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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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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现在是不是该过去守岁了……”众宫女提醒道。
沐悠茗抬头看见这阴沉的夜色，凉风习习。瑟缩了一下身子。“让本宫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去吧。”
依旧是一身红色宫装，脖颈上围着一条狐裘，一件宽厚的披风披在身上，紫蝶跟在身后。两人双双往乾坤宫走去。
“皇后娘娘到——”
“参见皇后娘娘。”乾坤宫内的一行宫女太监都一一跪下行礼。
“你们皇上呢？”
“奴才这就带您去见皇上。”
紫蝶留守在了外边，沐悠茗随着小玩子走到了乾坤宫内殿，顿时室内温度回升，让她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随着小玩子对着的方向，沐悠茗看向殿内那张醒目的大床，只见楚啸天静坐在上面假寐。小玩子的话让他眼睛微抬。
“奴才先行告退。”任务完成，小玩子将拂尘搭在手臂上，缓缓的退出了内殿。两人相继无话，欺气氛有些尴尬。沐悠茗取下披风，搭在一旁。走到楚啸天身旁坐下，陪着他守岁。
“新一届秀女选拔培训，就由你来吧。”楚啸天突然开口说话，惊了沐悠茗一下。
“知道了。”闷闷的说完，也闭上眼睛假寐。一旁的楚啸天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让自己恨了许多年的脸……
那晚两人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谁都没有说话，第二天沐悠茗回去的时候，直直的扑在床上便是呼呼大睡。倒是吓了紫蝶和沐悠茗一跳。
大年过后，大地回春，未央宫院内的桃树枝头都已经开始发芽，静待三月桃花开。春天的气息临近，一年一度的秀女选拔已经开始，各地官员都开始在筹备秀女等事宜。
今日大清早，一道圣旨便让整个未央宫炸开了锅，宫女太监们忙碌着起床，紫蝶叫醒沐悠茗起来梳洗准备接旨。沐悠茗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大年那天晚上，让自己培训秀女的事情。虽然是摆明了羞辱皇后这个位置，不过恰巧她也显得无聊，一身身子骨都没怎么动过，变得都懒散了。选秀女，玩玩也不错。
“皇后娘娘接旨——”随着小玩子一句话，以沐悠茗为首的一干宫女通通跪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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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舞
小玩子打开圣旨，扯开嗓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起皇后才华兼备，乃培训秀女监管不二之选，朕不忍其心让皇后一身才华无展示之处，特许皇后培训今年秀女，兼任督管一职。钦此！”
顿时整个未央宫乱了。皇上怎么可以如此羞辱皇后娘娘。
在一堆议论声中，小玩子笑着将手中的圣旨递到沐悠茗眼前，笑道：“皇后娘娘请接旨。三日后便要去秀女宫那边任职。”
“臣妾接旨。”
看着小玩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后。紫蝶打抱不平的看着沐悠茗。见她此时面无表情，以为她心底不高兴，扯了扯她的衣角。
沐悠茗回神，随手将圣旨一把甩在紫蝶怀里，伸了伸懒腰。“去给本宫准备早餐，饿死了。”
今天的未央宫沉浸在了一阵无言中，倒是让其他宫的人看了笑话。
三天的时间，说快也不快，沐悠茗早早的起床，换上沐容渊给的那件天蚕红装。躺在树下的摇椅上，抱着一本《六国山河志》静静的看着。一本书就快要被自己消化完。转眼便过了响午，紫蝶见沐悠茗还悠闲的躺在那，走了过去。
“娘娘，今天宫里秀女都到齐了。娘娘要不要过去看看？”
沐悠茗将手里的书“啪”的一声合起，交给紫蝶，端起茶小酌一口。看了看透过树叶折射进来的阳光，凤眸微眯。
“去准备一下，午饭过后我们便过去。”
紫蝶抱着书去殿内布菜了。
吃完午饭，两人悠哉悠哉的往秀女宫走去。走到秀女宫门口，还能听到里面打着节拍的声音，还有一些宫女训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皇后娘娘驾到——”
刚刚踏进秀女宫，便看见一堆秀女宫女对自己行礼，沐悠茗示意她们起来，走到前边的太师椅上坐下，紫蝶乖乖的站在她的身后，一旁的宫女连忙为她沏茶。
“本宫只演示一遍，至于能不能学会，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舞娘，你好生看着，待会便传授于她们。”
舞娘对着沐悠茗欠了欠身道：“是。”
众秀女哪见过这种场面，都一一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乱动。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
舞间，似变魔术一般手尖出现一朵玫瑰花，与她一身火红的衣装相衬。分外妖娆。
众人终于忍不住鼓起掌来。
