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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隐语,暗之王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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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听到那个有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后,她整个人完全傻掉——

    “夏官长大司马兼邡州州侯长庚,涉嫌授意其管辖州内私造冬器,拥兵自重。现削其官职,征收其兵符及州侯印信,押后待审。”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俺觉得,都过了十万字了还木有一点言情成分,这文要枯燥死了……所以加了点和长庚帅哥滴对手戏。。。t^t

    不过关于主人公的感情历程描写,实乃我一大硬伤,只好用心理描述啊细节描述来大段铺垫……写不得好表笑我~~~~(>;_<;)~~~~

    然后,后半段又瞬间神展开了……

    我要在两章之内,崩掉刘王!一个炮灰留了那么多章简直是便宜他了【喂!

    ps:我也不知道十二点前还能不能再码一章出来【简直太勉强卡文的手残星人……】,明天小黑屋有望。。。内牛满面t^t
第20章 二十、非祸
    “夏官长大司马兼邡州州侯长庚,涉嫌授意其管辖州内私造冬器,拥兵自重。现削其官职,征收其兵符及州侯印信,押后待审。”

    ……

    这、这是什么神展开的鬼东西?明明前不久带军去柳国南边剿灭妖魔的人,怎、怎他丫的就突然锒铛入狱了?!

    身为秋官府的一员,凌纾很不内行地大失方寸了。她虽然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却不能打探到更加详细的内情,现在恨不得能找到一个知情人士问清楚。

    那家伙不是一贯得宠么?不是很会独善其身、手腕高超么?到底是真的倒台了还是在给他的政敌放烟雾弹啊……

    是的,凌纾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一直以来柳国朝中势力便是如此。保持中立的三公不算,六官之中是以夏官长和秋官长为首分划两个派系。天官长、春官长与夏官长交好,地官长由秋官长全权任命,冬官长醉心技术开发不在二者之列。

    没错,那不对盘的两人,一个正是凌纾的顶头上司渊雅,还有一个是对她有再造之恩(?)、一直关系匪浅的长庚。这两个人为何会对立呢?明明没什么交涉的说……凌纾不解之余也曾恶意猜测过,该不会是因为长庚是自己老妈精神出轨的对象,所以作为儿子的渊雅在为父亲表示不满吧!

    这句式怎么似曾相识……凌纾微囧,啊,想当初她也曾以同样的理由怀疑过渊雅一开始对自己态度恶劣的原因呀!替爹操心完了又要替娘担心,家庭不幸福啊,那家伙真可怜……

    这种恶意的吐槽要是化为实体简直能把渊雅刺得倒地不起,于是凌纾悬崖勒马,拉回即将飘飞十万八千里的心神,回到正题上。

    话说这里面怎么一直没有冢宰的影子?作为六官之长,这家伙的出镜率也太低了吧!凌纾刚开始是这样疑惑不解的,不过后来终于有幸见了一回传说中的冢宰后,她大概是明白了。那个看起来拥有三朝元老般的外表、实际上却连十年时间都没任满的柳国冢宰大人就是个打酱油的。

    难怪总见六官本人自己找王议事,从不用通过冢宰传达意思。也不知道这样一个摆设是不是又一个权斗下的产物……

    凌纾摇摇头,想着自己还是应该先搞清楚长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姑且不论他和她的私交,单从她眼中所见,凌纾觉得不管这人如何掌控朝野上下,他首先是个称职的官员!就像中国古代历届王朝里的权臣一样,他们或许有极深的城府,高超的政治博弈能力,但不见得就是个奸臣。

    凌纾还记得自己刚刚跟随长庚来到柳国时,那一个多月的边境各州考察,还有更早的即使身处别国也从未放下过本国政务的勤勉。这人有他自己的职业操守和骄傲,也说过那邡州大小事务基本都交给州令尹执行,他顶多就是挂个名,这几年他回过邡州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这“涉嫌授意其管辖州内私造冬器”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拥兵自重什么的……既然都是王权神授的时代了,他就算造反也没用啊!难道干掉真命天子后留个天灾**不断的国家自寻烦恼么?那种武官掌握军权对统治者造成威胁的情况只适用于中国古代啊……这么想着,凌纾心中一滞。

    在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概念的除了她之外只有一个人,就是玉座之上的那一位……难道,那道王令,其实就是出自于刘王本人的意志么?

    凌纾感到一阵发寒,虽然之前就有过相关的猜测,却不想是真的。现在只剩……证据确凿的话,就可以坐实长庚的罪名。

    那么,长庚他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呢?

