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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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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的歪风彻底的杀一杀!
想到这里,他用手指轻敲着御案,口中说道,“恭亲王福晋瓜尔佳氏,生长贵戚之家,朝中政事,焉有不通之理?竟然假借请安之名,托请皇后行干扰国事之实,军机处拟旨,褫夺瓜尔佳氏……”
他停顿了一下,口中悠悠叹息一声,桂良的尊位眼见已经不保,若是再对其女行以重罚,大失了自己多年来仁厚之名,苦恼的摆摆手,“算了,着奕和奕譞两个人,将自己的福晋认真管束一番,别没事总进宫来,既给自己惹祸,也给丈夫惹祸!”
“喳。”
“还有,给奕譞下旨,让他和佐齐带领神机营卫士出京去!上一年的时候,山西总兵长寿和以总兵衔帮办练兵张运兰不是奏请过,要在山西省内,行以与他省所练绿营兵士同场比武之法吗?先派神机营出京,和山西所演练的绿营兵士比试一番,省得在京中,朕看着他就生气!”
文祥几个心中好笑,皇上也真是有点气糊涂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几个人忍着笑意,碰头跪安而出。
皇后所居的宫中,众家姐妹围聚一堂,却只能陪着她一同垂泪,居然想不到任何解劝的词句。
皇后秉性宽厚和平,颇得皇帝的敬重,更得妃嫔、太监和宫女的爱戴。因此,就是在皇上面前最最得宠的佳贵妃,也不得不忌惮她几分。
这一次听到出了这样的大事,姐妹们都到了皇后宫中问切,佳贵妃有心不来,转念一想,皇上终究于皇后是很爱重的,若是给他知道,旁人都到了,只有自己未到,一定会对自己不满!为了这样的缘故,佳贵妃比旁的人晚了片刻,进到皇后房中,眼见皇后哭得梨花带雨,娇俏的脸蛋一片惨白,只有一双眸子,肿的像桃儿也似!
兰妃和云贵人正在低声哄劝,也没有半点效果,皇后兀自啼哭不止,弄得这宫中都知道的言辞便给的姐妹六宫也有点爱莫能助了,“给姐姐请安。”佳贵妃蹲身行礼,口中说道。
“……”皇后撩起哭肿的眼皮扫了她一眼,无声的点点头,“佳妹妹,……”
“姐姐,也不必如此,便说主子还未必真的生了气,就是真的生了气,主子一贯爱重姐姐,亦当无事的。”
佳贵妃自以为能够收得劝慰之用,不想求南反北,不但没有半点效果,皇后更加失悔,念及十余年夫妻情分,自己做出这等不可谅的非行,反而又大哭了起来。
正是忙得一团乱的时候,门口一声唱喏,“皇上驾到!”
“好了,好了。”兰妃说道,“姐姐,皇上既然肯到这里来,可见圣心仍自记挂姐姐,”看她神情疑惑,百忙中又说道,“要不然的话,只要派内侍前来传旨,又何必圣驾亲临?”
“姐姐,别哭了,赶紧接驾吧。”众人说着话,整理朝冠仪容,搀扶着皇后鱼贯出了寝宫,在殿门口接驾,“臣妾叩见皇上!”
轻步辇在殿阁门口停稳,六福虚扶着皇帝落足,皇帝心中数了数,宫中的众多嫔妃一个不落的全数到了,心中很觉得满意,“都各自回去吧,朕和皇后有几句话要说。”
众人不敢停留,原地碰了个头,由各自房中的太监宫婢搀扶着,转身出园子而去。皇帝摆摆手,“皇后,你和朕到里面来,其他的人,一个也不许进来!”
