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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明-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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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事最关切的，莫过于某些的蒙古人了。皇太极在他们内心里的形象，已经完全破灭。皇太极再也不是那个不成战胜的皇太极，大金军也再也不是那支历来不打败仗的大金军。大金国以前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未必能够保住。蒙古人想要借助大金国获得利益，或许最后的结果，乃是跟着大金国一起上去断头台。
张准本人却是没有怎么在意，因为这次袭击，没有什么像样的缴获，期间的战斗过程，也没有特别令人值得称道的处所。至于那些机密文告，更是不成以公开。有些事情，他知道，皇太极知道，就足够了。随着四月份的到来，张准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忙碌。
首先是强化骑兵训练的问题。
虎贲军在连续的军事行动中，缴获了数量众多的战马。这使得虎贲军的机动能力大大的增强，很多步军营都配备了一定命量的战马，让普通的步兵，都轮流的学习骑术。在需要的时候，这些晓得骑术的战士，就可以弥补到骑军营里面去。
在狮骑营和骁骑营之外，张准还准备成立两个骑军营，名字别离叫做鹰骑营和雕骑营。可是张准的这个计划，遭受到了步兵各营指挥使的强烈否决。杨子轩等人都希望，可以直接将自己的步军营，酿成骑军营，就不需要另外再新建鹰骑营和雕骑营了。杨宏文等人的想法也差不多。
如何平衡军中各军种的关系，在战斗力和本钱之间找到平衡点，张准需要一点时间。可是，在鹰骑营和雕骑营成立之前，目前的虎贲军骑兵，必须抓紧时间训练，随时投入更大规模的战斗。
其次，是青龙军团的问题。
青龙军团的组建，已经有几个月了。这几个月，青龙军团编制内的步兵和炮兵，每天都在配合训练。从训练的效果来看，还算可以。可是，到底能不克不及真正投入野战，杨致远的信心，还不是很足。如何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青龙军团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张准需要仔细考虑的。
进入四月份以后，张准的目光，盯着两个处所。一个是天津卫，一个是河间府。天津卫是北国的重要核心枢纽，在拿下京师之前，张准决定先控制天津卫再说。控制了天津卫，就等于是控制了大半个北国。而要控制天津卫，重要的一步，就是在大沽口驻军。
“大人，杨千强准备解缆了。”
陆伊典进来述说。
“我知道了。”
张准点颔首，拿起军帽，戴在头上，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高起潜终于是秘密和张准告竣了协议，允许虎贲军进驻大沽口，以换取来自虎贲军的各色物资。张准选择进驻大沽口的军队，就是杨千强统帅的铿字营。铿字营是虎贲军战斗序列里面，一支有过光荣历史和巨大战功的军队。在黄县的时候，就是铿字营率先盖住了多尔衮的疯狂进攻，
因为虎贲军海军的巨大优势，铿字营将从海路进驻大沽口，然后利用本地的工事，建立起强大的防御体系。张准的基本要求，是无论鞑子疯狂来进攻，还是明军前来围攻，大沽口都可以持久的坚持下去，让仇敌碰的头破血流。
“第一，小心鞑子。”
“第二，小心朝廷。”
张准对杨千强的叮咛，只有简单的两句话。
“大人，我明白。”
杨千强谨慎的回答。
“好去吧”
张准点颔首，挺直腰肢，敬礼送别。
铿字营的全体将士，也整齐的敬礼送别。
“河间府……”
送走杨千强以后，张准开始琢磨新的行动方案。
