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异能者觉醒-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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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袁墨也是很清楚这个问题的，他稍稍皱起眉头，说道，“这种说法，也太猖狂了。”

　　　　那边的何蔑却遗憾的摇头，“我可没有猖狂，你当我的智商是负数吗？我在这个组织里研究这种病毒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可能不了解它的特性，实际上，与其说这是一种病毒，不如说它就是一种进化用的激素。”

　　　　“什么意思？”任熙听闻此言似乎有所触动，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是的……小禾虽然满身都是病毒，却依然没有死，而且经由他的体液传染的病毒，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使人完全变成异能者，而不是变成外面那些满大街乱跑的怪物们。

　　　　从这一点来看，其实这个实验室组织确实有在做一项对人类贡献极大的实验，哪怕这是建立在无数人牺牲的前提下。

　　　　“这就是一种使得物种自动优胜劣汰的激素。”何蔑转身坐到了自己的工作台上，他的桌子上摆放了好几台电脑，亏得他窝在这种小地方没有被外面的变异体给拱了，而且还安然无恙、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实验。

　　　　“在我的试验下，我发现这些病毒会自动令宿主的身体产生异变，它从理论上来说是希望宿主往更好的方向进行进化的，不过多数生物都无法承受这种身体上的巨大异变，死亡和疯狂是绝大部分生物的最终结果……在这其中，异能者是属于良性异变的范畴，它确实使得你们拥有了巨大的力量，不过……造物主永远是平衡的。”

　　　　何蔑在他的电脑上进行着任熙看不懂的操作，电脑上一堆莫名其妙挤满的数据，对方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地响，同时还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有能力使这些病毒产生逆进化，就像是电脑程序一样，我既然已经看透了这个程序的代码，自然有能力写出逆转这个程序的新代码。”

　　　　“也就是说，你真的做得到，让这次的世界末日结束吗？”任熙在听闻对方一系列信誓旦旦的发言之后，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是何蔑自信的态度让他内心有所信服，他甚至有些兴奋说，“那么为什么不去做呢？”

　　　　“没有那么容易。”何蔑道，“我的情报还是很灵通的，实际上导致这次病毒爆发的就是最近那个什么新冒出来的‘银环’组织，不是吗？”

　　　　何蔑的电脑切换了一个画面，竟然变成了当初任熙在实验室里的电脑上看到的那个银环组织发言人的视频，视频里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用低沉的语气说话。

　　　　“只要这个组织不停止活动，恐怕我到时候即使做出了解药，也还是来不及的。”何蔑说起这些的时候竟然相当认真的表情，就仿佛他并不是一个坏人，而是一心想着如何解救世界于水生火热当中的英雄。

　　　　“最重要的是，虽然我足够了解‘外星来客’病毒，却还是缺少了一部分病毒的资料，还有它最原始的病毒细胞，我相信这个组织里拥有这些东西，只要你们有能力踹了银环拿到这份资料，我的解药就基本上可以完成了。”

　　　　“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解决我的问题吧。”这个时候，旁边一直默默听着话的袁墨忍不住了，见他们已经把话题扯到另外一个方向，他忍不住发言将其纠正回来。

　　　　“噢，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何蔑又敲击键盘，将屏幕切换到另外一个画面来，里面还是一堆任熙看不懂的符号，计算公式，还有一些图解。

　　　　“我之前给你的药剂其实就是逆转公式的一种，我降低了你的异能力的发展，同时让你的异能所带来的副作用有所缓解，这才使得你的精神足以被控制，但是很遗憾，这个逆转公式不够完整，只能起到压制而并非消除这种副作用，只要你还在变强，你就早晚会失去理智。”

　　　　“所以说来说去，我还是会发疯？”袁墨眉头皱的更深了，语气也有些阴沉，旁边的任熙听着心疼，从他背后抱住袁墨，似乎想给袁墨足够的安慰。

　　　　“也不尽然。”何蔑没有注意到袁墨和任熙的举动，他仍然盯着自己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实际上，不管是什么样的副作用，或者能力所带来的缺憾，只要你足够强大，足以将其弥补，那就都不再是什么缺憾了。”

