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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2-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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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秦正刚走出几步脚下一顿,不是很明白白荆的意思。
白荆浅笑道:“毕竟是血肉之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为您护法整整七天,要不是因为昏厥,还不愿让我这老头子插手呢。哎呀,您别杵在这说了,这份深厚的情谊难道不值得您快点过去探望?”
秦正默然,没料到这小子竟然固执至此,想起父亲也在医疗间不明情况到底如何,心急之下丢下白荆脚步不稳地向医疗间跑去。
白荆注视秦正离去的背影,笑容意味不明。
穿过长长的走廊,秦正几经辗转来到医疗间,手指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猛地往回一缩,心情十分复杂。父亲就在门里面,推开门就能看见,只是这一瞬间莫名感到近乡情怯,有点害怕面对两年未见的父亲。脑海里始终盘旋着一个念头:他模样大变,父亲若是不认他这个儿子怎么办?
心中纠结许久,咬牙一狠心推开了医疗间的大门。
熟悉的亮白显得格外洁净、神圣,欧里斯和斐兰神情严肃地围着一人忙碌着,那人头发又长又乱,胡子也是乱糟糟一团,双眼紧闭躺在一张窄床上,洁白的床单衬得他肤色格外黝黑、消瘦。斐兰听到动静回过头,见秦正进门便远远地颔首示意,然后再度投入忙碌之中。
“你醒了。”
秦正一愣,不知什么时候凐悄然无息地来到了身边,虽然是声问候,却没在看他,而是凝视窄床上那个被病痛折磨的中年人,淡漠无波的眼神下不知在想着什么。
第五十八章 父亲
那个脆弱将死的人类是秦正的父亲,尽管之前有想象过他父亲会是个什么样子——跟秦正一样有张美到失真的脸,或者眉眼很相像,或者都有个好看的下巴。要不然就给人感觉气质相像,一样矫健利落的身形,一样温文和煦的笑容,就算拧眉也会像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总之应该跟秦正差不太多才对。
事实上,两个人完全没有可比性。如果说秦正俊美如男神临世那般不真实,那么他父亲就是人世间随处可见的人类,走到人堆里都不会引起注意的平凡,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到底是白荆救错了人,还是他眼睛出了毛病?这几天以来,凐为此感到深深地困惑。
实在忍不住去问了白荆,说出心里的困惑,得到的却是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还有一句:“您为何不直接去问殿下呢?”
特别想问的时候,秦正在修炼中迟迟不醒,现在他醒来了,却又没那么想知道了,心情就是这么无常。唯一没变的,是对秦正的艳羡,羡慕秦正有个病入膏肓还对儿子念念不忘的父亲。
看到秦正的父亲凐很快便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拥有永恒漫长的生命,强大到令灵魂战栗的实力,如坚冰一般透着寒气的冷漠,仿佛不知什么是家人温情。恐怕永远都不会有病重将死的那一天,而他永远不会有机会作为儿子去担心父亲的那一天,想侍奉床前的机会……永远不会有。
秦正来回踱步,没走几步就望向在窄床前忙碌的身影,急切地盼望欧里斯和斐兰快点结束检查,在他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看见欧里斯用白布遮盖了父亲胸口以下的部分,斐兰也放下手里的检查器械,揉起酸痛的脖子和肩膀。
“斐兰教授,怎么样?”
听见秦正询问,斐兰转过脸来疲惫地说:“他……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本想如实告知,涉及到一系列医学专有名词,担心秦正会听不懂,于是换成容易理解的话。“肺叶坏死的很厉害,肝也在坏死,胃萎缩且有穿孔并发腹膜病变,还有肠也有问题,双腿也泡烂了……”腰部以下肿烂的惨不忍睹,斐兰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秦正心口一窒,常人得了其中一种只能绝望等死,这么多种重病居然都集中在了他父亲一人身上。
斐兰察觉出秦正情绪上的变化,长老只说了这个神秘人对殿下来说很重要,却没说是谁,顾不得多想赶忙说道:“抱歉,我没有说不能治,只是以现在简陋的条件做不到有效的治疗,我们所能做的只能帮助他缓解痛苦,不让病情继续恶化下去。”
欧里斯接过话说:“他太痛苦了,喂了一点麻醉剂让他好过点儿,起码睡着以后不会感觉到疼痛。如斐兰所说,这里太简陋了,如果您许可转移,我们会尽快把他送去医疗院接受进一步治疗。”
“我有治愈……”秦正皱眉,他不想刚见到父亲又要分开。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欧里斯打断了秦正未说完的话语,遗憾地看着他。“我的殿下,治愈卷轴不是万能的,疾病和创伤不一样,比您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心里叹了口气,不了解医学的人都会这么想,这种事见得多了。如果治愈卷轴什么病都能治,还用他们做什么?医学也用不着再研究了,要么靠毅力和运气撑到病情好转,要么找口棺木躺进去,静静等待回归神祗的怀抱吧。
秦正望向躺在窄床上父亲,情不自禁走了过去,轻轻抚摸那极度消瘦又憔悴的脸,又帮着理了理头发,好一会才说:“帮我拿把剃刀和一些清水,我想让他体面些。”
“好的,我这就去拿!”
