁边的司马俱毛骨悚然。
司马俱真希望王越、史阿这两个杀神也放过几个山贼来给张白骑找点事做,省的他一直坐在马上看着前面yīn笑。
第一次发现张白骑在笑的时候,司马俱还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可顺着张白骑的目光一看,他就见到王越正用手中的龙渊宝剑削掉了山贼的半个脑袋。
由于宝剑太锋利,掉了脑袋的山贼一时间没有倒下,司马俱就见到一个只剩下嘴和鼻孔的山贼站在那里,脑浆和血浆充满了仅剩的半个颅腔,就像一碗红白相间的豆腐脑。把司马俱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司马俱在心中将张白骑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觉得这张白骑简直不是人,而是个恶魔,看到如此可怖的情景竟然还有心笑。可是时间一长,司马俱就发现张白骑根本是在走神。这下他更生气了,就算前面有王越、史阿两个杀神挡着山贼,除了看马也确实没他们两个什么事,可此时毕竟正在厮杀,你张白骑难道就不能稍微紧张一点吗?就算闲的蛋疼也别傻笑吓唬人玩好不好?
就在司马俱心里憋气想给张白骑找点事做的时候,一个山贼还真突破了史阿的防线冲了过来。
原来这个山贼见王越、史阿武艺高强不好对付,还以为他们两个剑客是张白骑和司马俱雇佣的伴当,所以便想来个擒贼先擒王。趁着史阿心中犹疑,手上变慢的时机突破了防线,打算先抓住张白骑、司马俱二人作为筹码要挟王越、史阿投降。
司马俱一见山贼过来反而乐了,高声叫道:“白骑!有贼人过来了,还不快动手?”
陷入回忆的张白骑被司马俱一嗓子猛然惊醒,似乎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慌张道:“什么贼人?莫伤了宁儿!”
第十三回 南烨妙法抗瘟疫 张宁出山救洛阳(5)
张白骑这一开口,司马俱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合着前面打的要死要活,您老人家骑在马上想女人呢!
司马俱一生气顺嘴就说了一句:“就是眼前的贼人要杀你的宁儿。”
张白骑闻言陡然大怒,喝道:“贼子安敢!”说罢催马挺枪便刺。
那山贼将张白骑和司马俱都当成了被人保护的富商,哪里想得到二人也会武艺?转眼间便被张白骑捅了个对穿。
张白骑杀了眼前贼人还不解气,见有数名贼人围住王越、史阿正在争斗,便飞马上前,抡枪便刺。直到杀净了这些山贼才停手。此时他也回过神来,再看身后哪儿来的什么宁儿?瞪了一眼司马俱后摇头苦笑。
王越见张白骑突然发作有些不明所以,问道:“白骑怎么杀上来了?”
张白骑不好意思说是让司马俱坑了,便道:“史镖头似乎有些疲累,我便来替他杀贼。”
史阿知道刚才自己犹疑之时放过去一个山贼,此时听张白骑一说脸sè便红了起来。他见刚才张白骑冲杀山贼之时毫不犹豫,便试探着道:“多谢白骑兄弟相助!我听法师讲兄弟也是黄巾出身,为何却对这些山贼毫不留情?”
张白骑皱眉怒道:“史镖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心中我便与这些山贼无异?”
史阿忙道:“白骑误会了。我是想问白骑杀人之时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是否该死?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许只是走投无路才不得已做贼的?”
张白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当然想过。法师肯收留我等也是因为法师觉得我等是被逼无奈才起兵作乱的。”
史阿激动道:“既然如此,那白骑为何还将他们尽数杀死呢?如果降服他们或者驱散他们不是更好?”
张白骑看了一眼史阿道:“他们若是肯投降,或是转身就跑,我绝不赶尽杀绝。可是他们冲上来想要我的命那我便只能先要了他们的命。法师曾对我讲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他之所以肯冒险收留黄巾义军就是因为义军敢反抗朝廷。”
史阿惊道:“什么?你没喝酒?还是法师当时喝醉了?”
张白骑道:“有些大逆不道对!我身为黄巾军听了都很吃惊。当时法师问我,一个人若是被人杀了父母,他去报仇杀死了仇人,这个人算不算是个坏人?”
史阿一向尊敬任侠之士便道:“这种快意恩仇的豪杰怎么能算是坏人呢?当然是个值得敬佩的英雄。”
张白骑又道:“若是这个被人杀害了父母的人觉得仇人很强,武艺很高不好对付,于是他便不去找仇人报仇,而是去屠杀弱小的无辜百姓,以泄心中之愤,你说这个人还是好人吗?”
史阿咬牙切齿道:“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才好,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仇人虽强,但宁可一死也要咬他一块肉下来。怎能去屠杀无辜之人?”
