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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瓦罗兰星光之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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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尖。而且和巫毒沼泽那一枚蓝色星匙一样,符文边缘有一圈隐纹,不是那种熔铸过程中随机形成的,而是某种规则图案。亚甘长老看了一会儿看累了,跟我打了个招呼出了门。我应了一声,专心低头找。

    一枚一枚又一枚,符文慢慢在蒙布上堆起座小山,一个箱子终于见了底。没有。但的确如亚甘长老所说,有不少符文都是几百年前的,我甚至还找到了两枚边缘有一圈隐纹雕纹的红色符文,就像我在巫毒沼泽矿中看到的那些蓝色符文一样,只不过刻纹图案不是战矛。这两枚符文让我挺激动,没准我真的能在这几箱子里找到我要的。

    把那一堆小山再铲回箱子里,再拉过一个箱子继续。这次的速度快了一些,看了那么多符文,我已经熟悉了点,很多重复的一眼就能认出来。不过这一箱子还是没有,我又拉过第三个箱子。光线这时候有点暗了,我向窗外望了一眼,将近日落。我拿了手电放在蒙布上照亮,然后继续慢慢翻。找东西最怕的就是着急。

    第三个箱子铲了将近一半多的时候,仓库门开了。蕾欧娜和潘森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亚甘长老。

    “原来你在这儿,我们找了你半天。”蕾欧娜说。

    “找东西。”我答,头也不抬。不过也僵得一时抬不起来了。

    “我是来给你道歉的。”蕾欧娜说,“山崖边的事是误会,我知道了。”

    “不用了,心领。”我答。两箱子多符文看过来,我现在头晕眼花。更何况符文对我来讲如此危险,一点都不能分神。

    “长老也通知族人了,叫他们不要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可以放心了。”蕾欧娜又说。

    “多谢多谢。”我答,越不想听她还越说,而且非分之想这话似乎还是不太对。

    “这三箱子符文都找过了吗?要不要我们帮你?”

    一团浆糊。我想告诉蕾欧娜一会儿再聊,猛一抬头有点差位缺血,手里一铲子符文没拿稳,一下洒了一地,有几枚还跟已经找过的那一小堆混在了一起。蕾欧娜赶紧蹲下身子帮我捡,我抬手想拦住她说不用自己来,她已经拿了几枚起来,见我抬手就顺便往我手里一放。

    一阵剧痛顿时从手上炸开,符文的魔力涌入,我的魔力也跟着冲向指尖。我想都没想猛地一甩手,人也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后退了好几步又一下跌倒。身后撞上一个柜子,我抱住头忍着东西稀里哗啦砸在我身上,却觉得那痛感和手上的剧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我猜他们都吓到了,三人赶紧上前把我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开。疼,哪里都疼,但还是手上最要命,潘森要来扶我,我颤抖着摇头,把右手举回眼前。仍旧剧痛,但看上去也仍旧毫发无伤,就像我第一次碰到那枚蓝色星星时一样。

    我要的那枚符文,就在蕾欧娜塞我的那一把里,绝对是。

    “手伤了?蕾欧娜问。

    “我没事。”我说,十指连心,还被砸了个七荤八素,我现在说话都费劲。“你刚塞我那几枚符文呢?”

    “你都给甩飞了。别管符文了,你没事吧?手怎么样,身上怎么样?”

    “我没事。”我咬牙说,“先找符文。”

    蕾欧娜不太信,她看看潘森,硬汉于是蹲下身子替我检查伤口。身上都是砸伤的淤青,不过没见血,还好。他冲蕾欧娜点点头,蕾欧娜这才放了心,回身去捡符文。我搭着潘森慢慢坐起来,问蕾欧娜找到没有。

    “这儿有一个。”蕾欧娜说,她从一个柜子后面探出头,手里举了枚蓝色的符文。“你刚才甩飞了一把,全都要找?”

    “我想想。”我答,然后闭上眼睛回忆那一瞬间。蕾欧娜放到我手里的一把符文,食指中指位置三个一叠一红两蓝,一枚黄色符文碰到无名指,一枚红色符文滑落手心。

    而我现在右手最痛的地方就是手心。就是那一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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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战利品(三)
    “刚刚我甩飞的有两枚红的。”我说,“就要它们。你看没看见飞到哪里去了?”

    “那怎么能看清。”蕾欧娜说。她又低下头去到处摸,潘森也过去跟着找。我努力想回忆甩飞符文的那一刻,但那时的魔力冲突把我吓了个半死,根本就没看符文往哪儿飞的。亚甘长老也开始替我翻地上那一小堆符文,把所有红色的都拣出来。我看了看摇摇头,全都不是。的确是甩飞了,没混在一起。

    一通好找。两位壮士在仓库里翻来覆去,半天捧过来三枚,一黄一蓝一红。红符文拿过来时候我一阵兴奋,一眼望过去却不是,图案不对,不是战矛。偏偏就缺那一枚,我谢了他们俩,告诉他们还得找。

    “太阳神啊。”