斐兰应道,急匆匆地往门口走,开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人。“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低声训斥着把来人给推了出去。
“导师,是白长老叫我来找殿下,而殿下就在里面……”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尴尬地说道,手指还指着合上的大门,像在强调又像在辩解。
“不管谁说的,总之你不能进去,医疗间是我和欧里斯那家伙共有的地盘,这里不欢迎你,我不会让你踏进去半步!既然你来了我正好有事要交代给你去做,去拿把锋利的剃刀,还有一盆清水,别忘了软化剂什么的……你还愣着干嘛?”
斐兰夹枪带炮地训斥,年轻人一下子怔住了,无辜地打量了导师几眼,小声说道:“导师您的胡子刮得很干净,也不可能是欧里斯教授,他从来不在神圣的医疗间里刮胡子,是不是长老救回来的神秘人?他是不是病得很重?”他越往后说,深棕色的眼眸愈发明亮。
“这个你别管,快去拿!”
年轻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拿东西去了。
“身为导师,不能对贾曼斯好点吗?他不但是你的得意门生,还是个十分好学又谦卑的好孩子。”
听到声音斐兰这才发现白荆靠在墙上看着他,愣了一瞬,说道:“不,我不这么认为,”忍不住对天花板翻了一记白眼,“我对他实在是烦透了,连名字都不想提起,他让我智商受到严重的侮辱。”最好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你这是嫉妒。”白荆嘿嘿低声笑道。
斐兰摊手说:“或许是吧,我承认他是个医学天才,但也是个蠢货,总之我不想看见他。”
“那正好,我打算让贾曼斯离开这里,作为一名忠实的仆从,相信他在我们走了以后能够照顾好殿下。”
“啊哈,把他弄走吗?太好了!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不过……您确定殿下不会被那个惹祸精给逼疯?”
“年轻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和你我不同。”
“但愿殿下会喜欢他。”斐兰不抱任何希望地说。
这时候,去而复返的贾曼斯捧着托盘,上面放置着剃刀、梳子、几块面巾、软化剂还有一小盆清水,发现白荆也站在医疗间门口,恭敬地颔首示意,然后把托盘递给了斐兰。
“不许进来。”
斐兰警告了贾曼斯,用屁股顶开门挤了进去,把东西端到秦正身边放下,然后拉着欧里斯去旁边的休息区,对凐颔首施了一礼远远地坐下了,接着小声给欧里斯说贾曼斯要离开的消息。
凐坐在软椅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秦正把面巾放进水里弄湿,拧干之后轻轻帮他父亲擦拭脸部,拿起剃刀把长而凌乱的胡子割短,给所有胡须生长的地方抹上软化剂。秦正等待了片刻,再次拿起剃刀小心翼翼地开始为父亲剃须,每剃一刀都用面巾拭去刀上的软化剂和胡渣,有条不紊慢慢剃光了所有胡子。
放下递刀,抽了一条干净的面巾用水弄湿,拧得半干擦拭脸部残留的软化剂,看起来邋遢的脸庞变得光洁、干净,人也显得精神很多。看到盘子里还有梳子,心下不由感激斐兰的细心,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向凐望去,歪了歪头示意让他过来。
凐愣住了,显然没有料到秦正会找他,秦正接着又示意了一下,这才抱着满腹疑问起身走了过去。
“帮我一个忙,洗头对于水武来说很简单吧?”
“你,让我给你父亲洗头?”凐疑惑地问道,心里莫名地感到有些慌乱。
秦正说:“是,我扶着我爹,一只手洗起来不方便。”
凐躲开秦正注视而来的目光,僵硬地点了一下头,按捺内心的紧张和一股无法明说的愉快情绪,引动了水盆里的清水。
一条两指粗细的水流在凐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像条水蛇在秦固凌乱的发间钻来钻去,所到之处污垢尽数被水蛇吞进肚中。渐渐地,晶莹透亮的蛇身变得浑浊不堪,而秦固那有些脏污的头发也随之清洗干净了,水蛇完成清洗任务之后钻进水盆,再度变成一盆死水。
秦正拿起面巾打算帮父亲擦拭湿发,谁知凐直接把湿发中的水分统统吸干,无数水珠凌飞而出,最后在他掌心出凝聚成一团水球,最后扔进了水盆里,没溅出一朵水花。
‘啪!啪!啪!啪!’