    ******

    凌纾在面见春官长端泓前先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熟人。

    春官府侧门边,她看着那道掩饰过的柔弱身影匆匆从那少有人走的出口离去,甚至没有发现一旁默默观望的自己。那是刘王后……没想到她也来找了端泓。

    不知道菀乐王后来找端泓的理由是什么,凌纾自己的理由是……整个朝廷里,除了长庚之外,就属这个人对自己态度最好。想来这也和他和长庚最为要好不无关系吧!凌纾略惆怅地在心中叹息一声,坐在春官长的办公桌前,讲明自己的来意。

    “……哦,所以我说长庚那家伙好运吧!这才出了事,就有美女接二连三地来担忧哭诉。”端泓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笑嘻嘻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凝重之色。

    凌纾皱眉,“我才不是来哭诉的!”

    “是,是。你是来了解详情的……”端泓好脾气改口,然后扭头小声自语,“哭诉的另有其人,折腾得我头都痛了!”

    凌纾黑线,“……”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端泓正了正脸色,道:“如果是问他的人身安全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那家伙绝对好得很;但如果是想知道有关那旨意内容的独家消息……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那你还问我想知道什么?都被你讲完了根本没得选嘛!凌纾默默地瞪着他,眼里释放着超级不满的怨念。

    不料端泓这平日里很好说话的家伙在关键时刻嘴严实的很,他拍了拍凌纾的脑袋,道:“别问太多啦,你又帮不了什么忙!”

    “谁说我帮不——”凌纾还没反驳完,就被他打断。

    “还有,看在云湍那么喜欢你这小家伙的份上,再给你一句忠告,这些日子安分着点,如果可以的话,偷偷懒待在家里也没事。反正你不是最爱那什么……宅的么!还有一点,离主上家的那小子远一点,老子看到他就觉得晦气。”

    “嗯,就这样……”

    ……

    直到被端泓送出门,凌纾都还没消化完他刚刚说的那一番话。这、这这,信息量略大啊喂!

    ******

    让她安分点,宅家中,然后还要和渊雅保持距离……?端泓到底在暗示什么,难道他们要做点什么肃清异党吗?等等!凌纾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停止胡思乱想,从前宫廷剧看多了吧她!

    不过……想起了那时刘王后匆匆离去的脸上不加掩饰的忧愁焦虑,再想到那个如今深居简出的王者,凌纾无声一叹。

    他对下面的这些动作,都察觉了多少呢?

    凌纾在家里待了四五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听端泓话地向渊雅告假,足不出户地发挥她宅的本事,差点儿把家给蹲穿了!

    自从她遣散了家里的不多的仆众后,就没有人给她做饭打扫卫生了。终于,在消耗完最后一点存粮后,凌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搁在书桌上的毛笔墨迹未干,旁边是一叠堆放整齐的文件,最后一张纸页还摊在中间晾干。

    凌纾目光定定地看着桌面,嘴角噙着好似放下一切的轻松浅笑。她复又抬头环视自己的房间,一寸寸地看过去,从空旷的墙面到桌上未曾动过的茶盘,然后目光落到床边收拾整齐的一小包裹上……

    院子里传来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凌纾转身出去开了门。她看着来人,并没有意外,淡淡颔首道:“你来了。”

    那人全身隐在长长的披风里,风帽下隐约露出的轮廓意外有种细致的美感。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都准备好了?”

    “嗯,我去拿东西,你进来等吧。”

    “……”

    凌纾等人进了屋子后,自己拴好门也再度回到房里。那人站在正厅中,风帽已揭去,是天官长宸离。

    凌纾看着他环视四周后,转头对她说道:“……只剩你一人了?”

    “嗯。”她简短地应着,兀自往自己办公兼休息的房间走去。

    宸离跟着她,在看到那桌上堆放的文件后,他目光微动。“你还有闲情处理工作……”

    凌纾回道:“你都说闲情了……反正也是闲着呗,就把之前手头上的一些工作整理完。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天在家里做什么?”她看着他的目光含着些许戏谑,“整天思前想后、惶惶不安然后茶不思饭不想吗?”

    “放心,我暂时还没那种想法……”

    就算他在她宅的第一日突然造访她家,并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离开吧”……她也未曾让震惊不解在自己脑海里超过两个时辰。

    是的,之所以有上面那一段莫名其妙的神展开,都是因为凌纾听从端泓在家待着的第一天发生的事。

    想起宸离那时突然出现的情景,凌纾表示自己还是相当惊讶的。未曾料想……这一位会独自莅临她家,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结果在她满心猜测、满心不解地将人领进房招待好后,对方第一句话就是“你离开这里吧”。

    凌纾当场愣住,然后忽然觉得心中一直存在、但却从不主动去想的猜测似乎得到了证实。但她还是问道:“离开?要我去哪里?”

    结果宸离自己也沉默了,就好像他此番前来并不是早已深思熟虑做好准备的。“……你,应该懂的。离开这个环境,离开……我们这些人,那样对你自己也比较好吧!”

