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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主-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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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大夫叫东怀阁去,快点。”倾绝说着,脚下不停的便往回走。灿菊一听,忙打发腿脚利索的小厮去找。这边他们刚刚进了东怀阁主屋正堂里头坐定,大夫已经拎了箱子满脑袋汗追过来了。

  她真的有了,估计有一个多月了。也就是他们去救星言地前后,这期前,她跟着他东跑西颠,中间还跳过一次龙禁海。倾绝一想,整个人已经要抖起来了。他瞪着眼,盯着面前的本来挂着一脸喜,等着给赏的大夫:“中间我们回过府,你还给她调理,你就没瞧出来??”他指节咯咯作响,就差手指一动,把他脑袋拧下来。饶,饶命……”这下他什么喜全没了,身子一软就瘫跪在地上了。脑袋砰砰砸地,几下磕出血来。其实这不能怪那个大夫,小白之前身体里有蛇丹,脉里汇法血,本就有变化了。加上从龙禁海回来,吃了宁扬地药,再把蛇丹顶出来,慢慢回复正常的脉象是需要时间地。但倾绝此时哪想这些,他自己也乱了套了。

  “滚滚滚,收拾东西滚蛋,别再让我瞧见!”倾绝一看他流一脸血心里就烦,但因小白怀孕了又喜,搅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怕吓着她,抱着她就往厢阁走,小白这边还发呢。压根什么也没听见,真地有了!她还以为她不会生呢,都一年多了都没怀上。但现在真的有了,真地有了!她想着想着,嘴边还挂着笑,眼泪就又下来了。倾绝一直把她送到床上,脱了外衣让她躺好:“你乖乖歇着,别瞎想了。”他这边声音也有点抖,着她的眼泪:“不哭了啊!”

  小白看着他,忽然坐起身来抱着他:“倾绝,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他伸手抱她,微微的颤抖,她只有在极为激动忘情的时候才会叫他的名字。小白,她终于脱离了黑暗,她现在觉得很幸福。他,也是一样!

  小白有喜的事很快已经传遍了王府,第一个窜进来的是凌破,他嗖的一下扑了上来,冲着小白就要来一个大拥抱。倾绝站在床边,在他冲过来的瞬间已经查觉到他主灵的位置。倾绝手指如电,猛然伸出去就要锁他。但是,凌破明明就在眼前,他并没有刻意掩灵,他一脸欣喜,满眼放光向着小白,明显就是一个毫无戒防的状态,但倾绝却拿空了。

  倾绝在瞬间找到他的主灵,这次是在肩胛的位置,无影无形的自然之灵,一般情况之下为了方便发力都会将主灵藏在上半身。他们虽然已经化出人形。并且有真实触感地血肉,甚至可以象人一样流血流泪。但实际他们还是自然之气,诸如风雷火水。主灵,也就是他们灵力的源头是在人形的某个方位。这点比生灵有绝对地优势。不伤到主灵,就算全身败坏,他们也不会有致命创痛。但越强的自然灵,主灵地灵罩之气就越强,这屋里没有风。凌破无地可隐,倾绝找他的主灵不费吹灰之力,但却拿空了。一瞬间,凌破把自己的主灵移了位!

  这种快敏是从未有过的,倾绝一拿上他的肩,马上便感觉到那里一下空了下去,就像一个有形地东西突然变成无形的空气。然后下一刻,凌破已经冲到小白面前,一把将她抱个满怀。把倾绝给气个口眼歪斜。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在夕月的纠正之下,凌破开始逐渐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我当干爹!”凌破眉开眼笑的坐在床头。完全把倾绝当透明。

  “干什么爹,滚一边去。”倾绝此时也索性不找他的主灵了。伸手就拧他的胳膊。

  “少废话。我告诉你,老子就当干爹!”凌破反手挣脱他。指他的鼻子:“还有,为了赎罪,生下来姓白夜!”