河间府，是鞑子聚集抢掠的人口和物资的主要所在，也是鞑子戍守的重点所在。大部分的鞑子军力，都集中在河间府的周边地区。鞑子下一步的行动，就是押送这些人口和物资，平安的退回塞外。因此，只要盯着河间府的那些人口和物资，就能够将鞑子抓住。
张准有两个行动方案。第一个，是直接攻击河间府，在杀伤鞑子的同时，将所有的人口和物资，都抢到自己的手上。第二个方案，就是期待鞑子押送人口和物资出塞的时候，在半路上拦截。两个行动方案，各有利弊，张准还需要仔细的衡量。
直接杀向河间府，就是正面和鞑子骑兵硬碰。这需要虎贲军有足够的骑兵，还要有强大的野战军团。要是在半路截击鞑子的运输队，则需要虎贲军有强大的骑兵步队。无论是哪一个，现在的虎贲军，好像都还差一点儿。
“大人，紧急情报”
叶龙欣进来述说。
情报是徐青鸾派人送来的，内容很简单：
皇太极撤离了沧州，急仓促的回去河间府了。
张准悄悄的皱皱眉头。皇太极回去河间府，这不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皇太极将亲自指挥押送人口和物资出塞的事务。在经历过屡次的袭击以后，皇太极肯定不会再犯初级毛病了。虎贲军要从他的手上，将人口和物资都抢回来，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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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直隶，京师，紫禁城。
四月份的第一天，崇祯照例是要去庙里上香的。既然上香，就要茹素。因此，中午，崇祯用的是最简单的素膳。虽然御膳房的太监们掌握着祖宗相传的成套经验，瞒上不瞒下，把一些冬菇、口蘑、嫩笋、猴头、豆腐、面筋、萝卜和白菜之类清素材料用鸡汤、鸭汤、上等酱油、名贵佐料，妙手烹调，味道鲜美异常，素中有荤，可是因为崇祯心中沉闷，吃到嘴里竞同嚼着泥土一般。
崇祯随便动动筷子，就不再吃，只把一碗冰糖银耳汤喝了一半。太监小心地撤去素膳，用盘子捧上一盅茶。因为是在斋戒期间，用的茶盅也不克不及有彩绘，而是用的建窑贡品，纯素到底，润白如玉，比北宋定窑更好。崇祯吃了一口茶，呆呆地望着茶盅出神。茶色嫩黄轻绿，浮着似有似无的轻烟。轻烟慢慢散开。
不知道为什么，崇祯眼前居然忽然呈现了幻象，好像是看到了很多人。这些模糊的人像里面，有凶残的皇太极，有凶残的张准，有凶残的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他们都好像要伸出手来，抢崇祯手里的茶杯。因为抢不到茶杯，张准干脆伸出手来，掐住了崇祯的脖子。
“啊”
崇祯惊叫一声。
“当啷”
崇祯手中的茶杯，失落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破坏。
四周的宫女、太监、道士等，急忙跪下，脑袋紧紧的伏在地面上，惶恐不安。谁也不知道，崇祯为什么手里好端真个杯子，居然会突然失落在地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不吉利的。
“啊”
崇祯再次惊叫一声。
突如其来的摔碎茶杯的声音，将崇祯从幻象里面拉回来，眼前所有的人影，都全部消失了。他感觉自己的背后，好像有一阵阵的冷汗。他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发现自己的后面，怒目金刚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看来，自己是遭受了意想不到的魔魇了。
崇祯自己推测，这个魔魇，多半是和之前在午门的血案有关。锦衣卫说将那些苍生都撵走了，其实是打杀了大半。这些实情都是张彝宪向自己述说的。张彝宪是东厂提督太监，向来和锦衣卫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只要有机会攻讦对方，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难道是那些冤魂？”
