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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王-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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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兴冲冲道:“那庞员外吃了你的方药,很快就大便通畅了所以,东西也就很痛快地给了我”打开了锦盒,道:“呐,一百两黄金都在这里”
叶知秋数出五十两,放在一旁,让后把锦盒盖好,推给苏轼,道:“这是你的一份”
苏轼又是兴奋又是不好意思有些讪讪,“这其实都是你的功劳,我只是跑跑腿,怎么好意思拿这么多?”
“你我一见如故,还说这些谁多谁少的做什么”
苏轼很是感激,拱手道:“知秋兄高义,小弟铭记在心——对了,这区区一位紫苑,为何就能治好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的便秘呢?小弟不懂医术,也向听听”
叶知秋微笑道:“肺与大肠相表里两者关系很密切,肺主肃降,大肠主传送糟粕如果肺失肃降,津液就不能下达腑气就不通于是,大便也就必然燥结,人也就便秘了,这就是庞员外的病因前医无一例外地都使用一些润下通便的方子,却没有注意到他真正的病因,病根不出便秘也就不解紫苑入肺经擅治咳逆上气,肺气清,大肠传导功能就能正常,大便也就恢复正常所以,这紫苑虽然不是通便的药,也只是区区一味药,但是正好对证,自然水到渠成”
苏轼听得入迷赞道:“原来医术也是如此神妙,以往小弟总觉得只有圣贤文章才有滋味今日听了知秋兄阐释医术才知道自己以往当真是井底之蛙,回去之后小弟要抽出时间,好好研读医术,不敢奢望能与知秋兄比肩,能听懂看懂知秋兄的方子,心愿已足”
叶知秋笑了,苏轼不仅是大文豪,在中医史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人物想不到自己穿越过来,竟然成了引领苏轼走上医术之路的引路人当下笑道:“子瞻如果没有事情,咱们去畅饮一杯如何?”
苏轼也是个酒鬼,又对叶知秋十分感激和崇敬,当下忙不迭答应跟仆从说了一声,叶知秋带着苏轼从后门走了
叶知秋和苏轼在后面客厅说话的时候,外面大厅来了一个老者,带着一对年轻夫妇进来之后,四下看了,没有见到叶知秋,便问伙计:“请问,知秋国舅不在吗?”
没等伙计回答,药柜后面负责抓药的范妙菡看见了他,高声打了个招呼,道:“邱郎中”
这位老者,正是叶知秋和范妙菡上次在四里飘香吃饭时,遇到的那位十分仰慕叶知秋的老郎中邱子章
邱子章一见范妙菡,喜上眉梢,急忙过来,拱手道:“范姑娘”
“你找我师哥有事吗?”
“是啊”邱子章招手把跟着他来的那对夫妻叫了过来,赔笑道:“这时老朽的儿子和儿媳妇,前几天,儿媳刚才生了孩子,身体不舒服,所以来请知秋国舅看病”
范妙菡笑道:“你自己不就是郎中吗?”
邱子章道:“所谓医不自治,事关自己的儿媳,还是请人诊治好一些再说了,这病老朽大致看了,觉得有些棘手,知秋国舅乃是神仙弟子,请他医治,方才妥当”
范妙菡点点头,忙让伙计去告诉叶知秋
伙计进去很快又出来了,说叶知秋已经和那位苏公子两人从后门出去喝酒去了
范妙菡歉意笑道:“我师哥跟朋友正好出去了,要不,你明儿个再来?”
邱子章为难道:“这个,儿媳她刚刚生了孩子,身体很虚,这病就怕耽搁啊”
“到底什么病?要不,让我们医馆其他几个大夫给看看,他们三个都是我师哥的结拜兄弟,都是太医局毕业的佼佼者,或许不需要我师哥出马,就能把病给治好了”
邱子章连连点头,道:“好啊国舅的结拜兄弟,这医术也绝对高明”
范妙菡听他答应了,正好看见庞安时那边看完了一个病人,便道道:“庞大夫,你先给这位邱郎中的儿媳妇看看病,她是产妇,不能久等的”然后又给后面排队的病患解释了一下,那些病患要也表示理解让她先看
庞安时让她坐下,问道:“你哪里不好?”
