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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浪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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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len就是应致治。任亦更习惯叫他的中文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庆生

  林清平回到酒店房间,应致治已经不在,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情。将天堂伞摆到洗漱台上后,枯坐着,思绪像身下的白色床单,一片空白。太安静了,尤其外面滴答滴答的雨声更突显了室内的滞重。
  没过多久,人回来了。他发现了只要下雨,应致治通常都能把自己搞的异乎寻常的湿漉漉。不提左右肩明显的水痕,头发一贯集结成一绺绺,发尖半天坠下一滴水,甚至眉眼也水里浸过一般。
  林清平的心霎时就回来了。他只是想找点什么说着,“哪儿去了?回来不见你,还以为你不满我这旅伴,溜走了。”
  这不算玩笑的玩笑实在不高明,应致治没有接上,只问了句:“真的又去吃沃面了?”
  “恩。我一路定位过去,老何面馆好找的很,离这也不远。他们家其他品种也不错,下次换个点。你分明不喜欢吃沃面,那么勉强干什么。”林清平觉得自从上了火车,对方的话就少的很。难以判断这样的情况是否属于异常,因为他并没有和他的以前来做参照。于是他索性多说些,有的没的。
  “对了,我在面馆里遇到一个老外,蛮帅的,而且身材倍棒。”
  应致治本来侧对着他而坐,心不在焉,听到这句话,身体猝然转向他,眼睛不自觉瞪得更大了。看过来的目光好像在纠结地期许着什么。
  “哎,我虽然这么高了,比那老外还是差了点。种族差异还是挺明显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不是蓝的,这倒没注意。”
  “蓝的。那人在那儿干什么?”
  “嗨,你说还能干什么,买面呗。两份沃面。”林清平顿了顿,想想还有什么好说,恨不得这个话题能够延展出无数个枝节来,“那老外估计在中国待挺久了,话说的标准,而且老板跟他特别熟的样子。”
  “我告诉你,我绝对没有感觉错,那个家伙还跟着我走了一段路,等我从浮力森林里出来人才不见了。浮力森林就是……”
  “蛋糕店。”应致治几乎是恶狠狠地打断道。
  他对这儿清楚地很,林清平也没有感到多么诧异。说话间,将6寸的蛋糕奉上。对方瞧了一眼,然后盯着他,目光灼灼,“他跟着你干什么?”
  “不知道,我长的帅吧。”剧情的走向跟他预想的不符,令林清平稍稍不快。“我说你怎么这么关心那个老外,合着你们认识啊?”
  应致治摇了摇头,天知道什么意思。
  “有点表示啊,我端着手都累了。今天你生日,真是一点都不浪漫。”
  应致治看着他,用一种故作厌弃和不可思议的目光。然后端住蛋糕,诚挚地看过来。终归是感动的,那双大眼睛里能够表达出一切能够被表达的感情。林清平笑开,起码达成了一种明面上的和谐,但是应致治对于那个老外的不同寻常的了解和关注让他心生疑窦。来杭州,恐怕是一个必然,而他自己,不过是这必然上面小小的偶然而已。
  拿出2、8字样的蜡烛,插在蛋糕的中心,点燃。林清平完成这一切,对他说,“许愿吧。”
  应致治迟疑了一会,然后双手并拢,闭上双眼,然后呈现出祈祷一般圣洁和天真的神情。
  就像小孩子会永远相信袜子里的礼物来自圣诞老人,对方的表情也笃信许愿必定会成真一样。林清平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冲动,带着抢不及的恐慌感,在应致治吹灭蜡烛前,也许了一个不怀好意的愿望。他在心中说:叫应致治许的愿望不要实现。兑现该成双,无用亦是一对。应致治说的对,中国式的狡猾。他什么也没有做,理直气壮地很,无处可怪罪。
  蜡烛熄灭,空气中飘着一缕轻烟。应致治对他笑了,但他对自己暗中做的一切毫不后悔。
  “这个款式挺漂亮的。不过他们家是需要提前预定的吧?”
