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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弥撒-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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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是一个温和的父亲,温柔地嘱咐他深爱的儿子:“我们也是血肉之躯,浑浊的血液会对我们造成一定的损害

……”

“尤其是你。”公爵凝视着他怀中的青年,郑重地强调,尽管他的声音非常温柔。

艾维斯摩尔木然地回应:“因为我是新生儿……?”

“不仅仅是因为如此。”

公爵的手慢慢地往下移,放在青年的腰肢,轻轻地环住它。

“不仅是这样。你不能和任何其他的做比较……在我和你都意想不到的时候,你已经背负重大的使命。也许这还太

早,它使你特别脆弱、彷徨,但是我会更加珍爱你,艾维斯摩尔。”

艾维斯摩尔静默地凝望,他并不明白公爵的话,在这时候他缺乏了缜密思考的能力,他无法不认为公爵嘴角的微笑

十分刺眼,“……艾米利亚在什么地方?”

“地下室。”公爵轻声解释:“那里暂时不会使她腐烂。”

“让她回去。”艾维斯摩尔平静地说:“不要把她葬在这里,让她回去。他们把她从什么地方带来,就让她回去那

个地方。”

“好。”公爵让艾维斯摩尔重新躺了回去,这时候的他任何时候还要宽容。“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好好地再躺一会

儿。”

公爵俯下身,动作小心地亲吻他的额头。

“我祝福你,孩子……不会再有任何的噩梦干扰你。”

“晚安,艾维斯摩尔。”

艾米利亚躺在黑色棺木里,她在天亮之前被奴仆提上了马车。

艾维斯摩尔倚在窗前,他看着那个方向,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窗棂,拍打着轻灵的节奏,嘴里哼出了模糊的音节。

“……为什么时间会跑得这么快?”

他轻轻地哼唱:“是风都把它吹跑了……”

马车的门合上了,庄园的大门被慢慢地推开,周围弥漫着雾气。

另一只手慢慢地附上了艾维斯摩尔贴在窗前的手,艾维斯摩尔并没有回过头,他旁若无人地模糊唱着:“为什么你

要我握着你的手?……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温暖。”

车夫甩动着马鞭,马车往大门的方向离去。

艾维斯摩尔的歌声噶然止住,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个方向。

他就像是要追上去。

“艾米利亚……!”艾维斯摩尔紧贴着窗。

“艾维斯摩尔。”一双手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腰。

马车渐行渐远,艾维斯摩尔在窗前嘶哑地呼唤:“艾米利亚、小艾米利亚……”

公爵紧紧地搂住了他,艾维斯摩尔剧烈地颤抖着。

他一直注视着那个方向。

为什么会有魔鬼又有上帝?

是为了让好奇的人有话可说。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终结。

◆◇◆

摩根伯爵和丽里夫人出了意外,只留下了他们唯一的孩子。

你能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抱歉,我忘记了。奶奶。

柏金夫人的耳光落下的时候,艾维斯摩尔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看见了蓝天。

艾米利亚的离去并不会使艾维斯摩尔的作息“正常”过来,他依旧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睁开眼,尽管这么做令他疲

惫困倦。

他没什么事可做,并不像其他的血族,他们可以无所事事地呆坐着一天,去回味一些上世纪的事情,或者做干点什

么——许多长寿的怪物都是哲学家、历史学家和艺术家,他们对古今往来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是他们缺乏分

享知识的对象,只能孤寂地独赏这横跨几世纪的优雅兴趣。

艾维斯摩尔还不具备这些,至少他从不愿意承认自己和他们是一员。尽管他对血液的饥渴越来越强烈,这个渴望正

在折磨着他。艾维斯摩尔发现了异状,他比过去更需要血液,公爵在每隔两天都要为他献上脖子,过去他并没有这

么大的胃口,他确定。

那也许是因为艾米利亚的血,这是唯一的解释。他还没办法完全恢复过来。

啪啪!

