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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唐-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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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仁全点点头,道:“你说的那些我都清楚如果没人帮忙的话,我爹没机会坐上二伯的位置,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只有三伯或七伯这两人对我都没什么好感而且,一向看我不顺眼的二兄、三兄便是他们两人的儿子,一旦他们坐上了二伯的位置,二兄、三兄肯定不会让我好过对不对?哦,对了你以前没少让他们吃苦头,想来二兄、三兄他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崔仁愿点点头,“没错”
崔仁全道:“这些我都清楚我所问的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有把握让我爹接替二伯?”
崔仁愿微微一笑,道:“你可知我六叔,也就是你六伯当初是如何当让阀主的?”
崔仁全摇了摇头,道:“不知莫非是因为二伯的缘故?”
崔仁愿并没直接回答,而是道:“当初老阀主病了之后,所有族老都认为最有希望当上阀主的是咱们的大伯”
崔仁全点头道:“嗯eiei若论才学能力大伯不比当阀主的六伯差”
崔仁愿道:“而且那时李密风头正劲,大伯提出的与李密合作的主张也得到了大多数族老的同意只有六叔一个人认为李密不能长久,坚决不同意与李密合作,而且他还反对大伯当阀主”
崔仁全道:“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崔仁愿笑了笑,道:“这些事已过去了十多年,而且只有族老财有资格知道这些事若不是家父曾对为兄说起过,为兄哪里能知道这段秘辛?”
崔仁全知道崔仁愿这番话时故意显摆,所以他没继续顺着话茬说,而是立刻转移话题道:“六伯既然势单力孤,那后来是怎样当上阀主的?你刚才说族老们都支持大伯,这么说二伯当初也是支持大伯的?”
崔仁愿摇头道:“当时家父还未当上族老,没有掌管大丰商号不过,说来也巧,老阀主病重之后,大丰商号的老主事人,也就是咱们的三叔祖,有次外出视察分号时不幸被luàn兵所杀老阀主提议家父掌管商号那时正值luàn世,掌管商号的风险很大,族老都不愿chā手,便同意了家父接掌大丰商号”
崔仁全点点头,道:“原来还有这段曲折是否是二伯执掌了大丰商号后就支持六伯接任阀主?”
崔仁愿点点头,道:“没错不过,家父支持六叔接替阀主并非是因意气之争,而是因为那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崔仁全追问道:“什么大事?”
崔仁愿故作神秘地道:“家父从一个秘密渠道得到消息,李密杀了翟让家父便悄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六叔六叔如获至宝,在族老会议上提出李密多行不义,做下这等背信弃义之举,必然会引起麾下将士分崩离析败亡在即果然,过了不久李密便被王世充所败,只带着少数兵力投奔李渊ei”
崔仁全点点头道:“是了族老们一看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六叔所说那样,认为他有先见之明,于是他便打败了大伯顺理成章地占了上风,而二伯也在这件事上为他立了大功,想来他必然要承二伯的情”
崔仁愿道:“不仅如此当初六叔当了阀主之后准备与王世充合作,是家父建议他暂且观望不要急于投靠王世充后来大唐灭掉王世充,六叔这才明白家父的深谋远虑”
崔仁全听了思忖片刻道:“六伯欠二伯的情,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既然是这样,那大兄为何不直接找六叔,让他助你一臂之力接替二伯掌管大丰商号?”
崔仁愿摇了摇头,道:“说实话,为兄不是没起过这个念头只是为兄现在年纪太轻,声望、资历比起那些叔伯们无一是处,加上这两次的事情没办漂亮,即便为兄开口求六叔,六叔也不会同意不过,若是让六叔支持九叔的话就没问题了”
崔仁全道:“大兄的意思是让六叔支持家父接替二伯,家父执掌商号之后留下大兄当助手,这样你和家父便能两全其美,等家父年老之后,你的声望资历也够了,便能顺理成章地接替家父,是不是?”