  “是啊。凑巧有个顾客今天没来取,就让给我了。说是给女朋友庆生,结果记早了时间,倒便宜了我。”林清平说完,自己也笑了。
  “谢谢。”
  这纯粹的感谢一时间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连希望对方从‘女朋友的蛋糕’中生出些什么联想的心思都消散了。该做些什么吧,扩大初步胜利的战果,可是林清平的脑袋偏偏当机,只能察觉到流过去的每一份时间都极其饱满,让人不自主地心生满足。
  应致治取下蜡烛,拿塑料刀切出一块边界清晰的锥形蛋糕,递过去,又同样给自己切了一份。
  两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窝在被满世界的雨围堵的房间里,静静地相对吃蛋糕。按说是啼笑皆非,形容上也说不上好看,但是他们并不觉得可笑或局促,反而像4岁孩童的模样,终于盼到这一天,满眼满心都只有这一件唯一重要的事。
  应致治一口口吃着,专心且珍惜,几乎让人不明白何以如此。林清平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对方的样子,越看越惊觉好看,几近魔怔。嘴角很干净,没有沾染上一丝奶油的痕迹,但是因为咀嚼,颇为水润。他迅速俯贴过去,想要一个吻就走。口腔里是温暖又甜腻的味道,比喜爱更甚。深入,辗转,攫取,他察觉自己变的凶狠起来。而应致治,几乎逆来顺受,没有任何反应。
  林清平再一次深刻地剖析自己,心跳、呼吸还有早已确定的心意。这么深重的喜欢,迟早有一天将变为爱,或者远比爱疯狂的什么。仅仅吻上那嘴唇,便让他忘了全世界,也拥有了全世界。如果应致治也这么爱着自己就好了,就在此时此地,就以相同的程度。只要对方没有把他推开,他打算一直吻下去。
  终于还是分开。应致治右手抵着他的胸膛,左手端着蛋糕碟子,没有叫它掉到地上,也没有糊到什么其他地方。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已经行进到嗓子眼处,只要撩开一层面纱,一切或将天翻地覆,或一成不变。只是反反复复几次,仍被林清平咽了回去。
  “赶紧吃吧。”应致治看上去很宽容,选择了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
  林清平忿忿,“我的吻*技如何?”
  “不错。”对方瞥了他一眼,可也没有更多。
  他忍不住想要谈谈自己以前几段无往不利的爱恋,以此来达到刺激的目的。幸好理智及时制止,才没有做出愚蠢可笑的事。
  应致治将撕下的包装和用过的叉子、碟子扔到垃圾桶。林清平双手抹了把脸,平息下来。他发现两人之前不多的几次相处,尚有如沐春风的舒适感,但是一旦求爱的氛围或举动出现,对方就极其疏离,就像撞上一层玻璃,还带着霜的冷淡。他迷惑不已,思考后仍得不出准确答案。
  费了好大力气把情况描述给蒋谷川听。几乎在得到回复的前一秒钟,他突然明白——其实再简单不过,他喜欢应致治,而应致治不喜欢他而已。
  微信中赫然写着“他不喜欢你而已”。心情沉重,胸中积聚一团雾气,难以排遣,也开始感到无力。林清平泄愤般端起剩下的一半蛋糕,像吃馒头一样恶狠狠嚼着。但是这极度的甜抵消不了心中的苦,甚至冰火两重天,添了胃部不适罢了。
  “你干嘛?”应致治古怪地看着他。
  “你不是让我赶紧吃嘛,我这不赶紧吃了!”他咬了一大口,左挤右挤顺着食道塞下去,“可不能浪费了。”
  “可笑。”
  林清平看着他的轻笑,觉得自己有些蠢,但是又仿佛得了什么夸赞。等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他突然想起来问,“我回来之前你出去了一会,去哪了?”
