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为息-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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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昂的举动让弥清很是奇怪，却没再问。

　　　　当那四十人走出去的时候，弥清突然感觉到什么似的，转过头去，看是只看到了四十人一个接一个的走出了大帐。

　　　　“你怎么了？”看弥清的样子，祁昂感到很奇怪。

　　　　“没什么，我就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这些天担心的事情也不少，我也让你操了不少心，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想到弥清为自己的事情而耗费的心里，祁昂心中很是愧疚。若是有可能，他真的希望弥清能够过上平常人的生活。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休息！”不知道自己所想到底是什么，弥清只有回去。这些日子他的确是累坏了，特别是祁昂的事情，好在祁昂现在的状态很好。

　　　　因为祁昂没有准备直接进攻，弥清得以好好的休息了一下。几日的休息，弥清的精神也恢复了。这日，他觉得该是进攻的时机了，于是就去找祁昂。在他进入大帐之中的时候发现那四十人已经回来了，而看祁昂的样子，事情应该是已经办好了。

　　　　见弥清来了，祁昂让人都退下，随即对弥清道：“你知道我让他们去做什么事了么？”

　　　　“你说过，到时间你会告诉我的。”

　　　　“我让他们分散着进入了几个城中，然后杀了城中的一部分守将。”

　　　　听完祁昂的话，弥清感到一惊，他真的没想到祁昂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乱世之中很多事情本就不该按照常理去做，可是这样的行为是弥清所认识的祁昂不可能做出来的。

　　　　“怎么，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我是不高兴，这样的事情本就不该做，做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对于祁昂的行为弥清是非常的气愤的，他没想到祁昂所说的竟然是这样的事情，若是他早知道了，定然是不会让祁昂这么做的。

　　　　“我这么做有什么错，若是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攻破也不过如此，那些人若是不投降，照样是个死，我只是让他们死的早了些而已。”

　　　　“祁昂，这不该是你做出的事情！”不知道是痛惜还是如何，弥清就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该是祁昂会做的。

　　　　“弥清，你错了，你看错了这个乱世，我已经做了，你也已经无法阻拦了，事实会证明我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

　　　　“你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因为子息？”

　　　　突然的质问，答案已然在心，可是祁昂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个人将一把剑刺入了他的心中，那个人的心中早已经舍弃了他，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为了那么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祁昂想，或许是恨吧，恨这个世道，恨那个人的决然。若是天下终要一人为王，那么他祁昂自然是要为敖争取。

　　　　“你这么做只会让你们越走越远！”

　　　　“我们之间早已隔开了天地！”

　　　　说完，祁昂就走了出去，暗杀已然得手，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想去做，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鲁国。

　　　　祁昂离开大帐，弥清觉得现在的祁昂和他所认识的祁昂已经很不一样了，现在的祁昂心中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因为子息的出现，他已经不再是他了。这样的醒悟让弥清感到很无力，他一直希望祁昂能够成为九渊名将，但是现在的祁昂根本做不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事情。

　　　　猛然间，他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在大帐前闪过，于是就追了上去。

　　　　追了一会儿，他发现人不见了，随即转身进到最近的一个帐中，里面正好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玄景派给祁昂的二十人中的一个，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猛然间涌上心头。

　　　　“是柏明么？”

　　　　想到对面的人有可能是柏明，弥清觉得自己的心很痛，他不敢去想这个人会是柏明，他不相信柏明会出现在这里。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弥清却出手了，但是他并不是要打对方，而是摘下了对方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精致的脸，然后这张脸上却是丝毫没有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在玄景的身边么？”突然的会面让弥清很是不解，依照玄景对柏明的喜欢是不可能让他来这个地方的，依照柏明的性格也不可能会愿意来这里，这一切的发生太过突然，太过蹊跷。

　　　　说话间，一把尖刀架在了弥清的脖子上，眼前之人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若是你想杀我随时都可以，但是你必须回去，我相信玄景他是不会让你做这样的事情的。”

　　　　一番话语虽是关心却无端的刺痛眼前人的心，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痛，他不应该会痛的。

　　　　“柏明，回去吧，回到玄景的身边，你那么的依赖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柏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可是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呢，他不是将自己赶出将军府了么，他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柏明冷淡的反应让弥清痛心，他不知道柏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他对柏明的伤害有多深，他只是不希望柏明被伤害，他只是希望柏明能够快乐，却未曾想自己给予他的只能是伤害。