  “你放狗屁!”倾绝一把将他拽起来:“滚出去,别打扰她休息。”两人正闹得凶,忽然间见夕月闪了进来,微微蹙着眉头:“怎么这会子有了?”既而睨着倾绝:“你就不干好事吧!”小白的脸蹭一下子红了,连倾绝面上都有些尴尬之色。凌破一下得了势,笑得眼弯成两道月:“他就是色狼一只,淫棍一……。”倾绝根本不容他再狗屁连天,手中聚气,这下离地更近,让他避无可避。一下扣在他的肋气之上,让他大叫出声:“色狼,你放手!夕月走到小白面前,倚着床框看她:“我明年再来,你最好别退步。”小白静静的回看他,夕月,他不擅与人接触,甚至离他近了还会脸红。但他内心也是寂寞,他之所以愿意这样教她,是想抚平内心地寂寞,或者说,是弥补他认为对碎蓝和伯湘的亏欠。

  “师傅。”小白轻轻出声,她知道他喜欢她叫他师傅,每每她这样叫他,他虽然冷淡或者皱眉。但眼中还是有一点点地喜悦地,虽然只有一点点而已,他是寂寞太久了。

  “我去找伯湘,一年以后,再来找你。”夕月轻轻应了她一声,忽然补充了一句:“若是有事,来雪影山找我,在北峰夹道,那里有断崖,我在下面。”说着,他也不跟倾绝和凌破打招呼,掉头就走,云淡风轻,有如从未来过。

  小白看着他的背影一闪即逝,那声哦直到他已经不见踪影才吐了出来。你一定能找到伯湘地,然后,你们从此都不会再寂寞了。

  倾绝这边已经把凌破拖出卧室,过了穿堂耳房,将他往正堂的方向拉:“滚出去。”他低喝着,忽然抬眼,看到平海哈着腰往这边小跑。他松了手,凌破这边又一晃身跑进去了,眉开眼笑的看着小白:“小白,你要当娘了。高兴吧?”

  “小破,你也高兴吧?”小白笑着,歪在床上看着他:“你今天眼睛都是亮亮的。”

  “你要当娘了嘛,我当干爹。”他坐在她身边:“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白夜杀狼!”

  他嗓门奇大无比,特别是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倾绝听得手指结咯咯乱响,早就该让那家伙消沉到底,现在把他的脸丢尽了!平海垂头,屁都不敢放,但听屋里的大嗓门,想笑又不敢笑,竟弄得自己乱抖起来。也不知是为了忍笑,还是看倾绝那样子吓得。只顾报着:“墨虚夫人在东怀阁外头呢,说来道个喜。”这里毕竟是王府,星言并不那些混不吝的灵物,男女有别,外头无所谓,到了家里还是规矩些比较好。所以,他让金池过来问候一下。

  “带她进来吧。让刘波把云宁扬找过来。”倾绝说着便回身,他急着回去把凌破拎出来。

  这边凌破还在那喋喋不休,小白的脸已经发绿了。倾绝手风直取他的后背,根本也不锁他的主灵,直接勒他的颈子:“滚出去,你吵得她不能休息。”

  “叫白夜屠狼也行,白夜斩狼也行!”凌破叫着,两人又扭作一团。

  “当日也不知道是谁,哭着鼻子要散灵跑了,让人一口吸肚子里连个泡都不冒一下的。”倾绝咬牙切齿,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喂,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凌破脸一下涨得通红,两下跳到一边去指着他。

  “不揭短还骂个屁,你天天狼狼狼的,我脸都让你丢尽了。”倾绝哼着:“出去,一会星言的老婆来。”

  “哼,出去就出去。”凌破一听那个女人要进来,收敛了许多,顺顺领子恢复常态。这边一直看着他们笑的小白,突然开口说:“小破,你当舅舅吧?”

  两人同时回到头来,小白笑着看他们,是因为看到她眼中的笑,两人才一直这样闹来闹去。不然以凌破现在,三挣两不挣,这房子估计就要没个大半。凌破看着她的眼,喃喃着:“舅舅?”

