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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愚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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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千百遍地回忆在县衙公堂上见王长道和假王仕峰的那一幕:假王仕峰长的瘦脸猴腮,这也罢了,偏偏王长道说真假王仕峰长得一模一样,如同双生。果真如此的话,那么真正的王仕峰也不是自己要找的阿峰。可话再说回来:假如王长道为了躲避责任而故意这么说的呢?重压之下,凡有思维能力的人都会为自己辨别理由,寻找保护的。还有,他那一直伸着的两个手指头,一定是在暗示什么。说不定预先使了钱,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让三儿子来当替身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如同双生”就是一句借词了。又想起梅贾氏说过的一句话:“牌子长的还倒可以,谁知脑子却是一盆浆糊。”就凭这一句话,那个娃娃亲王仕峰绝不可以是个瘦脸猴腮之人!
自从县衙公堂退了娃娃亲以后,虽然经过了一些波折,但总算给家里人去了一块心病。一家人都如释重负,谁也不愿意再提这件事情。梅兰花想问都无从谈起。忽然想起二姐的婆婆是王仕峰的叔伯姑母,何不到二姐家暂住几日,也好向其婆婆打听一下王仕峰的相貌。和梅贾氏一说,梅贾氏同意得很干脆。于是,便由长工屈凤来套着马车把她送到了二姐梅兰枝的婆家。
二姐梅兰枝的婆家距离娘家其实很近,坐着马车也就少半个时辰就到了。中间除了要跨过大清河以外,其余全是平坦的乡间小路。好记得很。
不巧的是,二姐梅兰枝的公公正在弥留之际。一家人都沉浸在即将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梅兰花见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就想回去。
二姐说:“你既然来了,就多待天吧!我公公也就今儿明儿的事了,你走了,也还得叫咱娘来。”
梅兰花不解,问道:“怎么还叫咱娘来?”
“按着风俗习惯,女儿家有丧事,娘家人是要来给女儿坐福的。就是坐在女儿的房里不动。名为坐福。其实说白了,就是来给自己的女儿看家。”二姐说着笑了笑,“你想,家有丧事,亲戚朋友们都来吊唁,人来客去的,家里乱得很。而丧家的儿女,光顾了陪灵,那还顾了看家?所以就叫娘家的人来帮忙。娘家的人来了,丧事上没有他们的事,就光坐在自己女儿的屋里给女儿看护着东西,别叫多手的亲戚朋友们拿了去。说看东西又不好听,就叫成了坐福。”
“原来如此。要这么说,我就不回去了。我的事把咱爹娘折腾苦了,让他们老人家好好歇歇吧!”梅兰花知趣地说。
也就在这天夜里,梅兰枝的公公去世。街坊邻居们都来了,按灵薄的按灵薄,搭灵棚的搭灵棚,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梅兰花遵了二姐的嘱咐,坐在二姐屋里想个人的心事。猛然想起二姐的婆婆与王仕峰家的关系。心想:像这样的亲叔伯亲戚,王长道一定会带着儿子们来上纸。说不定王仕峰也会跟了来呢?心里这么一想,觉得这次来的不虚。
第三天天一亮。梅兰花就趴在窗台上透过窗玻璃往外望。按照习俗。这一天是娘家人吊唁地日子。因为是第三天了。所以娘家人来地特别早。
梅兰花望眼欲穿。终于等来了二姐婆婆地娘家人。二姐婆婆地娘家男宾来了一大群。分长幼在灵棚前地空地上排了三行。先哈着腰哭了一会儿后。就磕头典礼。这个过程相当慢。梅兰花把每一个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整个吊唁地人群里。她就见过王长道和他地三儿子。认出他俩来以后。再没有发现与印象中地王仕峰相傍符地模样。
梅兰花地心又沉重起来。为了排遣烦愁。她主动找一些事来做。成了丧事中二姐地好帮手。谁知。却帮出了一则故事来:
出殡这天天还早。吊孝地人还没来。梅兰花和二姐梅兰枝姐妹俩就进厨房忙活午饭。二姐梅兰枝正两手和着面。不巧。来了吊孝地人。兰花见姐姐两手面实在来不及洗掉。就说:“我替你去陪灵吧!”边说边套上二姐地孝服。蒙上孝带。扎着红辫根。穿着红缎子绣花鞋。趁吊孝地人还未到。跑到灵前跪了下来。
这陪灵得哭啊。可是哭什么呢?姐妹俩关系再近。东西上可以不分你我。这家庭成员地称谓却不是能替喊地。于是灵机一动。放声大哭道:“姐姐地公公。姐夫地爹。我那不靠近地二大爷……”
旁边一个念经地和尚听出哭得词不对。抬起头看见了兰花地红辫根和红缎子绣花鞋。嘴里就换了经词:“看看你地头。看看你地脚。谁家地闺女哭得这么刁……”
梅兰花一听,恼羞成怒,也就换了哭词儿:“秃和尚,和尚秃,管你姑奶奶怎么哭……”
在门外灵棚底下陪灵的回英福这时正往屋内灵薄上看,见妻子跟老和尚斗嘴,一股无名之火就冲上了脑门。几步赶过来,举起哭丧棒照着妻子头上就打。
兰花平白无故挨了一棒,回头见是二姐夫,就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回英福一看打的不是妻子而是小姨子梅兰花,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这时正好来了上纸的,只得跪下大声哭起爹来。
(注:当地民俗称女宾吊唁为“吊孝”,男宾吊唁为“上纸”)。
第十六章 出走遇救
梅兰枝的公公出殡以后,家里渐渐恢复了平静。梅兰花见已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便打算回梅家庄。
二姐梅兰枝家境还算富裕,制有车马。只要梅兰花说回家,梅兰枝必定安排车辆相送。而梅兰花却揣着自己的小心眼。她觉得光这样做车来坐车去,到了家也是深深的庭院,很难见到一个生人。如果自己光在这么个小圈子里转悠,一辈子也看不到王仕峰的影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到大庭广众下、到能见到生人的地方去寻找。见的生人越多,找着的几率也就越大。心里这么一想,给二姐留了个纸条,一个人便悄悄上了路。
梅兰花本就是个机灵人,坐马车来时已经把路记在心里。出的村来,便沿着来时的乡间小路袅袅娜娜地走下去。
在乡间小路的正前方,有两个秀才打扮的人迎面走来。这两个人一个姓张,一个姓白,两人虽然都读过书,但并不是自己考上的秀才,而是靠他们老子的权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走后门弄了个秀才名。二人披着秀才的人皮,满肚子坏杂水,尽干些不得人心的事。又因姓张的很胖,姓白的头顶上没了头发,人们背地里叫他俩张肥子、白秃子。
张肥子、白秃子在大清河岸上玩够了正在往回走,见迎面走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顿时起了歹心。三步两步走上去,用言语调戏起来。梅兰花再有能耐也是寡不敌众,更何况是在这遍地青苗的庄稼地里。心想如果落在这两个无赖的手里,那还有好?心里一急,便慌不择路地拐向路旁一条羊肠小道。
这羊肠小道一直延伸到大清河上,梅兰花踮着一双小脚,一口气跑到河岸。这时的她已是气喘吁吁,两脚生疼。又见河水滔滔,过河之桥又远在别处。回头一瞧,张肥子白秃子已追到身后,心一横,眼一闭,顺着河坡轱辘到了河水里。
那张肥子白秃子追到近前,眼看就要抓住了,不成想她倒身轱辘到河里,一个急浪便冲到河心里去了。二人一看要出人命,撒丫子跑了。
在大清河摆渡的李二艄公,远远看见三个人来到河边,开始以为是要坐船过河的,便把船头调了过来。再一抬头,发现只剩了两个人而且慌张地跑了。知道有情况,便加快速度摇了过来。见有人在水里一上一下地挣扎,三篙两橹摇到跟前,凭着自己多年营救落水者的经验,跳到河里把落水者托上了船。一看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孩,摸摸还有脉搏,膝盖顶着肚子控了控水,赶紧向家的方向摇去。
李二艄公的家就在河边上的一个小村庄里。无儿无女,老夫妻俩相依为命,靠李二艄公摆渡挣点儿钱勉强度日。说起他们的不生育,还有一个小故事:
李二艄公小时生天花,落了一脸的麻子。也是同命相成,妻子也是一脸麻子。年轻的时候,精力充沛,一天晚上,闲来无事,两口子躺在被窝里,脸对着脸数麻子。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不算小的,光大的就有二百五十个。”
“你地也不少。三百还挂零呢!”
