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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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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报》被叶畅寄予厚望;一是控制舆论清流;二是倡导新风时尚;三则是普及些自然知识。比如说;他曾利用《民报》介绍安西、河中和大食、天竺、波斯的情形。除此之外;几乎是从《民报》第一期开始;他就在推动文章白话化、句断标点化和数字符号化。
文章白话化;因为《民报》的主要对象是市井之人;所以没有受到太多的非议;句断标点化也是如此;而这几封信;都是针对数字符号化而来的。
叶畅认为;符号化的数字比起汉字计算方法要简便;而数学的推广普及;非常需要符号化的数字。数学对于自然科学的作用是无庸置疑的;叶畅想要推动各种发明创新的产生;就必需数学的兴盛。
叶畅看完信;冷笑了一声:“子美之意呢?”
这些信件;都是攻击算学的内容;说《民报》之上的白话算学;乃是误人子弟、谬种流传;而且牵涉到数术;属于歪理邪说。关键是这些信件乃是从东都国子监寄来的;写信之人;是国子监的算学太学生。
与后世有些人以为科举就是考四书五经不同;隋唐开科举时;考的内容相当丰富;其中就有算学一科。不仅开算学;甚至在国子监中;专门招收算学的太学生;一共给二十人的招生名额。只不过这些太学生并没有放在长安;而是放在洛阳。
“长安太学里倒没有什么风声;这些信;我是理睬还是不理睬?”
杜甫还是有些敏感的;信里有些言语;他觉得指向的是叶畅;故此来寻叶畅拿个主意。
“子美自己的想法呢?”叶畅问道。
“坦率地说;若不是涉及畅然;我是会将这几封信择其文辞好者刊上《民报》。”
“哦?”
“一来显示我《民报》不偏不倚之公正立场;二来也是可以……按畅然的说法;就是炒作一番。”
听得杜甫说“炒作”;叶畅不由得大笑起来。
“既是如此;那就炒作一番吧。”笑毕之后;叶畅眼睛里闪动着光芒:“自天宝二载我在卧龙谷中开始办私学起;如今也是十年了十年时间;也该让这些昔日的孩童们出来了。”
“嗯?”杜甫愣了下;不过;见叶畅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便没有多问。
长安和洛阳太近;每天夜里都有疾驰的专门列车往来;故此仅仅过了三天;洛阳国子监中;一些太学生围在一起;看着最新一期的《明报》。
“当真是狂妄”
“大言不惭”
“我真不是挑事的人;但此事不能忍啊;诸位”
众人纷纷叫骂;原因上《明报》上虽然刊登了他们的来信;但同时在旁还有叶畅的评论:腐儒之言;食古不化;不足为谋。
“此事得去禀报先生”有人建议道:“这可是叶中丞所言;他乃是当朝重臣;又是边关大将;我等不过区区太学生;如何能与之相抗?”
“说的是。”
“诸位这是老皇历了;叶陟州如今大不如前;大不如前。”方才那自称不是挑事的人摇头脑袋道。
唐人喜以籍贯称人;叶畅乃修武人;故此有人称他为叶修武;而修武又属陟州;所以还有人称他为叶陟州。他在辽东成立功业;有些人也以叶安东呼之
“哦?祝兄何出此言?”
“诸位莫非忘了年前的传闻?为了二十九贵主的事情;叶畅竟然敢向天子挥拳;故此他虽然在怛罗斯获一场大胜;拓地千里;俘虏数万;却直到现在也未曾听说封赏;而且;天子冬时巡幸温泉宫;他也未能相随陪侍。你们道这是为何?”
“为何?”
“圣眷已失;叶畅要完了”那位祝兄得意洋洋地道:“在朝为官;本事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圣眷;你们可知李林甫为何会去相?不是因为年老多病;而是因为失了圣眷;结果呢;他就只有到辽东去苟延残喘”
这人信口胡诌;说得周围的太学生一愣一愣的。
身为算学的太学生;他们天生就对叶畅没有好感;早在当初叶畅用一些通俗的读本;把原本玄之又玄的算数浅白地解释之后;他们就有一种忧虑。
这可是将算学这门神圣学科;与账房、朝奉还有庄头等同起来
算学的最高境界;应该是成为太史监;计算历法、天象;怎么能让锱铢必较的商贾之徒也接触到这些神圣的知识?
