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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诺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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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顾盼终于从步辇上走下来,立在一侧,嘴角一抹喜色:“果然名师出高徒,这一战,就算做平手吧。”
  慕思容冷冷的“哼”了一声:“是我低估了司马尊主的用意。”
  司马顾盼连笑数声,并不理会,淡然道:“袁嵩、月牙儿,我们走。”
  月牙儿又看了枫林晚一眼,无奈的起身,和袁嵩一起站到了步辇前。待司马顾盼重新坐上去,两人便抬了步辇,再次踏空而去。
  枫林晚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皱着眉想要开口询问,却被慕思容一把抱住,纵身跃下城楼。
  “师父,我们……”
  “我们立刻回去。”
  “可是……”枫林晚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赌票,“我押了平手……”

  第十九章

  慕思容和司马顾盼的倾世一战,最终以平手告终。消息迅速传开,新年伊始,各个门派世家就拿到了线报,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局。
  既然是平手,那么此前断义谷和魅影的赌约就算作废。魅影继续稳居汉中,司马顾盼继续与司马家为敌。断义谷的月轮长老对此很是不满,就等着慕思容带枫林晚回来问罪,但二人却迟迟不见归来。
  刚到许都,枫林晚就开始发烧,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慕思容于是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请了大夫来看,却查不出病因。
  按理说,除夕之夜所受的内伤早已大好,身上也没有任何创口,本不应该有此病症。慕思容一脸忧虑,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枫林晚,束手无策。
  屋顶上的瓦片微响,慕思容略一皱眉,手腕一翻,一件物事便直直的向屋顶飞去,掀翻了几片瓦,像是打在什么东西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然后是一连串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顺着屋檐溜了下去。
  慕思容替枫林晚掖好被子,身形晃了晃,就跃出了门外。夜色中,慕思容几个纵身,追上了前面绯色长裙的女子。
  “月牙儿。”慕思容嗓音低沉,听不出悲喜。
  一袭绯衣的月牙儿无奈的驻足回身,看着慕思容:“慕谷主。”
  “护法难道不是跟随贵派尊主一道回汉中了吗?怎么还有空在许都徘徊?”慕思容衣袖一拂,淡然道。
  月牙儿低下头,咬着唇:“我只是想来看看那丫头,尊主并不知道。”
  听到这一句,慕思容面色一沉,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不知道?除夕一战,司马顾盼分明就是在试探晚儿。我这才知道,冥夜诀的‘先天修习者’竟然会受到这样强的牵制,内力受阻不说,还会昏迷不醒。”
  月牙儿面色一变,双手紧紧攒住了衣角:“慕谷主,竟然都知道了?”
  慕思容眼中沉郁,竟然隐隐带了怒气:“难道不是吗?早知司马顾盼用意如此,我才不会同意什么‘傀儡战’。”
  月牙儿侧目:“不错,自从上一次与慕谷主交手之后,尊主就怀疑晚儿是冥夜诀的‘先天修习者’,因此决定在除夕之夜,以‘傀儡战’的方法试探她。我本不愿如此,但最后还是无奈使出了冥夜诀,晚儿正是因为受到我的内力感召,造成自身真气异动,才会受了内伤,寒气入体。”顿了顿,月牙儿继续道:“但尊主没有料到的是,晚儿竟然能在最后一刻,将体内的冥夜诀真气收归己用,破开我的刀法,将战局逼成平手。如此看来,晚儿不仅仅是‘先天修习者’,更是极为罕见的‘纯脉’。”
  慕思容皱了皱眉:“想要利用冥夜诀对晚儿的牵制,赢得这一战,魅影尊主果然好计谋。”
  月牙儿摇摇头,眉宇间有些犹豫,片刻之后才沉沉的开口:“尊主并不在意胜负,只怕,他看中的其实是晚儿。”
  “什么意思?”慕思容忽然厉声问道。
  月牙儿直直的看向慕思容:“如果只是单纯被冥夜诀牵制,受了内伤,那丫头也早该醒了。如今她这般高烧昏迷,恐怕当夜洛阳城楼上,尊主给她下了一道‘无常蛊’。”
  无常蛊。慕思容听到这三个字,脸色霎时就变了。