皇后怯生生的跟着丈夫的脚步进到殿中,哽咽着再一次跪倒在皇帝的脚前,“皇上,一切不是,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自知有罪,不敢求皇上宽恕,只望皇上保重龙体……臣妾甘愿青灯古佛为伴,独此余生,以赎往日罪衍。”
皇帝没有理她,转而说道,:“钮钴禄氏,朕有话问你。”
“是,臣妾恭聆圣训。”皇后的头更垂得低了,小声说道。
“你平日召见外间命妇之时,便从不曾带脑子吗?旁的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了?”皇帝问道,“瓜尔佳氏说她阿玛遭了劫难,你也不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答应下来?当时朕并未在场,朕若是在了,你出口求恳,事到推车撞壁的关口,你说说,朕是准还是不准?”
“皇上,臣妾知道错了,求皇上不要说了!”皇后呜呜咽咽的又哭了起来,“臣妾……知道错了。”
“朕本来真想就此废了你!”他声色俱厉的说道,“只不过碍于臣下为你求情,不得已只好收回成命。今后,钮钴禄氏,你少见那些外间的命妇,也少和她们交往!若是再有这等事体出现,朕想,你的皇后之位是朕给的,再拿回来,料必也不会太难!”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朕今日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第126节 再掀大案(8)
为皇后贸然进言求情,而致一位亲王,一位贝勒,甚至皇后自家也为皇帝所惩处的谕旨颁行全国,令身在江宁的阎敬铭又是欢喜又是愧疚。欢喜的是,皇帝不惜将国母之尊的皇后也要行之以法度,可见对此事的决心有多么大;愧疚的是,总是自己的差事办得并不得力——若是能够快速查清、审结的话,又怎么会有时机留给恭王福晋,让她进宫去,向皇后求恳呢?
因为这样的缘故,阎敬铭在两江总督衙门大发雷霆,“本官秉承皇上谕旨,到省办差,尔等都是我从各部挑选出来的干才之员,到今天,已经耗时十三日,居然全无结果?让本官如何报答皇上知遇之恩?尔等又如何有脸面干领着朝廷的俸禄?”
户部考查司的一个司员,名叫朱学勤的,左右看看,代表大家答道,“大人,不是卑职等不用心,只不过,江宁铁路大工之事,距今已有五年之久,卷帙浩繁,非一日可得啊。”
“那好,你说不可一日收功,本官问你,还要几天?”
“这……”朱学勤楞了一下,在心中计算了一番,“大人,最少还要十天时间。”
“十天?”阎敬铭点点头,说道,“你们也听见修伯的话了?可有什么异议?”等了片刻,见众人并未出声,他又说道,“那好,就再给你们十天。十天之后若是再没有丝毫进展的话,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我要逐一具实而参!都下去吧!”
朱学勤却没有就动身离开,而是又说道,“大人,卑职想请大人的示下,是不是将陈兴邦暂时提出监狱,由卑职等问讯一二?”
陈兴邦给阎敬铭以钦差关防从犯地递解回了江宁,到此之后,暂时收押在江宁监狱,一连三天的时间,根本不容任何人与之相见,交谈。这一次,眼见贪墨差事没有什么进展,朱学勤想起了他,“你以为他会招认什么吗?”
“左右如今并无善策,卑职想,陈兴邦不过是总督府中一介奴才,仰仗总督大人的威风,方始有今日所得。如今看冰山既倒,失却仰仗,若是能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料想陈兴邦亦当有报吧?”