崔仁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为兄是这样打算的”
崔仁全淡淡一笑,道:“那小弟有什么好处?”
崔仁愿顿时愣住是啊,说了半天得好处的是他崔仁愿和崔仁全的爹,而且他爹还只是落个名义上的好处他崔仁全忙里忙外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崔仁愿脑筋急转,连忙改口道:“为兄以前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现在为兄心里所想的只是如何能协助好九叔再说等九叔年老时,为兄也年纪一大把了,早就cào不得那份心了那时为兄会全力支持四弟你子承父业”
崔仁全嘿嘿一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崔仁愿道:“这如何不可?咱们兄弟一向最是投机,如果咱们兄弟齐心合力帮助九叔,哪个敢觊觎九叔的位置?”
崔仁全点点头,道:“大兄说的不错那咱们就商量商量该如何cào办这事,如何?”
“如此最好我这就去让厨房准备暖锅,咱们兄弟边喝边谈,一定得把这事筹划仔细了”
崔氏兄弟如何筹划自不多言且说李潜这边李潜回家的第二天便与麦紫澜带着小麦粒轻车简从去了皇宫不过,这次他们一家并没有去觐见李世民,而是直接去了太安宫觐见太上皇李渊他们来到太安宫却被告知太上皇有客人抽不开身,让李潜一家三口在偏殿稍后
李潜在偏殿等了好一会,李渊才在暖阁中召见他们在去暖阁的路上,李潜看到一个féi胖的背影匆匆转过殿角看这身影的方向,李潜猜他应是从暖阁中出来的想来刚才在暖阁与太上皇见面的应该就是这人了李潜忍不住驻足望着那个背影消失的地方暗自皱眉,他来做什么?
李潜驻足思忖引起了麦紫澜的注意她悄悄拉了一下李潜的衣袖李潜反应过来对麦紫澜笑了笑,举步跟上她们
来到暖阁,李潜一家三口拜见了李渊和张婕妤,闲聊了几句后,麦紫澜带着小麦粒借故与张婕妤离开等她们走了,李渊望着李潜好一会,忽然道:“你恨我吗?说你心里话,现在我已不是皇上,你用不着怕我会龙颜大怒”
李潜自然知道李渊问的恨指的是什么当初,李轨被抓押回长安之后,李渊原本可以将李轨软禁,然而李渊却将李轨斩于市李潜想了一会,对李渊摇头道:“臣不恨太上皇”
李渊不解,道:“为何?”
李潜道:“其实不瞒太上皇,臣幼年时因为那场变故已失去了十二岁之前的所有记忆因此对于臣而言,他就是个陌生人况且,即便没有那场变故,臣也不过是个庶出的幼子,无论他是做公侯也好,做西凉王也好,都轮不到臣来继承他的基业臣与他之间除了血脉上的联系,其他的再无半点牵连”
李渊点点头
李潜又道:“刚才臣所言乃是从个人私情而言从国家大局来看,隋炀帝无道,天下分崩离析征战不休,百姓陷于水深火热,迫切希望圣主平定天下古语有云,天下有德者居之您是有德之君,自然以一统天下为己任一统天下自然少不了征战,征战就必然有胜败死伤,这本是没奈何的事您与他分属两国,两国征战无论谁胜谁负胜负都应无怨无悔,臣深知这一点,所以臣不恨太上皇”
李渊听了,沉默片刻道:“既然你知道有些事是不得已,那么你会恨那些具体办事的人?”