    蕾欧娜长叹一口气,潘森也是一脸无奈。他们两个回身刚要继续找,没走两步潘森突然停下了。他看着蕾欧娜,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蕾欧娜吓了一跳,潘森做了个手势叫她别动。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蕾欧娜的一把金红色长发,拨了拨,一枚符文掉了出来,滑落地上。我顾不得疼痛,爬起身抓过手电筒,潘森捡了符文递到光柱之下。

    一枚红色符文,强光之下几乎透明,刻纹图案是战矛尖,周围一圈规则的隐纹。形状样式都与莎草纸上的图样吻合,质感也与那枚星匙刻纹的符文一样。

    就是它了。我兴奋地抓起小铲子,潘森把那枚符文往上一放。亚甘长老这时也走到我面前。“找到了?”他问。

    “找到了。”我点头,“就是这一枚。”

    他露出笑容,然后伸手抓过符文,塞进自己口袋。潘森和蕾欧娜一愣,我也呆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

    “开价吧。”我说。

    来之前其实都意识到了他要跟我提条件,结果我给忘了。亚甘满意地点点头,但他又转向了一边的潘森和蕾欧娜。“你们先出去。”他说。

    两人于是出门了,我和他们一起纳闷,亚甘长老跟在他们后面把门关紧,顺便连窗帘也拉上。仓库现在一片昏暗,只剩下我手中手电筒的光芒。

    “外族人。”亚甘长老说,“我不知道你刚刚是怎么了,没伤到吧?”

    “没大事。”我说,“直说吧,我对古物多少了解一些,也懂行情,绝不会让你吃亏。长老,你不妨先开个价。”

    “哈。”亚甘长老笑了一下,“你想多了。这东西是战利品,是我们拉阔尔的战士用命换来的,怎么能用钱折算?况且我看你也不像有钱人,要了价你也未必付得起。放心,我绝不会难为你。”

    以我的经验,这话既然说出来,那是绝对要难为了。“那,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是打算?”

    “哈。”

    亚甘长老又是一笑。“战利品是贵重,但符文一点都不贵重。打一次仗,敌人扔下的符文多得我们都懒得捡,就这样子还有足足三大箱,多一个少一个根本不是问题。”

    他一点都不急着提条件。看来不止是难为,而且还得使劲难为。“那直说吧,想要我怎么样?”

    “刚刚你带着蕾欧娜出去时,我和潘森聊了聊你,关于你。”亚甘长老说,“他说你们认识很长时间了,还说了你不少好话。看来你们两个关系不错。”

    “是。”我答。其实单论交情,我和潘森没多深,不过是日常往来而已。但他为人没得说,男英雄中口碑相当好,所以提起他来,还真是谁都能说上一句我们关系不错。

    “那就好。你去告诉潘森,让他立誓不迎娶蕾欧娜。”

    “你再说一遍?”

    “你去找潘森,让他写一份保证书给我,发誓终生不会娶蕾欧娜。拿保证书回来和我换符文,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我看着亚甘长老,他也看着我。手电筒光打在地板上再反射回来,他的神色不是玩笑。

    “这恐怕,不行。”我说。“不能换个条件?”

    “这恐怕也不行。”亚甘长老说,他用我的话回答我,语气斩钉截铁。

    身上还是挺疼,我重新在地上坐下,亚甘长老也坐在了个装符文的箱子上。我们互相看着,他漫不经心,我一脸无奈。

    符文就这么一个,价码由他定,我没得可选,他现在就明显比我有耐心。但要我去跟潘森说这个,都不提我自己愿意与否,话只要出口,他非得把我从巨神峰上扔下去。

    更何况我不愿意。拉阔尔族与烈阳族不合,自然不支持族人间通婚,更何况是这么有名的两个族人通婚。而蕾欧娜对潘森也一直没表过态,也许是迫于烈阳族压力,也许是自己还没想清楚。部族间不支持,蕾欧娜不表态,加上自己的蕾欧娜综合症,潘森的感情路无比坎坷。

    但在学院,潘森苦追蕾欧娜,五年来我们所有人全都看在眼里。逢雨天打伞,逢雪天加衣,夏天送冰块,冬天送布兰德。秋初应季潘森还会从巨神峰带来特产山果,每周一筐送到辅助之家,顺便把蕾欧娜的盔甲捎回拉阔尔部族,请最好的工匠保养打磨。——她那身衣服不是烈阳族的。

    潘森,他对蕾欧娜是真的好,追得也真的辛苦。我们没理由不希望他得偿夙愿。女英雄们旁敲侧击劝着蕾欧娜,男英雄们加油打气挺着潘森。大家都盼着能迎来艾希和泰达米尔之后联盟第二场婚礼,而主角是巨神峰上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叫我去拆他们两个,简直开玩笑。

    “怎么样,再想想?”

    亚甘长老说。他已经掏出了纸笔,放在我面前。“潘森和蕾欧娜就在外面等着,你只要出去让潘森写个保证,符文就是你的了。”

    “抱歉。”我说,“如果你愿意提别的条件,我们可以再谈谈,如果没有,那我只能放弃了。”

    大不了我偷。戒备森严如德邦皇室我都偷过。

    “你确定?”