　　　　一步步的接近尖刀，弥清的眼前是过去的一幕幕。第一次见到柏明的时候柏明像个不听话的小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中柏明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他所深爱的人，只是这份爱该怎么说出。祁昂和玄景不知是敌是友的关系暂且不说，柏明对于玄景的依赖是他永远都无法代替的，既然如此，他不如选择一死。

　　　　弥清的脖子没有被锋利的尖刀割破，柏明及时的收回了尖刀。

　　　　“我杀了很多人！”

　　　　弥清看着柏明，他看到柏明眼中的眼泪，他看到柏明的害怕，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袭来，他一把将柏明抱住。

　　　　“不管你是否杀了人，你都是我的柏明。”
第十九章　进攻
　　　　静穆的夜，洛川城外的军营之中，柏明靠在弥清的怀中，觉得这个怀抱一瞬间变得温暖无比。

　　　　弥清看着柏明，心中满是疼惜，他不明白自己当日是怎么了，竟然会让柏明离开。若是柏明不离开的话，很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当日你让我离开之后，我就回到了公子的身边，可是我感觉很多的事情都不一样了，我总是会想到你，这让我感到很痛苦。我知道我不该背叛公子，可是我却不能停止对你的想念。后来，听说祁昂要公子替他找二十个武艺高强的杀手，我就主动提出要去。公子本来是不同意的，我就在一夜之间杀了三十多人，公子这才同意的。你知道，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杀人，我很害怕，可是一想到你赶我走的样子我就异常的暴怒。”

　　　　用手捂住柏明的嘴，弥清不愿他再说下去。他低下头，将一个吻印在柏明的额间。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伤害有多深，现在的他会一直一直的守护在柏明的身边，不会再让他离开自己。

　　　　“我杀了很多的人，那些人和我根本没有关系，可是我还是杀了他们，我第一次杀这么多的人。”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柏明怎么都无法释怀。那些死去的人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告诉他，他曾经做出过多么可怕的事情。

　　　　柏明的痛苦变成了弥清心底最深的痛，即使柏明回到了他的身边，即使他不会再让柏明离开，那些柏明曾经经受过的痛却是他无法抹去的。

　　　　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弥清希望一切不好的记忆都消失，“你说楚神医那里会有让人失忆的药么？”

　　　　柏明推开弥清，正对着他说道：“我才不要呢，要是我失去了记忆我就会不记得你的，到时候怎么办啊？”

　　　　弥清笑着说道：“要是真的那样了，我就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等你什么时候爱上了我就是了。”

　　　　那个曾未说出口的字眼却被弥清轻易的说出，柏明顿时羞涩起来，躺到了一边。

　　　　弥清躺下，抱住柏明，感受着柏明有点急促的呼吸，心中异常的安定。若是没有认出柏明，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失而复得的感情让弥清一刻都不愿意放手。

　　　　祁昂本来是准备跟弥清说明日进攻的事情的，可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于是就什么也没说，回到了大帐之中。

　　　　他是早就感觉到两人关系的不寻常，却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玄景派的二十人到达的那天他就知道柏明也在其中，因为不知道弥清和柏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没好说什么。好在现在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也就不必再为此事费心了。至于进攻的事情，他还是等到明日再说吧。

　　　　一大早，祁昂就让人将弥清叫醒了，虽然他很不想打扰两人，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先解决。

　　　　弥清来到大帐之中，关于柏明的事情祁昂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说了进攻的事情。

　　　　鲁国多城守将被杀，这其中也包括洛川的守将。守将被杀，必然会有新的守将出现，但是这也是需要时间的，在这个时间里祁昂希望尽快的将洛川拿下。

　　　　“洛川地势本来就高，再加上城墙也高，要是强攻的话，我们很难从城墙之上上去，只能从城门突破，而要从城门突破的话难度太大了。”弥清将目前的局势分析了一下，若没有完全之策，进攻洛川只会是失败。

　　　　“我自然知道洛川难以攻入，但是不是每一场战事都可以依靠计策而行。更何况，如今洛川守军没有头领，没有一个人是能够让所有人听从的，我们现在进攻他们本就是难以预料，强攻是我们现在最有效的办法。”

　　　　“你这是拿大家的性命冒险。”

　　　　“战场上的事情本就是危险的，若是现在不杀进去，等到新的守将来到，我们就难下手了。而且，多个守将被杀，若是这时再破一城，鲁国上下定然是人心惶惶，或许会选择归顺敖也未可知。”