那儿媳妇孱弱的声音道:“小肚子胀得很,全身发烫,好像在发烧”
庞安时借诊脉之机,摸了摸她的手,果然着手很烫,烧还不低提腕诊脉,发现脉有些怪,浮按的时候滑疾,沉按则结涩问了得知恶露已经有一天没有来了对邱子章道:“病人这是体内有瘀,通瘀就可以了”说罢,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邱子章
邱子章听他说通瘀,心里就咯噔一下,接过方子一看,果然都是生地、牛膝、益母、红花、桃仁泥、当归尾之类行血化瘀的药,便赔笑道:“庞大夫,我儿媳前几天刚刚生了孩子,这孩子、胎衣都已经产下了,没有什么瘀啊要不,你再给看看?”
庞安时哦了一声,又拿过手腕诊脉望舌,沉吟半晌,道:“脉象便是有瘀啊而且,你儿媳妇产子数日,恶露就停止了,这就是瘀滞的表现啊——若不是有瘀,那你觉得是什么?”
邱子章讪讪地笑着没有再说什么,既然请人看病,就应该相信人家的判断邱子章作为郎中,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他自己的医术也不差,对庞安时的判断总觉得不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荒谬但是人家毕竟是知秋国舅的结拜兄弟,又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求医的,不好多说,忙陪着笑起身让开了位子,拿着方子给了范妙菡抓药
刚才他们说话,范妙菡已经听见了,看他神情,知道不怎么相信庞安时的话,便低声道:“庞大夫的医术还是挺高的,我师哥都常夸赞他呢不过,要是你觉得不稳当,明儿个,你再来,请我师哥给看看”
“这到不必了,嘿嘿,我信,抓药”邱子章作为郎中,自然知道请郎中看病最忌讳的就是不相信人现在已经请庞安时看了,又不相信,明天又来找知秋国舅看,那等于是打庞安时的脸了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范妙菡点点头,照方抓药,包好,递给邱子章
邱子章拿着药,谢过之后,带儿子儿媳出来回家回到家里,儿媳依旧躺在床上去了,儿子拿着药到厨房煎药邱子章则跟老驴拉磨似的在屋子转着圈,还在想这件事
他儿子把汤药煎好,端出来,正要给媳妇吃,邱子章突然一跺脚,叫道:“这药不能吃”
“为什么?”儿子诧异地问道
“你媳妇这病,不是血瘀她的胎衣已经下来了,哪里还有什么瘀可化?再说了,她生下孩子才几天,生孩子本来就耗损了大量的血液,再服用这些行血化瘀的药,她的身体会垮的”
儿子一听就傻眼了,父亲是郎中,而且是个很不错的郎中,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听父亲说得也很有道理,赶紧把一碗药放下,问父亲道:“那怎么办?”
邱子章沉吟半天,道:“还是不能按照他这个来,不然,你媳妇有危险还是我自己亲自开个方子好了”
说罢,邱子章又重儿媳诊脉望舌,道:“媳妇这是第一胎,她年纪已经过了三十了,身体不如年轻人健壮,所以这气血两伤是必然的,应该是虚症,还是补虚才行”
说罢,亲自到自己的医馆里抓药,给儿子煎药,好了之后,给媳妇服用
看着儿媳把汤药服下去了,邱子章长舒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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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小媳妇病了
第197章 小媳妇病了
可是,他的轻松没有能持续多久,到了半夜,他正睡得迷糊的时候,有人敲自己的房门,忙问道:“谁呀?”