  “想必慕谷主很清楚,这无常蛊是什么。”月牙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苍凉,绯色的衣裙在夜风中微微摆动,竟有一抹凄艳。
  冥夜诀,是唯一能够和断义谷的武学匹敌的无上武功,自现世以来便一直由司马世家所有。然而这一门武学过于阴毒,对修习之人的身体损伤极大,因此司马家的传人并不轻易触碰,而是专门豢养了“影奴”一脉修习冥夜诀的武功。
  由于对修行者本身的血脉体质要求颇高,除了司马家正统的嫡系血脉之外,所有与冥夜诀契合的人都被称为“先天修习者”。这一类人数量极少,高度契合的“纯脉”更是罕见,因此为了维持影奴的数量,司马家从前曾广泛搜寻“先天修习者”,并在他们身上种下“无常蛊”。中蛊之人通常会高烧不退,几日后全身剧痛,吐血不止,只有修习冥夜诀才能克制蛊毒发作,以此逼迫这些人成为影奴。
  司马家的此等行为有违人伦,一度被断义谷出面制止,此后司马家影奴一脉日渐式微,人丁凋敝,但武学造诣依旧不容小觑。
  此前慕思容并不知道,司马顾盼带着影奴一脉叛出司马家,竟然也带走了当年被禁用的“无常蛊”,而这一道蛊毒,如今就下在枫林晚的身上!
  念及此处,慕思容心头忽然一痛:“除了修习冥夜诀,再无其他的办法了吗?”慕思容的语调虽然隐忍,但月牙儿依旧听出了他极力克制的震恸。
  “金陵苏家的忘魂花,或可一试。”月牙儿的话音刚落,慕思容就一个侧身,踏出翩跹步飘然走远了。
  看着慕思容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月牙儿眸子里泛起一片担忧,喃喃自语:“丫头,希望你会没事。”
  “小月牙儿,你还有闲心担心别人吗?”
  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吐出这句话,带了十分的慵懒,听上去却充满着不屑一顾。
  听到这个声音,月牙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侧过身,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月牙儿盯着树后的一道暗影,漠然道:“司马玄衣?”
  伴随着几声轻笑,玄色长衫的男子闪出身形,在月牙儿身前不远处站住:“别来无恙啊,月牙儿。”
  月牙儿打了个激灵:“司马家主不在江北待着,跑到许都来,难道就是为了和我叙旧?”
  司马玄衣笑了笑:“当然不是,我是专程来向你取一样东西的。”
  月牙儿笑了笑:“家主可是来取我的命?”
  一直在笑着的司马玄衣忽然面色一凛,冷冷的“哼”了一声:“不错。”
  月牙儿两手抱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调侃道:“我就知道,我杀了你亲亲爱爱的蓝裾弟弟,你一定不会放过我。”
  瞬间司马玄衣的脸色就变了:“月,牙,儿!”
  月牙儿却不理他,继续说道:“哈,尊主让我去杀蓝裾公子的时候,就说他是你极为重要的人,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等我跑到他房里一看,啧啧,原来堂堂的司马家主竟然有这样的癖好,月牙儿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司马玄衣一张脸顿时苍白。他微微侧目,牵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却泛起一片苦涩与怨毒:“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我?放心,你杀了蓝裾,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的。”
  “你这么有把握,一定能胜过我?”月牙儿唇角上扬,不以为意。
  司马玄衣淡然一笑,却说不出的鬼魅:“除夕之夜,你在洛阳城上被枫林晚一剑刺伤,如今连刀都握不了,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月牙儿收了笑,眸子里泛起一片杀意:“哦?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试试吧。”
  寒光穿胸而过,鲜血迸射的声音,伴随着夜风,一阵呜咽,竟然很是动听。
  眼眶有泪,却不是因为疼痛,只是因为有一点伤心。
  绯色长裙翻飞,星光下,如斯美丽。
  飘雪的金陵,城外种满各类药材的神农谷,是岐黄苏家的禁地。
  苏浅沫早起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雪地里,怀中还抱着一个人,被厚厚的狐裘大衣紧紧裹着,看不清面貌,辨不出男女。
  苏浅沫已经上了年纪,鬓角的头发早已花白,眯着眼看了半天,认出白衣男子是慕思容,于是笑了笑:“是思容啊?怎么有心来看我这老婆子?”