寂静的医疗间里突然响起掌声,凐和秦正同时扭头,只见欧里斯和斐兰不知什么时候中断谈话,站起来不住地拍手,脸上还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欧里斯笑着看了一眼斐兰,歉意地对秦正说道:“抱歉,我们太兴奋了。”
斐兰搓手说:“对于我们来说,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歉意地笑了笑,觉得有点不妥迅速收敛了笑容。
秦正对此倒是无所谓,凐的脸庞有些微微泛红,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秦正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步伐极快地离开了医疗间。
谢谢?秦正感到莫名,心道,应该是我向他道谢才对?他脸红什么?想了半天没理出头绪,只好摇摇头拿起梳子帮父亲梳顺头发,用皮绳束好,轻轻搭在那瘦出骨形的肩上。
原本活得不见天日、受尽折磨的秦固,不知道念念不忘了两年的儿子此时就在他身边,而且经由儿子的双手重新恢复了体面。
“我答应转移,”秦正走到欧里斯还有斐兰面前说:“尽快把他送去医疗院接受进一步治疗,他现在躺着进去,我希望能看到他走着出来。”说出这些话的同时,拳头不由地在袖中握紧了,他迫切的想要从白荆口中了解,父亲到底在侯安手上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第五十九章 回敬
凐思绪混乱地匆匆走出了医疗间,转进拐角失去踪迹,浑然没有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两个大活人。
白荆修为高深,自然不惧身前一刮而过的冷冽寒气,贾曼斯顿时打了个寒颤,不由地搓起发冷的胳膊,错愕地望向那个早已经没了影子的拐角,只觉得那个人很眼熟。他一边仔细回想,一边想驱走周身凝而不散的阵阵寒意,不管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
贾曼斯对自己的记忆力有十足的信心,只要见过、看过的都不会忘记,迟疑犹豫了一会决定询问站在身侧的白荆。
“白长老,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会很失礼,也很越矩,可我还是忍不住想恳求您的帮助。”见白荆眼神飘过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拒绝的意思,这才放下心继续说道:“有时候我的记忆会断断续续,这让我怀疑脑袋变蠢了,像是遗忘了很多事情……我是不是在冥想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同样的话你已经说了三遍。”白荆隐晦地提醒他。
贾曼斯惊恐地盯着白荆,他知道三遍意味着什么。
不禁回想这一年里发生的事,作为一名以优异成绩,刚从暮月神学院直属医学院毕业的医学生,平时跟随导师研究一些医学课题,生活十分悠闲。他深知自己是个学不会安分的人,总想找点事情来做,控制不住满腹的好奇心,以及对未知事物热忱的探索心和求知心。最受不了的就是待在车里哪里也不能去,简直无聊到快要发疯,难得一回陪同导师出车收集病体来研究,发现没有一处不是诱惑,最后不顾导师反对去申请了见习执事一职。
不弱的实力,好用的头脑,绝对忠诚,三项重点他全部具备,只要不出意外申请很快就能通过。
接到通过的消息时贾曼斯无比兴奋,觉得自己就像刚入伍的士兵,一腔热血不由自主地沸腾了起来,感觉自己由此获得了新生。执事们平时都很忙碌,做着一些鸡毛蒜皮又繁杂的工作,见习们更是忙的团团转,虽然很辛苦却感到很充实,无论看哪儿都觉得新鲜有趣,与兰蒂斯比起来,元始大陆充满了古老神秘的气息。
如果接到祭司交代的工作,那么距离最近教区内的执事们会迅速调整工作优先顺序。
按照级别高低,长老不会直接下达工作任务,前些日子有些特殊,长老不但连夜直接下达了任务,连他这样的见习也被拉了壮丁。难得长老亲自指派工作,怀着既兴奋又不安地心情去做了,回来后一觉醒来,贾曼斯却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明明记得做了什么,其中的细节却遗忘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以他优质的大脑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健忘。
好比方,他记得下午去街上散步这件事,但具体在街上看到了什么,听见哪些吆喝,买过什么,吃过什么,完全不记得。明明记得连夜赶赴天烽谷,可是具体做了什么却完全不记得,这很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疾病特征,更像是有人动了他的记忆。
贾曼斯想说服自己去习惯,去适应,毕竟他是见习执事。在神殿森严的等级制度下,具备一定权限才被准许接触可以知道的一些事,没有权限只能被知道一些事,很多工作涉及到级别权限,权限不够被上级抹去记忆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白长老告诉他,同样的话已经说了三遍,说明记忆也被抹除了三遍。天呐,贾曼斯心中惊呼,细细一想感到毛骨悚然。
“贾曼斯?”
“呃?白长老,我感到非常抱歉,我走神了……”
贾曼斯立即承认错误,有些紧张地看着白荆,渐渐的,发现长老那双黑色的眼瞳变得迷幻起来,让他精神恍惚。
这孩子好奇心、求知欲太重,不适合继续担任见习执事,既然无法适应被抹除记忆的痛苦,就植入虚假记忆替代那些难以忍受的遗忘罢,相信他定会喜欢上这份新的工作。“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新工作吗?”白荆问话的同时也在叫醒他。
贾曼斯恍然清醒,一手抵住额头努力地想了想,点头说:“是的,我记得!”想起新工作的工作内容,不由地露出兴奋难耐的笑容,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全然忘却了上一刻困扰他的苦恼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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