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开(心魔之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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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接下来有两个月的时间得和沈奕大眼瞪小眼地过，原本满腔的欢欣霎时间变为乌有。
「该死的……」仕灯杰撑起身子，站起身来，一边嘟哝着一边走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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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学校的测验考试后，再来就是等待成绩分班及入学手续，果然不出几日，仕灯杰便收到学校的测验成绩单，上面印着大大的2年B班字样，仕灯杰看着通知书脸上露出笑容。
虽然从小在混乱的环境中长大，不过因为仕烽烈严格的教育以及何哥的注重，仕灯杰在学业上丝毫马虎不得，请来的家教皆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讲师，因此仕灯杰的学业成绩十分不错，足够让他进入年级A班。
只是仕灯杰真正想进的却是B班，于是他透过一点关系，让自己进入B班。
「2B莫树海是吧～」仕灯杰笑着，将通知书摺叠起来收近胸口的口袋内。
今天是何哥和老头子出发前往日本的日子，帮内许多人一大早便聚集在仕宅大廊，沈奕也在之中，仕灯杰从楼梯走下来的时候便看见那个男人淡笑的侧脸。
那抹微看在仕灯杰眼中，充满了小人得志。
哼，不以为然。
「各位，都到了？」
何至诚站在大廊前方一处长坐椅旁，脚边放着一只灰色硬壳行李箱，今天的他穿着黑色背心外搭条纹衬衫，没扣起衬衫胸襟大开，露出他被紧身背心包裹的腹部和胸口，下半身随意穿着一件时兴的水洗牛仔裤，脚上没穿平时踩着的拖鞋，规矩的套上一双黑白色球鞋，看起来不像出去洽谈，更像去旅游。
虽然黑道间的洽谈也不算什么正经事。
何至诚一开口，原本嘈杂的大廊立刻平静了下来。
安静的空间中，步伐踩踏楼梯发出的声音自然显得十分突兀，在座的众人听闻如此声响自然将视线移了过去，从楼梯间出现的人正是盅火帮的大老，石狮子仕烽烈。
仕烽烈和仕灯杰长得十分相像，不过仕烽烈更显得老成，从他们的眼眸中都可以看得出两人皆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
看见自己家的老头出现了，仕灯杰摸摸鼻子乖巧的走上前去站在一旁。
「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和小何要去日本两个月，所以帮派的事情会先交给阿奕打理。」仕烽烈说着，严肃的表情让气氛显得肃穆。
听到自己被点名的沈奕很自然的走上前，对着仕烽烈拍胸保证：「老大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转身看着满大堂的弟兄，状若谦虚的说着：「我沈奕进帮虽然才五年，但为盅火帮做事的渴望和大家都一样！不敢说做得十分出色，但是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费尽我所有的努力，今天老大让我暂时管理帮内的事情，我一个人是绝对扛不起来的！所以，希望在座各位大哥，能够帮帮小弟我，一起把盅火帮管好，我们一起干！一起兴盛盅火帮！！」
随着沈奕的喊话，许多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都跳了起来声援沈奕，顿时整个大廊充满了各种「兴盛盅火」、「力挺奕哥」等声音，沈奕则不断的和兄弟们互相拍打的背和肩头。
大家闹腾了一阵子才逐渐消弭，仕烽烈看着被带起情绪的众人，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阿奕，我要你在这两个月内，带阿灯学习帮派的事情，我打算等他高中毕业就让他接下南街和鸭尾巷角的地盘。」
