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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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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交待。如果你同意了,咱们签字画押。”
郝鹏飞一听,头直摇。咱色心重,可小命更重。回去将她当祖宗供着,自己也许行,可自己那位婆娘这一关就别想过。
没有敢答应了。这顿夜炊,郝鹏飞吃得更不是滋味。兔子肉味道鲜美,可他吃得如同嚼蜡一般。
吃完了,无精打采地回家去了。首先第一件事,便告诉他老子,你不要为难王迤家了。
就是他敢收下这个婢女,王画也不一定能做通她的工作。如果她气恼之下,让这个张大师,还有一个张大师的大神师父,跑到自己家找麻烦,这比孔黑子还让人头痛。别人怕孔黑子,可他老子不怕。虽然里正官小,可代表着朝廷。但这些大师的法术不怕么?
郝里正听了奇怪。询问原因。郝鹏飞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
郝里正见多识广,他听了后十分狐疑。怎么说,因为他也注意过了。如果这个张大师真有点本事的话,平常表情肯定会是两样的。这个张大师平常也没有看出什么大师的高深莫测样子,反而有时候跟在王家那个小子后面乐颠颠的。
但这事儿是儿子亲眼所见,人在水上走路,一拳打倒一棵大树,下油锅捞铜钱,那一样听起来,都让人玄乎。
他说了句:“儿啊,莫慌,这件事让为父为你做主。”
第二天他拦住了王画,直接就问道:“二郎,你家那位张什么的,是一位大神?”
王画答道:“回里正,他不是大神,只是跟着师父后面学了一点法术。他师父才有本事,我看到他都能从地面飞起来。”
郝里正冷笑一声:“你是在装神弄鬼吧?我看那位张什么的,一点大神样子也没有。”
第二十四章 酒肉修行
王画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不知道了。各有各的修行,我只听过他的师父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留。”
佛教共分大乘与小乘两种,在唐朝还是以大乘为主调,小乘只成为大乘的附庸而被传播的。大乘在中国也经过多次的变革。首先是鸠摩罗什大师带来的律宗。在隋唐代表人物是道宣大师,著作有《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这一派很重视各种戒律的。然后到了三论宗,在隋唐代表人物有吉藏大师。著有《大乘玄论》等多部经书,讲究“三论破邪显正”。前者因为太艰苦了,后者因为太烦琐了,于是天台宗出现,又叫法华宗,代表人物是智顗大师,著作有《摩诃止观》等多部经书,用五时八教分佛说法,主题是止观论。
然后到了唐僧的法相宗,又称唯识宗与慈恩宗。当然,唐僧在天竺将那些佛教的老祖辨得都无话可说,这一宗兴起也是必然的事。但这一宗辨法时厉害,同样也很繁琐。什么五位百法,什么三自性四缘十因五果,因此它的淘汰也是必然的事。又有法严宗,代表人物是终南山高僧法顺大师。与法相宗一样,五教十宗,十分繁琐。还有重各种手印的密宗,但这传到唐朝更晚一点。因为以上几宗修行繁琐,另一种宗派——净土宗悄然兴起。这一派缺乏宗师级人物,最后导致禅宗成了鼎盛的局面。
禅宗从达摩东渡开始,一直到慧可、慧能、神秀,这一派杰出的人物层出不穷。又讲究一个“悟”,修炼方便,甚至禅宗南宗僧侣连经也不念,禅也不坐,反正佛本是自心作,那得向文字中求。弄火了连佛祖的雕像也劈了,当柴火烧了取暖,还振振有词。这样的宗教信起来多简单啦。越简单信的人越多,不看到天主教厉害吗?人家泡妹妹坐奔驰喝花酒,照样上天堂,所以道教干不过佛教,佛教干不过天主教。最后禅宗不管分成了几派,渐渐就有了取代其他几宗的趋势。
但这一宗的兴起,也兴起了说禅,偈语。
这一句说得粗鄙,可细想起来,却大有含义。
郝里正狐疑地看着王画。
王画没有理他,笑盈盈地走了。
郝里正心里面不解,他带着郝鹏飞来到昨晚野炊的地方。将鞋子脱下来,试着往沟里走了几下,不敢走了,因为裤脚开始浸水了。又跑过木桥,看了一下,断树早不在了,估计让王画命人抬回家当柴火烧了,但新断的痕迹还在。
郝里正心中更加狐疑起来。可到了傍晚,他开始担心起来。王画带着那位张大师,围着他的宅子前后转悠。
这是什么意思?
郝里正连忙跑出来询问。
王画笑了笑答道:“郝伯伯,没事,我闲着无聊。转转。”
但这位张大师合了一个什,说道:“施主,你这宅子地势可是大凶之地啊。地处甲木丙丁方位,主天火。会遭大火劫的,有可能连人命都闹出来。”
如果原来张三龙说出这句话,估计郝里正早回家拿大棍子跟在他后面,与他拼命了。
但经过昨晚的事情后,现在心里面玄虚了。我这是什么凶宅,从祖宗传下来,住了几百年也没有事,摊到我就变成凶宅了,还主火灾,出人命?
