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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落台,陛下太妖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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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本来她冲动之下的一番话,说完心里便咚咚的打起了小鼓,以这人的个性岂能善罢甘休?但是既然做都做了,她只能强忍着心虚死撑到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怕他都成了习惯。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如此觉得,跟随南宫缅的人绝大部分都见识过他骇人的手段,任谁敢和一个嗜血如谈笑的人,横眉冷对?尤其是这样悬殊的地位?就是太后都不敢……

    然而,南宫缅却没有像她以及所有人认为的那样大发雷霆,反而笑得犹如杨柳清风,一时间百花羞放,冠绝众生,只听他轻声言道:“你说的这些倒都还好,尚在忍受范围之内,不过这动不动就炸毛跳脚的毛病得改改,否则朕的龙德殿岂不要让你拆了去?”

    这番话说得极巧妙,软硬兼施,典型的给了一巴掌又赏了一块糖。

    云倾眨了眨眼,本来昂头挺胸等着慷慨就义,却被某人三言两语说得不知如何应对。

    却听南宫缅侧头笑着对风子胥道:“子胥也看到了你这妹妹脾气坏的可不是朕胡说吧?短短半日已经给朕来了两次下马威,就这幅德行配给霍世子岂不是要天-怒人怨?到时候霍家军替他家小主人叫屈,来个揭竿而起,岂不生灵涂炭?当真罪过。”

    风子胥垂首听完南宫缅的话语,方看了看云倾,但见妹妹虽然怒气不减,恨恨的瞪着南宫缅,却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情愫在里边,不由得一怔,原来爹担心的是真的……

    今日风南翀与霍郊联名上奏,请南宫缅赐婚风霍两家,并言明云倾与霍郊早有口头婚约一事。

    虽说是请求,但明摆着是想逼南宫缅放人,却被他一句风氏顽劣配不上霍昀给搏了。

    一时间满朝哗然,风家成了大笑话。

    随后,因着日前樊篱水灾之事,顾莘与风南翀在官员举荐上意见不同,一直难以裁决,南宫缅为了安抚因女儿蒙羞的风南翀,便特意下旨准了其门生为钦差。

    “子胥若没什么事便回去吧!”

    “是,臣告退——”风子胥收回看向云倾的眼神

    ,躬身倒退着离去。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要朕命人抬你回去?”

    云倾撇撇嘴,满腔的怒火竟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拆解的无影无踪。

    没了怒气,自己的五脏庙便开始不安生了,看南宫缅是要回龙德殿,云倾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哪知那人侧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她,却是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云倾一愣,合着他还没完了!

    一路回到龙德殿,南宫缅自顾自的让人收拾停当,又传了膳,吃了一半似乎才想起来,角落里还蹲着画圈圈的某女。

    “过来——”

    云倾摸了摸饿扁的肚子,没骨气的颠儿了过去。

    刚要落座,某人发了话,“盛汤。”

    嗯?云倾无法认命的就着桌上的莴笋丝鱼丸汤盛了小半碗,端给他,“皇上请用。”

    再次准备落座,某人再次开口,“添饭。”

    这人今天胃口怎么这么好?云倾只好照办。

    “倒茶——”

    “剥虾皮——”

    “挑鱼刺——”

    终于,再也忍不了了,“你还有完没完?”

    “嗯?”南宫缅拿起宫女递来的锦帕,动作极为优雅的擦了擦嘴,“怎么?”

    “你——”云倾哑口无言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桌子的晚膳。

    南宫缅顺着她目光望向饭桌,挥手道:“撤了吧!”

    云倾眼睁睁的望着一盘盘美味佳肴被无情的撤了下去,消失无踪,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这人前几日玩消失,那是他的仁慈……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此刻偏殿之内只剩下她和南宫缅。

    这厮一面擎着自己的下巴,一面用一种似哀似痛、似怨又似怒的神色望着自己。

    这算什么表情?挨饿的是自己,被各种羞辱的也是自己,这些天受尽委屈的还是自己,真不知道有什么让他愤怒哀伤的?

    云倾越想越气,便使劲想挣开托着自己下巴的手,哪知那人好像把吃奶的劲都花在了她下巴上,因为常年握剑的缘故,指腹有些粗硬,凉凉的,摩擦着云倾的皮肤,不知为何,脸莫名的就红了起来。

    “失了我的宠爱,你连顿饭都吃不上,出去走走都有侍卫阻拦,这滋味可不好受吧?”南宫缅贴近云倾,吐气如兰的说道。

    云倾翻了个白眼,这人是缺乏存在感吗?堂堂一朝天子居然拿这种事情炫耀!遂没好气的回道:“是,皇上您英明神武、举世无双,奴婢没了您作仰仗,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

    “你还处心积虑的想让人杀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嗯?”南宫缅每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向来用“我”自称。

    每当这时,云倾对他的怕就会减少几分。

    见她不说话,南宫缅眉峰几乎蹙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有失望渐渐流出,就在他终于绷不住,松开她转身的时候,云倾却伸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衣袖。