仕烽烈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碎语，不过仕灯杰从小在帮派内打滚长大，对于他接任大哥一职基本上也没有人有异议，更何况仕灯杰是个早晚会接替石狮子名声的小狮子，老大的位置都有可能坐上去了，更何况只是个角头大哥。
「这个自然，小少爷也差不多该学习学习管理帮派了。」沈奕微笑着拍了拍仕灯杰的背。
又来了！仕灯杰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奕，感觉他那双手又开始在他背后搓动，看起来象是拍打的动作，但是那大拇指却老是一勾一勾的轻捏他的皮肤。
被人如此抚摸的感觉除了别扭外还带着一分不爽，再加上自家老爸突然丢下来的轰炸消息，让仕灯杰更加不悦。
虽然早在今天之前就和老头商量过高中毕业后要接任帮内的职位，但令仕灯杰没想到的是，仕烽烈会突然就这样说了出来，还把自已丢给了沈奕带，越想越觉得委屈，再加上沈奕此刻又再度来犯，于是仕灯杰转头想拍掉了沈奕的手掌，却发现有个人动作比他更快的捉住了沈奕的手。
「好了，小灯不喜欢被不熟的人动手动脚。」何至诚适时出现拉开了沈奕，并横亘在两人之间，看着仕灯杰有点剎然的表情，只是宠溺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也别老是把情绪摆在脸上，被人摸两下就一张屎脸，是吃了大便吗？」何至诚笑着调笑仕灯杰，顺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原本小学时期还是张包子脸，怎么突然就长开了呢？
那旁的两人上演着手足情深的戏码，这厢的沈奕被甩开手后脸色就沉了下去，虽然仍旧笑得和颜悦色，但眼睛里却不再有刚刚抚摸仕灯杰的喜色，但他的分神很快被打断。
仕烽烈喊了他两声，继续说道：「阿奕，除了让你带阿灯外，我还要阿灯负责盅火印。」
听到这句，整个大廊突然彷彿炸开了锅般，争吵的声音轰嚷起来。
「灯杰才十七岁哪有办法管帮印？！」
「帮印可不是玩具，有这么随便就交给人管的吗？！」
「这样太草率了！」
仕灯杰听到仕烽烈的发言也震惊了会。
想那盅火印之于帮派可谓是玉玺般的存在，他是帮派间互通有无的信物，也是代表一整个帮派决断的证物，原本那枚印记都被帮主锁在隐密的保险库内，这下却突然交给只有十七岁的儿子，怎么想也不妥！
「我知道大家的顾虑，不过阿灯已经十七岁了，我希望他在这两个月内，承担些什么，只有承受压力才能成长，保管帮印，我觉得十分适合他。况且只有印章没有帮徽也没办法做重大事件的凭证，我会把帮徽交给阿奕保管，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同心治理盅火。」
听着帮主这么说，底下的人群才逐渐安静下来。
这时，仕烽烈交给仕灯杰一个盒子，「里面是帮印保险箱的钥匙，就交给你保管了，儿子。」说完将盒子递给仕灯杰。
仕灯杰收下盒子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站在一旁的沈奕只是淡淡的回答：「是。」
最后在大家的呼声拥道中，何至诚和仕烽烈并肩作上轿车，一齐离开了仕家大宅。
站在大门前，仕灯杰握着手中的小盒子，站在他旁边的正式沈奕。
「看来我们得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了少爷。」
仕灯杰看着发话的沈奕，不过沈奕命没有转头看向他，只是望着仕烽烈离去的方向，从仕灯杰的角度看去并看不见沈奕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削短的头发底下露出的一小截皮肤。
「看来是的，请多指较阿奕哥。」仕灯杰将盒子丢进口袋内，带点挑衅的回答沈奕。
而他得到的答覆，是沈奕一声声音极低的轻笑，然后叹息。
TBC

☆、第六章

「没想到我们同一班，真是太巧了！」
下课的钟声一响起，浓眉大眼的男孩便兴致勃勃地奔向被安排在窗边座位的仕灯杰，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睭着臭脸的男孩，脸上的笑容耀眼得刺眼。
此时此刻仕灯杰的心情怎一个「干」字了得！