他俩地这些话。正好被酒馆掌柜地从窗外听了去。掌柜地刚才结账时。发现柜里少了五百多个大钱儿。另外还有点小制钱儿。一听屋里地对话。心想:这钱肯定是他们偷了。五百多大地。“不算小地”。这不是数钱嘛!
掌柜地报了官。领着衙役前去抓贼。两个衙役来到窗下。听见屋里果然还在数。衙役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一看。原来是两个人躺在被窝里数麻子哩。
李二嫂一生没开过怀。有人说。是数麻子那晚受了惊吓。李二艄公落下了毛病。也有人说。数麻子那晚。衙役夜深人静闯进门地时候。冲撞了送子娘娘。送子娘娘一怒之下再也没蹬过他们地门。不过这些都是人们地猜测。李二艄公干尾巴绝户却是事实。
没啥想啥。李二艄公两口子想孩子都快想疯了。尤其是李二嫂。做梦都梦见自己怀孕生孩子。在盼望和期待中度过了二十多年。眼看自己已四十有五。也就把生孩子地希望淡化了。
李二艄公用红车子(一种独轮小推车)把昏迷不醒地梅兰花推回家。像这样地事情在他们家已属经常。李二嫂也已习惯。二人手忙脚乱地又是掐人中。又是捶后辈。救治了一会儿。梅兰花慢慢苏醒。李二嫂见姑娘如花似玉。已有了三分喜爱。忙拿出自己比较好地衣服替梅兰花换上。冲了姜糖水让梅兰花喝。忙里忙外合不拢嘴地笑。心想:看这闺女眉清目秀。心地一定善良。何不认她做个义女。也好填补一下后半生地寂寞。就算她好利落了回家去。来回走动着也好。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地笑容更加灿烂。忙挽袖子和面做起热汤面来。
第十七章 三个落难女
李二嫂服侍梅兰花吃了一碗热汤面,又给她盖了床被子,嘱咐她好好睡一觉。便一个人拿个小板凳,坐在庭院里择起菜来。脑海里飘动的全是屋里那张俊俏的面容。
正一个人想着美事,大门一动,一个人影旋风似的来到面前,怀里还抱着一个青年女子。不由得一惊。
“二嫂,这姑娘要寻短见,正好让我碰上了。也不知她是哪村的?我知道二哥二嫂心田好,就抱了家来了。”来人说道。
李二嫂这才看清来人外号叫飞毛腿,是家里的常客。
原来,今天飞毛腿正在大清河上擦网捕鱼,忽然听到有女人“嘤嘤”的哭声。大凡人们吵架拌嘴有不如意不顺心的事,哭几声也是常有的事。飞毛腿一开始也没往心里去。“嘤嘤”的哭声响了一阵后,忽然变成极度悲哀哽咽。在哽咽的间隙,他捕捉到了一句很低的、像是自言自语但又极度绝望的倾诉:“爹、娘,恕女儿不孝,来世变牛变马再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飞毛腿闻听心里一惊,心想:“要出事”!扔下撒网,顺着哭声飞跑了起来。当他来到树林时,树林里除了鸟叫再也没有一点声响。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他赶紧在树林里找了起来。转了两圈,发现在一棵树杈上吊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赶紧飞奔过去,一把托起女孩的身子,解开绳索救了下来。一摸有鼻息,知还有救。抱起来撩开长腿出了树林。
姑娘还在昏迷中,不知她是哪村哪店的,把她放到哪里呢?飞毛腿这回可犯了难:抱回自己的家?家中倒是由母亲照料,可这里离家少说也有三十多里地,这大白天地抱着一个大姑娘,让人看见好说不好听。何况这姑娘还在昏迷中急需救治。想来想去,想到了李二艄公。李二艄公就住在这一段大清河岸附近,自己经常在大清河捕鱼捉虾,李二艄公在河里摆渡,彼此以相识多年,也来往了多年。人性脾气都知晓,那绝对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想罢,飞毛腿撩开长腿,一个旋转来到了李二艄公的家。