  “这样,更亲了呀。是不是?”小白笑着。

  “那当大舅行不行?”凌破也笑了起来,微飞着眉说。

  “行。”小白点头:“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告诉他(她),你是我大哥,让他(她)管你叫大舅!”

  “哈哈哈!”凌破一勾倾绝脖子,这个动作简直把倾绝给气死。他反翘着大拇指冲着自己:“怎么样,小子,跟着叫大哥!”

  “滚你的大哥!”倾绝一膀子把他直接推得踉跄了十好几步,一下冲出好几间屋,差点一脑袋把刚要跨进来的金池给撞飞出去。

  金池吓了一跳,猛一看是个男的,没认清是哪个。也不敢招呼,怔在那发呆,这边倾绝已经走了出来,见了她,微微点了下头。也不待她回礼,便径自扯了凌破出去了。领着金池一道来的,见是凌破,脸儿不觉得红了红,也不敢言声,忙扶了金池便进堂屋里去了。

  小白此时坐在床上,屋里静了下来,她的心里却暖洋洋。曾经以为,她只能在黑暗之中忍耐,孤单的上路,永远的痛楚,要想活下去,只能麻木。但不知不觉,一路走来,身边围绕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给她希望,给她梦想,给她力量,让她再也不寂寞,非常的幸福!


 第六卷 第二十九章 鸿毛压死驼 
    宁扬从府衙过来的时候,让刘波一路引到聚墨斋。倾绝在屏风后头看书,宁扬眯眼瞧了一下他的神情:“你现在调整的还不错啊,不燥了?”他中午瞧倾绝走的时候,后背有些发僵,知道自己的话刺激到他内心不愿触动的地方。一时也有些懊悔,但那个时候,不去招惹他才是最明智的。结果没两个时辰,竟然又打发府里人来找他了,他不会这么快想通吧?

  “小白有身孕了,这几天你帮她调调。”倾绝眉眼不抬,径自开口道。

  “哦?敢情一回去有这么个大惊喜,怪道呢。”宁扬一愣,绕过屏风,随便的靠着书架:“你府里养了一大群大夫,干什么找我?再说,我对这方面可不在行。”

  “全让我轰走了,我这两天找新的。新的来之前,你照管几日就行。”倾绝说着。

  “你是乐晕了还是急晕了?这会子好好的撵什么大夫?那里面有个姓顾的,我瞧着他不比宫里的差!”宁扬一头雾水,看着他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忽然说:“你在怕什么?”

  “怕是半灵。”倾绝并不瞒他,微微的叹息。

  “我还以为你在担心,怕因要找那些死人而无法照管她。却不成想,你居然在怕这个。”宁扬摇头:“用情太深,便是锥心蚀骨。你根本不担心死人的事,是早扔脑后头去了吧。”

  “反正死人不会跑,我已经找到两个。其余的,一时也急不得,待她产后再说也不迟。”倾绝低语:“只是怕生下一个半人半灵,到时她又伤心难过。”

  “不会。她有驭者之血,就算还有妖狼的血,也很淡了。断不会和你一样。”宁扬看着他:“还有可能。是没有法血的普通人,不是最好不过了吗?”

  “宁扬。你总是很会关心人。”倾绝笑笑:“你我都知道,这种可能有多小。”他握着书卷,想着她刚才的笑意,那是内心完全满足地笑容,这已经足够了。

  “那你真的不要去云州了?”宁扬看他出神的样子:“我不介意再去一次。找不到伦,我总不能心安。”

  “你去灵云寺地时候打听到什么了吗?”倾绝问着。

  “……。我一见墓园让人占了,一时怒从心起。根本没上灵云寺!”宁扬哼了一声,见倾绝微微带笑摇头,不由的说:“我再去好了,反正我看你也不打算动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地话,灵云寺后山有一个洞穴,好像是历代主持打坐修禅之地。”倾绝静静低语:“不过经你上回这么一闹,云州此时一定不太平。你若要去。还是要小心些,缓几日吧。”

  “我看你是要我这几天当大夫吧?”宁扬撇了撇嘴哼着:“你怎么不陪着她,跑这来清静来了?”

