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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诺书-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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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林晚心里一团乱麻,却隐隐觉得这是不对的——不对的,慕思容怎么能吻她?怎么可以!
  徒弟企图亵渎师父,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师父又怎么能够继续错下去?
  枫林晚挣扎着想要推开慕思容,却又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一用力,整个人压在墙上。
  身体无法动弹,紧贴着的全是慕思容的气息,熟悉的气泽和着淡淡的药香,简直令人沉醉。枫林晚脸上一片绯红,感觉慕思容的鼻息吞吐在自己的面颊,身体猛然一颤,顿时失了力气。
  其实自己的内心,也是想要这样的吧?
  她暗暗的问自己,于是愈发的心酸。
  双手紧紧抓着慕思容的衣角,却再也不忍心推开,只能无力的攀附——就算这是梦,多做一刻,也是好的。
  见枫林晚不再挣扎,慕思容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眼睛却依然紧闭着,低头沉浸在曼妙的亲吻中。枫林晚也只能认命一般的半仰起脸,任由慕思容将自己压在墙上,贴在身前,任由他的唇舌小心翼翼的挑开自己的牙关。
  身体一下子就热起来。这热度,仿佛来自慕思容的身体,又好像源于自己的内心。
  呼吸渐渐有些急促,慕思容微凉的舌尖轻轻滑过齿间,一阵酥麻,枫林晚终于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吟。
  牙关轻启,慕思容趁机长驱直入,两人的舌尖甫一交缠,枫林晚的身体就忽然一阵颤栗。
  心头像是什么东西骤然裂开了,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绚烂光芒,如此刺眼,惹得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明明是这么的幸福,为什么心口依旧一阵阵的抽痛?枫林晚下意识的抱紧了慕思容,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抓取每一个可以借力的东西。
  两个人贴的那么紧,紧到可以清晰的感受对方的体温,却依然觉得不够。
  还不够,还不够。
  枫林晚呜咽着搂紧慕思容,像是要用他填满生命里所有的空虚。她开始生涩的回吻他,每一次触碰都像火焰的灼烧,一直蔓延到心里,又弥散到身体的每一个末梢。
  曾经死过的心,在这样缠绵的亲吻里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枫林晚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清楚的听见自己内心深处的渴盼。
  两个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亲密过,枫林晚也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渴慕,如此的想要这个人。
  纤细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攀爬上慕思容的身体,沿着他侧面的轮廓,绕到胸前,又缓缓移上了脸颊。而慕思容的吻则离开了她的唇,顺着她微微扬起的下颚,细细密密的落在她光洁的脖颈上。
  枫林晚又是一阵难耐的轻颤,身体的每一寸都忽然敏感起来。
  “……师父,师,父……”
  她颤抖着声音低吟,急切的想要听见慕思容的回应。
  然而就在这一声“师父”出口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
  逡巡在枫林晚身上的热切,一下子就冷却下来,慕思容猛地睁开眼,乌黑的瞳仁清亮,却像一盏遥不可及的圣洁灯火,照亮了方才所有的罪恶。
  空气骤然间冷下来,枫林晚害怕的睁开眼,脸上的□尚未退却,挂着尴尬的绯红。
  她看见慕思容避让的放开自己,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震惊与懊恼。
  然后心,再一次的裂成无数碎片。
  “师父……”枫林晚呢喃着上前一步,却看见慕思容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右手抬起,做了一个不要靠近的手势。
  前一刻,他们还那么亲密。
  后一刻,她就被他拦在一臂之外。
  枫林晚怔了怔,心头的刺痛让她有些站不稳,却还是凄凉的笑了笑。
  一瞬间她好像全明白了。
  慕思容会吻她,不是因为喜欢她——真可笑,他怎么会喜欢她?
  慕思容一时迷惑昏了头,连带着她也昏了头。
  自己为了报仇所做的那些事,已经让彼此的师徒关系难以维系,迫使他要清理门户,如今又发生了这样违背常伦的事情,让他知道,原来自己的徒弟一直对他怀着如此龌龊的心思,她还有什么脸面站在他的面前?
  此时此刻,只怕慕思容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他竟然一时情迷,吻了自己。
  吻了,他最爱的那个女人的女儿。
  枫林晚忽然觉得很可笑,然而可笑的后面,分明写着可悲。
  她半低下头,沙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要说了!”
  耳边传来慕思容愤怒的呵斥,枫林晚的眼眶一下子疼得厉害。
  “……是……我的错……”慕思容的声音那么哀伤,听的人一阵心疼。
  “……我教导无方,竟然会让你……”竟然会让你对我产生思慕之情。
  说到这里,慕思容也有些哽咽,难以为继,“今夜的事情,权当没有发生过……也不该发生……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可叹的是,自己居然一时情动,简直是疯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枫林晚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她不过是想要留在他身边。然而最后换来的结果,却仍旧是他要赶她走。
  多么的讽刺。
  枫林晚抬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强抑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师父,你刚才,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苏卿?”
