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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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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奇和孙永轩都笑了笑,摇摇头。孙兆却没言语,肚子里嘀咕道,这种奇谈谬论,有什么难的,我一天编他十个八个都没问题。话虽这么说,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能编出这样自圆其说的话来,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由得又好生瞧了叶知秋几眼。
孙用和见大家都不言语,便道:“行了,就这样把,孙奇,你负责去跟王公大臣们打交道,多多送钱,只要能保住一家性命,便是倾家荡产,却也不惜,我便去找皇后娘娘,再一个个拜访那些翰林医官们,这张老脸,且系在裤袋上,挨个讨告去。散了吧!”
一众人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虽然里面说的热闹,可是出来之后,都觉得甚是茫然,不知一个月之后,还能否这样站着。孙奇和孙兆相视苦笑,摇摇头,孙奇快步走了。
孙兆想了想,对叶知秋道:“你和妙菡你们两去医馆照应着,哪里只有你二哥,忙不过来的。我和你大哥还有点事。”
叶知秋和范妙菡答应了,快步走了。
等他们走后,孙永轩道:“师父,咱们不去医馆吗?”
孙兆冷笑:“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这时候还去行医看病吗?先顾着自己的脑袋吧!”
孙永轩躬身道:“师父说的是,那咱们怎么办?”
“老太爷和你大伯分别去找皇后娘娘和王公大臣帮忙说情,但是还有一拨人没人找,咱们得去!”
“谁啊?”
“你傻啊!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这件事都是高保衡和掌禹锡他们搞起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得找人去跟他们说啊,让他们别把我们往死里逼。”
孙永轩一拍脑门:“没错!还是师父高明!那医馆怎么办?”
“有永辕在,没问题的,你跟我去忙这件事,如果能说服高保衡和掌禹锡他们松手,甚至帮着咱们说话,那咱们就高枕无忧了!这才是整个问题的关键!”
“好!”孙永轩连声答应,又问道:“我听说三弟永虎昨天出去躲风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师父不派人去找吗?”
“派了,也不知道这畜生躲到哪里去了,且不管他!先办正事要紧!”
说着,两人急匆匆走了。
医馆里,叶知秋坐在孙永轩诊病的长条几案旁的凳子上,对着排队等候不时上来询问的病患解释着孙大夫马上就来,可是左等右等都不来,自从孙永辕上次那件事之后,很多病患都知道他的为人差,都不想去找他看病,所以尽管医馆里等了很多人,却很少有人去孙永辕那边看病,他似乎也已经知道了这件天大的祸事,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主动招呼病人去看病。
没人看病,自然就没人拣药,也就没人煎药,范妙菡和曾小星都闲着的,面面相觑。范妙菡实在忍不住了,叫曾小星去看看怎么大师哥还不来,病人一大堆都在等他呢。
曾小星一溜烟跑走了,很快又回来了,喘着气对范妙菡道:“师姐,师父和大师哥出门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范妙菡跺脚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教四师哥诊病的吗,他们怎么走了!”
叶知秋黯然道:“他们现在恐怕没有心情教我的。”
“要不,你来看罢?学着看!”
叶知秋摇头:“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误诊,那可要出大乱子的。”
“唉!这可怎么办!”
听说孙大夫不来了,一众病患一个个陆续都离开了,摇着头,低声议论着。
范妙菡觉得很对不起这些病患,苦着脸在门口一个个说对不起,今天大夫有事,改日再来。
病患都走的差不多了,范妙菡叹了口气,瞧着叶知秋摇头。
叶知秋一言不发,呆呆地望着病患们离开,直到最后一个病患走了,他还在那呆坐着。
孙永辕拍了拍手:“好!这样才好!省事!都省事!”说罢,背着手,慢慢踱着步从后堂走了。
一直到日落西山,医馆来了病患见没有大夫便又走了,叶知秋呆呆地坐着,范妙菡带着曾小星不停陪着笑给来的病患解释大夫不在,当太阳落下山去后,叶知秋终于站了起来,对曾小星和店伙计道:“你们关门,我想出去走走!”
“我也去!”范妙菡道。
两人出了孙氏医馆,沿着街慢慢往前走。
范妙菡见他一直愁眉不展,劝道:“师哥别着急,还有那么久时间呢,今天师父忙,可能没空教你,明儿个来了就会教你的。”
叶知秋还是一言不发,他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他不怪师父和师哥,这紧要关头,谁还有心情去给旁人看病。而自己现在要学医,却也不首先是为了给旁人看病,而是想早点学会看病,就能用自己所学的温病学知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所谓事实甚于雄辩,只有用事实,才能说服他们相信自己是对的,也才能拯救孙家。可是,现在,只能干瞪眼。
早知道这样,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就该多抽一点时间去实习看病,可是,谁又能想到会穿越呢,到这里两眼抓瞎,眼看孙家大厦将倾,根本帮不上忙,很是伤心。
范妙菡道:“别乱走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叶知秋点点头。
范妙菡知道他这时候是没有心情去挑选饭庄的,她也没心情吃东西,只求把肚子填饱就行,左右看看,指着前面一家酒楼,道:“要不,咱们去哪里吧!”