崇祯的内心，暗自的狐疑，又有些惶恐。
神神鬼鬼的事情，谁也没有见过，谁也无法确定，神鬼真的存在，可是谁也无法确定，神鬼就真的不存在的。因此，大部分的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成信其无的，崇祯也是这样的心理。要是那些午门外被杀的冤魂，找上了自己，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骆养性”
“这个吴孟明”
崇祯习惯性的将责任，推到了锦衣卫两个指挥使的身上，认为是他们心存狠毒，自作主张，打杀了那些苍生，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天的杀意。他准备修省结束以后，就回去措置这两个家伙。
越是想着这些事，他越是不克不及在省愆居枯坐下去，心里好像有只猴子在不竭的窜来窜去似的。最后，崇祯决定将三天的斋戒修省改为一天，而对这一天也恨不得立刻红日西坠，快回乾清宫去措置要务。潜意识里，崇祯总是感觉，自己要是不抓紧时间措置政务，以后恐怕就没有时间了。
由于经常睡眠不足，他禁不住在椅子上朦胧入睡。他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都与京师的难民有关。后来梦见不计其数的难民，包抄在紫禁城的外面，呼天抢地的，还有人试图抢夺武器，攻打紫禁城。他一惊而醒，出了一身冷汗。他隔着窗子望望太阳，不过申末酉初，觉得白日悠悠，这一天竟是特另外长
一个近侍太监用银盆端来大半盆温水，跪在他的面前，另一个太监将一块素色贡缎盖在他的腿上，然后替崇祯将袖子卷起。像这样事情，平日都是宫女服侍，今日因为斋戒修省，宫女们不克不及跟随前来，只好全由太监来做。
尽管这些近侍太监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年，面貌姣好，服饰华美，动作轻盈，崇祯仍难免觉得他们笨手笨脚，伺候得不克不及如意。他无可奈何，俯下身子洗了脸，轻轻地叹息一声。他究竟是为着太监们伺候得不如意而叹气，还是为着国事不遂心而叹气，没人知道。
当盥洗的银盆和盖在腿上的素缎拿走以后，另一个小太监走来，在面前跪下，双手将一个永乐年间果园厂制的嵌着螺铀折枝梅花的黑漆托盘举起来。崇祯从托盘上取下茶杯，漱了口，仍旧放回盘中，回头向另一个小太监问道：“王承恩在什么处所？”
那个小太监急忙回答：“启奏皇爷，王公公刚才来到文华殿前边值房中等待问话，因为皇爷修省事大，不敢贸然前来，奴婢也不敢启奏。”
这神秘的小木屋只供皇帝修省，不克不及谈论国事。崇祯想了会儿，决定破例在修省中离开一时，去文华殿问一问王承恩，然后回来继续修省。他向玉皇的神主叩了三个头，便走出木屋了。崇祯一到了文华后殿，向龙椅上一坐，便叮咛一个小承诺将王承恩唤到面前，有点不安的问：“今日听闻京城有些不安的流言，你可曾听到什么？”
王承恩认真的说道：“回皇爷，不曾听到。”
崇祯皱眉说道：“崇祯崇祯，漂泊无根。张准张准，风调雨顺。”
王承恩马上吓坏了，急忙跪伏在地上，坐卧不安的。他没有想到，崇祯居然知道这个。其实，类似的童谣，他也听过很多，都是些无稽之谈，他自己听过也就算了，绝不会往心里去。他却没有想到，崇祯居然也知道，并且还跟他说了出来。
“又是张彝宪”
王承恩内心迅速推断一下，就知道是张彝宪在传播消息，这个阉人，为了讨好崇祯皇帝，认真是什么都敢说。张彝宪根本不明白，他这是在自掘坟墓。一旦崇祯真的生气了，张彝宪自己首先就要不利，他还指望着富贵呢。
因为上次锦衣卫在午门外面，简直是打杀了很多的苍生，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风波。那些逃难进来的苍生，群情汹涌，一度让京师十分的紧张。就是朝中的一些大臣，也感觉很是的不安。崇祯居然失落臂天子的威严，对老苍生大打出手，那生气的时候，拿臣子来出气，岂不是更加的理所固然？