  ——最后一刻,她也忍不住要问问他,忍不住要挑战他的极限。
  慕思容闻言,惊得一阵轻咳。“你在胡说什么!”他的面色有些尴尬,耳后浮上一丝可疑的红晕,“我怎么可能——”
  “那你就是对我动心了?”枫林晚咄咄逼人,笑意诡谲,却又透着凄凉。
  “你!”
  枫林晚一直在笑,看着慕思容终于被自己激怒,然后“啪”的清脆一声,在她的左脸落下一道耳光。
  眼前晕眩了一阵,枫林晚晃了晃身子,勉强站住了。
  口中一片甜腥,胸口一闷,鲜血涌上来,却不敢吐,强忍着将它们悉数咽下去。
  枫林晚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鲜红,绽开一个了悟的微笑。
  慕思容瞥见她被鲜血染红的牙,忽然有些错愕,茫然的低头看自己的右手,有些埋怨为什么要打她。
  他怎么忍心打她?
  枫林晚抬起头,笑的那样凄凉,看的他一阵心惊。
  慕思容恍然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枫林晚抢了先:
  “慕思容,你在神农谷就已经将我逐出了师门,所以如今,我们早就不再是师徒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根本就不稀罕。你不要以为,为我拦下君山别院,拦下洛阳尉府那些人,我就会感激你,就会洗心革面。
  “慕思容,父仇我是一定要报,该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就算你曾经是我的师父,也没有资格干涉我。
  “当然,你大可以杀了我——在十天后的清明。只不过,恐怕在你动手之前,我就已经做完了一切,到时候,不知道堂堂断义谷主,还能怎么拯救江湖?”
  她叫他慕思容。
  正如他叫她枫林晚。
  两个名字,代表着曾经相互牵绊的两个人,如今却一无所有。
  枫林晚笑的格外开心,看着慕思容的表情渐渐僵硬,渐渐的痛心疾首,看着慕思容上前一步,抬手扼住自己的下巴。
  看着他那么懊恼,恨不得立刻,杀了自己。
  “你不要一错再错!”
  慕思容的手上用力,枫林晚并不抵抗。力道只需要再多几分,就能够轻易的扼死她。
  “呵呵,”枫林晚勉力的笑笑,“你那么想为武林除害——杀了我啊,现在就杀了我。”
  慕思容眼神忽然一狠:“你以为我不敢么?”手上顿时加了一分力。
  枫林晚低呼一声,却笑意更深。“你不是不敢,是不忍心。”她挣扎着开口,“你喜欢我,所以不忍心杀我,不忍心我受伤,才会一直帮我挡下所有的攻击——对不对?”
  枫林晚费尽心力的说出这句话,想要听慕思容的答案,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肯定的表情。
  慕思容心头一阵酸楚。
  这丫头,宁可不要命,也要证明这份感情么?
  可是他怎么能够爱她!
  慕思容的眼神变换了许多次,终于喟叹着放开了枫林晚。看着她微微喘息,他无奈的摇头,怅然道:“我……的确不忍心杀你,却不是你说的理由。”
  枫林晚的身体陡然一僵。
  “你终究曾是我的弟子,于我有教导之责……”慕思容表情淡漠,声音低沉,“更何况你是卿儿的女儿——于情于理,我都下不了手。”
  “哈,哈哈……”
  枫林晚忽然笑起来,神态疯癫。
  慕思容心头一紧,有些担心的上前拉她,却被她一手推开。
  枫林晚点点头:“很好,我明白了。”然后继续疯笑着往后退。
  “晚儿!”慕思容叫她,情急之下也没有察觉自己用回了从前的称呼。
  但枫林晚丝毫不为所动,一步步退到门边,沙哑的声音说道:“那么……清明节,红叶司,枫林晚恭候断义谷主大驾光临……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说过的话,慕思容。”
  枫林晚说完,凄厉的一笑,展开魍魉舞,身形一晃,跃出了门外。慕思容匆忙间追上去,却只看到枫林晚消失在夜幕中的单薄背影,耳边犹在回响她凄凉的笑声。
  心口猛地一痛,又是一阵止不住的轻咳。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指间流走了。
  又像是自己,亲手放过的。
  四更的金陵,一片沉寂。
  女子疾速的身形冲开夜色,窜入栖霞山苏家的府邸。
  在后院的诸多房间里寻觅了好一阵,女子终于潜入一间屋子,没有等床榻上的人觉察睁眼,就出手制住了她的穴道。
  “你是阿九?”女子低声问。
  阿九不能言语,有些惊惧,却还是怯怯的点了一下头。
  女子长舒了一口气:“我是枫林晚。”
  阿九眼睛闪了闪,抬手比了个手势。
  “你认识我?”枫林晚眉宇轻抬,有些讶异,随即了然一笑,“是隽永告诉你的?”
  阿九又点了一下头。
  于是枫林晚继续道:“我听婆婆说过你的医术很好。我有一个朋友中了很厉害的蛊毒,解药我已经拿到了,却还需要一个懂医理的人帮我看看——你可不可以帮我?”