叶知秋还是点点头,跟着她进了酒楼。
京城但凡好一点的酒楼,在中午下午吃饭的点上,都是络绎不绝的人客,这家酒楼虽然没有汴河边的飘香四里那饭庄人多,却也还是人头攒动的。
不过,店掌柜的认出了他孙老太医的孙子,忙过来陪笑道:“四少爷,您来了,吃饭吗?”
范妙菡道:“到你这,除了吃饭喝酒,还能做什么?只是看着好象没地方了哟。”
“既然是四少爷你们来了,怎么着都要腾出地方来的,这样吧,楼上一间雅座已经给人定了,但是客人估计不会这么早来,如果两位时间不太久的话,就先在那坐着吧。”
范妙菡道:“不会太久,就吃个饭,我师哥今儿个心情不好,不想喝酒。”
“那好,那就楼上请!”掌柜的忙招呼店小二领着他们上楼到了临街的雅间。
这雅间挺大,两人只做了一个小角,范妙菡也懒得点菜,吩咐尽管把他们店里招牌菜上几个来,然后上米饭,吃了就走。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添了白米饭,叶知秋拿着饭碗,怔怔地,吃了几口,便摇头说不想吃,把饭碗放下了,依在窗户边望着街景出神。
范妙菡叹了口气,也把碗筷放下,道:“你这样可怎么得了,还有一个月呢,现在就不吃不喝的了?”
叶知秋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楼下街上道:“你瞧,那是谁?”
范妙菡忙过来抬头一看,只见楼下街上熙熙攘攘人群中,过来一头小毛驴,两个仆从前面开道,两个后面跟随,那毛驴上骑着一个老者,花白胡须,戴着幞头,青衫长袍,手里握着一根小鞭子,不是别人,正是前日翰林医官院主持听审的医官林亿!
范妙菡道:“是林太医,怎么了?”
叶知秋转身就往雅间外走:“我去找他去!”
范妙菡忙追了上来:“找他做什么?”
“爷爷说了,要说服林亿他们翰林医官院的医官大部分人都相信温病不同于伤寒。那就首先要说服这个人,他是头!”咚咚往楼下走。
范妙菡也跟着下楼,出了酒楼,掌柜的忙跟上来:“四少爷要走?这账……”
“不走,找人!”叶知秋头也不回,踮着脚张望,就这么会工夫,那林亿已经骑着毛驴走出远了,好在他骑在毛驴上,倒也显眼,叶知秋急忙追了上去,范妙菡也想过去,但是这边还没结账,又不能退了,说不定他们还要过来吃饭,便站在那等着。
叶知秋追到毛驴后面,叫了一声:“林伯父!”
怎么称呼叶知秋还真有些为难,对方是官,自己是民,自然不能称呼大人,直接叫官职,也不合适,因为自己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见他跟大伯年岁相仿,比爷爷孙用和年轻一些,便干脆套近乎叫一声伯父。
林亿听到了,扭头四处查看,又听到一声叫唤,循声望去,便看见了一个半大的孩子,正热切地望着自己,也不认识,当时在翰林医官院的听审上他也没有注意下面旁听的人,所以并不认识叶知秋,疑惑地瞧着他。
第48章 一个小漏洞
PS:在这一章里,会说到张仲景《伤寒论》中的一个小漏洞,比较有意思,也是证明温病不同于伤寒的一个重要证据,所以用了一定篇幅进行理论阐述。对中医有兴趣的书友,不妨耐心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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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忙过来拱手道:“林伯父,我是太医孙用和的孙子孙永泽,表字知秋。孙奇是我大伯父,孙兆是我二伯父也是我师父。”
这么一说,林亿便明白了,他跟孙奇平辈,又都是太医,同殿为臣,这孩子叫自己伯父也是自然,便笑道:“原来是你啊,有事吗?”
“也没啥事,只是遇到了伯父,所以打个招呼。”
“哦,那好,我到朋友家逛逛去,回见啊!”说罢,扬鞭子又要走。
叶知秋急了,忙道:“伯父!”
林亿停住了,望着他。
“本来没事的,遇到林伯父,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想跟伯父请教,不知行不行。”
林亿笑了笑,左右看看,心想这是大街上,你不会大街上跟我请教什么问题吧。只是他生性敦厚,却没有说出来。
叶知秋道:“我这段时间在学《伤寒论》,里面有一句话‘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我觉得有问题,所以想请教一下伯父,不耽误您时间吧?”
林亿苦笑,心想你都耽误了,还说这些,不过左右没有什么急事,又见他好学,提携后进倒也是他乐于做的事情,便翻身下了毛驴,把缰绳交给仆从,捻着胡须温言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太阳病的提纲是:‘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这就是说,凡是太阳病,都必须有脉浮、头项强痛,恶寒这样三种症状,可是,太阳温病怎么没有‘恶寒’这个症状?而且,头项强痛这个症状也没有提,这还能说是太阳病吗?”