“难怪他会亲自在报上回应我等;大约就是闲得慌吧。”有人讪笑道。
“他就是失了圣眷;毕竟也是当朝大臣;我等人微言轻;还是寻先生问问为好。”
“正是”
众人议定;便结伴去求见自己的先生。
如今国子监算数科归太史监管;而他们的先生;也与太史监有着密切联系。这位名为瞿昙巽的国子监助教;乃是如今东都算学的第一人;虽然还有位司业在此;可是众学生对于瞿昙巽更为信任一些。
事实上;他们之所以会对《民报》上的数学如此敌视;也是瞿昙巽在其后推波助澜。
“依汝等所见;当如何应对?”瞿昙巽问明前因后果;笑着问道。
他盘膝跌坐;模样甚是从容;那祝姓学生道:“助教乃当今算学大师;家学渊源;岂是叶陟州可比;请先生著文驳之;以正本清源;不使谬种流传”
“是;助教算学精通;若不出来;还有何人可以担当此任?”那祝姓学子慷慨激昂地道。
瞿昙巽又环视众人;心中甚感满意。
他原本不是中原人;祖上出自天竺;自西域来到长安;先后数代担任大唐的太史监;掌管历法制定。但僧一行博采众家之长;定大衍历;取代了他祖上所翻译的九执历;也动摇了他家族在太史监的地位。所以一行去世之后;年仅十七岁的他就说动太史监同僚陈玄景、曾在太史监任过职的南宫说等人;攻击大衍历抄袭了九执历;而且还抄得不精。
官司打到了李隆基面前;结果让他们失望;南宫说等人因此被罪;而他这个始作俑者;也因此被赶到了东京的国子监;远离长安城这政治中心。
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回到长安;但当他从叶畅发行的书籍和《民报》上看到那些普及数学和天文学知识的文章时;看到推崇僧一行的文章时;他感到恐惧和愤怒。
他;还有南宫说;都是天文算学的世家;他们这些家族世代垄断着天文学和比较高深的数学;可以说;对知识的垄断乃是他们能够在朝堂上安身立命的根本。可是《民报》还有那些数学普及读物;要将他们世代垄断的知识公布出来;这就是断了他们家族的富贵之路
是可忍;孰不可忍
“诸位能入国子监学算学;都是一时才智之士。”他缓缓说道:“任此等歪理邪说流传;至少有二害。其一;谬种流传;误导愚氓;乃至有奸邪之辈;操持所学;口称图谶;行悖逆之事;其二;使宵小之辈;粗得皮毛;一知半解;亦敢称尊;反而令诸君所学;无用武之地”
众学子纷纷点头;这话可不是瞿昙巽第一次说;这些学子对前一点并不是很在意;可对后一点十分重视;说直白些;如果数学普及了;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人所学的数学完成没有了用处;他们想凭借数学升官发财的美梦就破碎了
故此;他们绝不能容忍此事
“我非为自家虚名;而是为天下;为朝廷;为诸君行此事。”瞿昙巽接着又道:“叶陟州势大;我与之抗;如螳臂当车;却不得不为之”
他说得慷慨悲壮;仿佛只要一出声;叶畅便要置他于死地一般。周围的学子;毕竟年轻;不免有些激奋;那姓祝的振臂道:“助教请放心;叵是叶畅当真敢以势逼人;我等便敢去敲那登闻鼓”
“正是;也让天下人知晓;我们算学太学生亦是忠义之士”
瞿昙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虽然瞿昙家在太史监里经营多年;颇有影响;但是与叶畅这样真正手绾大权的重臣相比;他差得太远了。如果不造出一些声势;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虽然京中有位大人物保证;只要他能压过叶畅一头;让叶畅吃个憋;必然要大力抬举他——可是自己手中多一份倚靠;总比完全仰仗别人要强。
“助教欲如何行事;我等必附骥尾”那祝姓学子又道。
瞿昙巽向他微微一笑;两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他眯着眼;沉吟了一会;多面手才道:“既是如此;我倒是有一计。”
“助教请讲。”
“向民报及叶陟州宣战。”
“宣战?”众人听了;都吓了一大跳。
这可不是一般人;此乃当朝重臣;就算如祝学子所说;叶畅已失圣眷;可他毕竟是杀人如麻的名将;他们这些腰间佩剑只作装饰的学子;也能向叶畅宣战?