有个叫做史可法的兵部郎中，上了一份奏章，就此事颁发了一些看法。尽管言辞十分的委婉，其中的劝勉之意，还是十分明显的。说白了，就是指责皇帝的不对。随后，又有其他几个大臣，先后上疏，就此事颁发看法。他们的言辞和立场，基本上和史可法差不多。
要是只有史可法这些小小的郎中，也就罢了，崇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后面来的几份奏疏，都是有分量的大臣的。其中，至少包含两个内阁大学士，那就是陈寅和范复粹，另外还有一位刑部尚书汪乔年。这三人齐齐上疏，崇祯也不克不及不考虑到里面的强大压力。
面对这些指责自己的奏疏，崇祯心里头固然不舒服，下令将这些奏章都扣着，留中不发。他倒想要看看，京师的情况，到底会演酿成什么模样。听到那些讽刺自己的童谣，崇祯的内心，是真的生气了。他不睬解，为什么自己的苍生，就不克不及理解自己一下。
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如此的艰难，在需要的时候，牺牲失落一些苍生，那是理所应当的。既然皇帝让你们去死，你们就应该乖乖的去死啊，怎么能聚众闹事，甚至还试图冲击紫禁城呢？看来，还是自己的心肠，太过仁慈了啊
其实，张彝宪根本不敢将京城里面的切实情况，都告诉崇祯，他就说是述说了一些童谣罢了。要是他将真实的情况述说崇祯，只怕会吓到崇祯的。欺上瞒下，这基本的做官事理，张彝宪还是知道的。
崇祯冷冷的说道：“那些刁民……”
王承恩急忙顺着皇帝的口气说道：“就是一些刁民……”
崇祯冷冷的说道：“你想个体例，看如何措置这些刁民。”
王承恩马上为难起来。
如何措置那些刁民？唯一的体例，就是将他们撵出城去。只要他们不在京城的里面，就随便们折腾了。可是，将这些难民都撵出京城，必须获得京师三大营的协助。没有足够的军力，那是绝对不成能的，万一和难民们产生冲突，就要血染京师了。
恰在这时，曹化淳来了。作为京师三大营的提督太监，曹化淳每天进宫一趟，向皇上述说京城内外臣民的动态，甚至连臣民的家庭阴事也是他向宫中奏报的材料。因为这个缘故，张彝宪和曹化淳的关系也欠好，认为曹化淳有越权的嫌疑。
崇祯随口问道：“曹伴伴，你最近听到京城里面有什么流言吗？”
曹化淳也是伶俐人，进来的时候，就接收到王承恩的颜色了。他神色不动，规规矩矩的说道：“皇爷，奴婢不曾听到什么流言。”
崇祯恼怒的说道：“你也来骗我”
曹化淳急忙说道：“京师的苍生，都是明眼人。他们都知道陛下乃是饶舜禹汤之辈，眼前只是暂时的困难，只要跟着皇帝陛下，很快就会转好的。其实，那些童谣，都是张准派来的恶人，在人群里面散布的。只要将这些潜伏的细作抓起来，所有的童谣，自然就会消失无踪。”
崇祯斜着眼睛，盯着曹化淳好久，好像是在判断曹化淳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曹化淳内心有些发毛，这些时候，却必须硬着头皮顶着，脸上尽可能的展现出坦然的神色来。
报喜不报忧，历来都是为人臣子的基来源根基则，现在，京城的情况，很是的混乱，要是如实的述说给崇祯，那还得了？你要说了实话，他听了不高兴，马上就要挨板子。只有张彝宪这样的傻瓜，才会跟皇上说童谣的事情。
崇祯其实感觉有些泄气。那些可恶的苍生，居然不体谅朝廷的难处。他们不体谅朝廷的难处，自己也没有需要体谅他们的难处了。该菩萨心肠的时候菩萨心肠，该使用霹雳手段的时候，就该使用霹雳手段。崇祯感觉，自己不克不及心软了。
想了想，崇祯冷冷的问道：“曹化淳，京师还有几多难民？”
曹化淳急忙回答：“十三四万人。”
崇祯说道：“都撵出京城去。”
曹化淳马上一惊。
皇帝主子的这番话，还真是有点要命啊
撵？
往哪里撵？
弄欠好，又是一场风波。
曹化淳不怕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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