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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落台,陛下太妖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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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抓住一般。

    然而那人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语气说不出的气人,“不需要别人,朕自己就能证明你的过错。”

    登时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缩了缩脖子,认命的跪地开口道:“臣女有罪,皇上开恩。”

    云倾等了良久,不见南宫缅开口,不由疑惑的抬头,却不知何时他已站在自己眼前,正低头俯视着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晕血的?”说出的话声音轻的如同羽毛轻轻拂过,像是生怕听到什么可怕的答案,但又不得不问……

    云倾仰着脖子望着头顶上的那张俊脸,揶揄了会儿方说道,“三年前就有了……”是啊,就是那一剑刺入胸膛,尽管没有死掉,但是血流如注的景象让她从此看到血就晕……

    “三年前……”那人声音带了笑意,却是自嘲般的嗤笑,身子被他自地上拉了起来,“三年不见,还是有长进的。”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云倾摸不到头脑,愣了好久方意识到是在说自己,遂干笑了两声,“过奖过奖……皇上不会杀我头了吧?”

    南宫缅手中的动作一滞,“不要老是杀来杀去的,脑袋里整天装的是什么?”顿了顿有些感慨的说道,“你变了许多。”

    “皇上这话说得……人总会长大,无论心性还是样貌都会变的,否则就是妖怪了……”云倾有些不自在,打着哈哈道。

    “是吗?那我变了吗?”

    “啊?”云倾抿了抿唇,这人怎么有那么多话,心里恨不得立马抽身跑掉,却又不敢,只好一脸认真地回答道:“皇上丰神俊朗,就算是变也是越变越好啊,哈哈哈哈……”

    闻言,南宫缅的唇角几不可闻的弯了弯,随即抬头看着云倾的双眸,“那你对我可还有非分之想?”

    云倾听他如此问,连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敢不敢,我发誓一点都没有……”

    看着南宫缅逐渐冷下来的目光,她止不住打了个冷颤,遂将心一横,吞了吞口水,伸出左手,三指向上郑重其事的开口:“我风云倾发誓,绝不敢对皇上有半点非分之想,否则就——”

    话未说完,南宫缅出手快如闪电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仿佛蓄了暴风骤雨,杀气迫人。

    “唔……”云倾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有动作,缓缓闭眼,认命的等死。

    一股大力将她远远抛了开去,云倾扶着脖领咳了许久方缓过劲来,再抬眼望去,南宫缅站在远处正冷冷的望着自己。

    不远处巡逻的禁卫许是听到动静,齐齐跑来,看到眼前情景又是愣住,左看看右看看……

    南宫缅已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神色,平静而淡漠,望着云倾一字一顿说道,“难为风小姐的苦心,可惜……明日才是殿选,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说着走上前几步,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恐怕到了明日你会跪着求我给你一个机会……”
第十一章 澡豆
    第十一章 澡豆

    云倾垂首不语,心中却是满满的腹诽,这人还真是恶劣,他是不是就是喜欢那种被人崇拜倾慕的感觉?

    看着周围人的暧昧目光,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误会了……

    果然,回到钟粹宫一众人看她的眼神透露着鄙视和幸灾乐祸,所幸正赶上晚膳,遵循宫中典例,食不言寝不语,云倾才免受嘲讽的荼毒。

    此次参选一共八个人,四人一桌,吃的竟然是螃蟹。

    要知道吃螃蟹是个费时费工的事情,程序冗繁,器具也名目甚多,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弄错,好在这八个人大多数都是生在南方,对此司空见惯,俱是动作优雅,有条不紊。

    但只除了一人,她和云倾一桌,生得浓眉大眼,五官深邃,有着他们南方女子少有的小麦色皮肤。

    起初她见宫人端来螃蟹已是眉头深蹙,耐着性子一步步跟着旁边人学,到后来终于忍不下了,索性掰开整个蟹身连皮一起咬下去,胡吃了几口便不再动了。

    见状,有宫人端来净手用的澡豆和兰脂,那女子竟然抄起盛有兰脂的瓷瓶倒入澡豆中用勺子拌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整个过程十分迅速,以至于伺候的宫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轰然的爆笑声让她本来流畅的动作一顿,再迟钝也能明白自己是出了糗,于是尴尬的红了脸,手中还舀着一勺子澡豆,放下也不是,吃了也不是。

    见那些佳丽们笑得花枝乱颤,云倾撇了撇嘴,十分不屑,遂开口也要了一份澡豆和兰脂,依样画葫芦的合在一起,吃了一大口。

    先前的女子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云倾朝她笑了笑,“这是澡豆,不过是用谷米以及豆面合着桂花做的,吃下去无碍的。”说着又吃了一口,“螃蟹肥腻,吃些粗粮可以解解。”

    本来哄笑不已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狐疑的看着云倾,又难以置信的看向面前的澡豆盘。