  “晃到十字路口那里,在雨里站了十来分钟。不知道哪儿可去,就回来了。”
  林清平想了想,组织下语言,说,“当人说‘不知哪儿可去’的时候,有人是因为无聊无趣,有人是因为落寞可怜,你是哪种?”
  “都不是。仅仅是无处可去罢了。”
  “我觉得你是后者。”林清平根本没想要听他的答案,“有什么惨事说来听听。”
  应致治双手枕在脑后,直直望着天花板,“没什么惨事。”
  “那为什么比很多人都要不开心的样子?”
  应致治不知在想什么,没来由笑了一声,“要说惨事,也是有的。我小时候曾经有一辆心爱的单车,后来坏掉了。”
  “就是这样?”
  “它特别好骑,下坡的时候,能够穿过大片大片的风和阳光。”两手边高大的路灯,沟渠中蔓延成毯的绿草,还有不常得见的笑容。
  他哥哥——任亦的笑容。
  Allen和Carl、应琴、Auther生活在英国,很幸福。哥哥Auther是父亲去世的前妻所生,但是他们比亲生的更亲密。15岁的时候,Auther17岁,同样17岁的任亦凭空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任亦从应琴的过去而来。或许Carl知道这些事,但是Allen从来没被告知过。
  某一天黄昏回到家中,看到父亲母亲已经坐在饭桌旁边,Auther身体靠在椅子上,双臂抱着。听到动静,背对着他的那个人转过身来。
  应琴用中文对自己说,“致治,这是你哥哥任亦。”
  任亦对着他温柔一笑,恬然自若,仿佛只是离家一段时间,现在又回来。Allen立即意识到自己不喜欢他,原因也很清晰。这个人的存在提醒着母亲确凿有着一段不属于这个家的过往。远在中国,远到难以追溯。
  他们一起生活,因为任亦除了应琴外的所有亲人都已经不在。他觉得不快,任亦不知是也不开心还是不过将东方人的含蓄发挥到极致,很少见他有类似喜怒哀乐的表情。他永远平静,像一只瓷娃娃。
  Carl对任亦非常好,有一次送了他一辆单车,而Allen和Auther都没有——事实上他们也并不需要。任亦说‘Thanks’,同早上离家时说‘byebye’的样子没有区别。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那辆车放置在车库里,好像因为没机会使用而被主人忘记了。秋日的黄昏,阳光铺洒在地上,偶尔几片金黄的落叶。家中凑巧无人,Allen看见任亦从坡上飞驰而下,双腿向两侧舒展开,面容先是绷着,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再也掩盖不住笑容,像那种只在夜里偷偷绽放的昙花叫人震撼不已。
  一直蜷缩着的人,翅膀终于怒张。那一刻,任亦无疑在发光。Allen怔怔目送他驾车远去,甚至不敢让自己被发现。这个场景从此刻在他心里,全世界除了本人,只有他一个记得——任亦曾那么恣意地笑过。甚至在本人都忘却的时候,唯独他念念不忘。
  任亦只待了一年就只身回国,单车落到他手里。16岁,自此懂得孤独的滋味。他骑车,总走那条这个中国哥哥偶然选择的路,看曾经映到对方眼中的风景,照着记忆中他的样子开怀大笑,然后便是更深的落寞。他做了错事,也同样说不得。单车修了又修,到无法再留的时候,只得扔掉。
  这样的环境中,应致治突然有了强烈的倾诉欲望。那些属于Allen的记忆,不想一辈子压在心底,找个人说或许好些。心中上上下下几个来回,还是羞于启齿。这很容易理解,毕竟对着董樑他也没有说出口过。
  “对了,你在英国叫什么名字啊?”林清平带着睡意问道。
  “Allen。”任亦通常叫他致治,在他明确表示不喜欢之后,改口叫brother。
  林清平试着叫了几声‘Allen’,然后说,“还是应致治好听。”察觉到对方长久没再吭声,转过去一瞧,满脸的怀念神情。他觉得无奈,却忍着没有打断和破坏。其实蛮期待,有一天能够看到应致治爱上一个人时的表现,当然,这个人最好是他自己。
  外面仍然风雨如晦,林清平却不再觉得抑郁。昨晚的这个时候,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自己已陷入一场没头没脑的真正的爱恋,时隔一天,竟和想着的人共处一室,谁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相遇

  到达杭州第二天,中雨,永无止境的架势。应致治醒来,觉得疲倦不堪。许是昨夜想到以前的事,梦里尽是纷乱繁杂的叫人不快的片段,轻微的苦涩深入四肢百骸,幸而现在停止了。转头看向旁边的床铺,林清平不在。细听洗漱间,也没有丝毫声音。他掀开被子,走到窗边,外头的景致同昨天如出一辙。分不清是清晨抑或傍晚,看了手表,已11点多。
  这一趟是像以前一样毫无变化,还是会发生些什么,一点都没有概念。决定权其实握在他自己手里,却永远都没有想好。所以明天再想吧,今天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门铃响了。林清平赫然站在门口,大半身体已经湿透,冒着热气。有些狼狈,但是眼睛在放着光,晶亮亮的,大异于平常。
  “干嘛去了,淋成这样?”