他在想郝鹏飞昨晚带回的话,那个婢女原来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将这个婢女从家中送出来。发生的变故连王画提也不敢提,竟然导致周围的人都不敢与这个俏婢女提亲。
这越想心里面越毛。最后将王画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大侄子,这是一场误会。”
甲木丙丁是什么玩意,没有弄明白,小心为妙啊。这个大师语气极其不善。不过估计张大师本人也不会明白是什么玩意。
王画还在装疯卖傻,问道:“什么误会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得,这个小家伙不好胡弄,还是找他老子去吧。
郝里正来到王迤家中,这一回态度客气了。咱这回立即将你转让的手续办好,什么条件也不提了。
王迤感到奇怪,怎么突然这样好说话了。
他立即想到儿子,以及他带来的几个人,这两天诡诡祟祟的。肯定与他有关。不知道儿子搞了什么鬼,可现在他主动前来,还是早点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连带着夜色,找到黄家的主人,将程序办好。
直到现在,王家终于拥有了一座瓷窑。
但让李红感到意外的是,王画居然再次将瓷窑交给他的父亲管理,不闻不问。他在忙另一件事,喊了几个堂叔伯兄弟,四下里请王家散落在巩县各的族民,在两天后的重阳节,回青山沟召开宗族大会。
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不管怎么说,王家再次崛起,虽然有一些族民还在观望中,还有一些族民祖宗观念严重,表示那一天会来青山沟,参加好几年没有举办过的祭祖活动。
看到王家热火朝天的景象,郝里正越想越感觉他上了这个小子的当。
这个心里逐磨不开,于是来到县里,见到了县令。很恭敬地行礼后,禀报道:“咱们青山沟出了一个大神?”
他说这话是有意的。如果张三龙真是大神,或者会法术的人,也要向上面推荐,不能让王家那个小子单独拥有吧。如果不是,这个招摇撞骗,还是冒充神灵,是犯法的事,罪名可大可小的。
“什么大神?”县令好奇地问了一下。
郝里正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县令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那个少年玩的小把戏,什么大神,那四个大汉全是洛阳的小地痞,让这个少年感化了。现在改邪归正,被洛阳百姓传做了美谈。但这事儿不能说,于是沉着脸说:“他家转让瓷窑,一不偷二不抢,为什么不让转让?”
郝里正不傻啊,一听县令这语气不对劲哎,他吞吞吐吐地说:“这是小的怕他家那个小二钱来得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难道我是吃白饭的?如果不正常,我不清楚,还轮到你去猜测?”
郝里正这回终于听出来了,这是相帮王迤家讲话。心里叫了声:幸好,没有太为难,否则真咬着不放,非要王家将那个小婢交出来,麻烦就大了。
县令也在生气,你一个小小的里正,也胆大包天了。那个是一个婢女不错,可是皇帝亲自下旨赏赐给这个少年的。不要说你,就是她长得象西施,本官也没有这胆量将她占有。这不是没有事给我找事吗。
于是再次恼怒地说道:“我看你里正也不想当了。以后给我安份守己一点,滚!”
郝里正骂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跑回青山沟。
但这个县令想想也觉得稀奇,这个人怎么在水上走路?怎么用手下油滚油锅,还能将铜钱捞上来,奇怪来哉。反正这个少年,自己前一段时间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于是约了县里面的县丞、主薄、县尉、佐史,一起来到青山沟,反正天陵山离巩县县城也不太远。权当拉拉关系,释放一些善意,弥补一下以前的误会吧,顺便问个究竟。
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是重阳节,他们也“放了假”,顺便到野外转转。还有,听说王家在重阳举办宗族大会,看一下热闹吧。
终于在无形之中,赶了趟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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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宗族大会
宗族大会,第一个无疑就是热闹一下,也有一个用意,所有宗族子弟聚集在一起,相互也能增加一些感情。
还有一个用意,晒宗谱。一般宗谱放在香龛里,不能随意翻动的。除非特殊情况,还要上香请示,才能小心翼翼地打开。但放在香龛里时间长了,必然会发霉,因此在宗族大会上,将它打开放在太阳下面将湿气照干。
王家败落了,也有好些年没有举办宗族大会。王画看到母亲曾经偷偷地烧香,将族谱拿出来,放在火炉上烤了一下,一边烤一边还落泪。连王画在一旁看得都有些辛酸。
最后一个用意,就是修改族谱,宗族里不断有人死亡了,也有人出生了,在族谱上注明。同时宗族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有什么人做了特殊的官职,都要注明的。
最后一条,看来王画家这一次无法做到了。
日上三竿,该来的人也来了,不该来的人也不会再来了。王画估摸了一下,也不过来了一半多点。这是有多种原因,这些年王申家有钱有势,的确拉走了一些同族百姓,不然他也没有胆量跑到王画家讨要族谱。还有一些族民因为住得偏远,时间仓促,没有找到,也没有来。另外还有少数族民比王画家更凄惨,沦落为佃户部曲等等。东家管得严,也没有来成。
主要还是王家没落了。如果杜家,或者于家,他们招开宗族大会,这等大事,比过年还重要,那个敢阻拦!