第405章 将此纷争聊解闷
“卖报卖报;今日奇闻;洛阳国子监算学诸生向安西大都护下战书”
陈小二一边卖力地吆喝着;一边东张西望;希望能有人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买他的报纸。
如他所料;今天报纸上的奇闻也太过悚人;立刻就有好些人围了上来:“卖报的小厮;你方才吆喝的是啥?”
“头版头条;洛阳国子监算学诸生;向安西大都护下战书”陈小二扬了扬手中的报纸;舔着唇;看着站在面前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的模样;长得奇丑;说话还有些口吃;听得这个消息;忍不住摇头:“诳人的吧;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诳人的;郎君买我一份报便知;若是郎君看了报纸还觉得我诳人;便揍我一顿”
“我揍你做什么”那人失笑道。
这个时候;有许多人被吸引;都纷纷围上来买报纸。那年轻人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三文钱;交到了陈小二的手中:“给我一份吧”
陈小二交出报纸;笑嘻嘻地道:“郎君看了;必不后悔;这期报上;还有当今名茶品评呢。”
“咦?”那年轻人倒不急着看报了:“当今名茶品评……你如何知晓我对这感兴趣?”
“郎君身上可是有茶叶味儿;小人虽是没有福气;去尝尝天涯茶客陆郎君所夸耀的天下三十六泉泡三十六茶;却也听人说过。郎君身上这样的茶叶;显然是清雅好茶之人”
那人哈哈大笑:“你这小厮;好生去做;前途无量”
“谢郎君吉言了。”
那人便是陆羽;天涯茶客;乃是他的自称。在数年之前;他才在长安香雪海中当小厮;因为苦研茶道;这两年得了叶畅资助;开始周游天下;寻找好茶好水。他一边读书一边品茶;混出个“天涯茶客”的称呼;年前返回到长安;便应杜甫之约;给《民报》写品评泉茶和游览天下的文章;也就是所谓名茶品评。
看到这个陈小二;陆羽便想到当初的自己;若不是叶畅相助;他哪里能象现在这样怡然自得;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打开叠在一起的报纸;他便看到头版头条的标题:“战书——洛阳算学学子致安西大都护叶公。”
“真有其事”陆羽讶然道。
确实是一份战书;只不过;这份战书的内容;却是算学。
算学的学子;也是书生;文章写得不差;故此先是一番恭维;将叶畅拔得高高的。过了中段之后;却是笔锋一转;指责叶畅识人不明;被佞人张休等所惑;误信邪说;偏离算学正道。洛阳学子屡屡致书劝谏;结果叶畅不但不肯改弦更张;反而羞辱这些学子。
故此;这些学子以自己所学;向叶畅发出挑战书;双方各出十题;比赛解题;谁解得多谁胜;若所解数量相同;则以隹用时少为胜。
“这倒是有些象市赛了……也好;也好;终究是雅斗。”陆羽看得心里欢喜;心中自言自语道。
他对叶畅倒是有十足的信心;觉得叶畅绝对不会输与那些寻章摘句的腐儒竖子。不过他心思恬淡单纯;终究没有想到;一群书生;而且还是远离长安这个政治中心的太学生;竟然敢卷入这样的争斗;就连陆羽都看出来;这种明面上的学术之争;背后隐藏的还是政治斗争。
“既然赶上了;当为叶公摇旗呐喊;世人只知叶公为财神;却不知他亦是茶神;俗与雅;浊与清;岂是庸人可辨之者”
陆羽正想着;突然间身边人群乱了乱;他抬头一看;却见十余骑鲜衣怒马;从面前昂扬而过。