艾维斯摩尔在听到拍掌声的时候扭回头,他看着那戴着黑色高帽的诡异魔术师慢慢地进入视线。

“我还在梦里么?”艾维斯摩尔对着他轻声质问。

爱德华兹甩动着他的木杖,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扬着嘴角说:“哦,不是,大人。我不会常常闯进去,只是

偶尔。偶尔这么干。”

“这是你恶作剧的方式么?偶尔?最好是这样。”黑发青年收回了目光,他看起来并不愿意与这奇怪的家伙多做交

谈。

“不,大人。”爱德华兹上前几步,他看起来急于解释,不过脸上戏谑的笑容令人知道事实不是如此。“我们的能

力虽然就和行为一样千奇百怪,不过并不能毫无节制地运用。那必须附上代价,这是不变的法则。您必须相信您忠

诚的朋友,这是我在这里的目的……”

艾维斯摩尔静默地盯着他。

爱德华兹用手杖旋转着他的黑色高帽,他就像是在歌剧院里的表演者,低声地哄唱:“我存活了四个世纪,我迎接

了新的孩子,并目睹旧有的逝去。我们犹如即将淹没在沼泽里腐尸,在诞生的那一段时间成为疯狂的杀戮者,在之

后快速地步入毁灭,或是沉醉在糜烂的世界——”

爱德华兹摘下了高帽,甩了几下,慢慢地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灰色兔子。

他捧着那手掌般大的兔子前进几步,在黑发青年的面前弯下腰,继续哄唱:“但是我遇到了一个例外,我再次感叹

造物主的灵敏,他又要创造奇迹。好使我们这些腐朽的家伙受到耻笑,得以显出那高尚的灵魂……”

他止住了声音,定睛地瞧着黑发青年,细声呢喃:“那是我们所缺乏的,分别善恶的果子。”

爱德华兹将兔子放在艾维斯摩尔摊开的手掌里,但是当他将手放开的时候,在青年的手心里只留下了几把老旧的铁

钥匙。

“这是什么?”艾维斯摩尔不解地看着他。

“藏书室的钥匙。”诡异的魔术师神秘地轻语,他握住了艾维斯摩尔的手,好让它逐渐收拢。

“收好它,大人,您会需要它。在您想要知道些什么的时候……但是您的支配者不会愿意您靠近那个地方,他在那

里藏住了一些小秘密。您可以选在白天的时间,记得藏住气息,要是您不想马上被逮住的话。”

爱德华兹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要是失去了这个机会,那么您将永远被隐瞒在谎言之中。他会尽情地摆布您,

让他的复仇达到最□——”

“……什么复仇?我不明白。”

爱德华兹挑挑眉毛,他的双脚没有移动,可是他的身影在往后推。艾维斯摩尔想要抓住魔术师的衣袖,但是那黑色

的袖子快速地从他的手中抽离。

爱德华兹瞬间从他的眼前消失,只有声音在他的耳边回绕。

——我是您最忠诚的朋友,我会帮助您,大人。我会在您的梦里给予指引,我希望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因为说出

来,对您不会带来任何好处,它只会更快速地粉碎一切。

——他不会发现这一切,从他使您成为血族的那一刻,他就注定永远失去窥探您的内心的能力。

艾维斯摩尔望着手里的钥匙,他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沉默地将它藏进了衣服的摺口里。

他回过身,公爵的仆人还待在原来的地方。

艾维斯摩尔迟疑地问道:“刚才……你看见有谁来过么?”

神情僵硬的奴仆弯下腰,声音空洞地回答:“没有,大人。”

◆◇◆

“那是人类时常会有的神奇东西,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做梦。”

费伯伦走了一步棋,继续说着:“不过很少,非常稀少。而且通常具有一些意义。”

“梦境会受到操控么?”艾维斯摩尔移动了白棋。

“很困难,但是也许有些家伙的特殊能力能带来影响——至多是这样,梦境的意义不会改变……等等,噢!”费伯

伦拍了一下脑袋。

艾维斯摩尔将黑色国王从棋盘上抽了起来。

“我赢了,不过我必须说,你知道的真多。”艾维斯摩尔有些失神地把玩着手心里的黑色国王。

费伯伦晃晃脑袋:“我经历了三百年的岁月,大人。”