    “做什么?”那人鼓着腮,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再没有平日朝堂之上翻云覆雨的气势。

    云倾哑然,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那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回到了小时候,娘亲去世了,爹娶了冯姨娘,我再不是唯一……”

    听她说着,南宫缅不由慢慢转过身来,任由云倾勾缠着他的衣袖,眉目戾气减退,却依旧沉郁不堪。

    云倾朝着他靠近了些,继续道:“那时候我恨死冯姨娘了,恨不得杀了她,因为在我的意识里,认为是她的出现才害死了我娘,所以每一次我们相见都是剑拔弩张,我恨她,她也厌我……所以风家嫡女刁蛮任性的传言大约就是从那时候起传出去的,因为我不敬庶母。”

    “你那时候也只有三四岁,如此行径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云倾轻笑了笑,“爹真的很疼我,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曾为了冯姨娘骂过我一句,直到有一次……我将奶娘用来杀老鼠的砒霜偷偷放进冯姨娘的安胎药里……”

    “果然最毒妇人心。”南宫缅不以为忤,反而笑道。

    “却不想被发现了,那一次爹爹狠狠地教训了我,罚我跪在娘亲牌位前,两天两夜。”

    闻言,某人凤眸一沉,聚满了危险的气息,“为了一个妾室居然让你一个小孩子跪两天……你这时候怎么不反抗了?万一将腿跪伤了怎么办?”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云倾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有一丝暖意升腾,口中却佯装不高兴的说道:“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

    “那两天我是真吃了大亏,没吃没喝,也没有人帮我……第一次我知道了什么叫无助,原来我并不是真的强大,不过是靠着爹爹的纵容,一旦失去,我就只能任人鱼肉。”云倾一面说,一面撒娇般的靠在南宫缅身上,她忽然发现,眼前之人是个顺毛驴,你不能逆着毛摸,只要顺着很容易便让他风平浪静下来,“所以我从那时候开始就决定要变强大……强大到没有爹爹撑腰也不怕冯姨娘,到那时候我一定要替娘亲报仇!”

    听到这里,南宫缅似乎隐约知道了云倾想表达的意思,“后来呢?”

    “后来,我遇到了先生,便偷偷跟着先生学武、学奇门遁甲、学……学一切可以学的东西,只是随着岁月流逝,我长大了,渐渐地虽然我依然讨厌冯姨娘,却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便没有她,爹爹也会娶另外的女人,娘亲去世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总会有一个女人来取代她,如果要怪,只能怪爹爹用情不专……”

    “可是他是你爹,你怪不起来。”南宫缅面无表情的接了一句,凤眸清亮却是已没有了阴云。

    “一个人无知的时候所认知的东西,和她经历的事情多了,逐渐成熟后,是不一样的,或许主观上的喜恶不会变,但是处理方式却不一样。”云倾抬头看着南宫缅的眼睛,郑重的说道,“我看到晖儿的时候,我承认我有些不忍心,甚至觉得你做了一件坏事情……”

    明显听见南宫缅呼吸变重,身上的肌肉也开始僵硬,云倾使劲摇了摇他的胳膊,“不许发怒……毕竟你确实害他失去父母,失去童真,当然自古江山易主君临天下没有不流血的,就像你说的,正义与邪恶都是用鲜血来铺就的,只是稚子无辜……他不是隐太子……而且太后对他也并不好,不会成为你的威胁,而我那样说,只是想到了自己……我相信随着晖儿逐渐长大,有些东西会豁然开朗的,他会发现这世界上有许多远比仇恨更值得追求的东西。”

    “如果很多年前有人这般对我说,你猜我还会不会走同样的路?”南宫缅沉吟了一会问道。

    “会。”云倾坚定的说道,“晖儿比你幸运……因为你若不如此,今日恐怕也不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倾儿,如果有一天,天下所有人都在指责我,都要向我讨债,要怎么办呢?”南宫缅苦笑,“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呢?”

    “不是有我陪着你吗?陪你君临天下,也可以陪你千夫所指。”云倾低了声音,幽幽的道,“念之,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和善良……”看向他的眼眸晶莹明亮,“如果真有一天……我想我会为了你——”

    “倾儿——”南宫缅沉声打断了她,“我可以信你吗?”