    “……”凌纾静静地听着,轻声道:“为什么?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宸离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他思量着,然后说道:“不……或许你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只要有我在,就妨碍到什么了,是吧!”她接过话,了然地点点头。宸离因为这极为淡定又接受良好的态度微微一怔,就听到凌纾继续说道:“但是……为什么这样不公平呢?”

    那双曾被称赞过极美的眼睛里有悲愤和挣扎的光芒一闪而逝,她平静地问他:“既非我之祸,为何要我来承担后果?”

    宸离身形一震,他避开了她的目光。“你……”

    谁知凌纾并没有他以为的拒不接受,她只是问了这么一句后,深深呼吸了几口气,道:“好,我同意。你给我几天时间,让我稍作准备吧。”

    “……”

    没想到她的稍作准备就是这些。宸离默默地打量着收拾得空空落落的房屋,还有桌面上那一叠据说是整理完有助于后来者交接的秋官府文件,最后是那个她即将带走的、小小的包裹。心中忽地便产生一种莫名悲凉的感受……

    “好了,走吧。”凌纾将文件装到另一个袋子里,拎起自己的背囊,“你答应过我的,在走之前……让我见主上最后一次。”

    这个承诺,也只有身为天官长的他,才敢做出的了。不过,倘若能换来挽回一切败势的机会,他宁愿这般擅用职权一回。

    ……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凌纾过去也曾想过,十年二十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在做些什么?是继续在秋官府里做她的人民公仆,还是找到个合心意的人组成家庭去过平常人的生活?然而那些都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从未仔细去思考计划过。

    不过有一点,是一早隐隐便有这样的认知的——眼前在过这种的日子,还有那伴随着这种日子存在的人际关系,是不会一直永存不变的……

    所以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却是以一种比较令人难过的方式。

    因为有宸离的身份在那里,凌纾的进宫之行在眼下日益加强的守卫中显得十分的低调和顺利。他带着她行至内宫正寝王的私室外边,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主上已有多日未曾面见众人,我们都不知道他一人在寝宫里做什么,每次有人想进去都会被呵斥出来……作为臣子,我实在不好让你就这么进去。”

    “我会将守着的人遣开一会儿,你有什么话,就在外室讲吧!”

    凌纾看了看宸离认真的神情,点点头。“谢谢……”他是真的尽力帮她了,哪怕那个让她离开的人也是他,无论如何,她还是感激他。

    宸离走开后,凌纾站在原地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她走到距离内室最近的地方,敲了敲门框,说道:“我知道你能听得到……其实也早知道我来了吧?陆峰。”

    她微垂着头停顿了一瞬,然后再抬头,退后一步,毅然决然地屈膝跪下。朗声道:“臣凌纾叩首以求圣听,臣蒙大司寇赏识、受主上厚爱,于法仁七十九年出仕为官,至今七载。然王恩甚重,臣侍王事,多有越权之举,犯下不敬,臣深表悔恨。今乃知已不可胜任秋官府次官一职,特此请辞,望主上批准,臣不胜感激涕零。”

    一门之隔的内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传出。就好似里面根本不存在那个倾听之人……

    凌纾直直地凝视着门上的扣环,神情未有改变。“另有一事,臣大胆祈求,望主上三思而行。”

    “臣查大司马为人,恭谦不足然端肃守礼,不赖宠而事君,忠臣矣。今其锒铛入狱、见罪状,臣深表有疑;且柳近来妖魔肆虐,民不聊生,又获闻芝草近郊出现妖魔,小司马暂代其职出兵在外,不可左右顾全,王都之守,弱也。”

    “此正值国家用人之际,望主上未查明大司马之罪前,宽宏大量,起用良臣,救百姓于危难间。臣愿以一切作保,斗胆妄言:长庚其人,可信也。”

    “臣即将启程,此一别,恐再会无期。主上请保重自身,臣将于千里之外祈福,愿您治下安稳,国祚绵延,王朝盛世,千年不衰。”

    “……”凌纾站了起来,大概是跪的时间不短,身姿略有踉跄。抬头望了望仍旧毫无动静的门房,眼神微微有些黯淡。她始终不肯相信刘王的失道与自己有关,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没有能力去影响到他什么。就算之前有过的几次争执……凌纾实在不愿意相信,治世一百二十年的王者会因为她那短短几句话就动摇了自我。

    但是其他人,刘王的臣子们,凌纾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肯定,确认她就是那个影响了王心的人。凌纾自觉没那么大本事,但既然对方一个个都这样认为,好,那她离开。

    倘若她就是那个因素,又或者只是全部的导火线之一,若是只要她远离了那根基开始老化的大楼、大楼就有机会得以加固修复的话,她愿意离开。无论是为了这世上唯一一个和自己拥有同一本源的人,还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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