听到李渊说到那些具体办事的人,李潜立刻想起了安兴贵、安修仁兄弟,同时他也将刚才在殿外看到的那个背影与安兴贵对上了号既然知道刚才与李渊会面的是安兴贵,那李渊为何会说这些话也就显而易见了事实上李渊早就知道李潜不再恨自己,他问这两个问题,目的还是想替安兴贵求情虽然那天安兴贵带着安元寿向李世民请罪时李潜并不在场,不过并不妨碍他知道这些事安兴贵是李渊的人,李世民登基后本来就有意无意地想让他靠边站,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安兴贵想不靠边站也不可能了而且,经过这事安兴贵也看明白了,在李世民眼里,他与李潜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所以,为了化解与李潜之间的仇恨,他只能来求李渊
李潜思忖了好一会,才道:“回太上皇,臣可以不追究那些陈年往事不过,臣不能不追究前些日子在大理寺监牢被人刺杀一事”
李渊望着李潜道:“你打算怎么追究?”
二五七章 开业大吉(四)
二五七章开业大吉(四)
听到李渊询问打算如何追究,李潜想了想道:“孔子云,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按说安氏父子要置我于死地,我也应该置他们于死地才对。不过既然太上皇说了,臣便做出些让步,可以不追究安氏父子。只是当初负责替他们父子联络安排的那人必须要jiao给臣,由臣来处置。”
李渊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担心自己已退位多年,说话早没什么分量,李潜会不会不买他的账呢。
于是李渊点点头道:“这个好说。”
李潜与李渊闲聊了一会,便带着妻儿告辞离开了。
随后李渊叫来安兴贵,将李潜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他,并让他趁热打铁主动拜会李潜。安兴贵听了嘴上连连称是,心里却依然充满了忐忑。他知道李潜这个人脾气很难捉摸,若是惹怒了他,他是从来不想后果的。安兴贵心里非常很清楚,别看他是个国公,而李潜只是个xiaoxiao的伯爵,无论官职还是爵位他都稳压李潜。不过他乃是已薄西山的夕阳,而李潜是蒸蒸日上的朝阳。况且出了这档子事他想保住官爵也难,nong不好得下狱治罪。所以趁着现在官职还没被撤去拜会李潜还有几分面子,不然等撤了官爵再去就颜面全失了。
除了官爵,决定官员地位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圣眷。如果圣眷正隆,哪怕是个布衣百姓,王公大臣也会另眼相看。如果没了圣眷,即便是亲王、郡王也顶不上一个七品xiao官有分量。安兴贵心里更清楚,他在李世民眼里根本就是个渣,根本没多少圣眷。即便是跟着李世民当了多年亲卫的安元寿在李世民眼里也没有李潜重要。他们父子跟李潜拼圣眷没有任何胜算。
因为有这些重重顾虑,所以哪怕是李渊出面当说和人,安兴贵心里仍然担心李潜会对自己不利。不过,眼前这个寻求和解的机会是他舍下老脸向李渊求来的,如果不把我住这个机会,任何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因此为了儿子安元寿的前程和家族的生存,安兴贵只能硬着头皮来拜见李潜。
于是安兴贵抓jian准备了一份厚礼轻车简从来拜会李潜。李潜看了他的名刺,原本不想见的,只是想了想几年后可能生的事,便改变了主意,请他到客厅相见。随后两人客客气气地见了礼,分宾主落座。李潜还让婢女送来干果点心。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的表现与一般友人来访没有任何差别,根本不会想到这两人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其实李潜心里恨不得一刀宰了安兴贵。不过,他脑海里产生这个念头时,麦紫澜的话便回响在耳边,“安兴贵已是年过六旬的老东西了,即便你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几年。其实我觉得他现在心里巴不得你杀了他呢,这样以来你不仅触犯了国法,还彻底把太上皇和皇上给得罪了,他们也不会为你法外施恩,你就得为安兴贵一命赔一命。那你可就亏大了。你现在才二十出头,前程远大好日子才刚开始,给安兴贵那个糟老头一命赔一命值得吗?再说了,你出了意外,我们娘四个还有我和云薇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麦紫澜的殷殷叮嘱时刻提醒着李潜克制怒火。不过,让这股怒火消失的并不是麦紫澜的这几句话,而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其实杀死一个人并不是最重的惩罚,让这个人的余生一直活在恐惧中才是对他最重的惩罚。安兴贵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保全家族和安元寿。你倒不如抬手放他一马。安兴贵此人颇为多疑,你答应的越是痛快他越起疑心,让他的余生活在多疑和恐惧中对你来说岂不更解恨?”