  人让开,后面的家伙显露出来。深墨绿色的车架,鞍座和车把是黑色。时间太久了,他也形容不出当年那辆的细节,只存留着大概的形象,分辨不出和眼前这辆是不是一样——起码颜色和高度大抵一致。
  应致治错愕,心底很深的地方泄露出一丝复杂的感情,如同墨水在水中慢慢晕开。对方的殷勤令他感到无措和尴尬。
  林清平在观察他的表情,并没有多笃定就一定能让对方欢呼雀跃。被一种无法拒绝的热情驱使,大清早跑去店里挑单车。应致治对于车的描述只有一句半句,并不详细,唯一不会出错的就是颜色了。其实单车大同小异,只对方自己觉得独一无二罢了。雨中骑回来,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现下才终于觉得冷。
  他其实还挺鄙视自己这样的做法的——亦步亦趋地献殷勤,痕迹又这样重,简直笨死。但是实在找不出什么好方法呀,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想要讨他的欢心,没办法显示聪明。
  林清平打了个喷嚏。
  “你赶紧进去洗澡,小心着凉。”
  林清平赶忙脱衣服,走向洗漱间。应致治将车推进来。虽然没有提到一个关于车的字,但是他们都明白。
  死盯着那辆车,几乎看出洞来。应致治本来已经长久地被困囿在一个死结里,现在他能感到另一个也在慢慢成形。这四壁床铺皆白的小房间,令他喘不过气了。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玻璃窗,立即有雨线斜着飞进来,打在脸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单车,想把它从窗户扔下去。
  “我们下午去西湖转转吧。”林清平从洗漱间出来,腰间裹着浴巾,手中拿着白色的毛巾在擦头发。
  应致治木然答道,“可以。”
  但是没有成行。
  林清平躺在床上休息,很快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嗓子眼像堵了一丛棉花,眼睛也带着令人沉重的热度。
  应致治取出温度计,直接放在他嘴里,并解释道,“口表温度最准。温度计是干净的,每次用完都消毒。”对方想说些什么,忍下了,打算测完温度再说。
  病来如山倒。林清平浑身乏的厉害,热度也渐渐逼人,煎熬地很。什么旖旎心思都去了,闭上眼睛养神。
  “39℃。”
  “你自己测也是测口表温度吗?”这就是他刚才想说的话,现在问出来,眼睛仍是闭着的。
  “是。”应致治转头走向洗漱间,拧了个湿毛巾出来,“先物理降温吧。还是你想直接去医院挂水?”
  “不去医院。”我终于挤进去一点他的视野中了,林清平在心中叹道。别人眼里有没有你,很容易分辨。所有他眼下不强求这注视是因为什么。
  一切又都平静下来。应致治心中轻微的涟漪仍在晃荡,但是还是进可攻,退可守。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需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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