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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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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秧的弓弩手,也是一样的处理方法。当然,抚恤更为优厚,而且还有神庙单独为他们做的仪式。
只有五个死者没有享受这种待遇。镇上的卫队从托尼老板的身上找到了符合那五人中某人武器的伤痕,是致命伤。这五名被莫尔斯杀死后扔出酒馆的佣兵于是被悬挂在艾诺镇的中央,历来被用作刑场的区域。那名幸存的女战士则接受了审判。她供认了自己与自己的同伴试图勒索托尼老板一笔钱财,并且想要侵犯那个巫师的妹妹,因为勒索不成而恼羞成怒地杀了老板,正好被进门的巫师看见云云。公开审判的这一天人山人海,是继巫师事件之后又一次盛况。看上去十分虚弱的女战士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并且低头认罪,丝毫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意思。太阳神庙的祭司出面说了一番话,大致就是劝诫人们不要利用诸神的正义行动去行不义之事,巫师的亲人并不是巫师之类,引得台下一片赞同,掩盖了一切不赞同。这位女战士被吊死在绞刑架上,身边有她渐渐腐烂的同伴相伴,倒也不算寂寞。
托尼老板与苏菲的尸身早早安葬在了神庙背后的公共墓地里,腾出了一块单独的区域,靠近封印台——埋葬巫师们骨灰与尸体的房间,也算是让兄妹两个能够离得近些。官方的说法是让亲情感化堕落的巫师——没人在乎这种说法,这场葬礼也没有多少人关注。只有莫尔斯曾经的临时伙伴们参加了葬礼。
审判是在莫尔斯死后的第十天。审判之后,安娜和安瑞克便踏上了回乡的旅途。安瑞克是以神使的身份亮相的,说要走时,道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与虔诚的人。虽然不敢上前,但这些人的热情还是很明显的。这让刺客姐弟十分尴尬——无论阿萨辛如何张扬,作为刺客本人,总是不希望自己成为焦点的。
但送别两人的索兰特显然不这么想。他与姐弟俩并排走在前面,抬头挺胸,胸前罩袍上新染的家族纹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能让他们都散了吗?”安娜眉头紧皱,对身旁的索兰特道,“他们就没别的事情可干了吗?”
“所以我建议你们明天再走,多少能安静些。”索兰特微笑着地摇摇头,一边对两旁的人点头致意一边回答道,“刚刚吊死一个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散掉?”
“唉,公开审判……”安娜捂着额头,转过脑袋看着默默跟在身后的维克多,“你为什么一定要公开审判呢?”
维克多抬头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算了,这种人,死了也就死了。”安娜自讨没趣,呵呵干笑两声,“说起来那个女孩也是个可怜人,她哥哥做了巫师是在外面受了别的巫师的诱惑,可惜……”
这下维克多有了反应。他猛然抬起头,目光冷冽,口中说道:“你杀了苏菲。”
“她挡在巫师的面前,我不得不动手。”安娜停下脚步,回头对上维克多的视线,“任何人为巫师做屏障,我都会动手,哪怕是我父母站在巫师那一边,我一样会动手。你是……你是迪尔的虔诚信徒,取舍之间,要心中有数。”
维克多粗喘两口气,眼睛一闭,冷声道:“你杀了苏菲,但出面说服了神庙的祭司为苏菲和托尼老板举行了葬礼,而且让那些人渣受到了公正的审判。过程如何不提,但终究是受到了惩罚。我杀不了你,现在也不能杀你,但这不代表我不敢杀你。我一个人,一把弓,还有别的东西加起来,杀不了你,也能让你从此没有安宁的日子。”
“哈哈,安宁的日子?”安娜失笑,低声道,“你以为阿萨辛能有什么安宁的日子?有什么话出城再说,这里人多。”
于是维克多重新低头沉默,只是拳头攥得更紧;安娜依旧面带微笑,只是笑容僵硬。安瑞克因为周围人的目光而扭捏不安,索兰特则一脸的为难——一个是救了自己两次的侍从,或者朋友,一个是阿萨辛的刺客,神使的姐姐,真要争吵到动手的地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但总算一路相安无事。出了城门,又走了有半个小时,道路上的行人终于稀少了起来。过去了一整只商队之后,路间一时空旷,竟是一个行人也没有。
“就送到这里吧。”安娜停住脚步,“维克多,刚才说到哪儿了?哦,你要让我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
维克多抬头看着她,眼中一片冰冷,宛若看着一个死人。
“索兰特骑士,不知道……”安娜对索兰特道,“有些话,我希望能和维克多单独谈谈。”
能谈,就不一定会打。索兰特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识趣的。于是他点头答应着,与安瑞克又前行了一段,直到听不见后面两人的声音才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
“现在是我对你的劝告。无论你有多恨我,都得听清楚,记清楚。”安娜正了正脸色,严肃地说,“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最差的神之刃——我甚至一度把你当作巫师,知道吗?”