老头子和何哥离开的第二天，沈奕便主动接替何哥接送他的活，当然在车上他也没少摸来摸去，不过没旁人在仕灯杰也没给他好脸色，本以为进到新班级看到莫树海会比较释怀，刚踏进教室看到那个男孩仕灯杰的确开心了一会，但在他看见这个班级的课程表时，他只想把课本摔在莫树海脸上骂干！
难怪校长在答应让他转班时脸色异常委屈，却又有种了然以及期待，不知道校长在脑袋编造了什么黑社会少年进入体育班将旺盛的经历投诸运动世界，结交到知心好友出国比赛夺得奖杯之类励志感人温馨的故事……
对！该死的原来B班是体育班！现在他的课表上有2/3的课程都是运动相关的科目！体适能训练、专长训练、运动战术与应运训练！该死的运动！该死的训练！
这个学校原来是T市著名的运动员培训高中，一个年级成立一个体育专班，
安插在A级升学班之后，所以才是B班，偏偏仕灯杰傻傻的进了B班。
仕灯杰并不讨厌运动，他讨厌的是繁琐的规则和规范，对他来说，运动是种消遣是种休闲，但绝对不是人生的目标，他更不愿意花2/3的时间参于其中，只是……目前的情况似乎也没办法让他做第二的选择了。
看着莫树海明亮的双眼，仕灯杰暗自叹口气，运动班什么的……老子就不信我撑不过去！
「呼……呼……」
仕灯杰信誓坦坦的雄心壮志仅经过一个上午便被瓦解了，以大字姿态仰躺在树荫底下，他累得一根手指都没办法移动，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打球时每个人的球技都在水平之上、为什么莫树海的弹性那么好了。
因为这就是他们每天承受的。
该死的！
「刚跑完长跑不能躺着喔……呼……」莫树海双手撑着膝盖弯腰低头看着满脸通红的仕灯杰。
仕灯杰眼睛半闭的朝莫树海的方向看去，阳光从树叶的缝细间打落在他的身上，光影笼罩在他的周边，一抹阳光划过仕灯杰挺翘的鼻洒错在他泛白的唇上，与唇色成对比的是绯红的双颊，此刻正随着不断喘气的唇而动作着，沿着唇而下，是一截肤色的颈子，悄悄藏于运动衫之下。
看着这样的仕灯杰，莫树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心痒难耐，一种些微的喜爱在他的心中资生了出来，感觉就像看见他最喜欢的球鞋品牌推出了新商品，那种兴奋与雀跃。
这让莫树海直接伸手摸上了仕灯杰的肩头。
「囉唆……呼……累…累死了……」仕灯杰一边骂着，以为莫树海要拉他起身，于是勉力撑起半着身子拉住了莫树海的前臂上，而丝毫没预料到仕灯杰会有此举的莫树海自然而然受反作用力而重心不稳地倒了下去。
碰的一声响，两人撞在一起，摔落在厚实的草地上。
猝不及防的仕灯杰狠狠撞上了莫树海的胸膛，一股脑地躺回了草地，「干！你干麻……」原本就因为力竭而疲累不堪，这下好巧不巧撞到了脑袋，仕灯杰几乎头昏眼花瞧不清方向，只得胡乱的挥出拳头揍不之身在何方的莫树海。
不过这边莫树海却被突然在面前放大的脸庞给吓了一大跳，在他胸前缩着头因为晕眩摇头晃脑的仕灯杰看起来可爱极了！长长的浏海遮住他的眼角，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圆得小巧可爱，大概是撞击时候碰撞到鼻子，那直挺的鼻尖正一缩一缩的抽动，不断呼痛的嘴开开阖阖地不时露出里面鲜红色的舌瓣。
此时此刻的仕灯杰在莫树海眼中，完全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
不过仕灯杰的身板并不瘦弱，算是相当穠纤合宜，只是在这一班体育份子的相衬之下，他倒显得几分瘦小几分。
这下他的正常人身材看在莫树海眼中，反到变成了可爱迷人的条件。
灯杰看起来真可爱……
这样一想，莫树海几乎立刻就动手了，他伸出因为长年训练而长出许多茧子的手掌，拍上了仕灯杰的脑袋，并难以忍耐的摩蹭了几下。
忽然被摸头的仕灯杰终于从晕眩中清醒过来，奇怪的看着莫树海：「你干麻？」
从小到大，会对他做出这种动作的人只有何哥，连自己的老爸都没有对他如此亲暱过，如今被莫树海摸头，仕灯杰以为自己会气不住这种骗小孩举动，但没想到被莫树海一脸正经的摸着，却没产生什么排斥感。
回过神来的莫树海一脸窘迫的抽回自己手，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怕你脑袋摔到了……」
「靠你脑袋才摔到啦！」仕灯杰笑着狠狠捶了莫树海两下，「再说我撞到的是额头欸，你揉我头顶干麻？」