  阿九皱了皱眉,抬起手开始比划:为什么不去找婆婆?她的医术高绝。
  枫林晚惨淡一笑:“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不想再连累我周围的人。”明明知道乐传歌一定会帮自己,却宁可舍近求远,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不想再让任何人和自己扯上牵连……
  ……清明之后,他们还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阿九眯着眼睛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枫林晚万分的欣喜:“那我们现在就走,好吗?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赶着回去救她。”
  阿九被枫林晚拉着从床上起来,忽的察觉到了什么,皱着眉反手扣住枫林晚的手腕,片刻之后另一只手在空中快速的比划着: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若不好好调理,可能会有性命之虞——非要这么着急的走吗?
  枫林晚读懂了阿九的担忧,怔在原地,呆了好半天,又忽然淡淡一笑:“……没关系,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只要能够撑过十天,等我把剩下的事情都做完。”
  阿九有些迷惑:可你身体这个样子,会让人担心的。
  枫林晚侧目看她,笑了笑,没有答话。
  已经不会再有人,为我担心了。
  月牙儿。
  司马顾盼。
  还有司马玄衣。
  如今她的心里,便只剩下了这么几个牵挂。
  只要能够撑过十天,等我把剩下的事情都做完。
  然后,我就能够安心的面对你的剑,被你亲手杀死。
  慕思容。
  (第三卷完)

  第七十章

  将至黄昏,红叶司的城门外,两道身影从马车上跳下来,其中一个拉着另一个,一个纵身跃上了城头,没有理会惊愕中纷纷躬身施礼的护卫弟子,径直的向着后院而去。
  待到两人行远了,才有人略微抬起头来,向身边的人知会着:“我去禀报护法,夫人回来了。”
  到了后院月牙儿的门前,枫林晚长舒了一口气,像是终于赶上了一样,微微的有些激动。她带着阿九推门进去,轻轻撩开床榻上的纱幔,露出月牙儿安静恬美的睡颜。
  枫林晚的面色立刻和缓起来,连带着唇角牵起的清浅笑意。阿九靠过来,抬手向她示意: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人吗?
  枫林晚点了一下头,让出位置给阿九,又从怀中掏出装着三生蛊的铁盒,递给阿九。“她之前被妙音阁下了蛊毒,炼成了活尸……这是三生蛊,是救她的唯一法门。”
  阿九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素手搭上月牙儿的脉门,又轻轻拨开她的眼睑,仔细的看了看瞳仁。她思索了一阵,转向枫林晚,比划着:她的情况有些复杂,我需要查看一下她的全身,不知道方不方便?
  枫林晚微怔,随即应和着:“只要能治好她,什么都可以——你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
  阿九淡淡一笑:热水,浴桶,干净的帕子和毯子,再叫几个女弟子来搭把手,其他还有一些可能用得到的药材,我写下来给你。
  看见阿九似乎想到了治疗的办法,枫林晚略微放宽了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好,我立刻叫人去准备。”
  枫林晚的声音轻颤,说完就要转身出门,又被阿九拉住。
  阿九蹙着眉,伸手碰了碰枫林晚脸上那道不知何时出现的浅浅刀痕,摇了摇头: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我先帮你看看?
  微凉的指尖触上面颊,枫林晚下意识的偏头躲开,胸口猛的一痛。她笑得有些艰涩,怅然的回绝了阿九的好意。
  “我真的没事……这些,我早就习惯了,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枫林晚叹息着,清亮的眸子里有隐忍未发的悲怆,“我去吩咐门下的弟子,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就是。”
  浴桶、热水、毛巾、药材……所有的东西被悉数送到了阿九面前,枫林晚还特地让人将门窗都围了一层帘子。
  阿九将几味去秽解毒的药材放进浴桶,热气蒸腾,药香弥漫。她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走到床边。几个女弟子过来帮着阿九将月牙儿从床榻上扶起来,褪去衣衫,浸入药汤里。
  月牙儿光洁的后背上,左右肩胛骨的地方,各有一处久未愈合的微小创口,透着隐隐的青黑色,稍微挤压还有深色的血水流出。
  正是当初被种下蛊虫的地方。
  阿九皱了皱眉,将帕子沾湿,小心的避开创口,然后细细的将药水淋在月牙儿的身上。她的手指渐次的按压月牙儿身上的几处重要穴道,帮助药效渗透,直到月牙儿的面上逐渐有了血色,不再是惨淡的苍白。
  阿九放下帕子,转身去取银针。枫林晚派来的女弟子替她托着各种工具,其中一个试探着小声开口:“……护法的毒,有的解吗?”
  阿九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比划着:有些麻烦,但问题不大。
  几个女弟子会意,纷纷放心的舒了口气。阿九心头有些感触,抬手示意着:你们夫人呢,怎么不见她来?
  刚才提问的弟子继续说道:“夫人吩咐了我们之后,就回房闭关去了,还不许任何人打扰。她叫了袁嵩护法在外面照应,这边若有任何需要,让袁护法下令,也是一样的。”
  阿九闻言,没有再问什么,抽出几枚银针,小心的没入月牙儿背上的穴位。
  与这边相隔两间屋子,是枫林晚的房间。除了一张简单的床榻,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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