  “西边院里的。打发女人来问候,我让她们闲话。”倾绝说着起了身。这会子估计也差不多了。他准备回去。

  “你真打算就把星言安置在这里了?”宁扬直起腰来。

  “先住一阵子再说吧,刘波找宅子呢。等过一阵子闲些,就让他们搬出去。”倾绝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我也嫌闹得慌!”

  “你这王府大的不像话,光一个东怀阁就比一般的高门深院还要大,你还嫌闹的慌?”宁扬笑着:“我看你是防着那个臭小子吧?”

  “我讨厌他看小白地眼神,但我知道他不会胡来。”倾绝哼着,倒不在意说出来:“他责任心过了,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宁扬笑得更开心起来:“我怎么听出别的味来了?倒是觉得,你开始欣赏他了。”

  “有吗?”他微微扬眉,也许因为那一曲的余韵,还未从心中散尽吧。

  倾绝与宁扬回到东怀阁,沿着湖边走边聊,这里面的丫头小厮依旧如故。各忙各的,就当没瞧见他们一样,只是远远的让出空间。他们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湖畔两幢小角楼此时悬着的轻纱微微地飘着影:“你来这住几日,就住这阁子里吧,远了叫来叫去的不方便。”倾绝轻声说着,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东怀阁里静的很,而他们又都觉感非常。因此虽然离地还远,依旧听到从主屋里头传出两个女人轻声慢语。金池还没走呢,倾绝微微皱了下眉头,小白一见金池来了,必不肯在床上躺着,陪着她在堂室里聊天。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再怎么问候也差不多了吧?这女人也太没眼力价了,他心下不乐,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冲进去轰人。这边就听到金池的声音:“说句不知羞地话,我心下好生羡慕。原是以为,夫妻之间,做到我们这样也就罢了。却是不知……。以前真是我没个见识。”

  小白递了帕子给她,看着她淌眼泪地样子,心下也是涩然:“你别在意,星言是好人,他虽然讨了妾,但心里也是想着你的。”

  “就是他对谁都好,才让我分不清,他究竟是爱哪个?我倒不是吃醋,她们比我入门早,论年头,我与芜清都是在宫里认识他地,但芜清日日陪他,我那时在深宫,得见也没几回。但我要是吃这门子邪醋就要不得了。虽然与他成亲一年,但相处满算下来也就三个月。他不是忙得不着家,就是一病不起,然后,我又让给诳回宫去了……所以,这回我再是怕得不成,也不走,我是不能走啊!我什么都没了,就只有他了!”金池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捏着帕子噎着:“他若是把心分三份,也不碍得什么。只是现在,我觉着,他也就是把人分成三份了,那心,压根不知道在哪里?”

  “他把人都快分成八份了。”小白忽然说着,伸手去握她的手,两人一同坐在榻上:“初云,他累的很。”她轻轻拍着金池:“我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他肯定累的很,就跟我相公一样。我以前在衙府里呆过的,我见着他忙得都不行。三根手指头摞起来那么厚的册子,堆在桌上都有一人多高了。光上午就就见好几起人,回家连茶都顾不上喝就又让人叫走了,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转!”她这个比喻虽然粗俗,但十分贴切,她轻轻叹着:“然后他一年还得上京述职两回,但是还不能把功夫放下,他还得驭灵。星言他,肯定也差不多了。但星言更累了,因为至少这里,驭灵不是罪过,也没人因为他驭灵嫌弃他。但是缀锦,那里不一样,他娘又病了,他爹岁数也大了。他不是不想着你,他是太累的慌。你让他轻松一下吧?”

  “我明白,我明白的。我事事都关心他,家里我都打点的好好的,不让他操半点心。外头的事我也从来不管,也常在我皇兄面前替他美言,我待她们两个,就跟亲姐妹一样,不跟你外道,是真的啊。”金池眼泪汪汪的:“我不知道我还要怎么才能让他轻松啊?”

  “就别说我只有你了。”小白一嘴就突鲁出来:“他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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