“爹,是我!”门外传来儿子的声音。
“怎么了?”邱子章下意识觉得儿媳的病有关,不禁心一下子揪紧了。
果然,儿子的声音充满了焦急,道:“好象我媳妇她的病有些不对劲啊。”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邱子章还是大吃一惊,一骨碌爬了起来,匆匆把衣服穿好,拉开门,看见儿子一脸焦急,忙道:“别紧张,待为父看看再说。”
两人急忙来到儿子的屋子里。只见儿媳躺在床上,焦躁不安地翻滚着,丫鬟坐在床沿,焦急地低声安慰着。小孙子倒是安静地躺在屋角的小床上睡得正香。
丫鬟见他进来,忙起身相让。邱子章坐在床沿,拿过儿媳的手腕诊脉,着手处很是灼热。
邱子章仔细诊脉之后,感觉有些不对,不过,汤药才吃了一剂,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生效的。有些病,本来晚上就要烧得厉害一些。他心中给自己打气,等是也是宽慰自己,不用太紧张。
回头过来,邱子章对儿子道:“没有事,再给吃一回药。”
儿子答应了,忙亲自去厨房煎药。
邱子章故作镇静,走到屋角小孙子小床边,捋着胡须端详着小孙子,心中却在盘算着儿媳的病。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自己的方子没有问题。这才心中稍宽。
儿子把汤药熬好,端出来亲自给儿媳妇喂下。
看着把汤药吃了,邱子章这才放心,又安慰了几句,背着手踱着方步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这一次,邱子章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虽然心里想得好好的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踏实。
迷迷糊糊到了天明,刚眯了一下眼睛,就听到儿子急切的声音叫喊着:“爹,不得了了,快!快!不行了!”
邱子章恍若梦中,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声音越来越大!这才惊醒,爬起来问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我媳妇她,她在说胡话呢!”
这可把邱子章吓得够呛,爬起来,传好衣服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急忙来到儿子屋子里,只听见小孙子的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却原来是小孙子醒了,闹着要吃奶,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奶娘,开始就是儿媳喂奶,但是,儿媳病倒了,现在开始说胡话,哪里还知道喂奶。此时也顾不上孩子,先管大人要紧了。
邱子章自然也顾不上去哄哄小孙子,来到床头,只见儿媳躺在床上,脸上烧得绯红,一双眼睛微微上翻,呼吸急促,胸脯不停起伏,嘴里嘟哝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邱子章大声呼叫她的名字,她也不搭理。
邱子章还想拿手诊脉,这一次,他儿子终于拦住了,急声道:“爹,医不自治!还是另外找个郎中吧!”
邱子章把手停在了半空,终于,长叹一声,点点头。
他儿子急忙吩咐丫鬟出去让车把式准备驴车,行医在宋朝是个挣钱的行当,邱子章虽然医术只能算是二流,却已经能让家里过上小康日子了,不过,宋朝的马太贵,他们还买不起,所以只有驴车。还有自己的车把式。
驴车很快准备好了。他儿子在丫鬟的帮助下,把媳妇背上了驴车,留下丫鬟在家照管小孩。邱子章和儿子乘车来到离家不远的一家医馆。
这医馆掌柜的叫贺逸峰,自己是掌柜,同时兼坐堂大夫,他的妻子也是大夫,专门看女科和产科的。平素两家关系还不错。
这医馆还没有开门,邱子章着急了,也不管这些,上前拍门。口中叫着贺逸峰的名字。
片刻,医馆供急症的小门开了,一个伙计睡眼朦胧探头出来,看他们一眼,这邱子章平素跟贺逸峰经常往来,所以店里伙计都认识,一见是他们,急忙打开门,赔笑道:“哎呀,是邱老爷啊!怎么今儿个这么早就来了?”
“你们老爷呢?”邱子章急声问道。
“在后院呢!”
“赶紧去叫,我儿媳病重,特来请他诊治!”