“但是你的棋下得不怎么样。”他平静地说。

费伯伦看着黑发青年,小声地说了一句话:“这是血缘的天赋。”他快速地接下另一句话:“不过我必须声明,除

了公爵和您之外,在这座庄园城堡里,没有人能胜过我。”

“艾薇儿也许办得到。”

“很遗憾,她不在这儿。这只是您的猜测。”

在艾维斯摩尔接话之前,费伯伦忽然站了起来,像个尽责地老管家一样地退到旁边。

黑发青年适时地回过头,银发公爵走了进来,夕阳的余晖挥洒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血红的薄纱。

费伯伦对着公爵弯腰致意,恭敬地走了出去,把厚重的门无声地带上。

艾维斯摩尔将黑色国王摆回了原来的位置,公爵看了一会儿,扬起了微笑。黑发青年捕捉到了公爵的笑容。

“费伯伦输了。”他说。

公爵执起了角落的黑色棋子,前进一步。艾维斯摩尔端详了一阵子,再度地抬起眼,“我没注意到那个地方,不过

你也不算是胜利。”

“这是进退两难的局面。”公爵牵起了他的手,然后慢慢地搂住他。公爵的唇亲吻着艾维斯摩尔的颈脖,“但是离

胜利不远。”

“有时候你很自负。”艾维斯摩尔垂下了眼。

“我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孩子。”公爵轻声地耳语:“在你面前,我总是无计可施,除了岁数之外,我并没有任何

优势。你盼望看见狼狈的我么?艾维斯摩尔。”

“请原谅我无法想象。”

公爵并不抗拒和艾维斯摩尔斗嘴,在他眼里,那也许是个充满娱乐的交谈。夜晚来临的时候,他拨开了发丝,好让

艾维斯摩尔能从他那里得到充足的血液。

艾维斯摩尔闭着眼,他踮起脚跟,獠牙刺进肌肤的时候,公爵轻拧了一下眉。艾维斯摩尔很专注,他无意识地搂紧

了公爵,更深入地吸收血液。但是到了之后他突然推开了公爵。

公爵像是没办法站稳,他扶住了旁边的支撑物,并且深吸了一口气。

艾维斯摩尔脸色难看地退后几步,他看了看自己,又望向了公爵。

公爵闭了闭眼,他似乎已经恢复过来,并且握住了青年的手,将他带到了床上。艾维斯摩尔在躺下的时候,哑声地

问道:“我是怎么了……?”

公爵为他拉上了羽绒毯子,他看起来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艾维斯摩尔重复地逼问:“我怎么了?大人……

请告诉我。”

“没什么,艾维斯摩尔。”那冰冷的手拂过青年的脸颊,“没有什么,这不是坏事。还不是时候,但是我会告诉你

。”

公爵执起青年的手,亲吻他的无名指。

“我保证,那会是个……”他安静了一会儿,接着说:“惊喜。”

艾维斯摩尔沉默地看着公爵离去的背影。

『她不会带给你救赎。你只能属于我。永远。』

『你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想要支配我!』

『您将永远被隐瞒在谎言之中。』

『他会尽情地摆布您,让他的复仇达到最□。』

第十一回

那是诅咒,是恶魔的诅咒,你看见了么?

摩根?柏金被挖出了心脏。恶魔吃尽他的血,只剩下了腐烂的肉身。

那是在柏金伯爵和丽里夫人的葬礼上,他们的棺木横放在教堂的十字架前。上面刻了他们的名字,用经受洗礼的白

色绢布掩盖住。

黑发少年环顾着无人的教堂。

教堂的玻璃窗子是炫目的彩色,阳光从隙缝中透了进来。

他并没有这一段记忆,但是他正在经历这一刻。

少年仰头看着中央的圣基督雕塑,一把模糊的声音正在指引着他前进。

前去看看,那是你所不知道的面目。

前去看看,你会发现事情的原貌。

前去——

少年逐渐走近,他偏着头慢慢地挪到棺木边,往里头看去……

他惊恐地掩住嘴。

你看见了么?他的心脏在什么地方?他残破的肉躯是怎么回事?你看见了么?