  慕思容的身形晃了晃,行至门前,苏浅沫这才发现他的唇色苍白,想是在雪地里冻久了,正在奇怪,却听见慕思容沙哑着嗓子,沉沉道:“姑姑,思容想借忘魂花一用,救救这丫头。”
  “你要忘魂花?”苏浅沫咳了咳,额角上的皱纹愈加明显,“这丫头,又是怎么回事?”
  慕思容垂目:“这是卿儿的女儿……她被下了‘无常蛊’,只有忘魂花可以续命。”
  “卿儿的女儿?”苏浅沫不禁睁大了眼睛,又咳了几声,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揭开狐裘大衣的一角。
  枫林晚的小脸露出来,因为高烧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晕,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角挂着淡淡的血丝已经干涸。
  苏浅沫仔细的看着这一副眉目,眸子里浮现出一种异样的伤怀。她勉力的笑笑,拉起枫林晚的手,搭了搭脉,眼神微变:“先带她进屋。”
  慕思容长舒一口气:“多谢姑姑。”
  临进屋前,苏浅沫微微回身,看了看慕思容:“你一直用内力克制她体内的蛊毒,若是再等几天,恐怕你也撑不住了吧。”
  慕思容牵起一抹淡笑,却十分勉强:“我没事。”
  “你总是说没事,”苏浅沫摇摇头,叹息着,“当年卿儿生死未卜,你也是这么一句,却都是骗人的。”
  用热水擦过身子,枫林晚的面色看上去要好一些,只是依旧昏迷。
  慕思容将她放在床榻上,就轻轻的退出房间。苏浅沫在他身后掩上门,走到桌前打开一个小巧精致的檀木箱子,取出一卷银针和几瓶药粉,再走到床边坐下。
  伸手试了试枫林晚额头的温度,苏浅沫深吸一口气,展开膝上的布卷,纤长的手指迅速抽出五根银针,没入枫林晚的体内。
  床榻上枫林晚发出一声轻吟,眉头皱了皱,苏浅沫爱怜的伸手过去抚平:“好丫头,很快就不疼了。”
  一句话仿佛有镇定人心的力量,枫林晚的眉头舒展开,像是进入了深沉的睡眠。
  苏浅沫松了口气,给枫林晚喂下一颗丹药,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掌心抵上胸口,渡入一道平和的真气。等药力化开,在真气的引导下作用全身之后,苏浅沫又缓缓起身,重新从箱子里取出一件事物。
  忘魂花。
  用三十九种珍贵汤药灌溉的花草,盛开时摘下,再以十一种汤药淬炼,就成为能够克制世间百毒的忘魂花。然而孕育和淬炼的过程都极为艰难,世间也不过几朵,乃是岐黄苏家的至宝。
  苏浅沫拿过一只青瓷碗,倒了半碗清水,将忘魂花放入碗中。沾水的一瞬间,莹白的花朵就开始融化,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一碗晶亮的药水,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端着碗走回床边,苏浅沫扶起枫林晚的半边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喂她喝下碗中的忘魂花药。
  枫林晚感觉一股清凉行遍全身,一直灼烧着自己的热度渐渐的消失,神智也开始清明起来。只是周身的经脉依然隐隐作痛,胸口也还是闷闷的。嗓子很痒,却不敢咳,怕咳出来的都是血,只能重重的喘着气。
  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枫林晚身子轻轻一颤,想要睁开眼睛,却力不从心。
  耳边一个慈祥的声音轻轻道:“乖孩子,现在药力还没散呢。再好好的躺一会儿,等到身体不疼了,就好。”
  是谁?是谁在和我说话?枫林晚轻轻皱着眉,小脑袋微微动了动。
  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身边的人发出了一声轻笑,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好孩子,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婆婆却是第一次见你。”