这伙计也知道医者有“医不自治”之说。赶紧答应了,把他们让进来,然后飞奔进去通报去了。
贺逸峰其是早已经起床了,正在廊下逗鸟玩,听了之后,赶紧快步出来,跟邱子章打了招呼,听邱子章简单说了经过,又忙叫人去把自己夫人叫来。贺夫人再一次详细询问的发病经过的病人当时的表现,这才给病人诊脉望舌。
完了之后,贺夫人道:“此乃气血两伤,乃是虚症。”提笔写了一个方子。
邱子章接过来一看,跟自己原先开的方子差不多, 都是些当归、芍药、茯神、枣仁之类的。
邱子章本来想说这些方子自己已经用过了,儿媳烧得更厉害,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但是,转念又一想,若是自己一个人错了,那可以说是“医不自治”的原因,可是,现在贺夫人诊断和开方都和自己一样,她最擅长产科,不可能两个人同时都错了吧。说不定还是药力没到的问题。自己太心急了。
想到这,邱子章便把自己的话咽了下去。抓了药,谢过之后,带着儿子儿媳回来了。
汤药熬好,给儿媳灌下,静等着。
这一次,邱子章没有心思再干别的,他一直守儿媳屋里。可是,老天爷似乎没有给他什么面子,儿媳的病看样子是越来越重,到后来,整个人开始癫狂起来,两手乱抓,嘴里大声嚷嚷着谁也听懂的话。
这下邱子章一家人真的慌了。他儿子急得直哭。邱子章跺脚道:“这会子哭什么?不是还没有死吗?”
“不死也只有半条命了!”孩子呜咽着说,“再这样下去,只怕没几天活头了!”
邱子章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原地乱转,嘴里嘀咕着,难道,知秋医馆的那的年轻的庞大夫说的是对的吗?儿媳体内真的瘀吗?可是,孩子、胎衣都已经生下来了,哪里还有什么瘀可言?
但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和贺夫人的诊断,开方用药,吃了就是不好,而且反而加重了,这又如何理解?
而便听着儿媳癫狂的谵语,儿子的哭声,小孙子也被吓哭了,孩子的哭声简直揪人心肝。要是儿媳死了,这孩子可怎么办啊!
自己的和贺夫人的方子都不能再用,看来,只有用那庞大夫的方子试试看了,管她有没有瘀,所谓医不自治,自己还是装着什么都不懂更好。
于是,邱子章把庞安时的方子重新找了出去,好在当时没有扔掉。立即按照方子煎药送服。
汤药服下,他儿子也抹掉了眼泪,瞧着,看看这次的效果,如果这个方子也没有效果,那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服药下去之后,渐渐的,媳妇的吵闹没有那么惊天动地了,到了傍晚,又服了一次药之后,竟然还躺下睡了。
一家人终于稍稍放心一些了。
到了晚上,媳妇的恶露重新又来了。半夜,下身流出一团黝黑东西。邱子章仔细观瞧了半天,才发现是胎衣!
胎衣不是前面已经下了吗?接生婆说的,难道接生婆说谎?!
不可能!邱子章立即否定了这个判断。自己请的接生婆很有经验,接生过无数的孩子,不可能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
他扭头看了一眼屋角小床上的两个婴儿,儿媳生得是双胞胎,他猛然心中一动,接生婆当时只收了一个胎衣,说是两胎同衣,现在看来,接生婆说错了,两个胎儿是各自一付胎衣!
分娩时,接生婆只收了一件胎衣,另一件,留在子宫里没有下来!
这就是知秋医馆那庞大夫所说的瘀!
这庞大夫当真厉害,竟然准确地判断儿媳体内还有一件胎衣未下!
产下这个遗留体内的胎衣之后,到了天亮,媳妇神志已经恢复正常,身上的高烧也慢慢退了。这让邱子章心中充满了对庞安时的敬佩。当即带了礼物,让儿子捧着,来到知秋医馆,磕头感谢。
叶知秋听了邱子章述说了事情经过之后,对庞安时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能预测人家没有产下一个胎衣。”
庞安时很是不好意思,低声道:“其实,我也只判断出是瘀,并不知道他儿媳生了一对双胞胎,自然不知道他儿媳还有一个胎衣没有下来。我当时也就是根据脉象这么说的。”
朱肱在旁边听了,很是惊讶,过来拍了庞安时肩膀一巴掌,道:“这么厉害,我这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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