“也好。”阎敬铭考虑片刻,点头答应下来,“我给你批条子,你到臬司衙门,会同杨春桥大人,共同提审陈兴邦。”
朱学勤从阎敬铭这里领了钤有钦差大人关防的排票,带同几个人出去,乘轿直奔江宁臬司衙门。江宁臬司名叫杨春锃,字春桥,是广东番禺人,道光二十一年的进士,上一年才以道员职衔升任江宁臬司。想不到到任不足一年,就出了这样大的案子,虽然江宁大工承建、竣工之时他不在本省,贪墨事体和他扯不上什么关系,但眼见连总督大人、驻防将军、江宁知府等大员都栽了进去,也不知道这汪洪水来时到底有多么猛烈,弄得他魂梦不安,连到衙视事,也看做是畏途了。
听门下戈什哈来报,说是有人携钦差大人的关防,到此提审陈兴邦,杨春锃心中喜欢:陈兴邦殴妻致死一案是在安徽,却不在当地审理,而是提到江宁待审,内中涵义,无人不知,因此,阎敬铭特别知会,陈兴邦到案之后,任何人都不准和他说话,为了怕臬司衙门中有人受了桂良或者杨春锃的指点,暗中通传消息,阎敬铭特别点选了程学启和罗炳坤所带的绿营新军将佐合计三十人,从江宁出发到安徽,亲自将他提回江宁。到达目的地之后,更是将陈兴邦关在狱中,照旧派绿营兵士严加看管,任何人也不准和他说话。
这般如临大敌的姿态,也使得杨春锃紧张非常,要真是有人忘却顾忌,为黄白之物动了心肠,做出干碍关防的大事,自己身为臬司,总管其责,到时候,怕也是要连带倒霉。所以听说今天终于要开始提审陈兴邦了,他心中很是喜欢:最好提审之后,把陈兴邦这个惹祸的根苗也带离自己的臬司衙门,方才算是顺遂了自己的心愿呢!
等到朱学勤几个人到了堂上,杨春锃执礼甚恭,“修伯少兄一路辛苦了?可是就要提审人犯吗?”
朱学勤出世了排票,杨春锃随意的扫了一眼,笑着说道,“原没有信不过少兄的道理。不过修伯兄也知道,陈犯到省,任何人皆不可与之交谈,这是阎大人的话。所以,小兄也只好公事公办了。”
朱学勤拱手一笑,“那,杨大人,可否容我等到牢中提审?”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杨春锃在前面引路,几个人转过环廊,到了后面的监押司办公之地,递上排票,“到里面烦请军士,就说提人犯陈兴邦,到堂上问话。”
“喳!”司员接过排票,转身欲走,朱学勤给身后的一个听差,名叫印宝重的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和那个人走了个并排,“这位老弟,可是要辛苦您了。不如由在下和您一起去吧。”
杨春锃一愣,他没有想到朱学勤行事如此的一丝不苟,只是这样一段路居然也不放心?但也知道,这一次从京中来的这几十人,都是如同阎敬铭一般的木口木面,任谁的面子也不卖,加以案子太过重大,更是招惹不起,只得心中暗暗憋气,脸上带着假笑,和朱学勤一起等待着。
片刻之后,印宝重和那个司员在前,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小帽的中年男子,再之后是几个穿着号衣的兵士,缓步到了近前,“大人,陈犯兴邦带到。请大人验过。”
朱学勤不识得陈兴邦,上前一步问道,“你是陈兴邦?”
“是,犯官正是。”
“原籍哪里,祖上还有何人?供职何处?”
“…………”陈兴邦一一答了,最后说道,“请这位大人放心,似犯官这般,必死之罪,又如何肯有人为钱卖命?”
一番话说得不清不楚,但朱学勤却是明白的,他的意思是说,若是普通罪案,尚有买凶顶罪的可能;如陈兴邦这样,犯了钦命官司的,即便有人不惜为钱顶罪,也要顾及事发之后,朝廷追比不休,连带家人也要跟着受累的危险。
朱学勤点点头,转身对杨春锃说道,“杨大人,钦差阎大人说了,请大人行一个方便,寻一处僻静之地,本司要密审。”
“有的,有的。”杨春锃立刻说道,“司里有专供其用的二堂,正好可以供朱兄使用。”
朱学勤不大通律法,这一层却是不知道的,杨春锃给他解释几句,原来,清朝律例有法度,女子不必抛头露面的上堂打官司,若是事无可避,必须要传上堂的时候,也会使用一些便宜方式,例如在正堂之外,另外开设一间堂屋,由两造各自上堂,采取一种并不公开审理的方式来进行。
带陈兴邦回到杨春锃所说的二堂之内,无关人等纷纷退下,朱学勤特别派绿营兵士在二堂的门前,窗外逐一加了双岗,心中还嫌不稳妥,又亲自到四处走了一遍,才回到堂中落座,看着跪在桌案前的陈兴邦,“陈兴邦,这一次本官随钦差阎大人到省,是为咸丰四年起,在江宁地面所行的铁路大工一事。据闻,工程所用款项,十之四五俱都入了经手官员一己的腰间,皇上龙颜震怒,派我等到此彻查。”
陈兴邦扯开嘴角一笑,“这位大人,不瞒您说,各位大人出京之前,犯官就已经听闻此事了。”
朱学勤呆了一下,“你早就知道?才从何人口中所知?”