　　　　何蔑转动着自己的椅子转过身来面对袁墨，“只是你比较棘手，因为精神方面的缺陷是很难控制的，与其用什么药物去压制，我更希望你身边有个人足以能够压制你。”
chapter　56
　　　　袁墨和任熙从何蔑的实验室里出来之后，袁墨的手里多了一个箱子，里面塞了五个针剂，据何蔑所说这五个针剂能够在接下来大约一个月内的时间里缓解袁墨的精神状态，但无法彻底消除，而且他斩钉截铁地告诉袁墨，当这五个针剂用完之后，就算是何蔑，都没有办法再帮助袁墨消除他的癫疯状态了。

　　　　何蔑之前说过，他希望有个人能够在袁墨的身边压制他，当然，实际上这所谓的压制，就是在实力上可以彻底的压制住袁墨的爆发，在袁墨发疯之前将他控制住，甚至是在袁墨发疯时将其抹杀。

　　　　袁墨听了何蔑的话一声不吭，只是偶尔抬起头来看看任熙，即使他不说话，任熙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令任熙惴惴不安甚至心惊胆战，他抬起头看着对方。

　　　　“你做得到。”拎着箱子的袁墨站住了脚步，转过头看了看任熙，眼神颇有些暗淡，“像是何蔑所说的，压制我。”

　　　　“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你……”任熙脸色不善，他退后一步并离袁墨远了一些。

　　　　“这样也好过我疯疯癫癫的错手把你弄死吧。”袁墨苦笑起来，见到任熙的疏远，伸手似乎想握住任熙的手，他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乞求，甚至是带着慌张的，他说，“我知道你做得到……任熙……”

　　　　任熙却皱起眉头，用力把他的手拍开了，他语气狠戾，目光死死地盯着袁墨，一字一顿的说道，“袁墨，你休想。”

　　　　“你让我杀了你，跟让我去死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令袁墨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想想其实也很清楚的一件事情，若是今天他袁墨和任熙的立场调换一下，若是发疯的不是他而是任熙，他恐怕也绝对不会动手去杀死任熙，他绝对不会选择伤害自己所爱之人，就像任熙所说的，杀了自己，和让他去死没有区别。

　　　　所以袁墨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很自私的，他只是为了求得一个痛快而已，求得一次一劳永逸的方法而已，而他若是这样做了，他轻松了，痛苦的人就是任熙，只有任熙会被留在原地，会被留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而袁墨就可以轻松地迎接死亡的怀抱了。

　　　　只有任熙会一直被留在冰冷和孤独的世界里。

　　　　可是，即使袁墨明知道自己的错误，明知道这样做有多么自私自利，他依然无法放弃，他执着地伸手过去抓住了任熙，他用力将挣扎的人抱进自己怀里，固执地乞求，“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任熙……”

　　　　“我做不到……”任熙被他抱在怀里，把脸埋进袁墨的胸口，闷闷的说道。

　　　　袁墨只感觉自己胸襟的衣服似乎有点湿润，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用脸颊蹭蹭对方，他说，“你做得到。”

　　　　紧接着他又低沉地重复，“任熙，求你了……你必须做到，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你要好好活下去……”

　　　　这场对话并不愉快，因为任熙始终没有答应袁墨的要求，不管袁墨恳求了多少遍任熙都选择摇头拒绝，直到那边的狙击手巍元回过头来用直升飞机接他们。

　　　　作为一个瞎了眼睛的狙击手，巍元自然不是孤身一人，直升飞机上还有个专门开飞机的飞行员，他们会负责把袁墨和任熙送回原地。

　　　　在巍元把他们送回去之前，巍元毅然给了袁墨他的相关联系方式，并且告诉袁墨需要的时候可以再次联系他们，因为何蔑似乎有意向要与袁墨合作的样子。

　　　　何蔑虽然是个讨人厌的疯狂科学家，不过对他来说，一个被异能者和变异体摧残的世界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更加深入的研究自己的科学，但一个残破的世界不能提供给他有效的资源，不能给予他更多想要的知识，所以何蔑是真心实意想要制作‘外星来客’病毒的解药，即使他并没有什么意向要成为救世主。

　　　　而何蔑现在的意思是，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原来的组织，在组织撤离国内后他却没有离开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何蔑似乎和狙击手巍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至少巍元一直呆在他身边保护他，他们也一直没有再去寻求组织的庇护。

　　　　巍元说，“我知道你们或许对我们有些许成见，但现在的世道并不太平，我们也想要得到合作者，为了同样的目标而奋斗，所以……要是你们需要，请随时联系我。”