维克多微微动容。把自己当作巫师?这倒是惊险。好在误会及时解除,不然自己岂不是和莫尔斯一个命运?就算身份揭露,也会因为与迪尔的契约而被扔进深渊。
好惊险。维克多虽然心中恨意未消,但还是打起了精神,仔细听着。
“作为一名神之刃,你就要抛下一切,专心为你的神服务。”安娜说,“说得露骨一些,你可以不如凡人虔诚,但你必须忠诚。什么是忠诚?神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神的任务就是你的使命,神的命令就是你的全部。”
若是在十天之前,维克多或许只会点一点头,将这段话记在心上,然后日夜洗脑,让自己深深记住这些准则。再然后,成为一个合格的神之刃,直到死去。
但现在,维克多虽然照样点头,心里却有了别的盘算。
见他点头,安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但你同样会得到丰厚的回报。就像是赫尔莫斯教导我们的一样,凡事都有一个价钱,价钱合适,多贵重的性命都可以买下来。你将拥有在凡人眼里可望不可及的生活。你会获得爵位,你会拥有财富。如果你能活到老死,你的子孙将会继承你的武器,你的铠甲——看见索兰特了吗?他的先祖或许是神之刃,或许是神恩者,但他的整个家族都获得了好处。你还没有姓氏,但你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姓氏。或者是地名,或者是赐姓。你的姓氏将会一代代传下去,在神的庇护中永不断绝。”
安娜扭头望了一眼索兰特:“你以为当年那场战争为什么没有处死战败的那些贵族?别人都只是陪衬,关键在于那许多的神恩者与神之刃的传承!索兰特的先祖算是老资格的了,七十年前的那场战乱造就了多少新的贵族啊!他们的后代都将永远在太阳神的保护之下!和这样的前途比起来,如果你那一天放跑了巫师,值得吗?”
值得吗?维克多别过脸去。值得吗?
“这个问题可能会困扰我一生。”维克多幽幽地说,语气中不再有浓浓的敌意,“但我现在觉得,那是值得的。”
“哈。”安娜摇摇头,“你还小,你以后会明白的。那位姑娘跟你是从小就认识的吗?”
“不。”维克多叹了口气,“一个多月吧。”
“那有什么放不下的。”安娜哼了一声,“如果你实在要恨我,那就随意了,反正你杀不了我。等你能干掉我了,你也就想通了。”
“也许吧。”维克多抬头望着天空,目光扫过刺目的太阳,“也许吧。”
“真是奇怪,你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神选中的呢?”安娜摇头,“居然还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维克多干笑了一下:“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如果下次见面我不想杀你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随便你。”安娜摊手,“那我们现在没事了?说实话,我并不想有个人一路上跟着我们,随时都想下手。那样虽然没有危险,但很烦人。”
“没事了。”维克多摇头,“一路顺风。”
说完,他转过身去,迈步走了,竟是头也不回。
“倔强的小鬼。”安娜笑着摇摇头,“他之前到底是怎么成为神之刃的?真是奇怪。”
“维克多!等等我!”索兰特跑着追了过去,“喂!”
“还有这对奇怪的主仆。”安娜轻轻抚摸着自己右手的食指——若不是为了避免麻烦,那里本该是一枚戒指的,“下次真的能遇上吗?”
她自嘲地笑笑,为了自己这多余的好奇。然后她挥手招呼着自己的弟弟,往南去了。
此时的维克多,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刚刚与苏菲聊天时候的场景,那张温柔的脸庞历历在目,那段让他感慨的对话犹在耳边。
“对于你父母的事情,我很抱歉。”那时候的维克多,第一次听说苏菲的往事。
那时候的苏菲,一脸阳光的笑容:“没什么好抱歉的,他们会在迪尔的国度看顾我的,迪尔也会看顾我的。就算神来不及照顾我,托尼老板也不会让我受欺负的!而且现在我的哥哥也回来了,迪尔一定听到了我的祈祷!”
乐观,虔诚。
“你和其他人不同。”这是苏菲在另一次聊天中说的,“可能是因为你年纪小吧……”
“我十六了!”维克多记得自己是这么争辩的,“在我们那里,十六岁都可以结婚了!”
“你去跟大街上那些大叔们说?”苏菲嗔怪地瞥了维克多一眼,“我在夸你呢!在艾诺镇可是很少能遇上好人的……还好,我遇到了你。你是个好人没错吧?看你也做不出坏事……”
善良,纯洁。
记忆犹在,人却永远离开了。真的能忘记吗?
而且……这一生就要如此下去吗?那些巫师……客观地说,莫尔斯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尽管神庙的祭司们说奥兰多堡的惨案是巫师操控下的结果,但无论怎么看,莫尔斯都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巫师真的都是邪恶的?当这群在一切传言与故事中都扮演最为阴险邪恶的坏人角色的家伙第一次出现在维克多面前,却让他对那些传说产生了怀疑。但这怀疑只能藏在心底,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不能提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维克多曾经觉得自己能够完美地遵守与迪尔的契约,现在么……他已经感觉到了压力。
一个一辈子的秘密,一个必须带入坟墓的秘密,一个……
“管他呢。”维克多自语道,“安娜。阿萨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
到底是敌人,还是伙伴?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很久以后才真正确定。
(第三卷,完。)
第四卷预告:王国的内政竟然也与神有关!那一句“忠于王室”背后的分量,就连索兰特也从没想到。多年前的兄弟相争另有隐情,这一切又如何会牵涉到远在北方边境的索兰特与维克多?而那一场诡异的兽潮,就真的这般平息了吗?