    饭后云倾为了避免听到影响心情的话语,早早起身往卧房走去,却被一人拦住去路。

    “风小姐多谢你方才解围。”女子声线偏低,操着一口北方口音。

    云倾笑了笑,“这位小姐不是京城中人吧?”打眼望去,尽管眼前女子不似南方女子的温婉细腻,但英气的面容飒爽利落,别有一番风味。

    “风小姐好眼力,家父乃是镇北王霍郊,此次乃是奉旨参选……”女子说着,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却是淡淡的忧伤。

    闻言,云倾倒是正了正身子,肃然行了一礼,“原来是霍郡主——”

    女子忙上前一步拉住云倾,“姐姐不必多礼,叫我娉婷好了。”

    霍郊乃是寒族出身,虽是王爷却没多大体面,常年驻守北方边关,嫌少回京,想来边关苦寒,这霍娉婷的生活自是无法和京中的官家小姐相比……

    不过虽然霍郊在京城无人问津,但是霍家军在边关却是声望极高,乃是一支百战不殆的神勇之师。

    见云倾看着自己不说话,霍娉婷褪下手上的一个镯子给她,“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
第十二章 受罚
    第十二章 受罚

    云倾帮她本来只是因为故意想和那些佳丽作对,却没想到换得霍娉婷真心以待,反而讪讪的,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解围的人就来了……

    “还真是物以类聚,粗鄙对无耻……”

    霍娉婷回头见是尚书令家的幼女,忽然一反先前的和善冷冷笑了起来:“你不去伺候你家主子,跑来跟我们这种粗鄙无耻之辈说什么话?”

    “什么主子?”女子被她说的一愣,傻傻的问。

    霍娉婷笑得更加惫懒,“令尊一向以中书令大人马首是瞻,他的女儿如今也在这钟粹宫中,你难道不需要鞍前马后,好生伺候吗?”

    顾连璧虽然也在宫中,却一直不曾露面,自有太监宫女伺候的严严实实,好似不屑和他们这些秀女佳丽共处,很是清高,因而沈穗蓉还不曾见过她。

    “你——”沈穗蓉一张稚嫩的小脸憋得通红,伸手指着她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奈何她毕竟年纪小,不像其他人纵然会有些口角,但也不敢太过分,只见她忽然就冲了过来,作势要揪霍娉婷的头发。

    身为将门虎女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年长,几下子便把沈穗蓉打倒在地,霍娉婷冷笑道:“怎么当了奴才还怕人说?有种去跟顾连璧打啊,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蹄子,喜欢给旁人做绿叶也别拉上我!”

    云倾听得云山雾里,却见那沈穗蓉爬起来又扑了过来,一双眼睛血红,竟是要拼命,“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们沈家是京官,岂是你们那起子寒族卑贱之辈可比的?”

    霍娉婷也红了眼,冷笑道:“可是比不得,明知道是个坑,还把女儿往里送!”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不也是在这吗?”

    云倾见他们越闹越厉害,门口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今日恐怕是不能善了了,自己脑袋本来就不是很稳当,实在经不住风雨了,于是打算闪人以免惹祸上身,还没走出去两步便被人喊住了脚步。

    “三位小姐,皇上有旨——”明公公以五十岁的高龄竟然还健壮如牛,一手一个轻轻一推,那如同粘在一起牛皮糖似的俩人便生生分了开,老人家眼观鼻鼻观口,垂手而立。

    云倾指着人头仔细数了三遍,方开口:“明公公您确定是三个人?”她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一句话没说,一个手指头没动过的呀……

    明公公撇嘴看了她一眼,十分的恨铁不成钢,“风小姐老奴耳朵还不聋呐!”说着干咳了几下以正视听,“圣上有旨,风云倾、霍娉婷以及沈穗蓉,私下斗殴,扰乱宫纪,罚三人跪于钟粹宫门口,无诏不得起身。”

    “明公公麻烦你跟皇上说下,我没有参与……那个斗殴……”云倾实在不想罚跪,从风府跪倒大凉宫,她也是古今第一人了。

    “是啊,这是我和沈穗蓉的恩怨,和风家姐姐无关!”霍娉婷附和着说道,满脸都写着一人做事一人当。

    看她如此,云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和她的磊落相比,自己的确很没有义气,只是义气这玩意能替自己罚跪吗?要来何用?

    明公公闻言回道:“皇上说,若是风小姐为自己开脱,就让老奴告诉您,看到二人起口角却不及时制止,后来看到事情闹大企图溜之大吉,作为帝后的待选佳丽,如此无责任感又贪生怕死的行径实在可恶,因而要受罚。”

    云倾牙齿磨得咯吱响,好你个南宫缅,算你狠!
第十三章 心死
    第十三章 心死

    三人并排跪在钟粹宫外,明公公亲自监督防止她们偷懒,除了云倾二人皆是一脸的悲苦,比起头顶瓷碗这不过是单纯的罚跪,她倒是安之若素。

    这些年在风南翀时不时的体罚下早已练就“铜皮铁骨”,用她爹的话讲,一个女子生得如此顽劣不堪,当真是家门不幸,即便隔三差五各种受罚依旧能干出上房揭瓦的勾搭,不知是随了谁?