张白骑道:“法师所言正是此理。按说这些山贼也曾是穷苦百姓,是豪绅、朝廷将他们逼的走投无路。他们若是起兵反抗,那便是以直报怨的英雄豪杰。可他们若是不敢抗争,只敢劫掠更加弱小的无辜百姓,好让自己逍遥快活,那便死不足惜。
黄巾起兵之时八州响应,便是因为百姓觉得黄巾义军是正义之师。可最后惨淡收场,便是因为义军变成了裹挟、劫掠百姓的暴徒。这些山贼亦是如此,我等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却来劫掠我等,岂不是该死?若我等不会武艺,还不早就被他们杀死多时了。”
史阿若有所思道:“白骑的意思是他们皆是该杀的恶人?”
张白骑道:“我又不是阎王、判官,哪里知道他们作恶多少?该不该死?我只知道战场之上你死我活,想的再多也要先分出胜负生死再说。”
听了张白骑一番话,史阿对剑道又多了一分感悟。王越在一旁暗自点头,他觉得这番话从张白骑口中说出来,比自己告诉史阿要强得多。之后的一路上,史阿果然比之前更加果决敢战。
四人一路行进便到了钜鹿郡。钜鹿又叫巨鹿,古湖泽名,秦代置县,想当年项羽破釜沉舟大胜秦军便在此处。
张白骑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便跟在张角身边,对于大贤良师的家乡并不陌生。可是到了地方一看,他的心就凉了半截。曾经居住过的小村庄已然成了一片焦土,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些断壁残垣还能看到当初的影子。
四个人到周围乡里一打听才知道,自从张角起义之后,这钜鹿郡便成了官军围剿的重中之重。张角的家乡更是遭了殃,不论是否为黄巾信徒全都被当成反贼抓的抓,杀的杀。当地的住户死的死,逃的逃,最后整个村庄都被付之一炬。
听到这个消息四个人的脸sè都变得很难看,这村子都没了,这人又要从何找起啊?而且那些乡间百姓简直到了闻黄巾而sè变的地步。要是向他们打听张角的女儿,估计他们即便知道也不肯说。
王越黑着脸问张白骑道:“白骑,你确定这张宁回到家乡了吗?”
张白骑皱着眉头道:“宁儿临行前确实告诉我要回家乡行医。她一向很有主见,也从不轻易改变主意。”
司马俱道:“我听白骑总是宁儿长宁儿短的,想必和她极为熟稔。依你之见,她若是见到家乡已然荒无人烟,官军还追查甚严,又当如何呢?”
张白骑想了一会儿道:“我想她应该会隐姓埋名,在家乡附近行医才对。”
史阿道:“那就好办了!这天下的医者多矣,女医却不常见。我等不如打听附近有无知名的女医,或许会有收获。”
四人主意已定便开始寻访女医的下落。正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番寻访之后还真让四人找到了线索。听乡民讲,数月之前确实有一位名为张魅娘的女医在此行医,而且医术当真不错,治好了不少病人。不过这个女医好像是位游医,只在乡里呆了不到一月,便又南下行医去了。
根据乡民形容,张白骑断定,这张魅娘十有**便是张宁的化名。于是四人便顺着这条线索又反过头开始南下追踪。
要说这张宁还真是谨慎,每到一地行医必然换一个化名。什么张二娘、张婕、张瑶等等……
四人就靠着蛛丝马迹一路追踪,从冀州钜鹿一直追到了并州河西,总算是追上了张宁行医的脚步。不过追到此时,就连张白骑都不敢肯定,这个当地名为张楚的女医到底是不是张宁了。不过为了洛阳百姓,就算只剩下一丝希望,他们也不愿意放弃。
“老人家,请问女医张楚是否在此处行医?我的妻子难产,情况十分危急,想请女医到家中接诊。”张白骑下马向一个村中老者问道。这一路上他们都是谎称家人疾病才打听出张宁下落。
老者抬眼看了一眼张白骑,见他那满面焦急和期待的神sè一点也不像作伪,便叹了口气道:“唉~你等还是另请高明!”
张白骑闻言并不吃惊,他们已然追了一路,每次都是扑空,所以也习惯了。便问道:“莫非女医到别处行医去了?若是走的不远,我们有快马可以追上。还请老人家指点个方向。”
老者再次叹了口气道:“唉~你等若是早来一天就好了!如今你的马再快也没用了,张女医恐怕已然亡故了。”
张白骑闻言仿佛冷水泼头一般,一把抓住老者道:“你待怎讲?张女医到底在何处?她究竟出了何事?”
第十三回 南烨妙法抗瘟疫 张宁出山救洛阳(6)
老者被张白骑一抓顿时吓了一跳,急道:“你这后生怎么如此无理?还不快放手!”
一路之上王越等人早就看出张白骑与这张宁的关系不一般,见他如此冲动,王越伸手便抓住了张白骑的手腕道:“白骑莫要无理,听老人家把话说完。”
王越能力抛石牛,手上有千斤之力,张白骑被他一攥顿时松开了手。此时他也冷静了一点给老者赔礼道:“老人家多有得罪,我实在是求医心切,请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还请您说说张女医到底出了何事?”