就是来的这些族民中,顶多一半人,是真心赶来的,他们宗族观念严重。不是看中王迤,而是看重王迤王画这一支血脉,就包括前些天来的那位太祖公。其余一半人还是抱着一种观望,或者凑热闹的态度而来的。
对此,王画心知肚明,但他不急。这个人心是慢慢争取的。
这一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也让王画深刻地意识到,这个社会远比他以前的社会还要残酷。因此想要自保,手中必然要有力量。王姓多也不多,少也不少,也有两百来户。如果这些人的心全部聚集在王画家上,这股力量虽然未必会让于杜两家害怕,但最少郝里正不敢打他家主意是真的。
特别马上瓷窑就要开张了,王画更需要后备力量支援。因此,这才是他召开这次宗族大会的真正用意!
看了看太阳,都开始散发着有点炎热的光茫了,站在门口的两个老者,一个是前些天来的那位太祖公,还有一位,也不是青山沟的,但辈份比这位太祖公还在高一辈,也是现在王家辈份最高的长者。两位长者往门口一站,王迤都不敢争这个威风。
太太祖公看了一下,后面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过来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心不古啊。”
这是在说那些没有到来的族人了。
王画安慰道:“太太祖公,没有关系,无论孩子犯了什么错误,他的父母总会愿谅他的。”
听了王画这句话,所有站在旁边的族人都是一愣,这句话虽然浅显易懂,但大有含义啊。现在都说王家这位小二不得了,有些人不相信,通过这句话,就不得不让人重新审视!
一个个惊讶地看到王画。
这位太太祖公先是吃惊,然后是高兴,连说:“王家有望啦,天见可怜,王家有望啦!”
老太太祖公这声喊,足以帮王画加了二十分!
王画还谦虚道:“太太祖公,小二哪敢。”
老太太祖公高兴地摸着他头,然后对王迤说道:“你过来。”
不管怎么说,是自己儿子,老太祖夸他,也长脸儿。他走了过来,可没有想到老太祖提起来拐仗,在他头上来了一记:“你这个败家子,有你儿子一半懂事,王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
王迤捂着头,还不能发作。老太祖说得是实情,这个儿子鬼怪精灵,都鬼得象一个小妖怪一样,自己是有点比不上。而且老太祖打他一下,也是理所当然,辈份比自己长三辈,年龄比自己大了近三十岁,那一点都可以教训自己的了。
老太祖教训训完了王迤后,又说道:“开始吧。”
再等下去,也等不到人了。
这时候也没有火药,更没有鞭炮,但有爆竿。就是将一支较长的竹竿逐节燃烧,连续发出爆破的声音,以此图个热闹,还有驱逐瘟神的意思。
几个人抬出一大捆竹竿,开始烧了起来。也有“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大群族民的孩子围在旁边蹦来蹦去。小孩子,有热闹高兴嘛,连三凤四凤都不例外。
只有王画古怪地站在一群大人中间,颇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放完了爆竿,开始一道重要的程序,晒族谱。
先在外面搭起一个凉棚,然后抬来借来的大香炉,香炉前摆放着一排长长的矮桌子。两位老太祖首先上香,跟着其他族民全部恭恭敬敬地点燃香火,插在大炉子里。上完了香,两位老太祖抬祖宗灵牌与供放族谱的香龛去了。其他的人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大约感到老祖宗几年没有见太阳光了,两位老太祖感到内疚,一边抬着香龛,一边还流着泪花。
对此,王画还是很赞成的,敬仰祖先,敬仰这条同根所生的血脉,这也是一种美德。
两位老太祖将灵牌与香龛放在香炉后的香案上,打开族谱,将族谱放在桌子上,用镇纸压着。这个一直晒到下午,宗族大会结束,才再次将族谱收起来。
明明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两位老太祖还不放心,抬了抬头,看着天空。做完了这道程序,两位老人在子孙的搀扶下,也跪下来。
所有人跟着他们拜了三拜九叩之后,这才站起来。
然后是请来的玩大把戏的,表演节目。
这时才开始欢宴。
当然这一次花费可是不扉,但大都是族民掏了份子钱,有钱的多掏一点,没有钱的少掏一点,真没有钱,出人力来帮忙吧。象王画这位太祖公,因为知道王画真正身份,心里高兴,明明家中条件不好,还掏了两千钱。
因此,王画家中贴出的数额微不足道。
这边大家在看大把戏,那边有人开始准备宴席,这一次王迤买了两头猪,五头羊,还有一头牛(这时不能随便杀牛的,要经过地方里正的批准,杀的也是病老,没有耕作能力的牛,但这一条规定对某些人来说,还是一纸空文,潜规则到哪儿都有,不能太当真了),以及一些水产,还有一些蔬菜瓜果。
还有的人张罗着端桌椅,酒杯碗碟,王家这些东西不够的。不过好在青山沟本村就有许多王姓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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