李潜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望着眼神有些躲闪的安兴贵,道:“客套话李某就不多说了,想必太上皇已将李某的条件告知了国公,不知国公有什么打算?”
安兴贵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拱手道:“郎中宽宏大量,安某感激不尽。本来安某应该按照郎中的要求,把人jiao给郎中。只是,就再不久前出了点意外,安某……安某……”说着安兴贵望了李潜一样,看到李潜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却饱含讽刺。安兴贵立刻猜到李潜肯定收到风声,自己藏着掖着没什么意义,便和盘托出道:“郎中要的人不久前暴死,所以安某没办法将人jiao给郎中。”
李潜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道:“哦?这可真是巧了,李某这边刚提出要人,那边人就暴死。”
若是换做年轻人,比如安元寿,今日处在安兴贵的位置,听到李潜这句定然会怒火满腹。不过安兴贵活了六十多年,经历过不止多少大风大1ang,火气早就消磨的差不多了,听到李潜这句明显是讽刺挖苦的话,没有生气,而是顺着话茬道:“谁说不是呢。安某猜郎中以为是安某怕那厮会说一些不利安某的话,索xìng杀人灭口,不止安某猜的可对?”
李潜不置可否地道:“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安兴贵苦笑一声道:“若郎中不信,安某也无话可说。”
李潜想了想,道:“不止国公可方便把经过说说?”
安兴贵道:“今日从太安宫出来安某就派人寻找摩拉德,摩拉德就是您要的那人。安某找遍了家里没有找到他,后来派人去了他家和犬子的宅子都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安某正着急上火时,有巡城司的人找上门来,说在南城的一处水塘里现一个淹死的人,相貌与摩拉德相似。安某赶紧派人去辨认,结果来真就是他。”
李潜不禁诧异,道:“摩拉德死在南城的水塘里?”
“正是,”安兴贵点点头,道:“郎中若是不信可差人到巡城司询问。摩拉德的尸现在还停在巡城司呢。”
李潜听了皱眉道:“国公,不知仵作可曾验过尸?”摩拉德是安兴贵的人,如果安兴贵不同意,巡城司是不会派仵作验尸的。
安兴贵点点头道:“验过。据仵作说摩拉德是自杀。”
“自杀?”李潜惊讶地问着安兴贵。
安兴贵将手一摊,道:“安某知道这样说郎中肯定认为是安某bī死了摩拉德。不过,安某愿对天誓,根本没有bī过摩拉德,而且安某对摩拉德的死也非常纳闷,迫切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李潜想了想,没在问下去。看安兴贵的神情不像作伪,况且他也没必要杀摩拉德灭口。因为他派人刺杀李潜的罪状已经过确认,不需要摩拉德来指证。除非摩拉德知道了另外一些不能对外人说的隐秘(比如安兴贵曾计划谋反之类的事),安兴贵怕他1uan说才不得不将他灭口。当然,这种情况得另当别论,与李潜没什么干系。
如果排除安兴贵杀掉摩拉德的可能,那还有谁会干这事?李潜先想到的是清河崔氏。因为是摩拉德负责联络的崔氏,如果摩拉德落在自己手上,崔氏肯定寝食难安,杀掉摩拉德灭口也在情理之中。
李潜想了想,认为崔氏杀摩拉德灭口的可能xìng很大,便问道:“李某自然信得过国公。不过,想来国公应该清楚摩拉德自杀背后肯定有隐情,不知国公可有什么猜测?”
安兴贵想了想,望着李潜低声道:“安某以为这事是指使摩拉德蛊惑安某对李郎中不利的那帮人干的。”
安兴贵这话说的拗口不过指的方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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