　　　　袁墨真心不太信任对方，若有若无的试探道，“这和你之前的态度可算是截然不同啊。”

　　　　巍元却十分坦然，“态度是会变化的……顺便一说，你啥时候把我身上那个炸弹取出来？”

　　　　巍元说的炸弹，显然是袁墨通过威胁，而迫使巍元去给袁墨当线人并见识组织的那件事，不过这一回袁墨只是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说道，“之后再说吧。”

　　　　直升飞机很快就载着袁墨和任熙，回到了他们之前离开的那座大厦顶楼，下了飞机后巍元等人就匆忙的离开了，任熙便问袁墨，“你有跟他们合作的意向吗？”

　　　　袁墨迟疑了一下，转过头看任熙，“你呢，有什么想法吗？”

　　　　任熙想了想，忽然反问袁墨道，“袁墨，你想变回普通人吗？”

　　　　“做个普通的，没有力量，却没有忧虑的普通人，过着普通人朝九晚五忙忙碌碌的日子，和家人爱人共同生活，在某一天幸福的安乐死去，这样的生活，曾经是我们都曾拥有过的……那么现在，拥有力量的现在，你还想回到过去吗？”

　　　　袁墨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任熙，他看着对方看了好久，才微微笑起来，温柔地说道，“若是条件允许，我确实想跟你这样平凡的生活下去。”

　　　　任熙忽然抬起头看袁墨，浅色的瞳孔像是闪着什么微光，看着令袁墨有些着迷，两人对视了良久，任熙才微微低下头去错开了袁墨的视线，他伸手拽住了袁墨的手指，冰冷一直从任熙手上传递而来，凉到了袁墨的心脏里。

　　　　“我也想。”任熙说，“我也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即使是这样的世界，即使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即使……”

　　　　任熙的话没有说完，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朝着爆炸的声源处看过去，却见这废墟的城市一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爆炸了，炸得惊天动地，袁墨和任熙都可以清楚地看见不远处腾起来爆炸时的蘑菇云。

　　　　两个人这才想起来，他们还处于执行任务的阶段，中间去见何蔑完全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罢了，在这次任务当中，他们还救到了两个幸存者，现在幸存者应该还在商城里面等着他们的营救。

　　　　因为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任熙和袁墨便动身想回到商城接走两个幸存者，然后呼叫基地让他们派飞机来接人。

　　　　只是当他们赶到那个商城的时候，他们只在仓库里找到了那个中年人的尸体，另外一个小女孩易茜茜却不翼而飞，翻遍了附近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看见那个女孩的身影，任熙以为这个小女孩可能会去找她姐姐的尸首，可是随后他们就发现，连那易茜茜姐姐的尸首都不见了。

　　　　商城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满地不知道是谁的鲜血纵横，还有一些变异体的残骸。

　　　　袁墨皱起眉头，阻止了仍想继续搜查的任熙，他对任熙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继续寻找了，因为太阳已经落山，血红的夕阳布满了天空，他们必须回去了。

　　　　任熙只在商城的仓库里找到了小女孩易茜茜遗落的布偶，想到这个女孩和小禾的年纪相仿，不知为何任熙心里就不是滋味，想到就令他觉得难过。

　　　　但他们最后还是离开了，乘着基地派来的直升飞机离开这座荒芜、被轰炸地面目全非的城市，回到了他们暂时的安全屋内。

　　　　——

　　　　只是袁墨和任熙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商城里面隐蔽的角落里爬出来一只变异体，它见到了仓库里那个中年人刚死不久还挺新鲜的尸体，立刻扑上去想要大快朵颐，只是不消片刻，它就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甩过来的攻击给撕裂了。

　　　　易茜茜她那早就被一枪爆头死了的姐姐现在突兀地出现在了仓库的门口，她浑身是血，披头散发，肤色发青，明显不太像是活人的样子，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

　　　　她怀里还抱着她妹妹，不过易茜茜早就晕过去了，更像是睡过去了，还睡得特别安慰，缩在她姐姐怀里发出小小的呼吸声，一只小手拽着姐姐的衣服不放，尽显依赖。

　　　　她姐姐拿着从商城里翻出来的小毛毯把易茜茜裹住，似乎怕她冷，因为这里曾经被任熙的冰系异能肆虐过，冰冷的余温残留着，冷得让人浑身发抖。

　　　　尽管她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