　　　　祁昂的一番理论的确很对，但是弥清总是觉得应该对城中的情况了解得更加清楚才可以进攻。

　　　　“若是你不愿意就带着一部分人留下，我自己带兵攻城！”见弥清没反应，祁昂如是说道。

　　　　弥清知道祁昂攻城之心是不可能改变了，想了想，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于是就答应了。

　　　　随即，祁昂便将敖军分成了两部分，分别由他和弥清率领，先后进攻。因为入城的办法只有经过城门，所以在城中守军打开城门的时候，他们就要把握住时机，攻入城中。到时候，不管城中的守卫有多少他们就都能对付了。

　　　　听说要攻城了，柏明说什么也要跟着，可是弥清就是不肯。之前，柏明已经为自己杀人而感到后怕了，如今是在战场之上，他怕更多的死亡会让柏明感到害怕。他现在意外珍惜他们的感情，他不会再做任何一件会让柏明受到伤害的事情。

　　　　柏明见弥清如此疼惜自己，那些疼痛就慢慢的消失了。

　　　　看到弥清和柏明，祁昂的心中倍感欣慰，可是一想到自己和子息，他的心又不由得痛了。

　　　　他长叹一声，看向洛川的方向。

　　　　当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敖军出动了。

　　　　汹涌的部队如同梦魇一般降临洛川，还没有准备好的守卫们慌忙的应战。实力的悬殊让战事很快的就接近了结尾。

　　　　一场真正的胜利证明了祁昂的存在，也证明了敖不容小觑的实力，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一场胜利会不会给祁昂带来更大的胜利。

　　　　“邺风，起风了！”

　　　　离军军营之中，子息站在风口之上，感受着风从身体旁穿过的感觉。

　　　　祁昂得胜的消息在祁昂攻下洛川的时候就传到了子息的耳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子息心中多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邺风站在离子息一丈远的地方，也就是一丈的距离，他已经好几天没跟子息真正说过话了，他只是作为一个保护者站在子息的身后。

　　　　子息知道邺风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可是他就是想说说话。

　　　　“邺风，真的起风了！”
第二十章　痛失
　　　　昨夜的一场大风之后，天气突然之间燥热起来，眼见就要到达永泰城下，可是大军的行进速度却慢了下来。

　　　　子息知道这种状态之下要想进攻永泰是不可能的，索性也就慢下步伐。

　　　　多行了四日，他们才到达永泰城下，而天气也愈发的炎热起来。

　　　　永泰城外的一个树林之中，子息所率领的离军就在此休息着。

　　　　谁也不会想到永泰城外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树林，而这个很大的树林正好能够容纳下离军。

　　　　好不容易有个阴凉的地方，士兵们感到异常的兴奋，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

　　　　子息让人就此凿出水井，因为地质松软，没挖多深就有水了。而这些水的作用除了让大家解渴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

　　　　每隔一段距离，子息就让人用桶注满水放在那里，不让人喝也不让人用，大家都不明白子息的用意。

　　　　有人问，子息便只笑不语，说是等到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永泰城下的第一个夜晚，大家都睡了一个好觉，似乎多日来的奔波都不算是什么了。第一次出征的士兵们都在想接来下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不怕艰难，他们也会害怕死亡，可是一次次的面对死亡而活了下来之后他们突然间觉得死亡也没那么可怕了。

　　　　见到自己所带领出来的人在战争中慢慢的成长起来，子息知道他们一定会成为离国最坚实的力量。只要这样的力量一直存在着，他就能够保住离国。

　　　　想来，祁昂的部队也在不停的前进，杀敌。本来看似安稳的十五国早已经失衡了，战争会不断的出现，争夺天下的力量却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要想在乱世中生存下来，他所做的还不够。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知什么时候凌楚坐到了子息的身边。连日的行进，很多水土不服的士兵都有不良反应，凌楚这几日异常的辛苦，此刻也是刚有时间可以好好休息。

　　　　“我一直在想我为何要征战，也一直在想这天下的争夺最终会是什么样，十五国的失衡时迟早的事情，可是我却从没有想过面对战争。”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我也明白你的顾虑，但是就如同是离国太子一般，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你可以不去争，可是要想离国生存下来，你所做的是最正确的事情。”

　　　　凌楚的一番安慰让子息的心中好过了一点。抬眼看看异国的天，和离国的没有两样，可是战争却是无可避免的。

　　　　“若是有一天，有机会，让你放弃离国太子的地位，你愿意么？”

　　　　凌楚会问这样的问题倒是让子息感到很意外，他说道：“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放弃我的责任，我以前可以任性，可是如今十五国已然失衡，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