敬请期待第四卷:统治者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小事。
………【第七十章 寒冬的酒馆】………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虽然不至于冰天雪地,让那常青的无尽森林都挂上白霜,也比不了奥托人的部落领地那般刺骨的严寒,但和往年相比,终究是冷了。艾诺镇里往来的居民裹上了厚厚的衣服,一层又一层。这时节若是街头拔刀斗殴,死亡率一定能降低一个档次——一剑划过,可能都没能破开所有的衣物。
不过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缩在自己的家里,或是聚在各个酒馆旅社内。酒馆里的人们尽量向火炉的方向靠拢,向身旁的陌生人靠拢。每一个贸然打开酒馆大门的人都会招来一阵愤怒的注视。先到者品尝着比以往更烈的美酒,彼此间谈论着,抱怨着,偶尔插上两句祈祷,盼望着这鬼天气能够快一些结束。
“又冻死了五个。”有人说,“贫民窟里已经有人忍不住进森林伐木了。赞美迪尔,这些家伙居然真的能回来!”
类似的消息在许多地方流传。其他地方的居民或许还能熬一熬,紧闭起门窗便是一个温暖的巢穴,但贫民窟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积攒的柴禾早早地用完了,身体孱弱的少年与老人每天都有冻死的。兽潮的警报并未解除,街面上的木柴价格却上涨了几分——对于别人不多,但对于贫民窟的活死人们就等于断了生路。大帮派的首领们衣食无忧,却也不得不关注手下的日子。他们组织了人手,怀着必死的信念,穿着自己所有的衣服,再裹上一床被子,抄着磨了许多次的斧子出了城门。
艾诺镇的南边在过去的岁月里被清理出一片开阔地带,方便快速地逃亡,也方便王国骑士团能够有效地反击攻破边境军营与城镇的怪物。贫民窟的勇士们压抑住心头的恐惧,迅速靠近无尽森林。他们并不安排警戒,也没有携带任何乘手的武器。这些人只是不断地伐木,伐木,然后将粗大的树干扛上肩头,砍倒一棵运一棵。
无尽森林一片宁静,连怪物的嘶吼都没有。
兽潮或许真的结束了,但这些人也不敢再去。他们在艾诺镇门口放下伐来的四根树干,招来了贫民窟里几乎所有的壮劳力。有工具的用工具,没工具的用手掰,硬生生将那新鲜的树干碎成了一堆形状惨不忍睹的柴禾。
这些应该足够他们过冬了,也足够让参与行动的帮派更加强大。
一群人为了求生而冒了巨大的风险去做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这足以编成诗歌传颂,但这群人属于贫民窟,所以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艾诺镇的人们随意谈论几句,便渐渐淡忘。唯一希望这日子再长一些的,大约就是服装店与布匹店的老板们,以及各个酒馆的老板了。
除了托尼酒馆的那两个人。
“快一个月了。”索兰特的声音懒洋洋的,“你还在想苏菲吗?”
他卸了祖传的铠甲,斩杀者巴巴罗萨斜靠在墙上,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层毛毯,背靠火炉坐着。火炉里正燃烧着旺盛的火焰,温暖了这冷清的酒馆正厅。索兰特打了个哈欠,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叹了口气:“真是个情种啊……你要为她守上几年呢?一年?两年?向前看吧,朋友!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维克多的声音带着些慵懒的嘲弄,“你的父亲为你母亲守了多久?”
索兰特的声音嘎然而止,整间屋子又回到了之前的沉默。火炉里的木柴偶尔爆出噼啪的声音,转瞬即逝。
维克多也是与索兰特相似的打扮,侧面朝着火炉,任由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他的目光定定地望着空荡荡的吧台,一动不动。盖在毯子下面的手则抚摸着一柄做工精巧、品质上乘的匕首。那是莫尔斯的遗物,因为从未沾染过深渊的气息,又因为安瑞克在安娜的指挥下出面商量了一下,所以留了下来,归了维克多——算是安娜小小的补偿之一。
许久,维克多打破了沉默。索兰特听他深吸一口气,以为他又要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去,正要开口阻止,却发现对方的话题有了变化。
“还记得莫尔斯的那两柄武器吗?”维克多说,“属于巫师的武器。”
索兰特当然记得。那两柄彻底失去了火焰的黝黑兵器被一位神庙卫士用洁白的布匹裹着,带回了神庙。在之后的一次公开的仪式上,神庙的祭司将那两柄武器投入了太阳神庙圣坛的火堆里,融成了一堆再也看不出形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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