    不过自从三年前那一次任性的离家出走后,云倾便改变了许多,每每遇到一件事就收敛起一些棱角,那些过往的尖锐和跋扈都被深深的隐藏了起来,除了偶尔连同子儒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再也没有干出过超越当年的“壮举”,或许这也要感谢南宫缅……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钟粹宫内传来兵刃打斗的声音,不到一刻钟便又消失不见了,整个过程貌似并没有惊动周围巡逻的侍卫,又过了一会,明公公走了过来,告诉霍、沈二人可以回去休息了。

    云倾眨着眼干巴巴的看着霍娉婷一步三回头的离去,认命的继续跪着,南宫缅哪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猫逮老鼠一向都是玩够了才弄死的……

    正垂头打着瞌睡,晃晃悠悠的数着更点,眼前忽然多了一双精工细作的龙靴,云倾迷糊的抬头还没完全聚焦,就听那人冷笑道:“你倒是随遇而安,这样也能睡得着?”

    云倾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回道:“清醒着更累。”人生在世,迷迷糊糊好过明明白白,就像她当年既然有幸死里逃生,就好好珍惜活着的日子,不会去为了寻一个因果而置身险地。

    “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扔在了自己身旁,云情下意识看去,竟是一把宝剑,素青的剑鞘上熟悉的图腾和剑柄上自己亲手编制的剑穗让她浑身一震,困意皆无。

    “可认得?”南宫缅声音冷的如同浸了冰。

    “你抓了我先生?”那剑是萧綦的贴身佩剑,从不离身。

    “朕不过是将那块墨玉拿出来,便引得他自投罗网,你的先生——还真是对你情深意重,可惜就是太自不量力了。”南宫缅语气乖戾,好似在说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沉默了良久,久到南宫缅几乎以为她又睡着了,却见云倾蓦地抬起头,看着他一字字道:“南宫缅我看不起你。”

    “朕忽然想杀人。”南宫缅看着她一反常态的神色,忍不住攥紧了背在身后的拳头。

    “别让我恨你。”云倾依旧跪着,因为长时间仰头面色有些潮红,但是一双美目却带了冬雪般的寒意。

    南宫缅看着那样的目光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面上却冷笑道:“难道你之前就不恨朕吗?”

    “之前只是死心。”

    听言,他笑得更冷,“既然心都死了,朕倒不在乎你再多点恨!”

    云倾正要还口,却有人忽然出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连璧见过皇上。”

    只见南宫缅前一刻还如同寒冰的面容登时化作春日暖阳,含笑朝着声源点了点头,“表妹不必多礼。”

    云倾侧头望去,两队宫人打着灯笼簇拥着一位绝代佳人袅袅走来,但见那女子一身素衣,如天鹅般的脖颈上系着一条金丝孔雀绒的斗篷,被明晃晃的灯火一照,宛若流光溢彩的月宫仙子,难怪盛怒之下的某人也忍不住露出温柔的神色。

    他竟是也会怜香惜玉的,这可是对着自己从未有过的……
第十四章 疯妇
    第十四章 疯妇

    “姑母与连璧多日不见,所以多聊了些时间,不成想都是这个时辰了,表哥怎么也在这里?”顾连璧声音软糯,听着便让人浑身酥软。

    这是云倾第一次见到顾家嫡女,因为从进宫开始便被太后诏进慈宁宫,所以并未同其他参选的官家女子在一处,但毕竟是内定的皇后,所以没人会去理论,更何况太后是其亲姑姑……

    “咦,这位姑娘怎么跪在地上?”顾连璧是典型的南方女子,温婉秀丽,娴静端庄,看着云倾的时候,一双湖水般的秀目波澜不惊,唇角带着得体大气的微笑。

    “此女顽劣犯了些错,所以正在受罚。”南宫缅轻描淡写的带过,随即柔声轻言,“连璧累了一日可要早些休息?”那翟眸中仿佛快要滴出水来,看得云倾汗毛直立,恶心……

    “多谢表哥关怀……”顾连璧柔声中福了福身子,看着云倾露出不忍的神色,“只是,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不知这位姑娘究竟犯了何错?连璧斗胆为她求个情……”

    云倾撇了撇嘴,虽然这位顾大小姐既温柔又善良,可是大约自己真的十分恶劣,听言非但不感动,还厌恶的很。

    那位大小姐竟也不是吃素的,湖水般得眼眸触及到她的目光忍不住一怔,随即后半句话便生生咽了回去。

    南宫缅看在眼中,一甩袍袖,朝云倾冷森森的哼道:“不知好歹。”

    云倾却无辜的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

    正说话间,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疯笑的声音,十分渗人,众人来不及反应忽然眼前红影一晃,只见围在顾连璧身边的宫人们便应声倒地。

    一个女人身披着脏兮兮的红斗篷,头戴着五颜六色的破旧绢花,叉着腰指着顾连璧发出尖锐的笑声:“狐狸精看我不收了你……”

    “啊——她,她怎么又跑出来了?”顾连璧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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