少年踉跄地往后退,他的脚踩着了掩住棺木的白色绢布。后方一股推力使他先前滑去,他的手扶住了棺木,他看见

了棺木上雕刻的名字。

那是……

艾维斯摩尔?柏金。

黑发青年蓦地睁开眼,厚重的书本从他的手里滑落。

他顿时慌张地四处张望,然后紧张地俯身将书给捡起来。他把那红色外皮的书本放回了书架,然后退开一步,仰头

环视着这个地方。

这是塞拉布鲁斯庄园的藏书室,那是堪比巴黎国家图书馆的地方,也许更大。

而且,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不可靠近的地方。

几个小时前——

“看点书?”费伯伦挑挑眉,他手里还拿着煤油灯,就算是大白天。潜藏在庄园里的古老城堡缺乏透光的窗口。

“噢!”费伯伦拍了一下脑袋,他露出自傲的笑容,伸出手说:“请让我带您去,大人,您一定会对那里的藏书—

—表示惊叹,无比惊叹。请快跟我来。”

这简直是远在预料之外的……顺利。

而当费伯伦为他推开门的时候,艾维斯摩尔必须承认,那的确非常令人惊叹。

他敢说,即使拥有几百年历史的柏金老宅的读书室,也不会有如此丰富的书籍种类。艾维斯摩尔难掩讶异地在这古

老的宏伟书架间缓慢穿梭,费伯伦在前头兴致盎然地发表言论:“这里包含了几个世纪的典藏珍籍,您可以从这里

找到但丁、薄伽丘或者是……”

费伯伦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他咧嘴笑说:“维克多?雨果。”

艾维斯摩尔有些惊异地点了一下脑袋,但是费伯伦并没有停止他的滔滔不绝:“不瞒您说大人,塞勒斯汀亲王是个

文学爱好者,也是英伦和法兰西少有能真正欣赏这些作品的文学家……噢,要不是那些古怪的家伙时常惹事或者其

他地方的长寿老怪常常为他找些难题,也许他会成为伟大的学者,所以说丑陋的政治是阻碍文化前进的元凶,我强

调这点,远离它,但是亲王没有选择,不过他在这个领域也发挥的很好,他很擅长,绝对。”

“另外,亲王也喜欢欣赏歌剧、音乐也不错,他偶尔会出现在人类的歌剧院,那可比那些无聊家伙表演的血腥剧场

美妙得多——列奥德您知道么?写过很多不错的歌剧,亲王曾经与他聊过话,那是个敏锐的家伙,可惜是个疯子,

干巴巴的家伙……”

艾维斯摩尔并没有在听,费伯伦绝对可以说到黄昏公爵从地下室醒来的时候,也许更久。他仔细地看着书架上每一

本书册的名字,除了熟悉的语言之外,还包括了许多古老的语文。

“对了,您是要看什么样的书,大人。”费伯伦突然出现身侧,艾维斯摩尔震了一下,“不,我自己能……”

“噢,请交给我办。盲目的寻找就像是盲人骑着瞎马。大人,相信我,要是您幸运的话,也许十年内能找到您要看

的书,从这里。”

艾维斯摩尔安静了许久,最后他说:“我、我有很多时间。看样子是。帮我找个梯子会更好——”

费伯伦再次挑挑眉,黑发青年补充说:“相信我,我还不能像你们一样……活蹦乱跳。你知道的……”他摊摊手,

轻声强调:“活蹦、乱跳。”

费伯伦理解地略一颔首,恭敬地退了下去。

事实证明,费伯伦的话并不是无聊打趣。

艾维斯摩尔在这里待到了黄昏,他依旧一无所获,而且做了一个堪称糟糕的噩梦。

在踏出藏书室的时候,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无声地掏出了那老旧的铁钥匙,对准大门的钥匙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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