“这,大人就不必问了。总之,皇上要说查谁,杀谁,还用得着什么官面文章吗?只管下旨就是了!不过,要从陈某口中得知是否有贪墨情事,我只能说,打死也没有招供!”
这样的一番情景是朱学勤没有想到的,他并非刑部吏员,对于审案并无什么心得,但从陈兴邦的话中,却也能够分辨出一番含义来,“这样说来的话,你心中有物,只是不肯说喽,是不是这样?”
“大人就不必问了,问了也是白白耽误工夫。”
朱学勤看看坐在一边的杨春锃,后者如一尊泥菩萨一般,眼观鼻口,一言不发,竟似乎是存心要看自己出丑。这让朱学勤心中大感恼火,语带威胁的说道,“陈兴邦,你要仔细了。须知王法入炉,非是你想不招,就可能不招的!”
“不过是酷刑加身尔,大人又何必语出恫吓?”陈兴邦是一派不放在心上的德行,“不瞒这位大人,犯官虽只是总督大人府中的一介奴才,但若说起忍痛的功夫来,却也不在任何人之下呢!”
朱学勤目瞪口呆,竟是给陈兴邦一顿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听朱学勤把经过说完,阎敬铭也楞住了:“这样说来的话,陈兴邦倒似乎是豁出去自己的一条命了?”
“卑职也以为是如此。”朱学勤是很惭愧的神色,“卑职以为,陈兴邦心中但有君父之年,也当如净瓶倒水一般,将心中所知,逐一交代清楚。”他叹了口气,说道,“真不知道桂良是如何做的,让府中一介奴才,能够如此的守口如瓶?”
“那,杨春锃怎么说?”
“卑职冷眼旁观,杨春锃似乎也有心冷落我等,故而只是在一边落座,不肯发一言相助。”
“这样下去可不行。”阎敬铭心中思忖,陈兴邦是案中第一重要的证人,若是能够打开他的嘴巴,或者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迁延日久,朝廷那边怕就要有人说话了。这还不算,陈兴邦不说,皇上在自己的折子中所批示的,案中牵扯其中的那两种人就会更加有恃无恐,在旁人身上打开缺口的难度就更大了,“那,修伯,你说要是用刑,当如何?”
“卑职看陈兴邦刚愎成性,若是有用自然是极好,若是无用,他茹刑不招,反而落下无数把柄于人。”朱学勤说,“再说,将他提回江宁,本是为殴妻致死一案,此事他早已经供认成卷,又如何有用刑的借口呢?”
阎敬铭点点头,“嗯,还是老弟见识得深刻。”他又是欣慰,又是羞愧的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当年肃雨亭在山东办差的时候,也如同我等今日处境一般,后来还是皇上教以办法,令犯官不眠不休,三日之后,福济,景廉等便逐一招供了。你以为,借用前例如何?”
“这倒并无不可,只是,这样的法子,耗时良久,怕缓不济急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当如何做?”
朱学勤听他言下有怨怼自己无能之意,苦笑点头,“大人说的是,是卑职未能料理清楚,请大人降罪。”
“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这件案子哄传天下,若是长久不能审清问明,不但你我身担其职者难逃清议,就是皇上,……也不知道该有多么失望呢!!”
“大人,不如问一问崇白水,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朱学勤说,“皇上的旨意中着他到省帮办审案,到今天半月有余,却每天只是闲游散逛,公事上从不曾有半分措手……”
阎敬铭苦笑摇头,“这也怪不得他。”他说,“日后案子了了,我等转身北上,他还是要在此地任职的。若真的是得罪了太多人,让他如何为官?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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