「都差不多啦！」莫树海突然站起身胡乱瞎吼着，「下…下课了啦！阿德叫我找你一起去吃饭！」脸都红了。
「噢，那走吧！」听到有饭吃了，早就已经饿扁的仕灯杰立即占起身来，拍了拍沾上尘土的臀部，疏不知他拍动臀部的动作又看得莫树海眼睛直了一阵。
怎么仕灯杰的屁股看起来好翘……好像很好捏……
满怀着奇怪的心思，莫树海一路心神不宁的带领仕灯杰到学生餐厅。
整场饭局莫树海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离不开仕灯杰身上，不管是阿德说黄色笑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还是大白又吹嘘自己的性经验惹得满堂嘘声，他就是没办法把视线从仕灯杰身上挪开一分。
他发现仕灯杰笑起来左边脸颊会有一个很浅的酒窝，而且他讨厌吃香菇和青椒，总是在吃下一口饭后喝汤把饭吞下肚……恩，坏习惯。
这样的自己会不会有点变态啊？莫树海这样想着，逼自己移开目光扒了两口饭进肚子内。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对异性没性趣，只是他的生活中梦想、课业、目标等许多事情占据了焦点，女朋友对他来说并不是必须的事情，他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国中时期也有过一个女朋友，但他真的没有时间陪她，久了两人也就自然散了。
但现在他却盯着一个男的猛看，还觉得有点心动……
糟糕，下午的自主训练还是不要读书去操场动一动好了。
莫树海这样想着，却仍旧一边偷看着仕灯杰。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仕灯杰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这么莫树海不知道搞什么鬼，从开始吃饭到现在一值都都用眼角余光看着自己，要不是那张老实正直的脸太过严肃，他会以为莫树海想找他干架。
莫树海差点吃岔了，一颗肉丸子含在嘴中不知道该吞还是该吐出来，「没……没有阿……」嘴中含着食物，莫树海模模糊糊的打着马虎眼。
又看了莫树海两眼，仕灯杰才不以为然的收起打量的目光。
「欸刚刚阿德说下午的自主训练可以自己决定课程，那你要干麻？」结束用餐的仕灯杰一边收拾桌面的杯盘狼藉一边问着莫树海。
那家伙不知道是哪个世界来的完美主义者，在课业上追求完美就算了，连吃个饭也规矩克己，毫不挑食的吃完盘中所有食物，连一颗米粒都不剩下，看着莫树海将参盘中的食物消灭殆尽，仕灯杰差点以为他会把盘内的汤汁也喝干。
好险他没有。
「…我…我想去跑一会…」莫树海有点结巴的照实回答。
「还跑？！你是嫌早上跑不够吗？！」仕灯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莫树海。
这到底是哪个异度空间来的运动外星人啦？！
看见莫树海肯定的点点头，仕灯杰觉得自己都快昏过去了。
于是他敛起神色双眼和莫树海对视：「取消，你下午的自主训练跟我走。」
「蛤？要干麻？」
「囉唆，叫你走就是了！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
听仕灯杰如此威吓，莫树海只得摸摸鼻子点头首肯。
于是，下午的课程就这么定下来了。
TBC

☆、第七章

「这样……这样不太好吧……」
「别废话了，快翻过去！」
「可是…可是……」
校园内人烟罕至的一隅，莫树海踌躇地看着正攀在墙面上寻找缝细往上爬的仕灯杰，一边紧张的转头张望，就怕被人发现他们正准备翻阅校园围墙。
「可是个屁！还不来推我一把！」仕灯杰低声骂着。
看这愣头青一整天下来只会训练训练再训练，生活枯燥乏味得令人沉闷，大多是那种乖乖牌好学生，或许连番强逃学逃学这种事情也没做过，趁着下午自主练习时间老师不会盯着学生，顶多下课前集合点个名应付个场面，仕灯杰就想带着莫树海出去转转，顶多一个多小时，准会在点名前把他带回来。
不过没想到这小子人长得十分高大挺拔，胆子却比虾米还小，不过叫他翻个墙，扭扭捏捏的比娘们还不如。
「硍！叫你过来呢！」仕灯杰伸出手想去抓莫树海的肩头，不过因为距离过远只能在半空中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