此时正值雪后;虽然铲过雪了;但是路旁总有些脏雪;这些人马蹄将雪溅起来之后;周围人纷纷避让。这十余骑不以为意;径直冲过去;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
“让他们遇着叶中丞就好”有人破口大骂:“生在长安作威福;出门便遇叶市虎”
“市虎”乃叶畅的又一个绰号;是说他刚烈凶猛;对恶人宛若猛虎。
那群人也听到骂声;有人回头望了望;却没有停下找麻烦。他们一路过去;到了金城坊;直接进了刑滓之宅。
“晦气;今日进城;还被人骂了。”下马之后;有人便道。
“不是骂;是咒;咒我们遇着叶中丞呢。”另一人哈哈大笑。
“闲话休说;刑公何在;召我们来;不知有何事”
他们闹哄哄的;惊动了住在别院处的袁家兄弟;袁晁与袁瑛出来一看;这些人都是面带凶色;看起来乃是亡命之徒。
“今日有一件事情;洛阳的那群腐儒;向叶十一宣战;昨夜我们得到消息;故此召你们来。”
刑滓出来将这些人招呼进屋;十余人挤进去;屋里顿时满满当当的。袁家兄弟未得邀请;只能在院子里;他们想要往那边靠近些;便被人挡住。
二人只得又回到自己的屋中;袁瑛愤愤地道:“哥哥;这些家伙;根本不信任咱们”
“咱们也不信任他们;无论他们让咱们做何事;到时候见机行事;现在还须应付一番。”
“那个大食人;要想办法弄出来。”
“可惜;咱们没有人可用……对了;那个歙州人方清;你与他不是有联络么;看看能不能将此人联系上;此人亦是胆大妄为之辈;若能与他联系得上;咱们多一份助力。”
“他们不放心我们兄弟出去;如何能联络?”
“简单;你一人去;我留在这里;他们见我在此;不会疑心其余。”
这兄弟二人秘议;那边刑滓笑着对新来的同伙道:“你们这几日还可以出去快活;但不要再离开长安;到哪儿去;也留个地址;我随时会再请你们来议事。”
“刑大哥;为何如此?”
“今日报纸上说的;洛阳那些太学生欲挑战叶畅之事;你们都知晓否?”
“这是什么事情;谁会在意这个?”有人讶然道。
“你们啊;整日里就只知道斗鸡走狗;也不管些正事;这报纸还是要看看的。”刑滓将那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继续道:“此事已经惊动朝廷;据说;天子听闻这个消息;也极是感兴趣。”
如今的《明报》并不是一天一期;而是五天一期;因此洛阳太学生挑战叶畅的事情;五天前就传到了长安;而且很快就被李隆基知晓。刑滓自有自己的情报来源;知道李隆基对这场比试很感兴趣;据说为止改变主意;提前从温泉宫回长安。
“故此;最多三五日;圣人就会回来;洛阳的那些太学生;如今也已经动身赶往长安;没准此时已经到了骊山了。”
刑滓所料的没错;在瞿昙巽的率领下;洛阳算学的太学生们已经到了骊山。说起来有讽刺性;他们前往长安挑战叶畅;所乘的便是叶畅一手测定的两都辙轨列车。到了骊山之后;有人将消息传到了李隆基处;李隆基对他们甚感兴趣;特意召见他们。
“叶卿计算之术;朝中重臣里可是数一数二;就是杨卿;也未必能及。”看着面前的这些兴奋得脸都红了的太学生;李隆基笑着道:“诸位与他相争……可有信心?”
这些太学生们自然轮不上发话;边上的瞿昙巽施然上前行礼:“如今圣天子在;朝中又有群贤雅集;臣等虽只是苇蔑之材;却也不惧祸国殃民的贼子
李隆基脸不禁抽了一下;旁边的杨钊则是冷笑。
杨钊确实准备对付叶畅;而且还准备了更为隐蔽的手段;但这个瞿昙巽却不是他的人。
他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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