李二嫂见说,脸上立时露出笑模样。撩门帘把飞毛腿让到西里间屋里。又把光席的土炕上铺条褥子,让飞毛腿把姑娘放在上面。见姑娘两眼紧闭昏迷不醒,拿起一根缝衣针,在姑娘的人中上狠狠地扎了一下。
姑娘“哇”地哭出了声。随即又“嘤嘤”的哭了一会儿,便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李二嫂摸摸脉博,知已无大碍,给姑娘盖了条被子,就把飞毛腿让到了外间屋里。边给飞毛腿倒茶便笑着说:“今天我这是交了啥运了?上午你二哥给我救回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这过半晌你又给我送来一个似玉如花的女孩。我一天不到收了两闺女。”
“怎么,二哥也救来一个女孩儿?”飞毛腿欣喜地问道。
李二嫂向东里间努努嘴:“落水地。进门时也昏迷不醒。方才吃了一碗热汤面睡着了。”
“好啊。二嫂。”飞毛腿高兴地说:“好心有好报!等她们都好了……你就认她们做义女。一个义女半个亲闺女。两个义女加起来。你就有了一个亲生地闺女了。”
“这样敢情好。”李二嫂笑道。接着又叹了口气。“咳。不知道人家闺女愿不愿认我这个穷干妈?”
“这你就不用愁了。有我这个说合人呢!”飞毛腿拍着胸脯说。
二人正说着笑着。忽听大门被重重撞开。就听李二艄公扯着嗓子喊道:“当家地。快来接闺女!”
二人撩门帘一看。只见李二艄公用小红车推着一个昏迷不醒地美貌女子进了当院。
原来,李二艄公吃过午饭后,见落水女子已无危险,便去摆渡。摆渡了两趟,一时没了客人,就坐在岸边自己的小窝棚里休息。时间不长,本村懒人王武扛着把锄神色不定地走过来对他说:北葫芦沟的道边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不知是死是活,叫李二艄公过去看看。
李二艄公闻听,抬脚就走。见王五磨磨蹭蹭没有去的意思,就忙招呼他头里带路。王五懒懒地说:“就在北葫芦沟李老倔头的地边上,你自己去吧。我还想到地头上打个盹去呢。”说着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扛着锄头朝自己的地块走去。
这懒人王五,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过日子。家中一应诸事,都是母亲一人操劳。十四、五岁了,还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次,母亲要到他姥娘家侍候生病的姥姥,临走给他烙了一摞大饼,预备下米面,让他自己做饭吃。等五、六天后母亲回到家时,他却饿得昏了过去:大饼早早吃完了,米面一点也没动!
十七、八岁了,母亲让他去锄地。他坐在地头上一遍遍地念道:“草死苗活地发暄”,却一锄也不动。地里的杂草比苗都高。他冲着小苗说:“看你们脱生在我的地块儿里多幸福啊:我不拿粪臭你们,也不拿锄头吓唬你们,太阳出来了,青青菜(一种野生杂棵,生命力极强,长势迅猛。)还给你们打着伞,你们就快着长吧。”
正应了门户不对不成亲家的俗语:王五取了个媳妇也是懒得可以。母亲过世后,二人失去了管束,更是摽着劲儿地懒。母亲去世三年,王五懒的三年没洗过一次脸;他媳妇懒得三年没刷过一次锅。
有一天晚上,家里来了个小偷,见他家中没什么可偷的东西,便要动手揭锅。王五听见了,说:“这还了得,偷了锅走怎么做饭吃?”他媳妇心里有数,说:“让他偷去吧!别管他。”王五不干,从屋里跳了出来。
小偷一见有人出来,抓起一把菜刀,朝王五的脸上狠狠地砍了一刀。然后揭下锅来就跑了。跑到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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