沐悠茗旋转了一下手中的玫瑰，上边的一根刺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娟娟鲜血涌出。带着紫蝶就离去。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话：
“今天好好练，明日本宫便来视察。”
“是。”
在一群人恭送的声音中，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顿时整个秀女宫便叽叽喳喳的变得热闹起来，更多的是感叹皇后娘娘今日短小的一舞，虽然时间很短，但众人都一一铭记在心。
“闭嘴！”这时舞娘厉喝一声，目光冷冷的扫射着众人。在台阶上缓缓的走来走去。呵斥道：“今日皇后娘娘一舞，各位小主们怕都看见了，能不能学好，前途会怎么，便看你们选秀当日的表现。要么成为皇上的女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要么沦为宫女，伺候各宫妃子，要知道这皇宫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沦为宫女，忽然死了也不足为奇。希望你们记住今日舞娘说的话！”
众人听的心头不禁一颤，纷纷低头不说话。
“好了，我们继续练习！”
……
“娘娘，你今日那舞跳的真好看。”路上，沐悠茗和紫蝶都往未央宫走去。
沐悠茗将手中的玫瑰随手一扔，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回宫睡觉去。”
皇宫的日子真的很枯燥，看到书上描绘的各国风情，她想，她有机会一定要出去见识一番，不然，还真的是对不起这次穿越了。脑海里又不禁想起那个面具，还有自己身上的那朵古捥楼，她想她是不是该顺便去见识一番那传呼神奇的古捥楼呢？
紫蝶扁扁嘴，娘娘最近是越来越嗜睡了。
第二日，沐悠茗是日上三竿才起的床，慵懒的眯了眯双眸，自己是越来越懒了。洗漱完吃完早餐后，便带着紫蝶一同前往秀女宫。到了秀女宫依旧如昨日般，一干秀女在哪拼命的练习着昨日她练习的舞。
“昨日那舞的名称，就叫做《倾国倾城》罢，你们继续练，本宫看看你们学的如何了。”
一干秀女回答后，又自顾自的练习起来。
沐悠茗四处看着众人的进度。忽然看见离自己不远处一秀女旋转时没有弄好，作势就要摔倒，沐悠茗鬼使神差的拉住了她的手臂。
“皇上驾到——”
楚啸天一进屋便看见这场面，立马跑了过去。一把打开沐悠茗的手，接住那名宫女。
沐悠茗的手被打的有些发麻，蹙了蹙眉。看向靠在楚啸天怀里的那名秀女。众人的呼吸不由得一窒，这人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皇上，疼，疼……”那名秀女见自己的手臂被沐悠茗划破，流出泛红的血液。将自己的手臂呈现在楚啸天眼前。
楚啸天看见女子的伤口时，黑色的瞳孔猛的一缩。目光犀利的盯着沐悠茗，冷声道：“解药！”
沐悠茗有些不明所以，“什么解药？”
“朕说解药！”顿时周围的气压降低，压的快让人踹不过气来。
“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皇后娘娘，玉儿不知哪里得罪了您，您何必要对玉儿下毒呢？”怀里的秀女霎时泪眼汪汪。眼泪珠子说落下就落下，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
众人一听，心里不禁一颤，下毒？
下毒？沐悠茗眉头紧锁，她什么时候下毒了？顿时眼光冷冷的盯着那个玉儿的脸。心里顿时清明。
“本宫没有解药！”
楚啸天看着那张和怜儿一模一样的脸，哭的梨花带雨，不由得想起那个晚上，怜儿也是这么对他说。
“解药，解药……啸天哥哥，怜儿是不是要死了？咳咳……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离开陈国，脱离质子的身份…”
第三十章 噬魂
“不！”一声嘶吼在心里响起。楚啸天看着玉儿渐渐发黑的手臂，对着身后的随从嘶吼：“还不快去叫太医。”说完，立马抬手封住了玉儿的穴道，制止毒素的蔓延。
“解药！”
“本宫说了，本宫没有解药。”
“呵。”楚啸天冷笑一声，看向沐悠茗的手指，仿佛像一个地狱来的修罗。
“来人。”
“在。”
“既然皇后娘娘是用指甲划破的。来人，给朕把皇后指甲拔了！”听到楚啸天的话，众人呼吸一顿。就连靠在楚啸天怀里的玉儿都忍不住身子一颤。
“皇上，皇上，这根本不是皇后娘娘做的。什么毒，娘娘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她，就是那个玉儿陷害娘娘的。”紫蝶一惊，立马拦在沐悠茗身前，嘶吼道。
“紫蝶，让开！”听到沐悠茗的声音，紫蝶转过身，泪眼哀求：“娘娘，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你做的。娘娘你为什么不跟皇上解释呢？”
“紫蝶，本宫不想再说第二遍，给本宫让开！”
紫蝶知道娘娘是在护着她别让她受到牵连，可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可是娘娘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也意识到了娘娘动怒了，只好含泪站在她身后。
“皇上，臣妾最后说再一遍，臣妾不知道什么解药。这毒也不是臣妾下的！信不信由你。”说完，沐悠茗将自己的双手手心向地摊开。
楚啸天看着那双玉白的素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心底滔天的怒意袭来。眼底变得有些暗红。“来人，拔。”