张仲景创造了“六经辨证”理论,把人患病部位分成三阴三阳,三阴就是太阴、少阴和厥阴。而三阳就是太阳、阳明和少阳。可以简单理解为病位在人体周身表里的不同部位。他把病邪发生在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阳膀胱腑,发生在体表的,就叫太阳病,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太阳能照到的部位,也就是人的肌表感受病邪而发病了,当然,这种理解是不精确的,不过方便理解。
《伤寒论》对太阳病的提纲条文归纳了太阳病的三个必备特征:“脉浮”、“头项强痛”、“恶寒”,必须具备这三个特征,才能称为“太阳病”。而叶知秋提到的这个关于“温病”的条文,前面也说是太阳病,或者叫“太阳温病”,但是这个病却不完全具有太阳病的三个典型特征,所以,称之为“太阳病”是不准确的,这是张仲景在理论阐述上的一个小小的漏洞。当时张仲景观察到了温病这种热性外感病,也是外邪引起的,所以统称为太阳病了。
太阳主表,风寒邪气这种阴邪侵犯太阳阳气引起的病叫太阳病。但是,温病的病邪是温热邪气,是一种阳邪,伤的是人的阴液,既然阴液受损不足了,人自然会感到口渴,这是太阳伤寒没有的病症,而温热邪气是阳邪,阳邪侵犯人的肌表,人体正气奋而抗争,人就会发热,所以发热是温病最典型的特征,也是最先出现的特征,由于温邪侵犯的是人的阴液,一般不损害阳气,不会感到恶寒,当然,如果温邪夹杂风邪,病人会有轻度怕风的感觉。所以,温病出现的病症也就跟伤寒不一样了。
张仲景看到了温病的这个现象,但是没有深入研究,他主要研究的是伤寒,所以只是把温病的一般特征性的东西放在这,因为《黄帝内经》、《难经》都认为温病是伤寒的一种,所以他也把它归于了伤寒,归于伤寒中的太阳病篇,便叫做“太阳温病”。
温病侵犯人的阴液,而人体表和上焦的阴液是靠人的肺来输布的,温病的温邪首先侵犯的是人的肺,应当属于手太阴肺经病变了。因此,温病不应该归于太阳病,而应当属于手太阴温病。这是张仲景受当时医学知识的限制,在理论阐述上的一个小小漏洞。
由于宋朝的人对温病的研究才刚刚起步,还没有看到温病跟伤寒的区别,思维依旧受限于《黄帝内经》、《难经》,对两者视为相同理论,所以并没有认识到这个漏洞。
听了叶知秋这句话,林亿愣了一下,捻着胡须想了想,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没等他想到如何解答,叶知秋又问道:“伤寒和温病是同一个病吗?”
“那当然,《肘后备急方》说的,伤寒是雅称,温病是俗称,两个是同一个病。”
“既然是同一个病,为什么用伤寒的方子治,却会出现误治?却会变成风温?”
林亿愣了一下,捻着胡须瞧着他,又不知如何作答。
叶知秋又道:“伤寒为病,寒邪束表,可以用热法发汗解表,对吧?”
“对啊。”
“那太阳温病也能用热法吗?”
“当然不行啊,那就会出现周身汗出,身灼热,就是风温啊,风温就是是伤寒误治出现的嘛,——风温为病,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语言难出嘛,如果用热法,那就会引起严重后果,‘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你学了伤寒论,这个条文应该知道的呀!”
“我就是这一点搞不明白,既然温病就是伤寒,为什么不能用热法?太阳伤寒不是寒束体表吗?用汗法就能解表啊。”
林亿又愣了一下,瞧着他,半晌,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其实,仲景说的温病,是一种特殊的太阳病,不要用太阳病的一般特征去要求,也不能用太阳病的治法去生搬硬套。毕竟它是一种特殊的太阳病。”
“特殊的太阳病也是太阳病,既然是太阳病,太阳病必然恶寒,为什么太阳温病却不恶寒?既然不恶寒,还能叫做太阳病吗?”
“这个……”林亿有些尴尬,捻着胡须瞧着他,“特殊嘛,就是不一样。”
“如果不一样,就不应该叫太阳病,而应该叫别的病!”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他就是一种别的病,不完全是太阳病。”
叶知秋眼睛一亮,道:“这么说,伯父也认为太阳温病跟太阳伤寒完全是不同的两种病了?”
林亿终于明白叶知秋把自己拦住的目的了,凝视他片刻,缓缓道:“你在跟我说你爷爷误治二皇子的事情,是吧?”
“是!听审那天我去了,我仔细研究过二皇子得的病,其实不是太阳伤寒,而是温病,是完全不同于伤寒的温病,正如刚才跟伯父讨论的,温病跟伤寒完全不同,不是大同小异,而是完全不同!从病因病机到治病原则方药,都完全不同。说得不好听,这一点伯父似乎不太清楚,爷爷也不知道,所以才用用了治疗伤寒的法子治疗温病,导致出现坏证,出现了逆传心包的危症,最终病重不治。这不是爷爷的错,因为他不知道两者的巨大区别,伯父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都被《黄帝内经》《难经》错误观点误导了。不知者不为罪。所以不应该追责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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