    不待她回答,便被某人扯入怀中,清瘦的脸颊深埋入她的颈间,闷声道:“你爹看准了你是我的软肋……”后边的话却没有再说下去……樊篱的差事兹事体大,他偏要一人独揽,见南宫缅偏向顾莘,便联合霍郊已赐婚作为威胁……

    南宫缅抱着云倾,好想告诉她,明知道是威胁,他还是妥协了……如果自己是商纣,她定是那祸国的妲己,蛊惑了她,为了云倾他正在引火*……

    “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你是骗我的,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南宫缅忽然咬住云倾的肩,一字字说道。

    肩头传来的痒痛让她心跳加速,不禁环住了南宫缅的腰,“那你呢?你若要我伤心,我便兵临城下,毁你南宫家的江山!”亦学着他的样子发狠般的咬住了他,却没控制住力道,一时间甜腥入口,却让人忍不住沉沦。

    南宫缅吃痛,闷哼了一声,非但没有躲开,反而将她抱得更紧,良久方轻吐了一个字,“好。”

    殊不知,让他一语成箴。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悄无声息的结束,南宫缅牵了云倾的手至窗前,笑道:“风大小姐好生威风,拿着朕的王剑劈了御前侍卫的铠甲乌沙,这笔账怎么算?”

    不提

    这个还好,提起来云倾才压下去的委屈酸涩再次涌上来,不管不顾的推开他,“我要回家!”

    身子被南宫缅从身后抱住,“乖,别闹……绵歌被特许是因为我身子的情况不能让御医知道,所以借着送点心的名义……送药给我……”

    云倾脸一红,停了挣扎,“你好点没?”

    南宫缅未及回答,门口却传来明公公的通报之声:“启禀皇上,冉贵人来了——”

    ………题外话………脑抽的改了几个错别字,于是有章节就开始审核中了,原谅我的抽~一直想回复留言,但是也抽,不知道回复成功没,我也刷不出来~亲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留言,我都会看也认真回复,如果没看到应该是抽的~我有空会补上,么么哒~
第六十七章 南宫缅,我真的够了【6000+】
    听了外头的通传,南宫缅略带窘迫的干咳两声,刚想开口寻个由头将云冉打发走,外头的女子已娇滴滴的开了口:“皇上,这一路走来,臣妾都冻坏了……”

    云倾侧头望了望窗外的红花绿柳,远处荷塘里的荷花都快开了,还冷?遂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旁之人,莫不是她也中了寒毒褴?

    看尽她眼中的笑意,南宫缅脸色越发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对着外面的云冉说道:“既然冻坏了就赶快回去休息吧!朕今日累了,改日再去看你……”

    外头停顿了一会,云冉温婉柔媚的嗓音再度传来:“皇上日理万机,要保重龙体,臣妾告——啊……”

    “冉贵人小心!”伴随着明公公的惊呼,门外传来有人摔倒的声音。

    “皇上——”云冉哭着娇呼了一声鲎。

    南宫缅和云倾对望了一眼,此时,再如何他也不能不露面了。

    他们走出偏殿,便看到云冉半伏在台阶下,手腕红肿,显然真的是摔得不轻。

    见他出来,云冉面色一喜,然而待看到南宫缅身后跟着晃出来的人,眼中划过了一丝愤恨,却被她很快的遮掩了下去。

    “你们怎么伺候贵人的?”南宫缅俊眸微抬沉声呵斥,虽看不清眼中神色,却仍能感受到他的不愉。

    “奴才该死——”伺候云冉来的太监宫女浑身颤抖的跪地告罪。

    “皇上,臣妾扭到脚了,手腕也好痛——皇上……地上好冷……”云冉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似乎真的很痛以至于声音都跟着发颤,听得云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冉贵人送回掬惠宫请太医给瞧瞧,耽误了伤势你们担得起吗?”不等南宫缅开口,云倾站在台阶上率先吩咐道。

    云冉身边的大太监看说话的是一个宫女,不知道是何状况,既不敢起身领命也不敢违抗,只得保持着跪拜谢罪的姿势,希望南宫缅能够给个明确的指示。

    明公公挤眉弄眼半天,几个人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只得摇了摇头,如此不机灵的奴才也就只能伺候贵人小主们了。

    见状,南宫缅不由蹙了眉头,“怎么你们都聋了不成?难道还要朕重复一遍你们才照办?”

    闻言,再傻的人也听明白了,慌忙答言:“奴才遵旨——贵人,奴才们扶您……”

    “皇上——”云冉极尽柔弱之所能,只恨不得化作一滩水融进这龙德殿内,大大的眼睛黏在南宫缅的身上一般,任由太监怎么拉扯,就是不肯挪动半分。

    云倾受不了云冉肉麻的神情,转身走了进去,当着众人的面她还这幅神情,当日在风家二人独处真不知道是何情景?

    她越想越烦躁,走路便也加快了脚步,一不留神膝盖撞到了楠木椅子,“咣当”一声,云倾痛呼着抱住了腿,真是倒起霉来,连椅子都欺负人……

    南宫缅听见声音,撂下朝着自己各种委屈抹泪,诉衷肠的云冉,转身奔了进去。

    云冉此刻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偏殿内的情景,只见云倾蹲在地上歪着眉毛作痛苦状,南宫缅三步并作两步蹲在她的身旁,紧张的从上看到下,直到确认没事,方才垂首跟她低声说着什么,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自然而然的轻揉着她的膝盖。

    “你轻点,痛死了!”云倾倒不是矫情,当年寒水潭中泡了三日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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