“皇上，这…”小玩子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沐悠茗，在收到楚啸天嗜血的目光时，转身命人道：“你们，去吧。”随着手里的拂尘一甩，那两个侍卫便走了过去，手里拿着钳子。两名侍卫对着沐悠茗说道：“娘娘，得罪了。”
“嗤”一颗指甲……两颗…三颗…
沐悠茗险些疼晕过去，连呼吸都感觉是疼的，一双手鲜血淋淋。看不清原来的模样。止不住的颤抖着。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方向。她听到紫蝶嘶吼的声音，嘴里弱弱的说道：“紫…蝶，不，不许求，他！”她宁愿被子弹打中，被刀伤，也不想受这种漫长的疼痛。
紫蝶再也止不住泪如雨下，抱着楚啸天的腿哭着说道：“皇上，皇上，皇上你快让她们住手啊，皇上。十指连心的痛啊。皇上。”
两名侍卫死死的将紫蝶拉开，紫蝶挣扎着，看着楚啸天抱着玉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叮”最后一颗指甲落地。沐悠茗晕倒在地，所有人都害怕离去，只剩下紫蝶趴在沐悠茗身旁大哭着。双手轻轻捧起那双面目全非的手，启唇轻轻的吹着，企图减轻地上的人儿的痛。一张脸上满是眼泪。
想起娘娘那双弹琴弹的很好听的手，那捧着一本书静静看的手……如今，她再也听不到那么好听的琴音，再也听不到了……
“娘娘——”随着紫蝶的一声嘶吼，响彻整个秀女宫。
沐悠茗醒来时，便看见紫蝶一脸疲惫的连，手上传来钻心的疼让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忽然发现自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她是24世纪杀手001，不是什么陈国公主，不是什么皇后…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尝受了。可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疼呢？玉儿是么？
“娘娘，娘娘你还好吧？”紫蝶满脸担忧的看着沐悠茗，见她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前的未央宫，再也回不去了……众宫女都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娘娘，想不到皇上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秀女下如此狠手。她们都不相信，娘娘会下什么毒！
沐悠茗忽然想笑，笑那个如今高高坐在王座上的人，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妄加猜测。听信谗言，也对，美人在怀。怕是怎么也拒绝不了。看着自己裹得如粽子一般的双手，她知道，如今，是废了……那《噬魂曲》再也弹奏不了，她没有什么横扫千军的力量，连一把匕首都握不起来，她如今和废人还有什么区别！
未央宫整整静了一个多月……沐悠茗这个称号，在宫中的人脑海中淡淡隐去。
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如今失势了，得势之人，夜夜惊宠的人，是那个玉妃，是上宫若怜的孪生妹妹，上宫婉玉。上宫楼在江湖的地位，仅次与古捥楼。因此没人敢去惹这个上宫婉玉。倒是让她在这后宫之中，风生水起。
……
“嗤，上宫婉玉，不过也是一个可怜的替身罢了，顶着一张跟她姐姐一样的脸，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不过都是剥夺她人物品的小贱人罢了！”
绿衣还是第一次见太后说这样的话。语气里鄙夷味明显。
“娘娘，皇后那边……”
“就当给她一个教训，以后做事，不要那么锋芒毕露，多少会惹来杀身之祸。这皇宫本就吃人不吐骨头，那天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
“皇后娘娘那双手，怕是废了…”
“她名声尽失，也是可怜人。绿衣，你去将皇后给哀家叫来，哀家是时候该会会这个皇后了。”
“是。”
……
沐悠茗坐在树下，静静的看着已经结疤的指甲，太医说，指甲怕是再也长不出来了，噬魂曲，噬魂曲……一曲噬魂。
“娘娘，太后传您去永承宫。”
沐悠茗抬头，看着紫蝶。抿唇。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紫蝶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眼泪顿时涌出，一个月了，已经一个月了，娘娘已经一个月没说话了，今日忽然开口，让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永承宫内——
“儿媳给母后请安。”沐悠茗对着斜躺在贵妃榻上的太后静静的行礼。
“茗儿，你恨哀家吗？”
太后忽然这么开口，让她顿时有些不适应。猛的抬眸看着躺在榻上满眼疲惫的太后。
“哀家将前边的一切道路暗暗给你打通，保你在这后宫之中有一处安静之地。哀家一直在等他回复…”太后静静的看着宫内飘着的纱幔，声音有些飘渺，似远似近：“当年哀家刚进宫为后时，便如你这般，哀家步步为营，铲除一切绊脚石，坐稳皇后之位，这么多年了，哀家将权势玩弄于鼓掌之间…是啊，转眼，便过了这么多年，他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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