  婆婆?哪一个婆婆?枫林晚张了张嘴,想要问出问题,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那双手又抚上了枫林晚的脸,微微的有粗糙的摩擦感,像是一双很苍老的手,然后轻轻下滑,落到枫林晚耳后的胎记处。
  一点殷红,粲然夺目。
  “你长得真像你母亲。”那声音笑了笑,“当年卿儿和你一样,也在这个位置,有这么一个胎记。”
  话音甫落,枫林晚脑海中一阵嗡鸣,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却又陷入更深的迷茫。
  身边的人还说了什么,却迷迷糊糊的再也听不清。枫林晚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瘫在床上,又陷入了一片昏睡。

  第二十章

  金陵苏氏因为医术精绝,被江湖中人称为“岐黄苏”,近三十年间,曾出现过两位冠绝一时的回春妙手,其一是苏浅沫,其二就是苏卿。
  苏浅沫是苏家上一任家主苏吟啸的胞妹,苏卿则是苏吟啸的长女。按照辈分,苏浅沫是苏卿的姑姑,苏卿的一手医术又是苏浅沫亲自传授的,因此也称得上师徒。
  武林历一百一十八年,苏家原定的下一任家主继承人、苏吟啸的长子苏珩身死,长女苏卿失踪一年杳无音讯,家主苏吟啸因悲恸以致弥留,一度如日中天的“岐黄苏”由盛转衰,不得不与江北司马家联姻,将家中次女苏昙嫁与司马桐音,并由次子苏旭接任家主之位。
  十二年后,枫林晚被慕思容带往神农谷,苏浅沫以忘魂花为其续命,半日后才转醒。
  眼睑微颤,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下一个瞬间枫林晚睁开眼,眸子里一片迷茫。
  红木床榻,轻纱薄帐,满室温香。
  枫林晚抬手——还是有些使不上力气,轻轻的撩开纱帐,打量着眼前陌生的房间。
  简朴的布置,却在墙角门边挂了些精致的装饰,窗棂上还雕刻着重瓣的桃花纹样,栩栩如生。
  枫林晚疑惑着坐起身,胸口还有些闷,但是已经不疼了。尝试着运气,发现经脉还算畅通,只是丹田内隐隐有一些寒气郁结,久滞不散。
  “你醒了?”一道慈祥的声线,仿佛在哪里听到过,隔了屏风悠悠传来。
  枫林晚想开口说话,一张嘴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穿着深紫色缎袄的苏浅沫从屏风后走出来,缓缓行至床边。枫林晚怯怯的看着她,虽然上了年纪,眉目里依然能够看出当年的风华。
  “你是……”止住了咳嗽,枫林晚轻轻开口,嗓音沙哑。
  “你叫我婆婆便好。”苏浅沫淡淡一笑,伸手探了探枫林晚的体温,放心的道,“看来已经好了。你师父就在外面,要不要我叫他进来?”
  枫林晚闻言面上一喜,连忙点头。苏浅沫转身绕过屏风,打开了屋门,轻轻唤了一声什么,枫林晚并没有听清,然后是慕思容快步的走进来。
  此时的慕思容换下了白色的衣衫,只穿了一件素净的袍子,面容有些憔悴,一双眸子却格外晶亮,熠熠夺目。
  看见他,枫林晚从心底笑出来,迷茫的眼中终于找到了焦点:“师父!”
  慕思容迎上她的热切眼光,心中竟是一宽,走过去沿着床边坐下,舒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苏浅沫早已掩了门退出去,屋内只剩下两人。枫林晚牵起了嘴角,望了望周围,问道:“师父,这里是哪里?刚才的那位婆婆,是什么人?”
  慕思容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淡然道:“这里是金陵城外的一个小山谷。你受的内伤太重,师父只能带你到这里,请高人救治。”
  “这么说,是那位婆婆救了我?”枫林晚一派欣然,“那她的医术岂不是很厉害?”
  慕思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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