    “我确定。”

    “那。”亚甘长老说,“外族人。你会说我们的语言,那你了解拉阔尔律法吗?”

    他在这儿等着我。“不太清楚。”我答。

    “那我来告诉你。未经许可混进拉阔尔族,按拉阔尔律法,你要先被罚挨一顿打,然后驱逐出境。但潘森说你是他的客人,那这就免了。”

    “多谢。”我说。

    “但你还扰乱了成人礼。”“长老说,“是蕾欧娜先冲上去的,但你也帮了她的忙,你是共犯。按拉阔尔律法,扰乱成人礼者,无论拉阔尔族还是外族,都要处死。”

    这个罪名有点大。“长老,我不太喜欢死在这儿。”

    “哈。”亚甘一笑,“这是你说了算的吗?”

    不是我说了算,但也不是他说了算。巨神峰的两部族,不管是拉阔尔还是烈阳在联盟城邦联席中都没位置,如果他想拿当地律法处死我,按理需要和联盟交涉一下。

    当然了,以我一贯的表现,学院法官一定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指不定还嫌我死得太痛快。所以我得自救。“你没打算处死潘森和蕾欧娜。”我说,“他们当时也和我在一起。你还叫我去让潘森写保证书。”

    “我在说你的事情,你不要提别人。”

    “可就是因为这个别人,你不会处死我。”我说。

    他太想要潘森这个保证,于是谈判桌上反而让我更硬气了。

    “你可以,外族人。你很可以。”亚甘说。

    “所以你再考虑一下?换个条件?”

    他没答话。起身走到刚刚我摔倒的地方,随手捡了把不知什么年代的长剑。“可你刚刚砸坏了这么多东西,得一样一样赔啊。”

    得,这次我没辙。我瞟了一眼那一地的东西,无非几把没出鞘的短剑,三五套残破不全的盔甲,以及——

    以及那把青铜剑,它躺在地板上,剑柄断了一截。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亚甘长老捡起那一小截剑柄冲我晃了晃。“进来时你就在看这把剑,你肯定知道它是好东西。赔得起吗?”

    我暗自念叨了句倒霉,倒霉透了,剑和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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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战利品(四)
    “给个价吧。”我说。

    剑是好东西,但亚甘长老不知道它好到不该谈钱。先问他该赔多少,他多半会给个外行的价格。这样我就能搬点专业知识砍砍价,没准可以勉强付了。

    亚甘长老于是想了想。他报了个数,远不及这柄剑该有的身价,但我还是付不起。

    “长老,我弄坏的东西我肯定赔,但这价太过了。”我说,“东西是不错,但只是因为年头长。拉阔尔部族成立至今一千年出头,这剑年代应该能早到六百年前。但是这剑本身不怎么样,在那个年代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寻常短剑而已。更何况它是合金,不是纯金属,更不值钱。”

    早到六百年前?没错,早到六百年前的三千年之前,青铜纪。剑不怎么样,寻常短剑而已?没错,只是青铜纪的寻常短剑到今天还能保存得这么好的,整个大陆都没几件。合金不如纯金属值钱?更没错了,一块青铜和一块金子摆在面前,谁都会要金子,除非那块青铜在三千年前打成了一柄寻常短剑。我不像那些拿着假文物骗外行的贩子们一样没良心,我保证说真话,只是不一定说全。

    亚甘长老果然一愣。“不值这个价钱?”

    “不太值。”我说,继续补刀,“你刚才报的这个价,划掉一个零比较合适。要是不信我,咱们可以下山去莫格隆关博物馆,让里面专家给估个价,我说的绝对只高不低。”

    “是嘛。”

    他俯身把地上剑身也捡起来,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心里发毛。

    “外族人。”亚甘长老说,“别说一个零,一枚铜板都不会便宜你。我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长老,你不能这样吧?”

    “我能不能这样,你回答三个问题就清楚了。剑是谁的,我是干什么的,这里又是哪儿?”

    剑是拉阔尔族的战利品,他是拉阔尔族的长老,这里是拉阔尔族的地盘。我懂。

    “可你这真的是为难我了。这剑不值这价,我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杀了我我都拿不出。”

    “我可没有为难你,也没有要杀你。你出门找潘森写几个字,回来连符文都能拿走,多简单的事。”

    有点心烦。他还是笑眯眯的,我扭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点,不想看他那张脸。目光落在仓库中央那空架子上,两个架托是两只火凤凰展翅欲飞。也不知道它们原先到底托着什么现在没了,还摆在整个仓库正中央,更显得空荡荡。

    空荡荡。就像我现在脑袋里一样,我没主意了。

    空荡荡。

    我猛然回头,一指那个空荡荡的架子。“长老,那是用来放什么的?”

    “那个?”亚甘瞟了一眼,“那是放矛的。”

    “喔,矛托。”我说着,起身走向它。“看着挺漂亮。不过再漂亮也还得放上杆矛才行,最好是两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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