老者被张白骑放开才松了口气道:“张女医昨rì早间尚在此处行医,傍晚时分便被一群贼人掠走了。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张白骑急道:“老人家可知是什么贼人?巢穴何处?”
老者用手一指道:“这群贼人就屯扎在离此不远的白波谷中。平rì倒是并不侵犯周围百姓,只劫掠些豪绅世家。有时他们还将钱粮分给山谷中的百姓,有白波义贼之称。只是这次不知因何劫走了女医。”
张白骑呸了一声道:“抢男霸女算什么义贼?我这就去将张女医解救出来。”
老者见张白骑转身上马急忙劝道:“你这后生好不更事,那贼人成百上千岂是你能对付?还是赶紧另寻医者救你妻儿要紧。”
张白骑说妻子难产只是托词,如今有了张宁下落他也不再和老者纠缠打马便走。王越三人见张白骑先走了,向老者道了声谢也追了出去。
三人只听那老者在身后喊道:“你等快将那后生劝回来,莫要送了xìng命!”
王越等人哪儿还管得了老者说什么,一路狂奔直奔白波谷而去。这白波谷距离他们问路的村庄并不太远,四人策马狂奔不到一个时辰便见到了寨门。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时正有一个大汉,手持一柄jīng钢贯石巨斧在寨门前大骂。
只听那大汉坐于马上骂道:“郭太匹夫!我敬你是条好汉特来相投,不想你却是欺男霸女之辈。你若是个英雄便放了张女医出来与我一战。莫要做缩头乌龟。”
寨上的山贼对着大汉高声喊话道:“这位壮士,我等早就说了郭将军和张女医不在寨中。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莫惹恼了寨中留守的将军。”
大汉冷笑一声道:“哼~你这寨中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又有什么将军?有胆量便叫你家将军出来与我一战。我若胜了便放了张女医。”
寨上山贼见这大汉死活不信自己的话,气的脸sè铁青道:“你若不信便算了!不用在这里喊打喊杀,等郭将军回来自有分晓。”
就在寨上寨下纠缠不清的时候,张白骑、王越等人策马赶到了寨前。他们听到了大汉叫骂,那大汉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
大汉回头一望,见有四人策马而来。这四人均是一人三马,个个气势不凡。大汉哈哈一笑道:“哈哈~我等的好苦!你等哪个是郭太?快快放了张女医,否则休怪我这大斧无情。”
当先的张白骑策马而立道:“我等皆不是郭太,你是何人?可知张女医在何处?”
大汉嘿嘿一笑道:“寨里的说郭太不在,寨外回来的又说不是郭太,你等真当我徐晃好骗不成?张女医分明就在你等手上,怎么又来问我?且先吃我一斧再说。”
徐晃言罢抡起贯石斧就朝张白骑冲来。张白骑知道这个名为徐晃的大汉并非山贼,不想与之交手,策马闪躲道:“你这汉子怎么不分好歹?我等是来找张女医求医的。”
徐晃冷笑道:“求医?求医用得着一人三马?求医用得着佩戴兵刃?我看你等皆是盗马贼!”说罢又是一斧。
张白骑再次躲闪道:“你真的打错人了,到底你要如何才肯信我?”
徐晃立马道:“让我信你不难,只要你胜了我手中的大斧。”
平时徐晃也并非冲动之人,只是这次他救人心切,便管不了许多了。他原本是河东小吏,在郡中以勇武闻名。黄巾起义之时,他便随郡守一起抗击黄巾。徐晃虽然勇武过人,那些郡兵却实在不堪大用,平rì欺压百姓如狼似虎,可是一见黄巾军便都麻爪了。
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徐晃跟随的官军也被黄巾军杀散了。他凭着一身武艺从乱军之中杀了出来,却也身受重创。脱离战场之后徐晃不敢再回郡中,便流落至冀州,不巧箭创发作,他便一病不起。多亏了张女医医术高明,妙手回chūn救了他一命。
徐晃有心报答,可当他完全康复的时候却发现张女医早已不知所踪,到别处行医去了。徐晃只好先将报恩的事放在一边,思考起自己的出路来。
经过数场大战,徐晃已然看清了朝廷的腐朽,也明白了百姓为何要推翻这个朝廷。他不想再当官,而是想为百姓做些事。可是当他打算去投黄巾军的时候,张角却败了。正当徐晃无处可去的时候,听说了河西白波谷中有一群劫富济贫的义贼。于是就投奔白波谷而来。
徐晃一路打听,眼看离白波谷越来越近,却听说张女医被白波谷贼人掠走。那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徐晃又怎能见死不救,于是便孤身一人前来叫阵。他要救的是恩人,心中怎能不急?平rì的冷静早就抛到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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